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

30 危机四伏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我确实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给熏醒的。由于有了饿了十天粒米未尽的惨痛经历,现在的我对于食物特别敏感,二里地之外可以闻出肉包子和菜包子的区别,曾经被花麒打趣说比狗鼻子还灵敏。
    桌子上放着的是金灿灿的小米粥和菜包子,闻起来像是白菜馅的,一点肉的影子都没有。余怅站在桌子后面,正从托盘里拿起一盘大头菜放到桌子上。
    “我不要这些,我要吃肉!”
    “什么,哪有大清早吃肉的道理,再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应该多吃肉食,应该吃些清淡的粗粮蔬菜。”
    我用筷子插起一个包子喂进嘴里,其实味道不坏,但是好像是得了一种不刺人两句就不舒服的怪病,我依然没心没肺地说:“师兄,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呜呼的人,你还不让我及时行乐一下。”
    余怅好像已经适应了我这种找茬的状态,开始对我一切带刺的话语统统充耳不闻。我端着粥来到了窗子边上,屋外头的大雪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看上去变大了,基本到了两米开外看不清楚人影的地步,看来今天我们得顶着风雪上山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余怅:“师兄,你昨晚在哪里就寝?”
    “我没睡,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人醒着,以免受人偷袭。”
    余怅说得那么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夜不眠并没有影响余怅的体力,迎着风雪赶路时我觉得他走的比我稳健有力。在大风雪里不能开口说话,稍微张口就会被塞上一嘴雪,免费吃冰沙。为了不和风雪起正面冲突,我们两个弯腰前行,用布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就像被从沙漠空投到雪地里的阿拉伯人。
    在这种前不见行人后不见来者天地一片白茫茫的荒地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万古洪荒的感觉,似乎就要一直走下去,永远走不到目的地。余怅走在我前面挡了不少扑面而来的雪花,其实我心中不是没有触动,盘算着等找到王神医解毒之后不如就讲和,只要问清楚事情缘由,其实也不是一定要把别扭延续下去。
    在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后,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感,居然也不觉得饿或者渴,双脚麻木的只知道不停地迈步。余怅突然停住,我由于是低着头没发觉,一头撞在他的背上,他到没所谓,而我差点把已经冻脆的鼻子给撞掉了。
    “你看,那就是断风岭。”
    我靠,绝对是一个不毛的荒山,满山的碎石头,没有任何植物可以生存,只有坚忍不拔的松树稀稀拉拉地长在石头缝里,一颗颗像是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的侏儒,完全没有“大雪压青松”的诗句中那种高大挺拔的形象。我低头思考,非常想知道在这样一座没有遮蔽物的石头山上,白正云的打手们要如何掩藏自己。
    “马上就要走山路了,你要有准备,王神医的草庐还在接近山顶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用包头布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样,这时候给自己留点体力才是最重要的,说话什么的最费神了。
    我没想到的是满山的乱石居然对于我们登山起到了莫大的帮助,正因为这些石头我们才避免了爬到一半脚一滑摔到山底下,用科学的思维解释就是这些石头加大了我们靴子与地面之间的阻力。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差点以为自己是挨冻时间久了幻听了,不过余怅告诉我在确实断风岭下面有一条暗河,终年流淌,从不结冻。
    眼看着快要接近山顶了,还是没有人半途跳出来耍大刀流星锤,我甚至有点心焦,觉得这种埋伏从来都是早死早超生,等待着人来灭你是最糟心的。
    余怅转身挡住了我前行的脚步,指着前方一个小黑点说:“看,那就是王神医所在之地。”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我们和王神医的草棚子没隔着一座山,但是就以这个小黑点的微小程度来计算,这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别发呆,打起精神,白正云的人一直没出现,我估计就在这段路上等着我们了。”
    余怅仿佛也神经冻麻木了,一手肘撞在我肋骨上,没轻没重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他对于我一路上阴阳怪气的话语伺机报复。
    这是一种很让人产生幻觉的场景,忧心忡忡的余怅,没心没肺的卢湛,仿佛是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两年之前。我使劲摇了摇头,像洗完澡使劲抖毛的大狗,把一头的雪花全部甩到了余怅的脸上。余怅看了我一眼,默默伸手抹了一把脸,既没有以牙还牙,也没有责备我身处险境毫无知觉,我明白,终究有什么东西变了。我的一切举动,在余怅的眼里都成了一种蓄意报复,即使他不想或者不能还击,但是可能他忘了这些举动在以往不过是我们两人之间打打闹闹的小情趣。
    我在心里暗暗把自己怒斥了一通,关键词是犯贱和犯傻,批判主题就是在已经遭了道的基础上,居然还对这个心狠手辣面黑心毒的男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在我专注于自我批评的时候,又被余怅一肘子捅在腰眼上。
    “别分心走神,注意两边。”
    这段路途我们俩走的很小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座茅屋越来越近,刚刚还呼呼的风雪也停了,天地之间寂寂无声地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大约离茅屋还有五十米远的时候,路两边雪地上突然翻腾起一堆雪花,十几个人从地上一跃而出,浑身雪白跟喜马拉雅山上传说中的雪人差不多。看着这些人动作僵硬,我私下里推测他们很可能趴了一夜手脚都冻麻木了,对待这么一帮子鱼腩,我和余怅完全没有压力。
    不过我的推测出了一点点偏差,如果鱼腩不要命,照样很难办。而且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不实的谣言,刀枪棍棒尽往我身上招呼,分明是柿子捡软的捏,完全没有料想到在这两年里我已经咸鱼翻身了。对待这些不遗余力想取我性命的人我没有留情,很快就有几个围在我身边的人倒在了雪地里,鲜红的血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很为夺目。
    余怅刚开始只顾着对付包围自己的那几个人,在看到我痛下杀手后明显身形慢了下来。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拉着我的后襟带着直接往茅屋那边冲,其实我根本不想逃跑,这些潜伏了几天的打手们如果不消灭干净,绝对是一个后患。
    “先去王神医哪里,解毒要紧,这些人以后再说!”余怅在奔跑的时候还不忘在我耳边大声唠叨。
    可是即使我们不想与这些人缠斗,他们也不会停止上来找死。我一边被余怅拉着往茅屋门前退,一边还挥剑解决了两个上前紧盯不放的死士。
    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我和余怅却突然摔了个大马趴,我的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差点就破相了。伸手在地上一摸,我靠,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在地上浇了水,这么一夜大风大雪,早已经冻得和滑冰场一样了。这光滑的冰面上根本站不住人,我和余怅互相支撑着勉强站起来,没走两步照样摔倒,跟在我们后面的打手就更不用说了,由于跑得太快没刹得住脚,摔成一团在地下打滚。
    余怅拉着我使劲挨到了门前,还没举手敲门门就露了一小缝,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童子在站在门后拽了我们一把,我们两个再次没站住脚以狗吃屎的不雅姿势摔进了门。小童子迅速的把门关起锁上,蹲在地上歪着头问我们:“你们二位还好吧,师父昨天晚上让我在外面大概二十米的地方都撒了水,说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想不到真有用呢。”
    当时我的心情是悲愤的,表情是狰狞的,动作是无力的,我只想仰天长啸大声咒骂王神医八辈子祖宗。
    不过我内心的悲愤最终还是没有表达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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