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历练

第32章


他一辈子谨小慎微,唯恐得罪人,可是他为了几年甚至半辈子的人,婆婆几句话就得罪了,这让公公一直很苦恼,小心的提醒根本不起作用,又不敢公然反抗,否则就是捅了马蜂窝。
婆婆干活有力气,可是不爱做饭,于是公公就弥补了这一点,做饭、烧土炕,夫妻脸就这样一辈子配合着,婆婆活的潇洒畅快,公公活的谨小慎微,倒也和谐。
婆婆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爱占便宜,经常被人指指点点,可她不在意。
门口来了卖菜的,她先不买,与人搞半天价,终于要买了,临走时再拿上一根葱或几根韭菜,惹得人们的议论或卖菜人的埋怨,可她不在意。
当然婆婆也有不搞价的时候,我在家时,一看卖菜,就主动的出去买,这时候婆婆出来了,不再搞价,而且要比平时多买好多,然后拿着菜扬长而去,当然临走时免不了还要顺手牵点什么。
村子里的大叔大婶总是笑我是专门出来开钱的,我总是笑笑,其实一天开三斤奶钱也好,开买菜钱也好,只要孩子不生病我已经很高兴了,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婆婆爱占小便宜的习惯也许是一切前很穷的时候养的坏习惯,我给她提醒过多次,她口里答应着,可到时候就不由自己了。
不过我有点可怜婆婆,为了那么一点小便宜让别人说来说去,不值得,这一点婆婆和我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爸爸去世早,我一直敏感而自尊,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别人说我一句闲话。
其实我有时候觉着婆婆很可怜,一生忙忙碌碌,出尽了力气,可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许因为自己太胖,不吃鸡蛋,不喝牛奶,连肉都很少吃,一天总是面条或馒头,吃苹果也总是捡坏了的吃,就连菜平时也吃得很少。我曾给她提醒过要多吃蔬菜,注意营养,可她不听,嫌我麻烦。
婆婆的三个子女,冬辉和婆婆一样豪爽,一有钱就给婆婆,没了,就算了,从不计较。春草夫妇最有心计,总是想方设法往出套钱,婆婆也是慷慨大方,把自己的钱借给女婿,听说还借的钱,甚至贷的款,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不敢让冬辉知道。春花夫妇看不惯,也很少回娘家,在自己家滋润的过着小日子。
有一次回家,我看见婆婆炕头缝了两三身新棉衣,我问那一身是晨阳的,婆婆反倒说:“你不是有娘家妈吗?”
 
 
“是呀,我当然有妈,可晨阳姓史,不姓张。” 
婆婆当时再没说什么,临走时我把晨阳的旧棉衣放在了婆婆炕上,因为妈妈颈椎和腰椎都有问题,婆婆给大伟他们能做棉衣,理所应当给晨阳做。 
第二周我回家的时候,孩子的棉衣还在炕头放着,可婆婆没说什么,气氛还算和谐。 
婆婆这个人最让我放心的就是爱干净,她的柜子里永远是整整齐齐的,任何人到柜子里取东西,哪怕是小心翼翼的,她也能看出来。 
婆婆洗的衣服总是很平展,有时候洗一件衣服她也要用一上午时间,把衣服的褶子用手扯了又扯,直到平展,否则这些褶子便像放在她心上一样不舒服。 
婆婆很少做饭,一旦做饭,就要大规模的打扫,直到把案板和锅盖洗出原木色才罢休。 
婆婆炕上的床单总是很平展,被子叠的像豆腐块一样,就是扫地也是一尘不染,我们家的院子和门上总是干干净净。 
在孩子放在家里的几个月里,我才和婆婆渐渐的有了交流,婆媳关系逐渐有了改善,婆婆倒很少大声的训骂了,只是她说话老不注意,我时不时的会生点闷气。 
后来想想,她就是这么个人,也就坦然了。 
()为您。
第六十九章
红|袖|言|情|小|说
李凯奇在县城愈来愈过分,作为舞厅的老板,经常是左拥右抱,种种议论在村子泛滥着,公公知道了,只是默默的叹息,浓郁的旱烟总是笼罩着他。
婆婆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最初听说的时候,还在骂人,说村里人眼红她女儿在县城挣了钱,后来有点半信半疑,我回家时对我说了,我劝她赶快把我们家的钱往出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她马上翻脸说:“钱都是春草自己的。”
我哑然,婆婆想从我跟前讨主意,又不愿意交心,也许是不敢交这样的心。
看着婆婆表面上欲盖弥彰,内心煎熬的样子,我心里也产生了一丝隐忧。
终于有一次,我回家时,看到春草在哭,婆婆在骂,看见我回来,她们都掩饰着。
春草这次回来把大伟带走了,虽然两个孩子玩的不很愉快,可大伟要走了,晨阳眼里还是流露出无限的依恋。
夏天来了,门前桐树硕大的树冠形成一片浓郁的树荫,树上的蝉声嘶力竭的叫着,晨阳每天在树下玩着,婆婆越来越喜欢孩子了,经常性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一下,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不过春草家的事情一直在暗流涌动,婆婆和公公在劳作之余总免不了要叹息。
终于放暑假了,冬辉写信让我去他那里,我收拾完东西就赶快去给冬辉打电话,可镇上唯一的电话坏了,没办法,先回家。
妈妈知道我要出远门,担忧的唠叨又一次充满我的耳鼓,我这一次注意已定,任凭她唠叨也无济于事,临走前她偷偷地在孩子衣服里塞了五十元钱,因为这是孩子第一次出远门。
临走时,我也和婆婆话别,婆婆倒很高兴,因为她可以暂时解脱了,公公拉着孩子的手依依不舍。
第二天早上,我提着皮箱,领着孩子,坐上了去西安的第一场班车,窗外的妈妈和公公反复的叮咛着,他们挥动的手瞬间就在疾驰的客车上看不见了。
到了长途汽车站,我赶快买了票,然后把行李放在车上,就赶紧去给冬辉打电话,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冬辉也是下午的汽车,他明天要回西安出差,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我想让冬辉接电话,可他说冬辉上街了。
我又把行李从车上取下来,然后去退票。
车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刺眼的太阳悬挂在上空,把一切都照的通亮,烤的炽热,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还有各种奇怪的味道。
我大汗淋漓的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拉着皮箱,涌进买票的人群,终于把票退了,我一屁股坐在皮箱上大口的喘着气,一时间内心一片茫然,车站的人摩肩接踵,我和孩子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可钻出人群之后,内心一片枯寂。
我又一次拨通了冬辉办公室的电话,可再也无人接听了,可能是下班了,看到孩子热的满脸通红,就赶快买了回家的车票。
 
 
到家时,已经半下午了,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凉丝丝的,妈妈对我的归来既惊喜又担忧,满口的埋怨。 
第二天,雨越下越大,我的心里有一丝不安,不知冬辉得知我的消息后会做何感想,但在通信不发达的情况下,我们真的无法联系。 
到了下午,雨终于停了,太阳开始露出羞涩的面孔,我赶紧骑着自行车去镇上打电话。 
电话通了,冬辉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笑着说:“你怎么才打电话?冬辉和同事们都要把西安市的宾馆翻遍了,一天不停的打电话,等会儿他打电话时,我一定告诉他你回老家了。” 
两天后,冬辉回来了,看到我,先是嗔怪的看了一眼,随即就笑着说:“好家伙,你让我把西安市都翻遍了,你原来躲在家里。” 
我笑着说:“这只能说明你笨呀。” 
他说:“我和同事在西安把房间都定下了,然后就满西安市找你,一遍又一遍给办公室打电话,希望能得到你的消息,好家伙,你为什么不在西安等我,我都担心死了。”冬辉不断的说着,为我没在西安等他赶到无限的遗憾。 
我看着冬辉的黝黑的脸膛,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听着他热心的话语,我似乎看到了他在西安市找我的足迹,一时间内心好感动,我虽然没和他一起住上西安的宾馆,没和他一起洗冲浪浴,没和他一起爬华山,可我不后悔,不遗憾,因为我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心,得到了丈夫真挚的爱,这就够了。无意间考验了冬辉一番,又得到了如此满意的答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为您。
第七十章
红|袖|言|情|小|说
两天之后,我又一次和冬辉踏上了征途。
因为一路上有冬辉买票、提行李、买吃的,我和孩子悠闲自得。
男人是天,为我罩住了辛劳,男人是树,为我挡住了炎热,男人是山,为我遮住了风雨,挡住了严寒。我带着孩子,享受着生活中难得的安逸。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卧铺车到点出发,我们一家人找了个凉爽点的地方,喝着水,聊着天,晨阳在我们身边玩着,好奇的看着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
夏日的车站就像一张大锅,所有提着行李来去匆匆的人们真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往往,出出进进,络绎不绝。
长途车慢慢的驶出了西安市,沿着山路逶迤盘旋,连绵不断的群山延伸到远方,使人感到大地的磅礴与气势。又听说这些雄浑的山中藏着丰富的自然资源,等待着人们去开发利用。
第二天早上天色未明,迷雾还笼罩着M市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带着满身的风尘和喜悦走进了冬辉简陋的居室。
M市凉风扑面,气候宜人,正是避暑的好地方。
冬辉借了一套简单的灶具,我每天是买菜,洗衣,做饭,照顾孩子,过着平凡人最简单的生活。
冬辉每天忙于上班,有时晚上还要加班,但他对我们娘俩的照顾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而是格外的周到,我感觉他突然间变了个人,不再发火,总是笑眯眯的,时不时的开开玩笑,爽朗的笑声让我感到心里特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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