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

17 相依为命


洞里实在是安静极了,就听到不时从顶上滴落的水珠的声音以及我和余怅的呼吸声。我一时间有点缓不过劲来,一来是被师父的行为所迷惑,二是我觉得我的幽闭恐惧症马上就要发作了,总觉得四周的山石向我挤压过来。还好我知道余怅就跌落在我身边不远处,要不然在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我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我伸手推了推旁边的余怅,“你觉得师父这是啥意思啊?”
    余怅好半天没应声,我觉着刚才虽然师父拍的很用力,但是我这个武功平平基本等于废材的人都缓过来,不至于这个高手还需要这么长的恢复时间啊。
    “这里应该就是师父今天一早想把我们带来藏起来的地方吧。”
    余怅的声音在山洞里隐隐的有一些回音,嗡嗡的声音使得这地方在我心目中变得格外神秘空旷。
    “不对啊,师父既没给我们水也没给我们干粮,这是怎么回事啊?”
    余怅没有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听他那边的动静应该是他从地上爬起来了。很快,我感觉有个人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手按在我的肩上特别的用力,似乎是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通过手掌转移给我了。
    “别多说了,我们去刚才那个有壁画的地方吧,亮一点,你能看到东西。”
    我心想也是,现在的状况对我太不利了,这种黑窟窿东的地方,敌人是没有了,但是被哪个隐居在此的穴居小动物冲出来咬上一口,也是要命的。
    我拽着着余怅的手臂站了起来,感觉有点不对,我只不过用了一点劲他就不受控制的往我这边倒,只是坚持着没倒下来。
    “你怎么了?”
    余怅没有答应我,只是用他凉冰冰的手抓着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此情此景,谁能不想歪我给谁磕三个响头!
    至于我,心理活动更是不知歪倒哪里去了,虽然我一度想要对眼前这个人断了念想,不过如果他主动献身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余怅会选择在这个场景下做出暧昧举动,果然是黑暗环境下的原始冲动啊。
    不过我也就色胆包天了那么几秒钟,就发觉事情不太对。余怅胸口那块衣服潮乎乎的,而且好像还破了,几个线头在我的手掌下弄的我直发痒。我敢肯定虽然这个洞里潮湿的很,地上坑坑洼洼还有积水,但是绝对不至于让余怅弄到衣衫湿透的程度。
    那就只剩一个答案了,那不是水渍,那是血!
    我猛地抽回手,凑上鼻子闻了闻,没有错,是浓浓的血腥味,我的手上还保持着新鲜血液留下的湿滑感觉。
    人在着急的时候总会爆发出无限的勇气和力量,我也不顾这洞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摸黑抓到了余怅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肩膀上架着,朝前方那透过一丝光线的地方急速前进。余怅很配合的歪在我的身上,虽然他受伤了但是跟着我的脚步一刻也没落下。我一边心急如焚的把他往壁画那边拖,一边分心用揽着他腰的手偷偷摸了两把。我承认我很猥琐,不过这也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我们是不应该抗拒自然规律的。
    到了那个石头大厅后,我把余怅靠在比较亮的那块放下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外面的春光多明媚啊,虽然只感受到了一点点从顶上泄下来的光,我也能想象的到那美好的景象。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我在余怅的面前蹲下来,发现他穿着的深蓝色衣服已经被血浸染成黑色的了。我想也没想的就去把他的衣服给扒开了,可能是衣服已经粘在了伤口上,当我把它扯起来的时候余怅的脸痛的都扭曲了,不过他还是很爷们的一声也没吭。
    那道伤口很狰狞很吓人,说实话就是我这种在青少年期间长期沉浸于血腥暴力游戏的人都被震到了。那道剑伤从余怅的左肩一直划到了右腰,斜斜的跨过了他整个胸膛。虽然在我仔细查看后确定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是皮肉翻开不停的渗血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这么长一道伤口,只能由我来给他包扎了。虽然我曾经在某个遥远的岁月里拿下过一个初级急救资格,但是按时间算搁现在早就过了有效期了。但是我想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包扎这个话也不太多需要技术性,不像心肺复苏搞不好就把人肋骨给压断了。
    我很自然的把余怅长袍的下摆撕了好几条下来,不得不说古人的织布技术就是差了点,这衣服也太好撕了。余怅看着我手中的蓝布条,瞪着我说:“你怎么不撕你自己的衣服。”
    我没想到这小子情况这么紧急了还有心思考虑这个,不过病人为大,伤者第一,我一边抱着他的腰把布条从他身后穿过去开始往胸前缠绕,一边耐心的开导他:“你看你这衣服反正已经破了,又沾了血,出去后肯定是不能要了。我的衣服还好好的,想想也是应该撕你的。”
    余怅把头偏过去不再理我,我有点委屈,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我帮他包扎伤口的恩情他不顾,反而算计自己本来也不能要的衣服。
    不过等我自己包扎完了后,我觉得这包扎伤口的恩情他不顾也就算了吧,因为包的实在是很丑陋,最后打结的地方由于我不精通打结这个深奥的工作,只好给他随便扎了个蝴蝶结,还是我小外甥女手把手教给我的那种。
    忙活完这一阵,我也是满头大汗了,坐在余怅的正对面盯着他胸口一刻也没放松,直到确定血没有继续渗出来才长出了一口气。我们俩的处境不能不说简直是糟透了,没有干粮没有水,还多了一个伤员,这个伤员还没有可用的药,且止血的那些布条是每天都得换的,意味着每天都得撕衣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成为摩登原始人,披着布条装在山洞里穴居着。
    余怅似乎看出来我紧皱着眉头是因为什么,伸出手安抚性的摸了摸我的脖子说:“别担心,师父会有办法的,外面一堆人呢,总能把我们弄出去的。”
    折腾老半天我是真累了,靠在余怅身边开始回想我看过的所有武侠小说。可是我想来想去这种被困在洞里的戏码解决过程都很麻烦,而且至少得有两个出口才行啊。可看这洞到这里就到头了,也没有个湖之类的东西让人完全断了可能有水下密道的念头。我想了很多种不靠谱的解决办法,觉得从外面挖个地道,或者是从洞顶打个洞居然是办法中最有可行性的了。
    余怅是一点都不着急,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失血过多脑部缺氧智力不够用了,还是对葛雄他们抱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过他虚弱的时候很难得,我抓住这一宝贵机会观赏美男子。
    可能真的是因为失血过多,余怅的脸白生生的,嘴唇也没有血色了,看上去就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很难想象这个人在不到半天前还是那么意气风发,一副见谁灭谁的冷傲样子。我不是没有想过抓住时机趁人之危的,不过中华民族五千年以来的传统美德阻止了我,不要丧心病狂的做一些无异于禽兽的事情。但是就这么干坐着好像也太委屈自己了,最后我决定把余怅揽到怀里来,美其名曰避免他靠着阴冷潮湿的石壁加重伤情,影响伤口的愈合。余怅缓缓张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有点莫名的心慌,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总觉得这个躺在我怀里的伤病号的气场比我这个健康人还强大。
    山洞里归于安静,连水滴声都似乎消失了,整个世界里只有靠在我怀里的余怅沉重的呼吸声。刚才那些打斗、追逐、争执仿佛都是幻境中出现的,最终的目的就是把我引到这黑暗阴湿的洞穴里。突然,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远方传来阵阵轰鸣声,紧接着我上方透光的缝隙开始漏水,我在穿越后经历的第一场春雨在最不应该到来的时候来了。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拖着余怅转移,我们只能牺牲光明投奔黑暗了,这样至少能保住不要彻底地湿身。余怅还是能走路的,毕竟一点外伤不至于这么快就击倒一个长年习武的人,但是如果在拖上几天,缺食少药,伤口泡水,谁也不能保证我们会面对什么困境。反正我打从心里是不相信师父能多么及时的把我们拯救出去的。
    在黑暗里我们两个依然互相靠着,将彼此当成是落水时看到的唯一一根横木。一下雨有很多小动物就会烦躁不安的出来活动,这一点小学课本上已经像我们介绍了。我很不情愿的承认,我这个大老爷们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冰凉的软体动物,包括壁虎。所以在黑暗中,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以及水滴掉到脖子上的触感,都能惊出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余怅一直没有说话,非常安静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时候我觉得比他高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现在能靠的比较舒服。我也说了让他靠我怀里算了,着凉了病上加病就完蛋了,但是他很冷静的问我如果我们要在这个鬼地方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我能搂着他一动不动的坚持多久?我本想非常老爷们地回答说只要你想靠我就能撑多久,但是后来估计了一下后面忍饥挨饿的时光,终究没有去逞这个个人主义英雄。
    为了排解对软体动物出没的恐惧以及潜在的幽闭恐惧症和正在发作的夜盲症,我开始对着余怅不停地说话,从对身边人物的详尽的性格分析到猜测花麒林从深未来发展方向,从师父师叔和师伯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到欢喜楼那一夜我真的啥也没有做就是吃了很多瓜子。就这么不着边际的扯了一大堆,我终于想起来问余怅一个关键性问题——
    “你为什么要冒充江之鹏的儿子?”
    在黑暗中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余怅的声音:“如果我不站出去,现在躺在这里挨痛的就是你。”
    我又往余怅身边挤了挤,紧紧挨着他说:“这可不一定,如果是我站出去了说不定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轻松化解这一危机,然后大家都平安返回。”
    余怅没有回我的话,只是哼了一声,我从这一声哼中听出来他对于我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强烈不满。我继续发挥死不要脸的精神攀着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承认错误:“当然,你这个举动在客观上是救了我的,虽然我不一定会受伤,不过我也有可能直接被砍死了,说到底你还是我的恩人。”
    余怅这次很满意的安静着,如果我能在黑暗中视物的话,我想他肯定是笑了。
    “别忘记了,我救了你两次了,事不过三,下次你争气点,我不能老是救你的。”
    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在哪里还救过我,余怅颇为不满的提起了不久之前的猪肉卡喉事件,还说有好几次他救了我都不跟我算清楚了。当然了,他不跟我算我是不会主动提问的,免得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跟我秋后算账了。
    “事不过三,也就是还有一次,我还能被你救一次。”
    余怅没有理会我这明显有点耍无赖的计算方式,回复到安静的状态。我虽然神经大条,但是也是知道伤者是需要休息的,也就没有继续发出噪音干扰他。我的头搭在余怅的头上,眼皮也愈发沉重起来,在这恶劣环境里都能够萌发睡意,我对我自己充满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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