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雅韵风流

第90章


这样只会将他彻底引爆而已啊!
  
  果然,庆仁的脸上露出了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狰狞地笑容:“司空,端木,你们还等什么?上!都给我上!立刻把柳泉荷这妖孽当场拿下,碎尸万段!”
  
  端木令原本就恨透了柳泉荷,此时听到庆仁高呼将柳泉荷碎尸万段,他杀意骤起,第一个挥剑冲了上去。方雅的双剑失了一把,无法再使用现在的武功路数,只得拿回了我腰间的墨玉剑与之相斗。
  
  只是,许久不用单剑的方雅仅仅是接了端木令的一招劈杀,便被震得手腕发麻,全身吃痛。他眉头紧蹙,勉强应付着不知练了何种武功而强悍无比的端木令,看得让人一阵揪心。
  
  江流和冷溶护着我与柳泉荷一寸寸地后退。不料,踌躇半晌的司空雪终于还是听庆仁之令出了手。我这才知道他为何没有佩戴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原来,他所使用的武器极为特殊,是一种极细的丝线,只有在阳光照射下才能令对手察觉。
  
  眼看盘着丝线的五指就要像柳泉荷伸了过来,冷溶突然大叫道:“司空!你若是伤害柳师弟一根汗毛,我,我恨你一辈子!”
  
  司空雪再次脸色苍白,僵住了身体。
  
  果然,时至今日他依旧爱着冷溶……想来他之所以随端木令投靠了庆仁,也是因为心中尚且怀着那飘渺的愿景吧!
  
  可没想到,司空雪踌躇之际,庆仁再次冲他吼道:“懦夫!”
  
  司空雪毕竟是有着几分傲骨的江湖中人,此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白了庆仁一眼。可庆仁却依旧不改凌厉,对他说道:“男人,就应该像端木令一样——若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不顾一切地去争、去抢;即便忍辱负重、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也要把它夺来!司空雪,如果你也是个男人,就给我上!把其他人都杀干净,冷溶就是属于你的!”
  
  真是可笑——想要得到必然要付出,此乃天经地义,但是却可以忽略最根本的正义与非正义?!
  纵然我心对这论调万般讥讽,可如此荒天下之大谬的话却着实让司空雪刺受了不小的刺激——这没主见的家伙竟真的一咬牙,发狠似的出招了!
  
  冷溶被庆仁一番话激得又羞又恼。面对失了良知的司空雪,痛彻心扉之中,他竟不顾一切地摊开双臂挡在了我们面前,渴望他在最后关头顿醒,渴望给予他最后的救赎——
  
  “司空雪,你敢!”
  
  在看到冷溶挺身而出的一瞬间,司空雪确实慌了,可是,已然放出的丝线却好似覆水难收,下一秒,如同百十个利刃一般切向了冷溶的身体。
  
  若不是司空雪在最后关头抵死收力,冷溶恐怕已经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只是现在的他也好不到哪去——全身十余道伤口都在不停地流着血,他带着难以置信的巨大哀伤,憔悴于风中……
  “溶!”面对如此突如其来地变故,江流措手不及。当他伸出已然僵直地双手接住正在倒下的被鲜血浸染的冷溶身体时,眼眶顷刻就红了。抬手封了冷溶身上几处要穴,将其放进身后的我的怀里,江流发疯一般地拔剑刺向了司空雪。
  
  铿铿锵锵一阵狂响后,在阳光的映照下,司空雪手中的盘丝竟碎成了粉末!司空雪大惊失色,施展轻功退避那催命鬼一般的剑锋,又上房又掀瓦,却终究躲不过江流的剑气犀利,一个踉跄摔下了地面,被江流用剑锋勒住了脖子。
  
  我知道江流必然要杀他的。这是曾经捅了他两刀差点将他致死的人,这是一直觊觎冷溶未遂而今又伤害了他的人。总之,江流没有理由不对其恨之入骨。没有立刻对其下手,恐怕只是念及那一朝同门之情吧。
  此时此刻,我怀抱着冷溶,而柳泉荷则心痛地握着他带着血的手,含泪道:“冷溶,你怎么能这么傻!司空雪已经彻底没了良知,可你却还……”柳泉荷实在说不下去了。
  
  冷溶的头转向江流和司空雪,方才还好好一个大男人,此时却全身带伤地啪嗒啪嗒掉眼泪。
  
  是冷溶的善良与怜悯致使他受到了这般伤害。老天竟用这种方式打击他这样一颗无暇的心,还真他妈的混蛋。冷溶从此以后或许真的会渐渐变得冷漠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心痛。
  
  在司空雪绝望地目光中,江流照着他的心口一剑刺了下去。可是,就在剑锋与皮肉一毫之差时,一个声音却突然打两人的头顶响了起来:
  
  “住手!江流,你若杀了司空,我便拧断这家伙的脖子!”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灰衣、身材矮小的男子突然从天而降,定在了江流的面前。这人便应该是那慕容飞了吧!不料,他的手中,竟还挟持着另一个人,一个令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佩文风!
  
  没错,是佩文风!只是,此时的他显然受尽了一番折磨,失了往日的神采,头发散乱,脸上和脖颈上都带着淤青,衣服上还挂着受伤留下的干涸的血渍。
  
  看到这一幕的刹那,柳泉荷的精神接着便几近崩溃,而更令他彻彻底底崩溃的,却是佩文风身后被一个侍卫挟持的另外一人——她同样头发散乱,还深深低着头颅,憔悴不堪,柔弱不堪,脸上的泪痕和淤血,看得令人触目惊心。那是殷红,曾经如花似玉的殷红,柳泉荷唯一的亲妹妹……
  
  江流正欲刺死司空雪的剑因为震惊而悬停在了半空中。
  
  柳泉荷松开了冷溶的手,一寸又一寸地向前挪动着身体,看着眼前的佩文风和殷红,又转向坐在椅子上淡定自若的庆仁,用颤抖到令人感到可怕的低沉声音问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只听庆仁说道:“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从天地派的小杂碎手中劫下了他们,教训了一下你恋慕已久的大师兄,然后又顺便尝了尝你妹子的滋味。”
  
  庆仁说出这番话后,已经满脸泪痕的殷红再次于无声中滚滚落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以为我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以为今生的我们已经得到了命运的怜悯,我以为正是因为前世的结局对柳泉荷太过不公,才有了今生的第二次机会。可不曾想,今生竟只是另一场悲剧,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们更深层次地认识到:我们是生活在希望的假象之中的,这个世界是令人无法容忍的,人生是荒谬的、没有意义的……
  
  我的成长、我的蜕变,一切的一切,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开始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荒诞。我曾经对世界的冷漠态度、对世界绝望地认识分明是深刻的、正确的,可是后来我却用自己的奋斗否定了它,于是现在,它又用它的残酷和冷漠反过头来否定了我的奋斗。
  
  柳泉荷比我更可怜,我觉得他对于世界的认识尚不及我深刻。至少我已经看透了人生的荒谬,可他却依旧怀着浪漫的理想做着最后的挣扎,执迷不悟。而此刻,他更是出人意料地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措手不及的事情——
  
  当庆仁毫无防备地、龌龊地笑着的时候,柳泉荷突然就冲了上去。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被废了武功的他会有这番举动,因此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提防他。当庆仁身边的几个带刀侍卫太过惊骇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柳泉荷已经一下子扑到了庆仁的身上,撞翻了他的椅子,伸手扼了他的咽喉。
  
  庆仁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而柳泉荷却已经二十四,是个从小习武、体格已经长成的成年男子,即使被废了武功,但几下扭打之后,却还是死死地制住了庆仁的命脉。
  
  “叫他们住手!”
  
  于是,万般惊恐之中,庆仁吓得全身发抖,嘶声大喊着:“住手!都住手!”
  
  与方雅正打得酣畅的端木令只得停了下来。
  
  柳泉荷将庆仁从地上拽了起来,紧紧钳制着他的身体,冲慕容飞吼道:“放了大师兄和殷红!不然我拧断他的脖子!”
  
  可不料,慕容飞却轻笑道:“切!我们和太子殿下不过泛泛之交而已,可佩文风和殷红于你们却不是一般人呢!你要杀太子,请便吧,我再把这两人杀了就是,到最后,还是我们赚了。”
  
  柳泉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江流说:“你就不怕我杀了司空雪?!”
  
  可慕容飞却说:“司空,你就放心死吧,慕容师兄我一定杀了冷溶为你殉葬,到时候把你们葬在一起。”
  
  我抱着冷溶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
  
  方雅尽量放平了语气,对慕容飞等人好言相劝道:“我们毕竟同门一场,有话好好说!你们把大师兄和殷红还给我们,我们把太子和司空雪交给你们,如何?”
  
  可是,慕容飞却掏了掏耳朵,说道:“不行,这样我们亏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
  
  “这你得让我和端木好好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此时此刻,我突然惊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可是,直到斜眼时恰好瞄见了那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我才明白过来这不对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慕容飞和众人磨嘴皮的时候,庆仁那被紧紧扼在身后的手指竟然偷偷地打着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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