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

57 玩闹


萧邦从巴黎回来,问我在哪里,为什么连着几天没去学校?说学校老师已经给他打了三个电话。
    我在电话这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萧邦没再说什么,让我现在立马回家。我“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小A在一旁看我吃瘪,幸灾乐祸:“总算有个能治住你的人出现了。”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说:“送我回家。”
    到了家门口,萧邦那辆雅马哈靠在花园栅栏边,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萧邦正在二楼阳台晒衣服,那天貌似都是我和萧齐换下且放在洗衣机里还没顾得上洗的。当时就感觉整张脸特别烫,怕是放上三个生鸡蛋都能蒸熟。
    萧邦在上面看到我和身后的小A,沉默一会,说:“晚饭还没吃吧,客厅桌几上我炒了三个菜,都是你爱吃的,你们先吃,我晒完衣服就下来。”
    我抬起头问他:“你一个人回来的么?简阿姨呢?”
    “她在那边还有两个业务需要协商,估计过几天回来。我是担心你和萧齐两个,所以买了最早的飞机票。”
    我和小A两个坐在沙发上等萧邦下来。心里正酝酿着一会萧邦问起不去学校的问题时自己该怎么回答。萧齐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瞄眼便看到我身边的小A。小A也看到了萧齐,站起来问候道:“你好,萧齐对吧?”
    萧齐没说话,坐在一旁,拿双筷子开始吃菜。弄得小A有些尴尬,我不好意思对他笑笑。
    我对萧齐说:“萧邦回来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
    萧齐边往嘴里塞东西边说:“我这也是刚被老爸从网吧叫回来,比你好不了多少。”
    这一听我就觉得更不得了,两个人都被抓个正着,看来大刑伺候在望,前途一片黑暗。
    正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萧邦从楼梯下来坐到我对面,我正想着他会对我说些什么,他就开口了:“小景,最近没什么事就别在外面乱跑,知道了么?”我正疑惑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他又继续道:“我明天去公司,后天到陕北出差,顺便带你回一趟延安,听说那边的墓地要拆迁,回去将你姥姥的骨灰带到德南,跟你母亲葬在一块,坟地我也已经选好。学校那边不用担心,我也打过电话帮你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差不多下个星期五就能回来。你去屋里准备准备,看需要拿什么东西,咱们后天就出发。”萧邦慢慢悠悠说到,估计在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也已经规划完全。
    我想到石家兄妹还在医院,而陈颖昨天为了能留下将老妈气个半死,她妈连断绝母女关系都说了出来也丝毫没动摇陈颖决心,最后气急拂袖离去。而林晓更是傻帽一个,典型的马虎小姐,更不可能靠得住。但想来想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反对萧邦,毕竟给姥姥迁坟是很重要的事,死者为大,何况,姥姥是我最最敬爱的人。于是我默默点了点头。
    吃过饭,萧邦从房间拿了两个方盒子出来,说是简阿姨在蒙田大道帮我和萧齐挑选的新年礼物,毕竟元旦就要到了。
    萧邦将礼物递给我们后就回到房间,不知道是在收拾东西,还是休息。而那个时候,我真想问他要个准信 ,什么时候娶简阿姨为妻。毕竟已经过了十六年,简阿姨老了,他也老了,人生没有多余的十六年可以继续挥霍,简阿姨更加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萧邦一脸疲惫的样子,我突然缄默。
    我们三个上楼进了萧齐房间。
    打开包装盒,两个盒子里都是围巾,区别在颜色,萧齐是蓝黑色的,我的是粉白色的。我们两个比看谁的更好看,将围巾摆弄个不亦乐乎,一会这个形状,一会那个形状。小A看我一副臭美的样子,嘴角轻轻裂开一个弧度,很是欠揍。
    我摆好一个形状问他:“这个样子好看么?”
    他抿嘴偷笑,显得我很幼稚。
    过了一会我对他说:“你最近有没有事?能不能去医院帮我照顾帅子石楠他们,虽说陈颖、林晓两个在,可毕竟都是女生,有你一个大男生在会安全一些。”其实我是怕那些混混突然闯到医院,将帅子挟持而走。
    萧齐听到这里回过头来:“许景宇,不用麻烦人家小A,刚好最近我有空,我替你去。”
    “你不是刚参加了一个魔兽竞技组,哪来的时间。”我一针见血戳破他,以他的个性,竞技游戏比生命还要重要,况且这次是为了两个月后和日本一竞技队的比赛而准备,他自然不会输了风采。
    “可是,我能抽出时间,人家小A还要回岑江,你不能把人搁到这。”
    “谁说我要回岑江了?”小A应声道,“陈颖和石楠也是我朋友,许景宇,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留下来照顾那对冤家的。”
    萧齐听到这里将围巾扔在床上,背上自己笔记本电脑说:“我先出去了,都给忘了,还有三场比赛。”
    我叫住他:“萧齐。”
    “嗯?怎么了?”他停下脚步。
    “你如果真有时间就去关心关心林晓,她家最近出了很多事,我真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了。”
    “林晓家出什么事了?”萧齐问道。
    “他爸爸涉嫌毒品走私,已经双规进了商显第一监狱,案情还在继续审查,如果坐实案件,最低都得一个无期。”
    萧齐听到这,整个人愣住,“毒品走私?”
    “恩。”
    “她现在人在哪?”
    “商显第一人民医院,跟陈颖他们在一块。”
    萧齐看了我和小A一眼,提上电脑包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门被重重地拉上。
    屋里突然特别安静。小A咳了一声说:“忘了给你东西。”
    “什么?”
    “就是答应你的河贝。我没有去岑江,就在我家前面那条河上捉的,你该知道,就上次淹你的那条。”他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水袋,几个巴掌大的河贝清晰可见。他问我有没有鱼缸,将河贝放进去。我说让我想想,记得小时候自己是养过金鱼的,而那个鱼缸应该就在屋子某个地方。但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在哪里,小A说实在不行,去厨房取个脸盆出来,放那里面也成。
    我想想也是,开了门到厨房拿了一个盆过来,刚进屋,发现小A手中的水袋破了几个洞,水四面八方的射,他身上已经湿了一半。我说小A:“你怎么那么傻,袋子破了,就先将它放地上。”
    小A说我才傻,如果放地上,水早该流干了。
    “行了,行了,盆子拿来了,连袋子一起放吧。”我拿着盆靠近,可还没靠近多少,水过来溅了我一身,其中一道还射中眼睛。我本能用没拿盆的左手挡住,另外一道又射在右边头发上。我不干了,嘟囔着将盆放在地上,对小A说:“你自己把贝壳放盆里,我不过去了。”这时身上已经湿漉漉,头发上滴着水,鱼腥味特别严重。
    小A嘻嘻哈哈,说我也有狼狈不堪的一天。岂不知他现在这个样子才算是真正的狼狈不堪,全身上下全给湿了,裤子上还粘着绿色水草,要不是屋里空调开着十八度,肯定打上三个喷嚏没问题。
    河贝放在了盆里,整个地板上全是水泽。我从洗手间拿过拖把将地上的水拖干净,小A过来抓住拖把说要帮忙,我说:“你帮忙把盆端起来,我把底下的水抹干净。”他便老老实实将盆端在胸前,岂不知河贝中还有几条小鱼,因为盆子动荡“扑通”了几下,溅他一脸的水,这下可真成名副其实的“落汤鸡”。笑得我肚子疼,腰都直不起来,直说他:“你看,连鱼都不待见你,可见你这人平时坏到什么程度了。”
    小A咧嘴道:“行了吧你,别光说我,你看看自己头发、衣服,还不一个样。”
    “我才没你那么狼狈,你看这是什么?”我将拖把放一边,在他裤子上摘下水草。小A左手抱盆,右手拂过我头发放在我跟前说:“你又看看这是什么?”明晃晃的一根绿草,还忽闪忽闪的。
    我继而指着他风衣上的苔藓,“这又是什么?”他又指着我衣服上说:“那你这又是什么?”
    我撒泼:“还不都是你这破袋子惹的祸,下次不准用塑料袋带,整的跟房顶漏雨似地。”
    小A将盆子一横,“你还想下次,没了。”
    “不是你说那还有虾、螃蟹。”
    “有是有,但不是给你带的。”
    “小气鬼。”
    “我是人不是鬼。”小A严重声明。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翻了个白眼:“还真没瞧出来。”
    “你那八百度的近视眼能瞧出个什么出来?”小A指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道,那敢情我还真是对近视眼。我气势昂扬,大嗓门吼道:“你说谁近视眼呢你?”拿着拖把追在他后面。
    小A端着盆子在前面跑,屋子虽然不大,但他够灵活,我捣鼓了好几次都没捣鼓上,但最终将他逼到一个死角,拿着拖把奸笑而上,谁知拖把絮子卡在柜子缝里,脚底刚粘着水,一个不小心,往前摔去,出于本能一把抓住小A胸前的盆子。
    只听“哐嘡”一声,整个盆子翻滚下来,我和小A同时摔倒在地,大水扑面,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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