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

第77章


  小布抬眼:“没…”
  祺拭干小布的泪痕:“不委屈哭啥?多大了还学了一一?”
  小布吸吸眼泪,看着一一扒在祺的肩头,祺一脸的倦容,伸手把一一抱了过来:“我照顾他吧,师傅休息会。”
  一一被弄的醒了过来,眯着眼看了眼小布继续倒在他怀里安心的睡去,祺也放心的把一一交给了小布:“我就在你这歇下,这些天着实被他累着了。”说完和衣躺在了小布的床上。
  小布抱着熟睡的一一,看着憔悴的祺,心内翻滚,这样的场景是家的感觉,然而自己却像是个外人即使是在自己的房间。
  一一习惯的性的往祺那边靠,那种气息他太熟悉,可以放心的依靠,小布怕一一吵着祺把他慢慢的扭过来往门外带,一一顿时紧张起来睁大了眼睛,手哈拉着往祺那边抓。
  小布抓住一一的手,堵住他的小嘴巴怕他吵着了祺。
  祺终究是醒了,正好看到小布捂着一一的嘴巴,一一狠命的挣扎,来不及多想上前结果一一。
  啪~~
  一掌打到小布的脸上,瞬间浮起个掌印,喝道:“跪下。”
  小布委屈的跪了,道:“师傅,师傅,听我解释。”
  一一涨红了脸,蹬着腿又哭了起来,祺忙安抚一一任小布跪在一片没搭理。
  小布垂着头,原来真的是不在乎了,用手捏着膝盖,慢慢的渗出血来,只是心怎么还是那么凉那么疼呢。
  祺把一一放在床上,让他平躺着,一一一个劲的闹怎么哄都安静,死活不依的说:“师兄不乖,打师兄,师兄不乖,打师兄。”
  小布恨不得真的上去打这个胡搅和的一一,抬眼怒目而视。
  祺回过头看小布一脸的怒气,在想着刚刚的情景,只道是小布存了心的欺负一一,当下点了一一的睡穴,站起身来:“看来天孝太惯着你了,下趟山没点规矩了,今日给你好好的收收心。”
  提到天孝小布更觉委屈,但是现在的祺已然不是他熟悉的师傅了,陌生的厉害,低下头抿着嘴不言声。
  
醋海风波
  静静的睡着是件很幸福的事,淡淡的香味,软软的床,不似慵懒,可以放松。
  一一睡的很香甜,嘴角带着丝甜甜的笑意,丝毫不知道因为他小布陷入绝境。
  祺冷冷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小布:“怎么了,心虚了,没话说了?”
  呵~~
  冷冷一笑,原来师父就这么看我的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原来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关爱给了一一,怀抱给了一一,自己呢,不过一个被抛弃了的旧物,小布摇摇头依旧不语,没了信任解释还有什么用呢。
  “看来果然是放纵了你,没点规矩了,今日当着你小师弟到要好好教导你,去,把藤条拿过来。”祺吩咐道。
  小布仰起头看着祺,确认似的,看着祺坚定的眼神,垂下头没动,死死的拽着衣襟。
  “要我去?”祺问。
  小布依旧不动无语。
  祺不看小布,径自出门,片刻回转拎了根三股编织纠缠的藤条,二话不说把小布按倒抬手就朝着小布背上抽去。
  啊~~
  小布吃痛不过,痛呼出声,背上如火舌爬过,又为自己的痛呼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紧紧的咬着唇,仅仅一下分明感受到后背的檩子突起。
  祺却没停手,一连十下击下,同样的力度同样的位置,小布吸着冷气愣是没吭声,额上冷汗津津,祺打完把藤条丢在了门外:“自己去拿给我。”
  小布呆呆的看着祺,好陌生,好遥远,背上叫嚣的痛,皮肉翻卷,这痛是一直疼爱他的师傅给与的吗,疑惑。
  一一翻个身,接着睡,很舒适的感觉,祺忙注视着看了下。
  呵,人依旧,心却不一样了。
  “还不动?我今天打到你服。”说着自己又把藤条拾过来,照着那道伤打下去,小布分明的感受的加了力道,还是十下,打完又把藤条扔了出去:“自己拾来给我,我们在开始算账!”
  小布疼的背都直不起来,差不多是趴在地上,看着冷冷的祺,决绝的样子,小布心越来越冷。
  祺全没了好脾气,喝问道:“还不动?看你皮硬还是藤条硬。”说着有把藤条拿过来抵在背上那唯一的伤口上,小布明显的狠狠一颤却倔强的抿抿嘴没吭声。
  啪~~
  祺依旧照着伤猛打。
  “呃~~师傅”小布痛苦的仰起头,生生把痛呼压在嘴里,喊了声师傅算是求饶。
  祺稍稍停了下,还是扬起手打了下去,依旧十下,小布已然滩在地上起不来了,打完照旧把藤条丢了出去让小布去捡。
  许是真的打怕了,抑或是祺的决绝吓着了小布,小布不在坚持,挣扎着起身出门拾起带着他的血的藤条,慢慢的挪回来在祺面前跪下双手举起藤条道:“请师傅教训。”
  祺看了眼小布,问:“错哪了?”
  小布低头,摇摇牙好半天才道:“弟子不知。”
  “哦,没明白错哪请的什么罪,给我呆着好好想想,几时想明白了几时起来。”祺语气很冷,冷的小布直打颤,说完不在理会小布,径自做在床前看熟睡的一一,一一还是睡的那么香甜丝毫不知发生的事情。
  小布举着藤条跪在那,背上的伤因为这个明显拉伸的姿势痛的更叫嚣,汗水一层层的出浸的伤口更痛微微发颤。
  祺用手试着一一的体温,还是有些烫手,这么些天也不见退很是担心,今日点了睡穴才睡的安稳些,细看看明显消瘦了一圈,眼睛都有些凹了进去,没了昔日的神采,看着一阵心疼,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眷恋和担心。
  小布看在眼里更觉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跌落在地上又被人踩的支离破碎,手随着碎了的心一起颤、一起抖,藤条上暗红的一片是自己的血,已经干涸,心也随着死了,原来被抛弃是这样那么当初又何必给与,难怪天孝当初被逐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祺不知道小布的心思,只道他一味的倔强不肯认错,一一病着本就心烦小布也来添乱更是烦躁根本没顾及小布的感受,只是呆呆的坐在床前看着一一。
  呃,原来师父看都不愿在看一眼了,小布举着的手慢慢低垂,膝盖也刺痛起来,眼前逐渐模糊,变小,直至看不见。
同根
  帷幔低垂,镂空的护栏,薄如沙轻如丝带着淡淡粉香的被子,柔软的躺下去就陷个窝的床,一切仿如梦境。
  身旁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却很可靠的感觉,内息虽然没有归拢但不在混乱,天孝默默的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一切,既真是又虚幻。
  男子不时的进来宠溺的看着看着天孝,带着股云淡风轻的笑却不失庄严,看着天孝孩子气的睡姿顺手帮他顺顺被子,天孝也会虫儿似的跟着被子滚过来。
  天孝没醒,也不愿醒,他觉得现在很好,似乎是一种期待很久而未得的感觉,有点像依偎在师傅的怀抱又不完全像,说不清楚,只是怕一醒来一切都如南柯一梦,一切不复存在。
  男子笑笑,蜷成一个团这副睡相真是不能恭维,像没安全感的似乎的,想到这忽的心一沉,没爹娘的孩子难免会缺乏安全感吧,伸出的手顿时停在了那里,僵住。
  天孝似有感应的翻身过来,手无巧不巧的搭在了男子膝上,男子顺势坐下,轻轻的抚摸天孝,揉揉他那软软的蓬松的头发,天孝索性把头埋在了男子的怀里蹭,这般的孩子气即使跟着旭也不曾有,但是似乎本能的就喜欢这么做。
  男子搂着天孝,感受着他的体温,真是而亲切,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心底,拥着他种种往事涌上心头,那种失落、愧疚还有恨纠结在一起吞噬着灼烧着。
  天孝似乎感应到了男子的焦躁,翻个身伸手握住了男子,男子猛烈的一阵,牵着的手划开,撕心裂肺的痛涌上心头,眼底浮起层雾气。
  
  那天的夜似乎额外漆黑,墨水浸透了似的,他和身怀六甲的妻子在府中的湖泊散步,大肚翩翩仍旧不失风韵,自己陶醉的把耳朵贴在妻子的肚子上,肚里的孩子不耐的踢着腿惹得妻子一阵惊痛,自己心疼不已,大儿子都几岁了聪明伶俐干嘛还要个孩子,分了妻子的爱不说还尽欺负着他娘,没片刻安生,妻子宠溺的笑笑,很闲适,许这就是母亲的光环吧,两人相视而笑却不知一场灾难已然降临。
  一纸圣旨打碎了这个本来美好的家庭,忤逆、叛乱,即使生为皇子的他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前路茫茫,忠心的侍从保着妻子冲出了重重包围,说无论怎样也的为他留个后代昭雪沉冤。
  分离的那一刻,妻子抓着他的手,手冷冷的,惨然一笑眸中却透着刚强与无谓。
  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分离,只到在也握不住。
  心,下沉,下沉,彻底没入深渊。
  这一别许就天人相隔,厮杀声四起,来不及多想,一把把妻子推出毅然决然的转身而走,不忍去看。
  皇家的悲哀,外人看着风光显贵,其中的辛酸又有谁知,父子相疑、相残历代不断的上演,那个宝座下埋葬了多少鲜为人知的血泪。
  看着妻子没出墙外的身影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大儿子在父皇身边已然身陷,妻子肚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根却不料这次浩劫过后丢失的却是这个孩子。
  许是父子间那股融于水的亲情,在天牢内意外被父皇传召,许人之将死父子俩开诚布公的谈了很久很久,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彻底解释清楚,父子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好久,前嫌冰释,真正的乱党被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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