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62 第61章


    > 低头喝茶间,茶水析出我的眼神,眼神里面闪烁的,竟是不知多久没有见过的满足和欣慰。
    端着茶托的手不禁一顿,思绪瞬间跨越了时空,我盯着水中舒卷的茶叶,恍然出神。忘记曾在何时何地读过的一句话,倏忽盘踞了整个心底。
    知己,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的人。
    手里的茶盏晃了一下,平静的水面漾起轻微涟漪,柔柔的,一圈圈散开,一直散开,似乎也带动了心底那片平静的湖水,竟跟着泛起阵阵涟漪,水波荡漾,潋滟温柔。
    我想,如果不眠之夜都能像这样度过,应该也不错。
    天未破晓,已有隐隐的爆竹声响起,接着,四下开始不断传来爆竹声,噼里啪啦地连绵不绝。
    新一年的第一天,仿佛总能给人以莫名的刺激。不管是期待也好,寄托也好,憧憬也好,都于这一天在人们心里埋下新的种子。
    “云儿,初一这天,各方下属都会前来拜望。照旧例,你需请他们吃杯酒,送个红包。”有琴听雨站起身,来到旁边接过我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桌上,眼底笑意温柔,“过年总是诸多麻烦,云儿累么?”
    “累。”我瞧着他,点点头,不暇思索。
    “噗--云儿难得这样老实。”他嘻嘻一笑,指尖蹭着下巴,做出一脸认真相来,“唔,那就不要去理他们好了。”
    “好啊。”
    “就说云儿要去看戏,不得功夫。”
    “不,就说我陪有琴公子去逛喜乐坊了,不得功夫。”
    “云儿冤枉好人,分明是我陪你去。”
    “……”
    说归说,做归做。在明知正事不可不为,却又心神疲惫的情况下,和一个了解自己的人闲话扯淡,是精神层面的一键修复。
    于是,当落雁前来回禀客到的时候,我已经不那么恹恹思睡了。
    推开门,讶然发现外面一片银装素裹,视野之内,仍有星星点点的六出晶莹从半空悠然飘落,稀疏而缓慢。
    “真是好一场瑞雪呢。”身后声音轻柔,肩头随之一重,暖暖的狐裘披在我身上。
    “嗯,是啊。”我回头一笑,毛领蹭过脸颊,绒绒的有些痒,“一起去吧?”
    “好。”
    厅内人影绰绰,我俩刚刚跨进门槛,问候声便一溜儿响起。我微笑着扫过厅内每一个人,和有琴听雨携手走向主位。
    主位一步步临近,走到距离座位两步之遥的地方,他忽然松开我的手,径自落座,眼角瞥向我,唇边笑意隐隐。
    我动了动嘴角,不言不语,脚下轻轻转向,靠近一面挂着丹青的侧墙,微微仰起头。
    “诸位不必拘礼,请坐。”
    “谢有琴公子。”
    身后传来宾主之间的礼让声,很快又归于宁静。我的视线从那幅丹青上滑过,烟云缥缈,隐没相得,好画工。
    一片寂静中,我回身走向主位。厅内仍是人影绰绰,除了落座的有琴听雨,其他每个人的神情姿态都和刚进门时一样,没有丝毫改变。抱着拳,躬着身,望着我,谦卑而恭谨。
    “诸位辛苦了,坐吧。”我来到椅子前,却没有立刻坐下,站在那里整了整衣袖,淡淡说道。
    “谢小主人。”那些人齐声应答,答过之后仍旧不坐,同样地站着,恭敬地看向我。
    嘴角不由自主上扬,我轻轻一笑,悠然落座,抬手向他们略作示意:“无须拘礼,坐吧。”
    “是。”他们躬了身,直等看我坐下以后,才一个个侧身坐好。
    我望着那两排座无虚席的椅子,不觉挑了挑眉。十个月之前,在这里曾发生相似的情形,然而,十个月之后,却换做了不同的结果。
    右手忽然一暖,身侧的有琴听雨轻轻挨近,温柔的低语不掩笑意,在耳畔响起:“恭喜云儿。”
    我点点头,没有转眼看他,只是微微垂睑,无声浅笑。我知道,从此刻起,在那些人的眼里心里,我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小主人了。
    整个上午都在饮宴中度过,年节的气氛让他们慢慢放松开来。大吃大喝拿红包,大概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愉悦人心了。
    等到宴罢人散,已是午后。零星的雪花也不再飘洒,整个容园被映衬得如同仙境,琼楼玉宇,满地碎玉。
    脚下的雪层厚而绵软,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我漫步在园子里,深深呼吸雪后干净冰冷的空气。
    “好香。”
    “是腊梅。”
    身侧那双手为我裹紧肩头的披风,随即向旁一指。
    那里有数株梅花,枝上落着皑皑白雪,淡淡幽香从彼处飘散而至。站在树下才发觉,梅是白梅,和枝头的皓雪相拥一处,我差点都没瞧出来。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哗啦--
    一声轻响,树影摇曳。眼前顿时碎玉纷纷,点点冰屑落在发梢,拂上脸颊,一阵沁凉。
    “啊--”我缩了缩脑袋,从残雪飘飞的梅花树下跑开,回身瞪那肇事者。
    他一脸促狭地看我,歪着头,笑嘻嘻。
    “你!”我俯□,一扬手,小小的雪团划出银色弧线,直飞向那张欠揍的脸。
    “哎呦--”他嘻嘻哈哈地转身避过,一道银弧也向我飞来。
    哈?还敢还手!我登时斗志高涨,双掌齐出,地上飞雪陡卷,银白的颜色在阳光下点点耀目。
    “嘻嘻,云儿真可爱。”乱雪飞舞中,对面的身影倏忽闪到近前,脸上顿时一阵冰凉,鼻尖还被轻轻捏了一下。
    “啊--”几滴雪水流进脖颈,很冰很冰的,我捂住脸颊,拔高了声线,“你想死啊!”
    “哈哈--”
    阳光很亮,雪层很白,梅花很香,地上脚印凌乱,两个身影在园中追逐来回,嬉笑的声音很响。
    我像个疯丫头一样边跑边笑,尖叫连连。眼前的树影不断闪过,雪屑飞洒不绝,一切好像浮光掠影般快速
    70、第68章 ...
    变换。深深印在我心底的,唯是有琴听雨的笑容,和那种难以言喻的快乐感觉,透着暖暖幸福的快乐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销假~~更新~~回来晚了,让大家久等,鞠躬致歉~~O(∩_∩)O~~
    今天感恩节,特别向陪伴我、支持我的读者们说一句:谢谢你们每一位!不怕寂寞,只为一路有你。
    扑抱~~~么么~~~╭(╯3╰)╮
    71
    71、第69章 ...
    正月里,除了年初一,还有一个重大的日子,便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几日婢女们兴高采烈,将大大小小的彩灯到处张挂,在一团喜庆的忙碌中,眨眼已到了上元佳节。
    听落雁说,园子外面那条长街上,是京城最繁华的灯市,每年的上元节,那里的灯会都通宵热闹。那丫头说起来的时候,神采流动,脸颊微微染了两片红晕。
    我只管听着,但笑不语,心底却随她的描述轻轻漾了一下。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元佳节的美好感觉并非仅为灯会,醉人之处更在灯会之外。
    我想,我应该无需等到黄昏。
    那个总是说我冷落他的人,这几日都不安分,携了我到处闲晃,像个贪玩儿的孩子。更何况,元夜赏灯,算是个法定的玩乐日子。
    倚在窗边,对着午后明媚的阳光出了会儿神,我忽然回头:“落雁,你去备好衣物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
    沐浴,更衣,梳妆。发髻绾了一遍,不满意。拆散,又绾一遍,还不满意。于是,再拆再绾。我瞧着铜镜里落雁熟练的手法,不禁有些莫名,平素也是这般绾法儿,怎么今日总觉不合心?
    不知绾过第几遍,我左右端详,终于点了点头。
    落雁如释重负,拈起一支玉簪,舒口气笑道:“小姐往常从不着意理妆,今日突然无比细致起来,倒叫我好生紧张呢。”
    “哦,是么?”我抬手扶了扶鬓边的玉簪,望着铜镜中的影像,片刻愕然。无比细致……有么?呃,或许……真有一点。
    屋内很静,温暖而舒服,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熏香味道。火炉里的瑞碳偶尔迸出几颗火星,伴随着细微的哔剥声。窗棂的影子投在地上,越来越斜。
    我坐在窗前,笼罩在越来越昏暗的光线中,不自觉地又朝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从午后到现在,快三个时辰了吧?房门一直紧闭,静悄悄的毫无声响。没有人在门外走动,更没有人前来敲门。
    这样的局面,和我预想中不同,全然不同。难道说……我竟想错了么?
    忍不住又伸出手来,扶了扶鬓边的玉簪。上等的羊脂白玉光滑沁凉,冰润的触感传到指尖,抬起的手不禁一滞。我靠在软椅里,半晌,哑然莞尔。
    这是第几次去扶玉簪?我已记不得了。然而,我清楚记得,伴随每一次不自觉的动作,地上窗棂的影子便斜一寸,胸口沉闷的不快便重一分,一种郁郁的感觉就愈发浓烈。我知道,那种感觉是等待中的失落。
    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悸动,我咬了咬下唇,站起身,推开窗。寒风扑面袭来,冬日的黄昏暧昧而朦胧。
    右手轻轻按在胸前,透过衣襟,仍能隐约感觉到心跳的声音。摇摇头,我轻笑出声,想不到,自己竟也会因为一个人,沦落到这一天。
    窗外暮色渐浓,眼看真的快到黄昏后了。我叹口气,离开窗边,走向妆台。
    刚刚转身没走两步,一阵寒风忽然从后吹来,风有些大,激起发丝凌乱。我一惊,霍然回身,一团东西陡然扑到胸前,力道虽然很大,但却十分柔和。
    脚下顿时站立不稳,我踉踉跄跄连退数步,后背嘭地倚在妆台上,晃得那些胭脂粉盒一阵轻响。
    “莫莫今天真好看!”挂在身前的那团东西仰起小脑袋,笑嘻嘻一脸得意。
    我咬着牙,眯起眼,二话不说,一掌挥出去,掌风激荡中夹带着点点银星。
    “唔,这个架势不错,莫莫果然是我最心爱的徒儿。”那死小子眉开眼笑,轻轻一挥手,便化解了掌风,顺带将所有银针一道儿收拢,就像在菜园子拔葱一样轻描淡写。
    “哼,以后再像这样进来,就把你扎成刺猬!”我瞪他一眼,威胁的话仍旧说得气势十足,虽然在事实面前,这话显得有点脑残。
    “嘿嘿,知道知道。”他丝毫不以为忤,乐呵呵地将那把银针顺好,重新放进我的袋子里。
    我白他一眼,在镜子前坐下,整理着刚被弄乱的头发:“楚歌,你最近出远门了?”
    “咦?莫莫怎么知道?”他愕了一下,趴在妆台上瞧我梳头,“嗯,看来我们师徒果是心有灵犀的。”
    “去你的灵犀!”我撇撇嘴,嗤道,“但凡有你所过之处,向来都要鸡飞狗跳的,近来容园安静得很,可见是你不在。”
    “哈哈,莫莫真是为师的知己。”那小子竟不知羞愧为何物,很厚皮地洋洋得意,“这次本欲带你同去的,可你近来甚忙,我便一人去了。”
    “去哪里?”
    “去天山采雪莲。”
    “啊?”我一愣,皮笑肉不笑,“你真好雅兴。”
    叩叩--房门忽然两声轻响。
    我拿着梳子的手不由一紧,视线迅速打量过铜镜中自己的倒影,随即深吸口气:“进来。”
    咿呀--门扇推开。
    我望向铜镜,坐着没动。镜中的身影出现一个,紧接着,又出现一个。我怔了下,视线随着身影的靠近缓缓上移,一直落到那两张脸上。顿时,心底那股感觉又重了重,失落的感觉。
    牵出一抹笑,我起身回头,语带轻快:“大哥二哥。”
    “唷,我们莫莫竟变成个大美女了呢。”二哥挤挤眼,笑呵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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