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魂缠身

第31章


    “阿姨,胡柳怎么还不回来啊?”燕子一边帮忙端菜,一边望门口的方向探看。
    “咱们先吃吧。她可能就在她姨妈家吃饭了。”胡柳的妈妈摆出了筷子和碗。那个人毫不客气,径直走到饭桌边坐下。他随手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
    “味道很不错啊!”他夸奖胡柳的妈妈道。
    胡柳的妈妈推着燕子坐下,又不停的往燕子的碗里夹菜。
    燕子放下了筷子,两眼直盯住对面那人,一语双关问道:“您相信水鬼的存在吗?”
    “水鬼?”他一惊,急忙看了胡柳的妈妈一眼,但是他掩饰得非常很快,随即把手中的筷子一放,似乎对燕子的话题颇有兴致。“水鬼?我不相信。但是我听说过一个关于绿毛水妖的故事。你们要不要听听?”
    “绿毛水妖?你给我们讲讲看。”倒是胡柳的妈妈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那人摸了摸下巴,陷入到久远的回忆中去了。
绿毛水妖的故事(1)
我出生的时候,妈妈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算了一下八字。算命先生说我命里五行独缺水,取名字的时候可以取个水做偏旁的字。我妈妈便给我取名叫马清,清是清水的清,偏旁是三点水,应了算命先生的话。可是后来遇到一系列的事情后,才知道我的姓氏“马”字做繁体字时是有四点水的,后来简笔字变成了一横。
    你问遇到什么事?真是急性子,我不正准备讲吗?
    那是一个知了聒噪的夏天,我和我的玩伴马忠在水库钓鱼。水库是被人承包了的,如果钓鱼被发现了要罚款。所以我们一般在艳阳当头的中午才出来钓鱼,这个时候,承包水库的人通常在家里睡一个明媚的午觉,不会注意到别家的小孩子来水库钓鱼。
    年轻孩子的心是非常浮躁的,可不能像钓鱼的浮标一样安安静静的等待。我们钓了半天没有钓到一个鱼。我们俩心情浮躁的东张西望,希望找到一点有趣的事做。比如游到附近的小池塘里摘两个莲子,或者到旁边搭有草棚的西瓜地里偷个西瓜解馋。
    水库的承包者就住在水库旁边。他家的后院里种了一根石榴树,我们几个小孩子每次放学回来的路上都会垂涎三尺的看那棵石榴树半天。于是我跟马忠商量,要不趁着现在去他的后院里偷几个石榴吃吃?他们家的人肯定都睡觉了,不会知道的。
    马忠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他说,可是他家的门关着的,难道我们要跳过他的房屋到后院去?
    我说,我们可以先爬到他们屋后的山上,然后顺着坡溜下来,一直溜到院子里。
    说干就干,我们俩把钓竿插在泥土里,顶着曝晒的阳光爬到了承包人家的后山。我们的图谋进行得很顺利。我们爬到山上,顺着斜坡溜到马屠夫的后院里。我推着马忠的屁股,将马忠送上树,然后看着马忠像条青虫一样一伸一缩的向树的顶端爬行。那是的我们可都是爬树高手呢,捉知了,掏鸟蛋,偷果子,样样都要用到这个技术。
    马忠爬树,我就在树下放风,提防承包人出来上厕所什么的。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呢。眼看着马忠爬到了一个果实颇多的枝桠上,就在马忠的手伸向红色的石榴而我的口水忍不住流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眼睛越过那个诱人的石榴看到更远的地方。
    我忍不住在树下急躁的低声喊道,马忠,马忠,你看什么呢!快摘了石榴下来吧。呆会人家醒来发现就糟糕了。
    马忠似乎没有听见树下我的劝告,仍然愣愣的看着前方,两眼睁的比石榴还圆。我看着马忠的那只手跟红色的石榴只有咫尺之遥,真恨不能那只手是自己的,马上摘下诱人的石榴。可是马忠愣在那里半天了还是一动不动。
绿毛水妖的故事(2)
我捡起一块硬泥巴,狠狠朝马忠扔去。泥巴打在马忠的大腿上。
    静止了许久的马忠立刻活动起来。他那只已经伸出的手却不再向石榴靠近,他抱住树干滑溜下来。
    我急得不行,骂道,你这个死马忠,怎么不摘石榴就溜下来了?你这个死马忠,再伸出一点点就摘到石榴了,你不是耍我么?
    马忠对我的抱怨毫不在意。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迅速朝坡上跑,气喘吁吁的像一头犁田的牛。在我诧异的眼光下,马忠一把捏住自己的裤裆,说,完了,完了,我开始发育了。
    我怕吵醒睡午觉的承包人,只好跟着马忠爬上坡。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毛毛虫扎到手了?我看见马忠难受的表情,担心的问道。夏天有一种毛毛虫,只要它接触到你的皮肤,就像针扎了一样疼。
    完了,完了,我开始发育了。马忠对我说,手用力的捏裤裆。十几年前的孩子们很少接触到生理方面的知识,对生长发育的了解几乎是盲区。
    那时候对发育这方面知识真的很贫瘠。记得那时候,我一个堂兄神秘兮兮的将一起玩耍的伙伴聚到一起,说要宣布一个重大的发现,这个发现与生孩子有关。我们十几个玩伴一听跟生孩子有关,立即被他吸引过去。虽然我们从小就不停的问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呀?但是得到的答案好像不外乎两种--第一,肚子里来的啊;第二,我在村口的牛屎里捡到的呀。
    我问妈妈时,妈妈说我是肚子里来的;我弟弟问妈妈时,妈妈说弟弟是牛屎里捡来的。这就造成弟弟认为妈妈对哥哥好对弟弟不好的错觉,因为弟弟觉得他不是妈妈亲生的,弄得妈妈这么说也不是那样说也不是。
    我们全部屏住呼吸听那个堂兄宣布一项伟大的发现。堂兄像要发言的领导一样,正儿八经的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然后慎重的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哦。
    我们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这才说,其实,生孩子的地方是……
    他扫视我们一遍,然后说出最终结果,生孩子的地方是--膀胱!
    膀胱?膀胱是什么东西?我们议论纷纷,对这个答案感到很失望。现在说来也许没有人相信,但是当时的我们确实没有听说过“膀胱”这个比较“专业”的词语。
    所以,马忠看到不远的前方刺激的画面时,身体产生了最原始的冲动。马忠却以为他的身体开始发育了。
    当时,我站在一边看着难受的马忠,手足无措。
绿毛水妖的故事(3)
你到底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前面的草地里有两个人在做那个。马忠神神秘秘的说。
    那个?哪个?我后知后觉的问。那时候的我还很年幼嘛,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呵呵。
    哎呀,你不知道呀?走,我带你去看看,可是别被他们发现了。马忠捏着裤裆站起来,带着我去看草地里的两个人。我跟着他拨开繁杂的草往前走。
    就在半山腰,我和马忠看见两个赤裸裸的身体在一起碰撞。男的骑在女的身上,像骑着马在草原上策马奔驰。令人浑身战栗的呻吟让我们觉得这个夏天更加燥热了。
    我和马忠躲在一棵茂盛的茶树后面,呼吸变得沉重。
    那对男女不知道有人在偷窥,仍在自己的世界自得其乐。男的动作越来越快,女的死死抓住一把野草,攥住的野草被她拉直,根系从土中暴露出来。
    马忠攥紧了我的手,他说他觉得自己的体内也有一种东西要迸发出来。我看见马忠的脸颊流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仿佛在女人身上律动的男人是他。
    半山腰上,那个男的动作加速,忍不住吼出一声来。随即,男的动作慢下来。女的葱根一样的手指紧紧抓住男人的腰,指甲深深掐进男人略有脂肪的腰间。
    他们伏在茶树后,一动也不敢动,看着那对男女分开来,男的走向山顶,女的走下山直向水库而去。
    我和马忠等那对男女离开后,才从茶树后面怏怏的爬出来,仿佛大病初愈。我踮起脚来看,只见那个女的走到水库旁边就不见了,而那个男的走到山顶拐了弯也隐没在茂盛的树后面了。
    我们自然再无心思钓鱼。我问马忠道:“那个女的你认识么?”
    马忠说:“好像有些印象,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不过那个男的我完全不认识。喂,你注意到没有,那个男的后背上有个刀疤。”
    我细细想来,不能确定那个男的背后是不是有个刀疤。我当时有些蒙,没有注意看。
    马忠见我没有回答,就补充说:“可能你没有看到。那个刀疤很小。”
    我看着浮标在水面的沉思,一言不发。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看到那样的情景,自然有些影响。马忠冷不丁的问我:“喂,我们明天还来钓鱼吗?要是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明天还来?”
    我看着马忠别有用意的眼神,知道他的暗示--也许明天那对男女还会来这里。真是钓者之意不在鱼也。我送给马忠一个同样的眼神,我们两个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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