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酿/佳酿正浓

第16章


这么不懂配合这么犟,也不知道他看上他什么了。不过现在好了,不管他看上他什么,他们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齐长信已跟那人驾马出城,周围静的更加出奇终于隐隐察觉到事情不对。
  
  “大小姐他们到底在哪里。不是说在城外等我?”
  
  “回教主,就快到了,大小姐就在前面。”
  
  路上心里净是焦急,说通城门守卫好不容易才得以出城,辞别守卫又行不少路程,勒住缰绳齐长信扬起马鞭将那黑衣人打落下马,扔下一颗药什么都没说,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对马上的齐长信连磕了三个头,就将身子直起来将药吞了。
  
  眨眼功夫七窍流血咽了气,只剩下那匹马在他尸体旁,不安的来回踱步。
  
  背叛的下场,这已经是齐长信手下留情。
  
  来回最少两个时辰,去时着急长樱出事,如今确定长樱他们没事,往回赶为的却是那个自己冒然丢下的人。齐长信不气有人会背叛自己,只气自己中了褚宋的计,再进城险些一鞭子把开门的小兵抽倒。
  
  月黑风高,齐长信不得不停住匆忙。
  
  “回来的好早。”
  
  更加确定是他,手中的鞭子进坊前就被仍的不知去向 ,“你本事越来越大了,让那样死忠的人都背叛我,用心良苦了。”
  
  褚宋也只是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落手时轻轻碰到他肩上。
  
  “怎么生气了。我只是把你没做完的做完而已。放心,就算他以后再如何的勾引我,我心里还是只有你齐长信一个。可是你还是好好想想,我怕你进去看到什么受不了。”
  
  不假思索的一记耳光代替了原想的那一记马鞭,像一道不期而至的闪雷般清脆,半晌褚宋舔舔嘴角,给他让开门。
  
  尘埃落定。
  
  推开自己每天都要开合几次的门,很容易就能看见他蜷缩在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胡乱地罩着棉被,真的就像以前一样。强忍住力气才没有扯开那条被子,可他脸上好冷。齐长信知道自己不可以生他的气,可他这样因为自己的疏忽受了屈辱,除了生气还能做些什么去弥补。
  
  添水、点火、倒水,故作镇定不去看那滩血把他抱进桶里,还好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要是他这时候睁开眼睛,又会是怎样的惊慌。
  
  齐长信原以为自己面对这些会疯,可真的面对时才发现,自己除了后悔心疼什么都做不了。不会疯不会愤怒不会崩溃,只能看着他死去一般任由自己清理肮脏的残骸。他不再眯着眼睛和自己装傻,不再活蹦乱跳地躲过自己的手,不再那样鲜活地当他的韩少爷。
  
  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齐长信换了他床上所有的东西,曾经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自己很小心不去弄伤他,却控制不住要的他没有一点力气才停下,然后在浴桶里把他逗到脸红不止,搂着他哄着他直到自己手臂发麻。
  
  自己一侧头就看得到他,而他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该有多好。
  
  到底是自己害了他,如果自己先回来看看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噩梦,现在就不会久久搂着他呼吸都担心会不会吓到他。甚至,连在那个惨不忍睹的伤口上药他都一动不动,褚宋没有善待他,腰上喉咙上大片的瘀痕,嘴唇上结痂的伤口是那样刺眼。
  
  还是忍不住,虔诚地小心低下头吻住他的唇,可也仅仅只是吻到就不敢再动。
  
  他长长地睫毛如同幼雏的新羽,却连浅浅的呼吸都打破不了那种安稳。他几乎屏住鼻息将唇移到他惨白的脸颊上,其实细看是能看出来他左边的脸颊较于右边的高了一些,齐长信不知道他受了多少罪,他才十几岁,连他娘都舍不得他磕了碰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忍受过这样的屈辱都可能会崩溃,何况是他。
  
  要是能这样一直睡着也好,至少他不会醒来,不用想以后如面对他自己,不用咬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唇忍受,不用想一切思考一切也许才是更好的。
  
  天快亮了。
  
  他身体太冷齐长信不得不搂住他。醒来或者继续睡下去,请求你忘记那场噩梦好吗,我想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看着你的眼睛,还有,你那些因为我的出现所流出的泪水,你想我如何去承受它。
  你会不会托梦给我,韩玖。
  
  你说这一切都是春秋的一场大梦,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包养——被包养——~
17
17、十指连心 ... 
 
 
  韩玖睁开酸疼的眼睛很快回忆起那些事实,真的很希望那是一场噩梦,可是没有多少只觉的膝盖和喉咙都证明了事情并非所愿。
  
  证明的唯一依据,就是疼痛。
  
  抬起头时他已经坐起来,齐长信习惯的伸出手,却被他用手狠狠地打落。他一定是心烦,这么想着齐长信从绣墩上站起来,也顾不得两腿酸麻只想着他饿不饿渴不渴,趁他脸对着床里,还是习惯地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
  
  “我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韩玖没回头,所以不一会他也走出去。那里的伤痛还不到忍不了的程度,下床弯腰提鞋时半悬空的头让他听到翁的一声,缓过来扶着床柱倒是还站得起来。
  
  谁都不说话,是从齐长信把粥端回来发现他在桌边一动不动开始,理所当然理解成他只是暂时不想和自己说话,把粥送到他嘴边他竟然都没含糊就吃了,每一勺都是如此,齐长信放下碗看他抿了抿嘴唇,这才笑了。
  
  “你也吃吧。”
  
  “行,不过能否请少爷屈尊,也像刚才那样喂小的吃粥?”
  
  韩玖端起碗将身子侧过去,没说什么舀了大半勺送到他嘴边,猛地想到相敬如宾这么个词儿,在寻思如今自己做的,可不就是这么件事儿。
  
  “苦的。”看他面上终于有点反应,齐长信故意做出想吐的表情,“你尝尝,是不是有人给我碗里下药了?”
  
  自己的味觉应该正常,一大勺粥含进嘴里并没有苦的味道。韩玖抬眼看他时都来不及放下勺子,就被他轻而易举揽进怀里。像是什么都来不及一样,被他吻住时甚至瓷勺落地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韩玖也不需要什么反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揽住谁的脖颈,谁先忘记两人还在吃东西。韩玖记得如何让他掠取,他说让自己这样把全部都交给他会很舒服。
  
  他不得不换气准备再次吞食他口中所有的一切,“韩玖。怎么办,韩玖。”说完迫不及待低下头,单手捧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不想停下的吻。
  
  他还是推开他。
  
  齐长信有些迷惑想再次拥住他,却见他已经冷静下来正襟危坐。
  
  “我不知道能给你什么了,算上下月初五,你在酒坊应是过六个生辰。你走吧。”
  
  心口被什么毫不留情地砍下一刀,齐长信不得不抓住他的手,原来自己和他的温度竟然会有一样的这一天。从来都是他在索取温暖,理直气壮毫不含糊。
  
  他让自己走,这是齐长信亲自给他熬粥时想到的,也是最不希望听到的结果。如今他轻松地说出来,三个字而已,可自己如何听得下去。
  
  “我可以走,但是我必须带着你。”
  
  韩玖眼角闪过什么,但稍纵即逝齐长信察觉不到。
  
  “我真的可以,浮夜教你听过吗韩玖?真的,我是教主我可以带你走,要是你不喜欢那种地方,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真的韩玖,你想打发我走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明不明白?”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要从你教里上万人中随意挑出一个给平安酒坊下毒吗?可以啊,要死大家一起死,路上还有个照应。还有,我的手腕很疼,你可不可以松手。”
  
  齐长信看他那张憔悴到极限的脸还是松开手,再转头便扶额大笑起来。
  
  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笑忍不住抬头,他单手蒙住眼睛,可手背上出现的纹理还是很容易被发现,他的袖子落到手肘,不假思索扣住他的手腕,韩玖不知道那些还在一路蔓延的东西是什么,蛇?还是什么其他的韩玖不敢想。
  
  皮肤里不断涌出那些从未见过,却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线条,只是看着就胆战心惊。
  
  “这是什么!你怎么了齐长信,你说话!”
  
  笑声渐渐微弱,齐长信转过头看那只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焦急的眼睛,“你不怕有毒吗?”
  
  “我不管你那个什么浮夜还是浮什么教的,你怎么了到底!你这不是中毒了对不对?”
  
  那些纷乱复杂的东西彻底搅乱他的所有的决定,不理他的决心不看他的决心,什么都不再重要,让他走或者是再严重的伤害他都不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真的,只要他活着。韩玖不敢看,可视线却离不开那些越来越吓人的东西,怎么会这样,都决定了用最少的时间赶他走,怎么会让他这样。
  
  “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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