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

第92章


  小布吹吹气,想把小妖吹下去,小妖踮起一只脚却黏黏的粘在了小布的手上怎么甩也甩不掉,小布只能干瞪眼拿小妖没办法。
  小妖调皮的蹦跶,得意的笑,翻个跟头跳到小布肩头在他耳畔吹气,小布痒痒耸耸的肩,小妖一个不防摔了下去,摔的七荤八素,在地上只哼哼,小布愧疚的把小妖弄起来,检查她有没受伤,手中突然一热,掌心有一滴水,小妖的眼泪,惊异的看着小妖,小妖呶呶嘴带着哭腔:“摔坏人家了,要是断胳膊断腿的可得你陪。”
  小布像被雷击中了似的,小妖这话击中了他的痛处,愣了半天没言声,小妖看着小布的表情也知道食言了,忙道:“对不起,我无心的。”
  小布默然的看了看小妖,转身离去。
  
不爱
  花落花开,春去秋来,不可逆转是自然界的无奈。
  悲欢离合,缘聚缘散,却是人的悲哀,这一切也无可逆转。
  小妮子默默的走了,没带走任何东西走的干干净净,却留下挥之不去的身影和无线的思念。
  缓缓的琴声飘扬,低低的声音却穿透了整个院落,似偷泣又是倾诉,天孝没想到为小妮子弹奏的曲子竟是这般的哀怨,于她欢快的性子一点也不合,但琴声从指尖流出竟一点也由不得他,仿佛是上天在操作这琴弦似的,正如他的婚姻,一样的也由不得他做主。
  眼泪绝不是属于弱者,它是为伤心者而生的。
  泪,慢慢的滴落,落在琴弦上,碎掉。
  琴音,没有煽动却使闻着落泪。
  知音,往往是一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此时此刻,知音人相遇只能说是老天弄人了。
  房内,天孝噙着,默默的想小妮子。
  窗外,雪曼低低的抽泣,为天孝和小妮子哭,也为自己。
  过客,不过都是擦身而过,无论自己还是小妮子都不过如此,只是此刻天孝会为了小妮子哭泣,自己会得到天孝的一滴泪水吗?曾经的种种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吧,命运之轮谁也无法去扭转。
  雪曼是小妮子召来的,或者说小妮子召来了温灏搭个雪怡带个雪曼。
  人最最无助的时候往往最想会想到亲人,小妮子独自走出伤心之余想到了温灏,哥哥那温暖的怀抱可以融解一切寒冷,在那个怀抱里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伤心没有痛苦,小妮子留下记号沿路吹奏着曲子召来了温灏。
  温灏现在很懊悔,很愤恨,如果可以重来他绝不会放了小妮子和天孝独自走了,小妮子这般伤心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怕是当年温家的惨案,小小的小妮子也没这么伤心过。他的妹妹从来都是欢快的,曾几何时见过小妮子落泪,他现在杀了天孝的心都有了,忿忿的听完小妮子的诉说,起身就往外走,要去捉了天孝来给小妮子报仇,小妮子却一把给挡住了,眼角泪水未干,拉着温灏:“哥,这份爱不是我不要而是我要不起,它太沉重,沉重到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不能怪天孝的,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
  “没那么多废话,我们江湖中人管不来朝廷的事,你只说你还爱不爱天孝,爱的话就跟我去捉了他来让他知道我温灏的妹妹不是好欺负的,不爱就收起眼泪高高兴兴的跟我回家,以后该怎么过怎么过,没他天孝这号人。”温灏甩开小妮子正色道。
  小妮子愣了半响,默默的收起眼泪:“不爱!”说完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拉着温灏的手:“哥,我们回家吧,好久没见娘了。”只是这笑意怎么看着都让人心酸。
  温灏一把把小妮子搂在了怀里,低低的道:“难过就哭吧,别强撑着,哥不逼你了,愿意放手就放手吧,哥养你一辈子,只要小妮子开心就好。”
  小妮子倒在那熟悉的怀抱听着哥哥温柔的语调,刚刚止住的泪再次滑落,慢慢的湿透温灏的衣襟兄妹俩这么依偎着惹的一边的雪怡都有些禁不住眼睛湿湿的。
  雪怡这些时得温灏照顾多少有些感激,她看到温灏见小妮子的印记有些慌了神忙也跟了过来,怕危机的时候也可以帮个手,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一幕,他们兄妹俩情深意重,而自己姐妹呢,虽然雪曼对她是言听计从但那是出于一种感恩绝不是姐妹之情这点她很清楚,要说这妹妹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大了反而和自己生分了,心中总有些落落,虽然幻声曲的传人要做到忘情绝义,但真有这么一日自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而且雪曼也只是对她冷淡而已全然谈不上忘情绝义,骨子里激扬的很。
  雪曼紧紧的听着,在天孝的世界里她一直把自己当做局外人,小妮子和天孝才是一对,没想到也是如此结局,她一直爱着天孝但是从未嫉妒过小妮子反而是一直默默的祝福着他们,只要天孝快乐她就快乐,她一直相信小妮子能带给天孝快乐,这样的结果是她没想到的,任何人都不成想到,此刻她只想去看看天孝,看他如何。
  
何处为家
  昙花一现,美好的东西终究难以长久,留下的不过是瞬间的璀璨和无尽的留恋。
  小妖安静的呆在角落,她知道无意中伤到了小布,说者无心闻着有意,虽然他们的日子还是那么过着但她知道有些东西不同了。
  感觉本就是很奇妙的事情,无法去描述,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真切的体会到,小布变的沉默了,本就很少的笑意更是荡然无存。
  有些事始终是无法释怀的,痛往往比欢乐来的持久,这些时日虽然快乐过但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避世不出,悠游山林,还是不愿出世去面对世人的眼神,无论冷眼还是同情,这些都不需要。
  小妖感受到了小布的痛,很深很深,那种刺痛如针扎般一点一点的渗入,不曾停息,吞噬着一颗本就灼热的心,小妖感觉很不安,很烦躁,不停的蹦跶想引起小布的注意。
  小布看到了在一旁蹦跶的小妖,默不作声,知道你的无心,也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无法不介意,不用愧疚这一切都无关你的事,只是想自己好好的静静。
  房,是小布一手一脚自己搭盖的,简陋却不破旧,简洁中带着井然,小妖说有家才能安定,他们就细心的打点这房子,这里有希望,有爱。
  小布细细的打量,不过一桌一凳一床别无其他,房间虽大却空空荡荡,人在其中四周无靠,飘飘荡荡的,叹气,注定漂泊才是宿命吗?
  起身,拾起小妖丢在口袋,逃离般的出门,往前走,不成回头,那里的快乐是虚幻抑或真是无法辨别了,唯一庆幸的是小妖一直都在。
  小妖的心在狂跳,一面是惊喜,小布终究没有抛弃她,虽然逃离依旧不忘带着自己,一面也是心惊,心一个劲的不安的本能跳动,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但小妖清楚的知道绝不会是好事。
  小布漫无目的的走着,前路漫漫,也许小妖说的对,有家才能安定,但是家在何方呢?
  小妖扯扯小布的衣襟,跳上他的肩头,轻轻的问:“这是要去哪?”话出口就开始后悔,什么时候她也像管家婆似的爱打听了,一直以来不是只要跟着小布她就开心吗,去哪又何妨。
  难道是内心深处的恐惧作怪,抑或自己有了更深的留恋。
  小布并没介意,看着前方,摇摇头,用手接过小妖,用掌心捧着:“你知道家在哪吗?”
  小妖舒适的躺在小布的掌心,柔柔暖暖的感觉很舒服,伸胳膊踢腿的,听到小布问稍稍愣了下,指着前方一栋栋的房屋:“看,那就是家,四处都是家。”
  小布低头,黯然道:“四处都是家,为何独独我没有家呢?”
  小妖自起身子:“我也没家,我都不知道自己打哪来要到何处去。”说着鼻子一酸,语带哭腔惹的小布一阵心疼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这就是你的家,我到哪都带着你。”小妖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感动的…
  小布见小妖哭更是手足无措:“别哭,别哭哈,要不咱们回去,回家去?”说着捧着小妖转身就往回走。
  小妖在小布掌中蹦跶:“不,不要回去,你不喜欢那,小妖要你幸福!小妖不哭了。”说着一个劲的用手揉眼睛却是越揉越红,配上粉嘟嘟的小脸甚是可爱,小布看的痴了停住了脚步,小妖也安静了,默默的于小布对视,这一刻她好想长大,可以搂着小布的脖子在他耳畔轻轻的吹气。
  哐当~~
  剑响,小布本能的闪开,身法快捷如猎豹,只见一人提着长剑追杀一道姑,道姑明显有不支的架势,气息粗重,剑法也有些混乱。
  小布看不过,挺身而出,仗剑隔开,灵异门的功夫本就是专门针对对方弱点的,小布也是这一带的大弟子,祺虽然宠他但功夫上丝毫没有松懈,小布的功夫许不及天孝但也很有火候了,几个回合就击败了对方,点了他的跳环穴令其动弹不得,回头在看道姑已然倒在了一旁,面色苍白,又不似中毒的样子,在看看点倒的人也是气喘嘘嘘的,想来他们这一仗打了很久。小布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出手,以往与己无关的事他是不会插手的,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天这是怎么了,只觉得看道姑失利就想本能的出手相助,非常的莫名其妙。
  
一台戏
  人是敏感的动物,女人尤甚,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妖是女人更是小人,有着女人的嫉妒和小人的恶毒,她明显的感受到小布看这个道姑的感觉有些不同,心中涩涩的有些酸楚,她不知这就是嫉妒,但她的小心眼里就想让这个道姑难堪,她趁着小布没在意偷偷的跳了出来,跳到道姑的身上,小小的她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分量却能在别人身上折腾,她在道姑身上上蹿下跳,虽然没重量但是弄的道姑浑身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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