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酿/佳酿正浓

第27章


  
  褚宋闭上眼,茅屋外的蛐蛐叫的此起彼伏,这一夜注定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换榜了,小艾就要下去了。
其实,这一周收获的东西并不是数据可以统计的,小艾想明白了许多,懂了许多。
于是我去听无根的广播剧,听的含泪码字,我疯癫了。什么都是浮云,码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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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韩玖,有人要送你番外了 ... 
 
 
  听老人说杏城很少下雪,后来的六年里我就真的,再没有见过雪。
  
  很薄的一层雪,衬得他像是年画里的童子,红彤彤的衣红彤彤的脸,他是谁家少爷?这么冷的天撑着伞,怎么不把手伸到狐裘里暖一暖?
  
  “你另一定很冷,我家有酒,跟我回去吧?”
  
  早已冻僵,我能做的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
  
  喜庆的娃娃伸手轻轻拍下我头顶的雪,“快要过年了,你怎么一个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安慰他。
  
  十一岁,只穿红,不知事,好饮酒。
  
  从教里逃出来一路流亡到这里,得他怜悯有了安身之地,没有了毒,只有酒。酿酒,品酒,还有韩玖。
  
  身量拔高,十六岁梦到他,一早醒来他闯进房里像一只小动物,紧捂着被子松不开手,他还真是折磨人,“少爷。”
  
  “扣你工钱!哈,你也会务工!我去告诉娘,说齐长信偷懒啦。”
  
  我尴尬着,最后骗他出去玩儿才逃过一难。
  
  不是武峰那个下巴越来越尖细的妹妹,不是一酒肆老板娇滴滴的千金,是他。我对着一个又一个的酒坛子傻笑,他才十二岁,再过几年可怎么办好,当真,是个磨人的冤家。
  
  他很多时候都在玩儿,追着武峰给他捉蚱蜢央求自己出去玩儿,他娘很好,对他不是一般的好。我那些年的印象里,爹爹这个词儿他从未说起过,他娘只教他玩。
  
  自己知道了酿酒的全部工序后,他被他娘带出平安酒坊整整一年,听说是关起来去认五谷记秘方,难为他了。
  
  他回酒坊那一天阳光好得不得了,进坊后见谁抱谁,当然不会少了我。真好,好的谁都代替不了。
  
  他长高了。没变的有那一身的红衣,有那双一望就看见底的眼睛。可是他回来那一晚哭了,韩小暑没管他,武峰被朋友叫出去喝大酒,他巴巴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开始打我。
  
  “忘恩负义的东西!都不去看我……”
  
  “呵呵。”
  
  “我想你们。”
  
  “呵呵,我们。”
  
  听我这么说他愣了一下,那样子和以前没变,口是心非还振振有词,“想你们这些白眼儿狼!”说完他就跑出去,好像是,又哭了。
  
  追上去他已经扒开酒坛子开始灌酒了,酒坛子不大可我真怕他喝得胃疼,抢过剩下的小半坛酒扶他回去躺好。那天坊里不知道为什么很安静,他就一直哼哼,我陪了他很久等他睡着才走。
  
  后来我知道也晚了,他那一年学的就是喝酒。别说是一坛,就是灌他一缸他都醉不了,何来缠人这一说呢。
  
  晚了就是晚了,他长大了我也不小了。
  
  这几年褚宋来看过我几次,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不可能。后来他还是把事儿做绝了,他逼着韩玖离开我,如同逼着我回浮夜教一样卑鄙。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就要有足够的勇气,若是不能有双份的勇气那至少一个人要有,可惜了,他没有。
  
  更可惜了,我也没有。
  
  就这样我们分开,其实谁都知道,分开就代表再不会有交集。他还是平安酒坊的少爷,我回去做我的副教主。又过了几年他是平安酒坊的韩老爷,我是浮夜教的正教主,我一个人睡在豪华冰冷的寝室,他娶妻了。
  
  我知道他,可他不知道我。他大婚那天我托人替我捎去贺礼,白玉雕的送子观音,我希望他过得好。
  
  他一定不知道是我送的,因为他一定收到很多这类的玉器,而且,我并没有说明那是我送给他的。送给他保他平安,快乐,还有就是我希望他有个孩子,有了孩子他就真的长大了。
  
  教主不累,除了心。
  
  知道念晓死的时候,我半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都没有,感觉早已经麻木结冰了。
  
  然后我就想,这次他一定会喝醉。希望武峰看住他,希望韩小暑劝住他,希望他不要伤了心就可以了。我和他,又何止是千里之外的距离,他有意忘记我,我何苦回去找他要他,世事难料我无能为力。吃不下饭的时候我在想也许此刻他和我一样,这就足够了。
  
  浮夜教似乎有劫,我有预感。
  
  荼下毒的时候我知道,但是躲就免了。她没笑也没哭,我几乎理解到她的心情,最重要的人死了,万念俱灰的念头我每天都在体验,其实很不容易。
  
  火苗呼啸而过,似乎穿过桌椅,掠过绣帘。
  
  远处的景象如同葬礼,我在房顶看着她放火大笑,渐渐看不清了。可是还听得到一点点,她似乎很喜欢火,于是她让火陪她去地狱了。
  
  万幸,浮夜教没毁在我手里。副教主明天就会坐在我的位子上,她以为她烧了延荼阁就毁了浮夜教那就是她傻了。事实上她不是傻了而是疯了,而我死了。
  
  躺在房顶的感觉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月亮。
  
  月亮,酸诗人们喜欢用白兔比作它。我和他们不一样,兔子那种小畜生也不怕玷污了它,它那么好。
  
  他也那么好。再也见不到了,真可惜。还有他酿的酒,都尝不到了。嘴角咸咸的,味觉还有荼的毒药也不过如此,要是我下手绝对不会让她苟延残喘个我这么久。
  
  韩玖,也许很久后才会发现自己不再了吧,在地底下,兴许还会收到他的酒。
  
  想想都美。
  
  中毒的好处来了,我好像回到杏城的什么地方。有雪,丝丝凉凉的渗到心口,不舒服。然后是他的鞋子,慢慢往上看是他的脸,他的伞。
  
  通红一片。
  
  “你不要不听话,我一定要带你回家。”他说。
  
  “离我远点。”
  
  他跺脚,一生气把手里的伞都扔了。
  
  伞滚了很远,他的身上开始有雪花,真漂亮。
  
  最后还是他妥协了,他哄我,“过年了,娘说人多热闹。小哥哥,跟我回家吧。”
  
  闭上眼睛我点点头,以后我对你还是永远什么都答应。我跟你回家,你走在前面,心情好了回头看看我,心情不好就提着灯笼晃一晃。
  
  不过这一次我一定男人一点,一定多担当一点了。我跟你回家,我帮你提着灯笼,我半步都不离开你
  
  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__^
亲们,可以当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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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韩玖,有人对你耍酒疯了 ... 
 
 
  收了碗筷褚宋提着水桶去屋外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刷洗干净开始捣药,等夕阳。
  
  时间过得很慢,至少韩玖这么认为的。
  
  “韩兄弟!”
  
  吓得一愣韩玖放下水杯从木墩上站起来,请冯嫂子坐后才单手扶着桌边重新坐好,“这就好这就好,嫂子莫急。”
  
  “这话说得,褚兄弟给你绑手要紧。”冯嫂子看着褚宋笑笑,这两兄弟都是外面来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这几天大概也看出个头绪来,像是韩玖这个做弟弟的任性离家,这当大哥的来寻他回去。
  
  褚宋对大嫂笑着手上也不停,把他手腕处缠了几圈的布条撕开,分成两股打了个结子,“嫂子,咱们这就启程。”
  
  冯家嫂子双手一合哎呦一声,“褚兄弟你这结子打得都比我们山里人打得美,怪不得豆子喜欢你。”
  
  “嫂子说的极是,这阵子我都成孩子王了。”
  
  “走吧。”韩玖站起来,正巧豆子进门就笑起来,“小崽子,咱们出发!”
  
  七月十五,河灯祭河神。这一天甚至连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闭的女人都可以出去走走,城里人山里人只要走得动都可以在河边放一盏河灯,习惯流传的久了,也就成为了风俗。
  
  韩玖现在住的小庄里,邻里的人也都不是本地人,来这里的桔园做工年头久了老婆孩子也都有了,有的老家还有老人守着房子,都是来这里赚银子赚够了就回家的。
  
  冯家嫂子并不喜欢凑热闹,一心在家里男人娃子身上,他们玩儿好了就行。来找韩玖和褚宋,就是寻思着他们托底,带着孩子出去安全。
  
  小庄里十几户人家几乎全体出动,除了几家的女人和不好热闹的男人,一行人三三两两沿着山路下山,有的是一家三口有的是儿子骑在父亲肩头,韩玖也不是一个人,褚宋后面一直跟着呢。
  
  城里很热闹,虽说是祭河神可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老人们走走看看热闹就够了,剩下的大多都是年轻男女和孩子,放一盏河灯飘远,也是一种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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