重生之雅韵风流

第89章


四人行至路中央后停下了脚步,将肩舆轻轻放下,让两个奴才躬身上前,掀开了肩舆的帘子。
  
  一只穿着龙靴的脚从肩舆上踏了出来,而后,身着华服、头戴金冠的少年从肩舆上走了下来。他先是站在地上定了定神,而后昂首阔步走到了八仙椅跟前,一撩衣摆,很有派头地向后坐了下去。
  
  这就是太子庆仁。
  
  如今脱离了庆宁,在禁卫军支持下自立江山的他,比昔日王宫中所见时更添几分深邃与老辣。看着他的眼神,你几乎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人!
  
  在太子庆仁翩然坐定的刹那,司空雪与端木令竟同时屈身跪了下去。真是想不到,这两个刚才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的高手,此刻竟然跪在庆仁这小孩面前直呼殿下,等到庆仁令其平身,他们才缓缓站了起来。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冷溶不由得怒骂道:“司空雪,昔日我见你还是有几分骨气的,今日却为何会投靠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身下?!看来你当年不仅仅是丢了良知,根本就连自己做人的尊严都丢掉了!”
  司空雪没有说话,脸色却极其难看。
  
  庆仁却笑道:“你们这些江湖中人还真是目光短浅。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当年被赫连追逐出师门的端木令、司空雪和慕容飞都已是我的手下,只因为我能够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各取所需、互相借力,何乐而不为!”
  
  “呸!”冷溶气急,竟朝着庆仁啐了一口。一直以来,他都是最憎恨庆宁王朝、最不把朝廷庙堂当回事的人,因此不管是面对庆宁还是面对庆仁,他都敢于对其放肆。
  
  眼看庆仁蹙起了眉头对冷溶露出了杀机,司空雪竟慌张开口道:“溶,你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不把朝堂中人放在眼里!在太子面前放肆,你,你不想活了吗?”
  
  江流不由得冷笑道:“司空雪,你竟还有脸指责他?!”
  
  “你!”
  
  两个男人面对面,眼睛简直要迸出火花来。
  
  最后,还是方雅站出来安抚了一下冷溶,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昔日被逐出师门的三人干过的事都抖搂了出来。
  
  事件发生在八年前。那个时候,端木令是赫连追众弟子中武功最高强的一个,一直暗中盯着星辉派掌门之位;司空雪一直处在端木令的荫蔽之下,两人如同一个小集团,而司空雪还一直暗恋着时年十七岁的冷溶;慕容飞是个头脑呆傻、张狂古怪的家伙,却着实是个武学上的奇才,一直在打自己那尚未成熟的师妹夏丹的主意。可是,三人的如意算盘却都没打中——赫连追直言将要把掌门之位留给柳泉荷,冷溶大胆地和江流有了肌肤之亲,而夏丹不但拒绝了慕容飞,还在他不要脸地耍流氓之后差点把他给阉了。
  
  于是,司空雪和慕容飞在端木令的强势下屈从了,一起做了件极为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竟利用师兄弟之间高度的信任关系下手,用三教九流之术迷昏了柳泉荷和夏丹,制造夏丹被柳泉荷□的假象,然后狠心捅了江流两刀,好让赫连追以为江流是误撞到了奸`淫的场面而被柳泉荷灭了口。
  
  只是,三人的如意算盘再次打错了——被捅了两刀的江流靠顽强的意志封住穴道、装死挺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被赫连追以紫凝霜医活,说出了全部的真相。端木令等人以为还能说谎掩盖,却不知他们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他们不知道柳泉荷是个天生的断袖,就算再欲求不满,也不可能去打自己师妹的主意。赫连追待柳泉荷如生父一般,自然却知道柳泉荷的癖性,因而立刻就明白了事情原委,大发雷霆。不过,赫连追是个重情谊的人,他没有废掉三人的武功,只是每人杖责五十,打折了一条腿,永远地逐出了师门。
  
  回忆完过去,端木令竟丝毫不知羞耻、不知悔过地冷笑道:“八年来我隐匿江湖,苦修武艺,不支吃了多少苦。曾经的我无法超越赫连追,但是现在的我早已不是过去的我了!”
  
  可柳泉荷却说:“即便你今日武功再高强,也不过是一个品行龌龊的混蛋。”一句话,堵得端木令额角青筋突兀,而我心中则大叫痛快。
  
  冷溶也激动道:“司空雪,我,我看错你了!当年我料你只是被端木令利用才走错了路,念在你对我一番情意上,我甚至狠心忘却师兄是因你们而生命垂危,跑到师父面前为你求情。可是你今日却依旧这般糊涂,充当庆仁的走狗来报复我们,我冷溶,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深深地鄙视你!”
  
  司空雪脸色惨白,手甚至不停地颤抖起来。
  
  见司空雪在冷溶一番话刺激下露出了犹豫退缩的神色,庆仁立即说道:“懦夫!难怪你会遭人嫌弃,竟然因为这么一两句话便轻易动摇!”
  
  好一个厉害的太子庆仁!一句话就刺到了司空雪的痛处!
  
  看见司空雪好歹平复了心态,庆仁不由得暗自一笑,目光又回到了柳泉荷的身上。“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让你们叙旧的时候,我们该说说正事了呢。”庆仁勾着嘴角,一张尚未除去些许童真的脸上,竟带着让人汗毛倒竖的阴笑,“柳泉荷,想不到最后,你竟是栽在我的手上了。”
   
【六十九】血泪流     
  面对庆仁那令人汗毛倒竖的阴笑,柳泉荷从容回敬道:“太子殿下,你要抓我,无非就是为了用我的生命来要挟星辉派同盟会、威胁轩王爷罢了。可我要告诉你,如今的我已经把一切安排都交代了下去,连掌门之位都已经另传他人了——现在多我一人少我一人,对时局都已经没有了影响。所以,不管是同盟会还是轩王爷,都不可能再为了我这一条命而却步了。很不幸,我的命已经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值钱了。”
  
  我以为柳泉荷这一番话无疑会将他一军,可没想到,庆仁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江湖中人果然都爱自作聪明,竟连你也不例外。柳泉荷,我兴师动众抓你,你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利用你来扭转时局,只要我现在再强征一支军队打回洛阳,定然会让轩王那狗东西招架不住。我此次来不为利用你,只是想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如此而已。”
  
  庆仁虽然比一般人早熟,却终究只是个少年,想法太过天真幼稚,他以为依仗自己现在的力量,再在山东纠集一支军队就能与轩王爷对抗,真是有点太过异想天开。他不知道轩王爷和柳泉荷的谋反是经历了多么长时间的准备、多么精密的策划、具备多么成熟的战略。
  
  然而,即便他的天真想法注定了他最终的失败,可是眼下,却着实将了柳泉荷一军!
  
  柳泉荷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哀叹道:“庆仁,我的确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地恨我……”
  
  柳泉荷话音未落,庆仁就突然神情暴怒,颤抖的双手扶着椅子把手,身体几乎从要椅子上跳了起来,拧着眉头大吼道:“我怎会不恨你!”
  
  这一吼用了十足的气力,竟吓的我全身一颤!
  
  只听庆仁说道:“柳泉荷,都是因为你这妖孽,才使得我父皇陷入了疯狂!若不是遇见你,他就不会着魔、不会做出那么多荒唐事来!明明是你害了他,却还无耻地和轩王串通一气,来造他的反、毁他的基业,也毁了本应传到我手中的王位。你说,你这样一个无耻的妖孽,我岂会不恨?!我自当恨你,恨得想要剥你的皮、吮你的血!”
  
  太子一阵怒吼之后,柳泉荷竟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柳泉荷,你这无耻妖孽,竟还有脸笑!”
  
  只听柳泉荷道:“庆仁啊庆仁,依你的看法,一个男人若是□了一个良家女子,不能怪他禽兽,而要怪那良家女子长得太过美丽;一个人跑到别人家去偷了几只鸡,不能怪这人犯了偷窃,而要怪那家主人根本不该养禽;一个樵夫劈柴劈到了脚,不能怨他自己不小心,而要怪那斧头太锋利……”
  
  庆仁不由得皱眉怒道:“一派胡言!”
  
  可柳泉荷却说:“莫非太子当真是无耻无知?我的话对或不对,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你父皇逼死我父亲,杀我师父,毁我清誉,污我身体,毒害我的至爱,灭我母亲一派,伤我同伴……如此深仇大恨,我若不报、不掀他的江山,我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
  
  真是想不到,一向隐忍的柳泉荷竟在此刻被逼急了。也难怪,走到了这一步,面对眼前这般绝境,被诬蔑、被误解,又有谁能继续压抑心头的苦闷而强装淡定!
  
  只听柳泉荷气也不喘地继续说道:“庆仁,我之前一直念你被你爹玩弄于鼓掌,加上你年纪尚轻,对我表面还算尊敬,故而一直对你怀有同情之心,甚至曾妇人之仁地与轩王爷商议,能否在最后放你一条生路。可现在,你却用这种荒谬的思维来解释一切,原来你和你父皇一样,都不过是狗屁不通的该死的混账东西!”
  
  柳泉荷豁出一切去的一连串粗口听得我心惊肉跳,却也畅快淋漓。可是,一向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庆仁却怎能被这番话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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