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个都很帅

七十八:我们可不可以不相爱


谢雅玉正要追来,王若薇道:“谢哥哥,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
    我咬了咬牙加快步伐。
    勉强坐了下来,直接软在桌子上。
    玉清梅关切问道:“小五,你怎么了?”
    刘裕从旁经过,见此也关切问:“五弟怎么了?”
    玉清梅摇头:“我也不清楚。”
    我趴了一会,感觉疼痛减轻许多,擦了额头上虚汗对二人说道:“我中了生死相许针。”
    生死相许针?
    我看向二人:“你们知道?”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忽充满怜悯:“京都也有些人中这种银针。”
    我苦笑道:“二哥,四哥,我的命不长久了,是不是这样?”
    刘裕点点头。
    我笑道:“其实我能够结识你们,更有幸认你们做哥哥,已经很满足了,少活些日子也无所谓啊。”
    刘裕道:“我以前听说过一个传说。”
    我说道:“二哥,你讲故事很难听。”
    刘裕道:“这个……你好好听。”
    “传说,天下有一块玉石,是天上的玉神无意中失落在人间的,这枚玉因为受过仙子的灵气,能够治百病,甚至起死回生,如果找到这块玉石,你身上的毒就能医好。”
    我叹了口气:“这玉石在天下最美最强大的两个人身上,不仅要找到这两个人还要他们心甘情愿交给我,天下之大很难找齐二人,就算找到,只怕到时我已经翘掉了。”
    刘裕微微一笑:“五弟不用再烦恼了罢,二哥一定会帮你找到。”
    玉清梅道:“我也会帮你找。”
    我心下感动至极,忍不住鼻子一酸,说道:“二哥,四哥,你们别对我太好,我怕倒时候舍不得你们。”
    刘裕帮我擦了擦眼:“哭什么,这是做哥哥应该的。”
    啪一声,一个盒子从他袖子里掉了出来。
    我打开盒子,竟是一枚钗,晶莹剔透,似玉非玉,似琥珀又非琥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极好闻的那种。
    我嘻嘻一笑,拿起钗子对刘裕晃晃:“二哥,哪家姑娘留的信物啊?”
    刘裕脸色一红:“哪家姑娘会看上你二哥?”
    我摆摆手:“二哥,这话就不对啦,我二哥生的俊极啦,只怕喜欢二哥的姑娘比二哥带领的兵还多,哪家姑娘?告诉我,我瞧瞧去。”
    刘裕道:“二哥从来不骗人,我去拜佛的时候,寺里的方丈送给我一块佛香,我看着好看,顺手雕了一枚钗子,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免得你取笑我。”
    “这是佛香?”
    刘裕点点头:“佳楠香。”
    我心念一动:“那我就收下了。”
    刘裕微微一笑,眼睛里有一丝狡黠:“谢三府里的丫鬟经常用佳楠香给他熏衣服呢。”
    我脸唰的充了血:“我……我怎么不知道啊。”
    刘裕哦了一声:“不知道啊。”
    我忙不迭的点头:“我当然不知道。”
    “咦,谢三来了,我去问问他,看你知不知道,顺便再帮你讨几块佳楠香。”
    我把钗子往怀里一塞,急忙躲在玉清梅身后:“帮我掩护。”
    玉清梅低声道:“如果不想见那就先躲躲吧,四哥帮你。”
    我立刻挽住他的手说道:“二哥……三哥我走啦,再见。”
    立即一窜很远。
    晚上同司马德文他们几个说了一会话,我就一个人在宫里走。
    好烦。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里只有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语文老师讲这首词的时候说段锦然,你把这首诗背一遍。
    我很快的把诗背一遍,站在座位上高高兴兴等老师表扬我。
    可是那天老师把我狠狠臭骂了一顿,他说我糟蹋了他最爱的词。
    他是个很慈爱的老师,但那节课很奇怪的罚我站了半节课,放学后他语重心长的说,段锦然,你以后不要学文,也不要背诗词,就这样挺好。我很奇怪的问,为什么啊。
    他说,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可是他又摇摇头说,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我现在才知道,他当时的意思,他希望我不要为爱而伤心。
    文以载道,词以属意。
    就像人为爱而痛的时候就要喝酒,人为爱而伤的时候就去读诗。
    就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酒越喝越清醒,诗越读越伤心。
    我其实怕的不是心痛的感觉,我是怕我死了,他会怎么样?他说匪有阿淇,终不可谖兮。
    永世不忘,会很难过吧。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思。
    最好的爱情不是相濡以沫,而是惊鸿一瞥,擦肩而过,然后相忘于江湖。
    我下定决心,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死掉算了,这样对大家来说都好。
    我擦了擦脸,大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没甚区别。”
    这样一想,心里为之一宽,情不自禁哼起歌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啊!
    我急忙收回自己的脚步,差点掉水里了。
    褪粉梅梢,试花桃树,碧树清池,纤纤池塘,风帘动,盈盈笑语。
    花池对面,一位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快步走着,身后一个男子追着她,口中不断喊:“芙儿……你别走。”
    那女子听见男子的话走的更快了,最后小跑了起来。
    竟是向我这里跑了过来。
    我急忙闪向一边,躲在假山后,人家公子小姐的事,被我撞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那男子与那女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到最后,那男子拉住女子的手,柔声道:“芙儿,别走。”
    那叫芙儿的女子甩开男子的手,怒道:“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男子一听女子的话,手足无措的站住:“芙儿……你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何一见我就不理不睬。”
    芙儿冷笑一声道:“你是堂堂刺史大人的公子,又是中领军,谁敢说你做错什么啊!谁又敢对你不理不睬,你自去那宴会,在这里追我做什么。”
    男子道:“我没做错什么,那你为何对我这般凶,你往日不很温柔的吗?”
    芙儿瞪了男子一眼说道:“是啊,我凶你,你不乐意是吧,既然你喜欢温柔的姑娘,你去找温柔的姑娘,反正左一个温柔的王姑娘右一个温柔的李姑娘都巴巴的等着你,在这受我们这凶巴巴的女子的气做什么啊!”
    男子听这话,神色渐缓,竟扑哧笑了出来,抱住那女子柔声道:“芙儿,你是吃醋了吗?”
    芙儿一跺脚推开男子:“谁会吃你的醋,别自作多情了,我自会吃什么王公子李公子的醋,也不吃你的醋。”
    男子又抱住那芙儿道:“那王姑娘李姑娘只是我表妹,到我家来做客,没的说了几句笑话,我要是同她们有什么,教我天诛地灭。”
    芙儿急忙捂住男子嘴嗔道:“不许你发这么重的誓。”
    男子柔声道:“那不生气了?”
    女子语气也转温柔,但仍撅起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怎的有这么多表妹,说不定是自幼青梅竹马的表妹,马上就娶回家的表妹。”
    男子刮了刮芙儿的鼻子,笑道:“那你那王公子,李公子什么的怎么解释?”
    芙儿一听,嗔道:“那是我胡乱说来骗你的。”
    男子笑道:“我相信你没什么王公子李公子,你就不能相信她们只是我表妹啊。”
    说完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了几句笑话就生怎大的气,不理我,看来以后我可得规规矩矩,对别的女子不能说笑,最好看也不要看她们一眼,就是我亲姐姐都不行,否则我后半生可没贤妻了。”
    女子抿着唇,眉间眼角,笑意盈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谁不准你看你亲姐姐啦。”
    忽的脸一红,低下头:“谁……谁是你贤妻。”
    男子紧紧抱着她:“芙儿是也。”
    女子咯咯笑出了声。
    我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回去,身后是池塘,左脚没有踏实,身子向后仰去,但却不敢喊出声,生怕惊了那一对男女。
    一双手稳稳环住我的腰,佳楠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谢雅玉扶起我,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看着我,表情看着委屈极了。
    我推开他,轻声道:“羞不羞,胡乱偷看别人谈情说爱。”
    压低声音:“你走开……你走开。”
    但马上意识到这话说的跟那芙儿一样,便停住不说。
    谢雅玉仍是轻声道:“你同她不同。”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厮诚心气我不是。
    可是假山前的那对男女正在你侬我侬,此时出去实在大煞风景。
    当下背对着他站住,不发一言,只盼那对男女赶快走。
    谢雅玉道:“你……”
    声音竟大的出奇。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低声怒道:“不怕被他们听见。”
    果然,那对男女神色一惊,那叫芙儿的女子躲进男子的怀里颤声道:“什么声音。”
    男子紧紧护住女子说道:“别怕,有我。”
    探头向这里看来。
    我喵一声猫叫。
    两人神色宽慰许多,男子道:“是一只猫。”
    女子小声道:“好讨厌的猫。”
    男子道:“嗯,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父亲他们说不定等急了。”
    女子嗯了一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松开手,准备转身回去。
    谢雅玉问道:“为何厌恶我?因为救你的不是我?”
    我大摇其头:“不是啊。”
    谢雅玉又问:“因为王若薇,我告诉你了,我同她毫无关系。”
    我又摇头:“不是啊。”
    “那就是因为这了。”
    谢雅玉轻轻笑着,摊开手掌。
    瞳孔渐渐增大,我震惊的抬头看他。
    几枚银针静静躺在他手掌里,夜色残存,天光未明,月影清幽,夜雾渐渐升起,银针的光芒在雾气中分外清晰。
    谢雅玉静静看着我,就像很以前,我闯了祸,却骄傲的扬起头死不承认时他看着我的表情,只是漂亮的眼睛里波涛汹涌,不复从前沉沉稳稳的样子。
    我偏过脸,不去看他,淡淡说道:“你都知道了。”
    谢雅玉轻声道:“是。”
    我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衣领,轻轻说道:“你瘦了好多,衣服都空荡荡。”
    我按住他帮我理衣领的手问道:“你想说什么?”
    谢雅玉仍是轻声说道:“我真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轻轻搂住我,将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我心好痛,你被银针折磨的有多痛,我就有多痛。”
    我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我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觉得自己默默忍受心痛,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死掉,然后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地球照样转动,花儿照常开放,谢雅玉他们仍然过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这个世界仍然美丽和平,除了我段锦然被终结了,退出游戏。
    我从来就没想过,如果我死了,别人会怎么想?谢雅玉会怎么想?
    我轻轻抱着他的腰:“大美人……”
    谢雅玉嗯了一声:“阿淇……别离开我。”
    我神智猛的清晰,我一把推开他,急忙转身走了回去,我是活不长的,我必须狠下心让他忘记我,不见,不能见。
    谢雅玉哎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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