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历练

第23章


婆婆看见我,站了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就要走,在我和冬辉的强留之下,吃完午饭还是回去了。 
结婚时,妈妈告诉我要忍,我忍,可越忍关系越僵,冬辉告诉我关系在于调节,我一直想调节好,可事与愿违,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的命运好像被谁操纵着,整个心都悬着,怎么也落不到坚实的土地上。 
 为您。
第四十八章
红|袖|言|情|小|说
天气越来越冷,呼啸的西北风刮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天地一片洁白,万物以最纯洁最拙朴的形态出现在人们眼前,更可喜的是太阳不知何时又露出了笑脸,把它的万道霞光照耀在大地上,和雪地上反射的白光交相辉映,刺眼而辉煌。
孩子们在雪地上高兴的玩着,一个雪人瞬间就堆起来了,冬辉抱着孩子在雪地里疯着,孩子的笑声爽朗而快乐,我们的生活和谐而安适。
腊月二十三,我们一家回到了冬辉家,公公看见我们很高兴,想抱抱晨阳,可晨阳向奶奶扑去,婆婆没办法,只好勉强的抱着孩子,脸上的表情怪异而无奈。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窗外有吵闹声,仔细一听,原来是婆婆和公公。
“你小声点,孩子刚回来,大清早的干什么呢?”公公的声音传了起来。
“你不着急,我着急,今天都二十四了,家里连吃盐的钱都没有了,又回来了三个吃白食的,要儿子干什么呢,我一尺五寸把娃养大,现在给别人挣钱,哎吆,这日子可咋过呢?”婆婆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冬辉,快起来。”我大声叫着。
“嗯,让我再睡会儿。”冬辉翻过身又睡过去了。
晨阳醒了,开始哭闹。冬辉看没办法睡了,就开始穿衣服,同时也听到了婆婆的唠叨,就提着裤子出去了。
“妈,一大早,你喊什么呢?”
“干什么,你还知道起来,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你看咱家像水冲了一样,这年可咋过?”婆婆开始给儿子诉苦。
“妈,咱们家的帐不是都还完了,今年过年我买菜,你不用管了,大清早的在外面喊什么,也不怕人听见。”
“谁给你说帐还完了。”婆婆紧逼着说。
“结婚后你不是给了我一个账单,总计是五千六百元,我去年给了你三千九,今年又给了你两千元,你今年的果子还卖了一千多元,怎么能没钱呢?”婆婆一下子愣了愣,随后便说:“我给你的都是大股帐,那些二三百元的都没上算。”
“冬辉,别听你妈的,家里有钱。”公公一个劲的拉婆婆。
“别走,妈,咱们家到底欠多少帐,我这两年省吃俭用,以为把帐已经还完了,怎么又有帐了?”
 
 
婆婆吱吱呜呜的说着那些陈年旧账,这个贰佰,那个三百,还有五十的,二十的,那些我从未听过的名字一个又一个从婆婆的口里流出来,冬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得口都合不拢了,婆婆的叙述才终于结束了。 
“唉,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这不是胡说吗,你还让不让孩子活。”公公叹了一口气生气的走了。 
“妈,咱家到底还欠多少帐?”冬辉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 
“两千,不,两千三。”我明显听到婆婆信口雌黄,随口乱编,可冬辉坚信不疑。 
“妈,你等一下,这次我回来拿了一千五,再给你一千,你先拿去还账,剩下的伍佰元我去买年货。这下说好了,明年我再还一千三,帐就清了,你和我爸也种了四五亩地,其中还有两亩果园,咋就整天没钱,这日子是咋过的。” 
“现在种地就不挣钱,打药,施肥,还有门户事情,哪一样不花钱。” 
婆婆从冬辉手里接过钱,乐呵呵的说:“叫张梅和孩子起来,你们俩去镇上买菜,我和你爸在家看孩子。” 
此后的几天,我和冬辉负责置买年货,临出门时,婆婆总是临时加许多应该买的东西,比如年画、香皂、围裙、筷子、调料、感冒药等等,有一次竟然让我们回来捎一个尿盆,反正婆婆知道我们跟前还有五百元钱,自己的钱便不出世了。 
冬辉天天都在照章办事,他妈妈的话就是圣旨,总是一一照买,我虽有不满,但妈妈让我忍,不让我再闹事,因此和婆婆相处的时光里,婆婆是常胜将军。 
  为您。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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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到了大年三十,我和冬辉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也许由于我们俩置买年货有功,婆婆没再找事,整天抱着孩子在村里闲逛,家里的气氛温馨而和谐。
吃过午饭,天气暖洋洋的,我和冬辉准备提前包饺子,刚和好面,门房传来了哭声,我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快去看看,大年三十,多不吉利。”
冬辉去了一会儿不见回来,吵闹声更大了,我听出来好像是春草的声音,就赶紧跑了出去。
“你回不回去?”春草女婿李凯奇愤怒的声音首先传进我的耳膜。
“不回去,打死我也不愿回去,你那破家,都三十了,还水冲了一般。”春草哭着说。
“嫌我穷,你当初把眼瞎了。”凯奇伸出手要打春草,婆婆和冬辉拉着,公公抱着晨阳,拉着春草的儿子蹲在一边叹气,两个孩子都在大哭,我赶紧抱住晨阳,孩子吓得在我怀里头都不敢抬。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大年三十,也不嫌丢人,带上孩子,回你们家去。”平时温顺和蔼的公公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在咆哮。
“不,我不回去,我这几年都在娘家过年,凭什么今年回去。”春草根本不把公公的话当回事,公公顷刻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顺着墙溜下去,蹲在原地叹气,婆婆在一旁帮腔,“要么让娃就在家过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最初我还在一边拉架、劝架,突然间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做给我看的,娘们的双簧终于露馅了,气氛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觉着自己在被人当猴耍,就抱着孩子生气的回了房间。
“张梅,别生气,春草一家确实年年在咱家过年,李凯奇不务正业,一天到晚瞎转悠,家里又穷的叮当响,妈妈心疼外孙……”冬辉一边跟我走,一边解释着。
我坐在床上生闷气,春草一家阴魂不散,我们家就会永无宁日。
“张梅,你说咋办,妈妈已经开口了。”冬辉在一边着急的说。
我一看,冬辉和他妈是一路人,就说:“好,你们都不用走,我走。”我把孩子放在床上,开始收拾东西。
“别,有话好好说,我又没说非让他们在家过年。“冬辉赶紧给自己找台阶。
 
 
“冬辉,我告诉你,结婚两年来,我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忍的也忍了,现在你们又来了这一出。人常说,入乡随俗,咱们这儿出嫁的姑娘不能在娘家过年,虽然你妈妈曾答应要春草一家入住咱们家,可我们已经结婚,难道这件事还不能了解。今年答应了,明年怎么办,李凯奇可以年年在外瞎逛,我们可以年年养着她们娘俩,可他们的孩子长大后咋办,难道还让我们养他们一辈子。她穷,你可以从经济上救济她,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整天住咱们家算怎么回事,今天,你要答应春草一家在家过年,我们俩就真完了,你自己考虑吧。”说着,我到厨房把年货给春草家装了些,叫冬辉提出去。 
冬辉出去了,我听见凯奇在粗鲁的拉着春草,口里骂着什么,春草的哭声渐渐远了,同时听到婆婆的哭嚎声,我透过门帘向外一看,婆婆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紧闭眼睛哭着:“我的命咋这么苦呢……”邻居们有几个人进来劝,可大年三十,谁还有闲工夫劝架,都说了几句,就讪讪的走了。 
渐渐的,天黑了,零零星星的炮声响了起来,一九九六年的除夕在婆婆的哭声中迎来了。 
到处是笑声,到处是热闹,到处是欢乐的海洋,辛苦了一年的农民通过各种炮声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欢乐。 
空气中充满了炮声与文艺节目的欢乐声,我们家阴沉沉的,婆婆嚎累了,睡下了,冬辉帮公公在安顿各路神仙,我想继续包下午还没来得及包的饺子,冬辉说:“算了吧,明天早上下点面,现在也没心情包了。” 
初一早上,我和冬辉做了酸汤面,冬辉抱着孩子请了三四次才把婆婆请上了饭桌,我们一家在婆婆阴沉的面孔下,在公公沉重的叹息声中吃完了早饭。 
今年的春节天气很好,喜洋洋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大地,贴着春联的大门和铺满了红色炮纸的大地显示出节日的喜庆,大人孩子都涌出了家门,孩子们穿着新衣,吹着气球,吃着糖果在街上疯着、跑着、玩着,大人们在门上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有的支起了麻将桌、有的下起了象棋、有的玩起了扑克牌,人们在尽情的享受着节日的快乐,整个村庄显示出一种祥和欢乐的气氛,我们家是这种气氛中唯一不和谐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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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红|袖|言|情|小|说
高兴也好,伤心也罢,心情舒畅也好,心里别扭也罢,时间不会眷顾人们的感情,不会停止它前进的脚步,义无反顾的把过去的都投入历史的长河,又马不停蹄的跨越现在,奔向未来。
整个春节,我们家的气氛都是沉闷的,我和冬辉整天忙着走亲访友,接待客人,日子在忙碌中流逝着。
婆婆不再闹了,可从此开始了消极怠工,不收拾屋子,不进厨房,一天到晚在外面闲逛,在家就睡闷觉。
冬辉自回到村子,就像鱼儿回归了大海,野马找到了草原,指不定一会儿到这家聊天,一会儿又跑到那家打牌,我一天到晚找不着他的影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一会儿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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