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翼天使-自由之章

她大吃一惊，连忙紧贴着墙蹲了下来。
  暴风雨夜里，有人闯进了她的屋子？会是什么人呢？劫匪？还是针对她而来的？前一阵子她的诊所的确收到过一些恐吓信。
  或者，是遇上了海难的人？看到了她的屋子，就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
  透过夜光，地板上的鞋印非常清晰，几乎快有她的脚的四倍大，看上去是那种沉重厚实的大靴子，这个入侵者想必是个大块头，若真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的话……
  她随手从厨台上抓起一只平底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粗重的鼻息。她浑身一颤，刚想将手中的平底锅朝身后砸去，整个人却从身后被抱住了。
  雨水、泥土和大海的味道笼罩着她，那个人浑身湿透，冰冷的雨水滴在她的脖子上，惹来阵阵寒意，然而对方的胸膛却紧紧地贴着她的背，透过衣物传递着体温，鼻息一阵一阵地喷在她肩头，他的心剧烈地跳着，如同战鼓一般撞击着她的身体。
  “不要……”那个人开口，低沉的嗓音居然改过了屋外的狂风骤雨，屋子里的东西被震得嗡嗡作响。
  “不要再用那个锅敲我的头了，好不好？”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我已经很笨了。”
  平底锅从她手中滑落，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突然绕到那人身后，撕扯着他的上衣，被浸湿的布料很坚韧，她使不上力。
  他扯开扣子，脱下上衣。她急切地抬起手，在他的背上摸索着。想要的答案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屋里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到。
  “露卡？”
  “我看不到……”她叫着，“你背上的字，我看不到！”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光，他展开了自己的翼，柔和的白光和久违的温暖包围着她，拨开那男人背上的光翼，她找到了那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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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生怕那是幻觉。
  “露卡，是我。”那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对她说：“是我。”
  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一样，她轻轻地舒了口气。
  “我回来了。”
  她的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本以为自己会大吼大叫，没想到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颤抖的低语，“不再走了？不再和我分开了？……”
  她听到那个人低沉地应了一声，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也顾不得去听了。她用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吻他。
  那个人笨拙而生涩地回应着，同时抱着她转身，用自己宽厚的背，为怀里的人挡去夺门而入的风雨。
  这一次，再也不分离，直到生命的终点，直到时间的尽头。
  第十八章
  “你在做什么？”露卡问她的丈夫。
  “船。”阿克雷德对他的妻子说。
  “船？”露卡歪着头打量着那个造型奇异的东西，又好奇地凑过去看铺在桌上的图纸。
  “我想做一艘船，可以载着我们一家人去海上玩。”阿克雷德一边刨木头一边说：“要能在海上连续航行一个月，每抵达一个港口就补充食物和淡水……”
  “你要带着我们环游外域吗？”露卡笑着问。
  “为什么不？”阿克雷德兴致勃勃地说：“没有战争的话，这个世界还是很漂亮的……露卡，露卡，你知道吗？这艘船有不少地方是两个小家伙设计的哦！”
  露卡笑咪咪地望着阿克雷德，男人光着膀子，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舒张着，汗珠顺着他的背脊滑落，划过那处因为肤色受日晒变深而已不太显眼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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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露卡会突然在睡梦中从他怀里跳起来，扒开他的衣服查看那处印记，唯恐那些数字变成了其他的排列组合，而每当这个时候，阿克雷德就会歉疚地抱住她，然后默默吻她。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性感，阿克雷德也不例外，露卡心头一动，拿着毛巾上前替他擦汗，他愣了愣，随即放下工具，单膝点地背对着她跪在地上。
  这个场面总会出现，事实上露卡真的为了教阿克雷德学会系领带爬过梯子。
  她围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嗨……小家伙，你在乱摸什么？”低沉的声音传来。
  露卡没说话，却轻轻地在丈夫雄厚的背肌上咬着。
  “换个地方咬，好不好？”阿卡雷德征求妻子的意见。
  “为什么？”她轻声问：“嗯？”
  “那里……很硬。”
  “我连你身上更硬的地方都咬过呢！”
  “你这个小家伙……”
  “不许叫我小家伙。”露卡的手握住了那个“更硬的地方”，她明显感到那个大个子身体紧绷起来，这样的反应令她十分满意，不禁面有得色。
  什么“执政官”，什么“暴君”，第一次的时候他紧张得全身硬得像钢铁，她甚至不敢露出比较“夸张”一点的表情，因为只要她的反应与他脑袋里记录的少得可怜的数据“不符”，那个笨男人就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皱紧眉头坐立不安，看到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吞掉却又不敢碰她的样子，真是令她哭笑不得，幸好她的丈夫从不缺乏热情，一点就燃，而她拥有作为医师的“职业精神”。不然要让两个可爱的小天使从无到有，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露卡，露卡。”每到这时，阿克雷德就会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小心地吻她，她能感到他在努力克制，因为那灼热挺立的部分已经坚硬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如今的阿克雷德非但能够一点就燃，甚至常常会发生“自燃”现象，看来终于是被她调教出来了。
  不过……
  “雷……”
  “唔？……”
  “等一下……等……”露卡抓住他的大手，有人在看！
  阿克雷德警觉地环视四周，当他的目光落在两个小小的身影上后，他愣了愣。
  “呃……爸爸和妈妈是在……那个……”右边的小男孩疑惑道。
  “按摩？”左边的小男孩歪着头提醒道。
  “是的，我们在按摩！”阿克雷德连连点头。
  “根据你们的体内分泌还有能量波动的情况来看，”右边的小男孩平静地说：“如果没有发现我们的话，你们有百分之九八点七的机率会继续下去，根据平时对你们之间的性行为的观察，你们的全部过程预计会持续四小时又三十二分钟，而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刻，也就是说妈妈最快也要在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开始做晚饭，换句话说……”
  “我们会因为饥饿而无法获得足够的能量来维持行动。”左边的小男孩接道：“在我们年满十六周岁后顺利启动天使核之前，这种情况将会是致命的。”
  露卡感到那个抵着自己的东西，无论是硬度还是温度都在迅速消退。抬头望了望阿克雷德张口结舌的苦瓜脸，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阿克雷德放下笑弯了腰的妻子，朝那两个小男孩走去，他的步伐沉重，像是夹着狂风暴雨，带着他健硕的胸肌一步一抖动。
  他变下腰伸出巨掌，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拎了起来。
  “梅丹佐。”他瞪着左手。
  “路西法。”他瞪着右手。
  “爸爸，你弄错了，我是小路，他是小梅。”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
  “好吧——梅丹佐。”他瞪着右手，又瞪着左手，“路西法。”
  “他这样的表情，是要命令我们启动自毁程式，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哥哥梅丹佐好奇地问弟弟路西法。
  “好像妈妈怀孕的时候没有给我们身上放置那种东西。”路西法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两个小家伙……阿克雷德从牙缝中把字一个一个地挤出来。
  “你们可以稍微表现得比较像正常的六岁人类小孩子吗？！
  “粑粑，偶那天在市集上，看到一个粉好玩、粉好玩、粉好玩滴玩具，好想要哦，给偶买嘛！”
  “粑粑，伦家还想吃那个饼饼，下次带伦家去吃嘛，好不好？”
  “好好好，爸爸都答应你们。”阿克雷德从威严的“执政官”一下子变成好爸爸，忙不迭地点头应允，然后在两个小家伙的脸蛋上各亲了一下。
  “看，他果然这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梅丹佐耸了耸肩，“太没挑战性了。”
  “是啊，阿力叔叔至少在点头之前，还会偷偷捏捏钱袋的。”路西法摇了摇头。
  阿克雷德猛地回过神来。天啊！他刚才答应了这两个小家伙什么？！
  “我……我刚才说了什么？”他惊慌失措地问被他拎在手里的儿子们，“爸爸刚才说了什么？”
  “波普玩具组合系列，全套售价六千七百元，卡拉尼皇家糕点组合，一盒八百八十元。”露卡在一旁幸灾乐祸，“有言在先，谁答应的谁掏钱，这次我可不援助你，亲爱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