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霓裳玉影们

    “好吧。你说。“花生却拉着椅子走到李一楠坐面来，像个小朋友一样在倾听着。
    李一楠有点无奈地笑起来。
    “第一件，我把宁静买了。准备上大陆发展。这个你没意见吧。”
    花生点点头笑道：“这个绝对没问题。而且我还持理解的姿态呢。”
    好消息啊，花生在心里暗叫着。
    “理解，你理解什么？难道你姐走了，你一定也不伤心的吗？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大陆发展吧。守着月老每天在浪费钱，赚不了也不要浪费是吧。”李一楠关心地说着。
    “我理解的。外国人信圣诞老人，所以过圣诞。中国人信春哥，所以过春节。女人信服装，所以找言哥。我完全地理解的。”花生晃着脑袋地回答着。
    李一楠刚才还有点来气的，现在却一下子笑了起来。她用手敲着花生的脑袋：“就你会胡说八道的。不知道你的头脑是怎么样想的。我回大陆，你真的能自已照顾自已吗？”
    “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不是自已照顾自已的啊。姐，你放心去找你的上帝可以了。香港这里一分三亩地，我完全可以摆平的。”花生信口开河地拍着胸膛说起来。
    估计他那肥肉拍着有回音的。
    “恩，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安心了。长这大了，也应该放飞一下你了。姐不可能一辈子守护着你的。”李一楠很有感叹地说着。
    花生却用手捉住她的手真诚地盯着她说：“姐，这些年苦了你。我明白应该怎么样做的了。你放心去找你的幸福吧。那第二件事呢？是什么事？“
    “恩。第二件啊。”李一楠有点迟顿起来提到第二件事。转头她又向花生问道：“弟，你有没有很认真地去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花生感觉到老姐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了。
    李一楠语停了一下，望了一下周围。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小云到底怎么样的？是爱吗？还是同情？或者是其它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
    提到这个问题，花生却收起脸上的笑容来。好像有点紧张地玩弄着红酒杯。
    “姐，我不是说过吗？让人好好活下去，一就是让她有爱的希望，二就是让她有仇恨。我给不了小云爱的希望，我只能成为她的假想敌。让她有目标地活下去。虽然她恨我。“说到这里，花生的脸上却浮出一点悲情来。
    “你这样为她值得吗？她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想不明白，天下间的好女孩子大把了。“李一楠却自私地帮花生想一想。
    她明白如果说自已弟弟死守的是月老的话，倒不如说守着的小云。
    虽然小云这女孩子是不错，但人家根本不接受自已弟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说到这里，花生却沉默起来。有时候自已想要什么自已都有点想明白了。玩弄了杯底好一会。他才慢慢地淡道：“姐，能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恩。”
    “有一对情侣跟着一个驴友团去旅游。这对情侣因为贪图路上的风景在路上担误了大家不少时间。最后两情侣决定不跟车一起走，两人独自行动。当第二天两人赶上车的时候，却发现跟他们一起来的旅游车给山上滑下来的石头压得粉碎。而且无人幸免。男的正在庆幸昨天没有跟车一起来的时候。你知道女的怎么样想吗？”花生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仿佛回忆了很多事情。
    恰同学少年，几堪回首几回伤。
    李一楠想了一下用了一个很专业的角度回答道：“如果是人遇上这种事情都会独自心里庆幸的。”
    “如果我们不迷恋路上的景色，不担误大家的时间，或者山石就不会那么巧合地压着车。车上的人都不用死的。是我害了大家。”花生却苦笑着说出来：“这是当年小云的答案。”
    花生却开始迷茫起来，他这么多年来是为了守住这份答案还是为了守住那份心底萌动的爱呢？
    回到过去，自已是否会做同样的选择呢？
    李一楠怔了一下，的确多么大善的答案啊。不是平常人能说得到的。就连自已也未必会这么想的。
    “你一定想不明白我会守住它。因为我觉得像小云这种人不会有人舍得欺负她的，但偏偏有了。我虽然成为不了她心里那个保护神，但我却认为要守住世间上这一份真诚的善良。像守住月老这个爱情一样。“花生把杯里仅有的可乐喝干净。脸上露出半分苦笑来。
    “现在善良的人不多了，我要守住它她。真正的爱情也没多少了，我要让人明白要珍惜它。“
    李一楠才感觉到一直嬉皮笑脸的弟弟长大了，不务正业的后面却隐藏到如此大的心境。
    但遇上小云。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李一楠紧握着杯子，轻轻地下了一个决定。有很多事要做才可以的。
    “今晚我要跟你说第二件事就是，我早已经找到方法把小云从失忆中叫醒过来。如果你答应的话就今晚让她回到现实来。不这样做的话，再过两年的话她真的永远再也不能从失忆中唤醒回来。”李一楠说的时候语气有点慢，她希望弟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恩。我没有什么不答应的。人就应该面对现实的。而且这样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花生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但~”李一楠停了一下，喝了一口可乐叹一口气说道：“但是她能记忆起以前的东西，这两年的事情她还会保留在她脑里的，而且可能还会加深。比如她恨你，她不喜欢你。就算她不喜欢你回忆过来一样是不会喜欢你的。很可能还会离开你。你决定要这样做吗？”
    李一楠觉得花生一直生活的目标就是小云，如果小云真的离开的话，月老也不复存在了。
    可，所有事都应该有个了断吧。
    “杯都已经空了。”花生用手在酒杯里面划了一下，语气里有几分惆怅。
    良久过后，他才抬起头来慢慢地对李一楠说道。
    “姐，我还记得小云笑的样子，还记得她哭的样子，却偏偏不记得她叫我名字时候的样子了。给一个机会我自已吧。我不想永远做她眼里不起眼那粒花生。”
    语气却有几分决绝之意。细看的话，花生是咬唇把这句话说完的。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一楠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看着李一楠的背影，花生只是摇头苦笑一下。往杯里放了大半杯冰，然后再倒进小半杯可乐。接着又慢慢地喝起来。看他的表情这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
    “你永远是我书里的主角，我却偏偏成为你故事的路人甲了。注定么？公平么？”
    两小时后，李一楠有点疲倦地走回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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