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翼天使-自由之章

  “可是……”阿克雷德傻了眼，“我行政的薪水都用来买做船的材料了。”
  “我每个月都有发给你零用钱啊！”露卡掩嘴窃笑，“哎呀哎呀，不早了不早了，伦家去做饭了啦！”
  “……”
  在阿克雷德花了数月的零用钱给梅丹佐和路西法买了波普玩具系列以及卡拉尼的皇家糕点组合后，他的钱袋经过了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才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元气，而那艘由他和他的儿子们共同设计和制造（绝大部分体力活是他做的）的船，也一点一点地展现出了设计图上的完整形态。
  “天！”露卡惊呼一声，“就真是你们造出来的吗？太漂亮了！”
  那的确是一艘很漂亮的船，而且比想像中的要大很多，全家出海游玩的话，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你们在打什么主意？”露卡问：“想去做海盗吗？”
  “你要不要做船长？”阿克雷德问她。
  “我要当船长。”她猛点头，“我是不是要弄个眼罩，然后在手上套个钩子？”
  “我是跟随这艘船进行海洋生态考察的科学家。”梅丹佐说。
  “我是跟随这艘船游览世界，体验各地风俗民情的游客。”路西法说。
  “可是我们还需要大副、舵手、医生……”阿克雷德说，“要是遇到海盗，还要有炮手。”
  “这些全部都由你来当。”他的妻子和儿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
  “这艘船叫什么好呢？”阿克雷德问。
  “福音战士初号机。”
  “恐龙特急克塞号。”
  他揉了揉两小家伙的头，又望了望露卡，“你是船长，名字你来起吧！”
  露卡想了想，说：“虹翼天使号，怎么样？”
  “虹翼天使？”
  “是啊，我们一家都是天使，当然名字里要带上这个词了。”
  “那么红翼呢？”孩子们问。
  “彩虹是太阳的颜色。”露卡望着天空。
  “而且，也是你们爸爸背上光翼的颜色哦！”
  白色的风帆淋浴在月光中，海上很宁静，海天一色的夜景，美得让人不敢作声。虹翼天使号的甲板上，两个人影叠在一起。露卡缩在丈夫怀里，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阿克雷德披着外衣，双臂轻轻地环绕在妻子腰上。
  “小家伙们已经睡了？”她问。
  “嗯！”他低声应道：“下次你来哄他们睡觉。”
  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之后收住笑容，静静地靠在他身上。
  “怎么了？”他问：“白天玩太累了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只是从来没有想过，经过了那么多事，我们居然还能像这样在一起，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对于幸福，我连想都不得不敢想。”
  他默默地听着，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
  “你变了好多呢！”她执起他的手，“都起茧了。”
  “头发变长了，表情也比以前丰富多了——嗯，当然还有待进步。”她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真的好像块石头。”
  “露卡。”他忽然低声唤道。
  “我的眼睛不会再变回蓝色了。”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会耗尽能量，再也动不了了。”
  “你一直在为这个担心吗？”她望着他。
  “我……”他说：“我想一直陪着你们，可是，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动不了了，你们不要把我丢掉，好不好？我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修复还有机会再启动，就像当时……”
  “你还好意思提那个。”露卡一脸不悦，“明明活着，身体却被毁了大半，花了整整快一年的时间才……”
  “可是，我一恢复了行动能力，就立即来找你了。”他耷拉着脑袋。
  “但是却让我难过那么久。”她气鼓鼓地说：“你总是让我伤心，要是你的能量真用光，我一定叫垃圾回收站的人来把你拖走。”
  “不要把我拖走，”他眼巴巴地肯求着，“也许我还能动几十年，上百年……”
  “也许明天就变成真正的石头了。”
  “……”
  “傻瓜。”她捧着他的脸，吻他，“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不可以让小梅或小路用他们的天使核来……”他皱紧眉头。
  她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一起想。”身后的人忽然没了动静，“怎么了？雷？”
  “看那边。”阿克雷德伸手指向天空的某处。
  “那是……”露卡睁大眼。
  两人缓缓起身。天空中有一团光在翻滚，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离海面越来越近。
  “听到了吗？”他问。
  “歌声？”她凝视着那团光。
  那是一个带翼的巨大发光体，自苍穹坠落的它似乎扯下了满天的星斗，冲破云层时，发出的光将附近的海域照得如同白昼。它和海面接触时火光冲天而起，翼状的光芒在海平面上飘荡。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小梅和小路透过舷窗凝视着那团光坠落的地方。
  “好消息？”小路问哥哥，“还是坏消息？”
  “无所谓。”小梅搂着弟弟，“好玩就行，睡吧！”
  又有一位天使陨落在这个世界……也许，那是另外一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