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人爱

第21章


  采好了他需要的所有样本,他打电话让护士过来拿。
  并没有让护士进来,在门口把事情交待下去,并约了一个小时以后做MRI。
  我躺着休息,一个小时以后?他想干嘛?一个小时?要这么长时间?
  隐约的,我心里能猜到他想干嘛,所以当他回来,俯身吻我的时候,我真是一点也不吃惊。
  我真想让医院里那些看见他就冒粉红星星眼,看见我就避如蛇蝎的小护士和女医生都来瞧瞧她们仰慕之极的副院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刚做完不清不白的检查,就和衣衫不整的女病人接吻,这是一个合格的医生该做的么?
  什么叫做世风日下,道德败坏,这就是,这就是!
  面对这样的人渣败类,我岂能让他称心如意,于是趁着他转移阵线到我脖子那块,我讥笑嘲讽。
  “一个小时?要那么长时间么?你吃了药了?”
  他啃着我的脖子,潦草的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鼻子上的眼镜一把抓下,随意的扔在办公桌上,再次扑过来。
  “半小时足够,等留时间整理,还有你也需要时间让身体冷静下来,不然做出来的结果会有误差。”
  亏得他还能考虑周全,喂喂,要周全,不做不是更好?我心想。
  大概是因为被器械扩张过的缘故,即便没有多少前戏,他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感觉多难受。只是。。。。。。这椅子的空间太局促了,跟X3后座有得拼。
  大概他也感觉到了,所以最后我们是在他那张办公桌上完成的。他说半个小时足够,就肯定是半个小时,前后不会相差五分钟。我还是蛮欣赏他这种说一不二的作风,干脆。
  不过有时候你不能太相信男人,他们天生就会撒谎,尤其是长得帅的。
  “你没带套!”感觉到身体里温热的液体,我怒吼,一把将他推开。
  他喘息着后退一步,衬衫凌乱,裤头大开,别提多狼狈。
  当然我也好不到那儿去。
  “我打针了。”他眯着眼,说道。
  我瞪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他仰头,用手指梳了梳头发,然后抓过纸巾,呲呲的抽出,开始整理。
  “小卿,你明知道我在乎的是有没有孩子,而不是有没有我和你的孩子。”
  我别开头,合拢双腿,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擦完了,随手把纸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拉上裤链,靠近过来。
  “小卿,整理一下,别冻出来。”
  我没有抗拒他拉开我的双腿,给我清理。他是医生,他是肇事者,他是男人,收拾烂摊子本就是他的分内事。
  也许他说的是真话,毕竟如果还是真的是他的,他是否能恨得下心像外公那么对我。不过谁知道呢,男人的心,尤其是这一类野心勃勃的男人心,你别猜呀你别猜。你猜来猜去,只会猜出一身的伤心。
  一个小时后,我和纪程昱如约出现在MRI室。
  脱的光溜溜,只穿一个面粉口袋的我爬上机器,乖乖躺下去。
  机器开动,发出隆隆的声音,跟火车似的哐叽哐叽载着我前进,送我进入那个神秘的通道。
  得亏我没有幽闭恐惧症,不然这么个狭窄的圆孔还真够吓人的。
  如果说刚才我是光溜溜的让纪程昱看了个遍,那么现在则是连五脏六腑都被看光了。所以我说,病人在医生面前是最没有尊严可言。什么都被看光了,想气场强都难。
  他不是全才,检查的图像还得各科专家会诊过。大致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我也觉得自己没问题,能吃能睡,经得起打击沈得住气,十足小强。
  可是。。。。。。世事难料啊。这人命,不是我说强,就一定强的。强不强,还得看老天的意思。君不见,在病床上死撑活熬十几年的大有人在。没病没痛,蹦蹦跳跳出去结果就报销的,也何其多。
  人再强,也强不过天命。
  做完所有的检查,我在纪程昱办公室的卫生间里简单洗了个澡。
  出来就看到床上摆着一溜替换的衣服,全新的,从里到外,一件不缺。
  拿起来都能闻到干净的太阳味道,做医生的么,讲究很多的,新衣服一定要洗过才能穿,无论是外套还是内衣。
  换好了,把头发吹干,扎起。
  好了,现在的我,是开私立医院的暴发户,老余家的独苗,唯一的继承人,余婉卿大小姐。
  
  
14
14、第 14 章 ... 
 
 
  回到家的头一件事,自然是给外公请安。
  是请安哦,很封建社会吧,所以你看,这种生活谁受得了呀。我不跑,我傻啊。
  外公和去年没啥区别,不见老,当然也不会变年轻。身子骨挺硬朗的,瞧着模样我死了,他都不会死,正应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请安完毕就该去上香,家里有佛堂,供着列祖列宗。最底下的依次是外婆,我妈,我爸。
  瞧出点味来了吧,我家是入赘的。三代单传,人丁稀少,生的都是丫头片子,只好从外面引进男人,借种生崽,延续香火。
  所以延续着延续着,这老余家的产业基本上就都是外姓人的了。当然,门面还是老余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余家的男人都很古怪,喜欢挂羊头卖狗肉。
  明明都是一票狼子野心,偏偏都要装出一副深情不寿。
  好么,到头来,深情滴是男人,不寿滴是女人。
  可即便是如此,余家的的女人还是痴情不改,一往情深,沉迷色相。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果真理?
  真理,但不能成为死理。
  任何理论的实践都必须结合实际,不同的情况必须不同处理。
  纪程昱是外公选择的深情不寿,和他同款同型,一脉相承。
  好不好?好。要款有款,要型有型,从外在到内在,俱是上品。如此一块上佳的璞玉,再后天雕琢修饰,内外兼修,如今已然成了极品。
  要了亲命的极品,看了就让人没蛋也疼。
  我要是长命百岁,我也乐意和他天长地久。可我时间紧迫,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我何德何能,缺德缺钱我也不缺心眼啊,非得在这么一款男人身上撞死不回头?
  谁TM规定老余老中青三代女性必须都撞在这款男人身上?
  我是美特斯邦威,我不走寻常路。
  老一辈留下的足迹我不屑重复,我要走出我自己的道路。
  老余家是死磕在这款上了,我认。但我余婉卿,没必要继续死磕。
  啥?宅斗?商战?谋财害命?NONO,别多想。老余家的破事烂事很多,但内部并没有太多的矛盾。
  除去纪程昱,我和外公还是很一脉相传,相亲相爱的。
  只是同样是爱,但内在不同。我爱他和他爱我,是两码事。
  我的童年乃至青春期并没有遭受过什么重大的打击,如果告白被拒算重大打击的话,那么我承认在青春期是有那么几次。但这种打击跟天才樱木花道一比,那就豁然开朗。
  所以,我的生活其实一直是很幸福,充满了爱与被爱。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但是两个字。
  说的再好,天花乱坠五光十色飘飘欲仙,但只要后面跟着但是二字,前面的效果就统统打了对折。
  但是,但是幸福也有阴暗面。就如同玫瑰好看,可它还有刺。冰淇淋好吃,但它能让你血脂高。事物都有两面性,而且往往是对立的两面。
  幸福的对立面当然就是不幸,没有错,我的幸福很大程度是建立在我的不幸之上。
  就如同一个华丽丽的空中花园其实是建立在一根脆弱的细木棍上一样,看不见的时候,没感觉。一旦看见了,那细细的木棍能让你心惊肉跳,揪心,担心,悬心,最终不堪重负,痛不欲生。
  我开始天天的睡不着,那根细木棍如同100床羽绒被下面隐藏的那颗豌豆一样,铬疼了公主最脆弱的神经。
  即是所有人都宣称这根木棍可以支撑整个天堂,可不缺心眼有常识的我明白,独木难支大厦。
  将来,总有一天,这根细木棍是要断的。
  不是因为压在上面的天堂,而是因为,这么细的木棍,总是要断的。
  上一根,断了。上上一根,也断了。再上上上一根,还是断了。没道理这一根,不断。
  一个事实不断的发生,重演,持续,必然有它自己的道理。
  事件的演变,发展,自有规律。
  已经成规律的事情,要打破规律,谈何容易。
  以前公主不知道这根木棍,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幸福快乐。现在公主知道了,她岂能不惶惶不可终日?
  当快乐幸福如履薄冰,这还算得上快乐幸福么?
  天堂变成了地狱,花园成了泥沼,即是铺着一百床羽绒被,也无法在提供一个香甜的美梦。
  所以公主只能选择逃离,离开这个危险的花园。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冲突,矛盾,弱肉强食,莫测的人心。
  多重的打击和压力之下,公主自然会淡忘,那一根细细的木棍。
  即是内心深处明白清楚的知道,自己踏出的每一步,其实都依然踩在那跟细木棍之上。
  可是这繁华的人间,有那么多的痛与快乐,爱与仇恨,羡慕与嫉妒,善与恶,美与丑,五光十色,绚烂缤纷,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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