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女人翻身记

33 革命


    只是在关上门的刹那,杨辛听到一句话从里面传出,“拿鞭子来。 超速首发”声音不大,可是极其威严,让人心不由地颤抖。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都什么年代,还有这般粗暴的家教,再说梁之郴都三十出头了,难不成还真让他跪在地下挨打,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里面的闭音效果很好,她站在外面一点声响也听不到,刚稍微安定点的心又慌乱了。如果,只是说如果,他真的挨打了,她该怎么办?她焦灼地在院子走来走去,原本好闻的香樟树味,此时入鼻,却徒增烦恼。
    她不停得走啊走,心反而越跳越快,最后走到香樟树下她停住脚步,还没来得及思考,就不由地走向大门口。手扣在铜环上,叩打大门。
    那铜环撞击木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咚咚咚一直在响。
    直到她手都发麻了,门才从里面打开,客厅沙发上坐的两位老人都不在了,只有梁之郴还跪在那,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杨辛扶着门框,脚冻住了,那还是梁之郴吗?
    白色的衬衫上布满了一条条血痕,还有血滴顺着划痕缓缓地缓缓地流淌,最后滴落在地面,蔓延成一团乌红的血渍。
    杨辛的身体像是上了发条,猛然就冲到他身旁,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梁之郴露出微笑,真的是微笑,没有一丝勉强,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看傻了,从小我不听话,就是这样挨打的。”
    杨辛的手不由地伸出,抚摸他的面颊,“你很傻,为了我,根本就不值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上面有层雾水笼罩,看起来有些缥缈迷离,她提高了音量,“你很傻,你做的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你明白吗?”
    只是后面几个字还未出口,已经被梁之郴堵住口腔内,他就像是一团火,要将俩人都焚烧。
    饶是杨辛身体冰凉如雪,也被他烤得热气腾腾,她的手抱住他的后腰,手指触之,全是温热的血水,顺着指尖电流般击中她的心脏,然后倒流回四肢百骸,杨辛晕了,她忘记了抵抗,只知道跟随他,甚至是配合他,让他更加深入。
    梁之郴没有任何技巧地在里面横冲直撞,反复吮/吸,刚想放松点,大脑又下达命令,再次进攻,从没有一次接吻,能让他如此失控,他反复地发力,借此惩罚那个狠心的女人。 超速首发
    毫无意?他要让她明白,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无论他为她做任何事都是有价值的,她值得他为她做任何事。
    他加重力道在她里面纠缠,杨辛几乎不能呼吸了,头晕了,心乱了,只能任由他摆布。
    梁之郴终于放开了她,手还托着她的下巴,“小辛辛,你是我的。我们只能在一起。”
    他眼底深处像是海面刮起阵阵漩涡,吸的人定定的,不能移开半分。
    杨辛怔怔的,忘记了反应。
    “小郴,你去上面休息一下。”方刚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
    梁之郴站起,伸出手,看着杨辛。
    她的确也站不起来,蹲的时间太久了,血液几乎都凝结了,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强大的牵引力让她顺势站起。
    梁之郴走在前面,她则跟在他身后半尺的地方。
    穿过厅堂,出去后是间小小的院子,比前面的院子小了一半,可里面有个小小的苗圃,栽满了各色各样的菊花,煞是好看。梁之郴带她去了东面的房子,房间很大,里面还有洗漱间,装修看起来有段时间了,可依旧没有落伍,而且很是光鲜,显见当初装修时是下了番功夫的。
    “你去哪儿?”见他松开手,转身欲走,杨辛脱口而问。
    “要不我也留在这。”梁郴笑,转身就离开了。
    今天下午在他家受了血淋淋的刺激,杨辛早就头晕眼花的,整个人极度疲劳,看见床就倒下去了。可真沾到被子,人反倒睡不着了。
    眼前一下出现的是梁之郴沾满血痕的背脊,一下又是他强吻她的画面,她手指摩挲在嘴唇,那里比平常肿大许多。这家伙,哪里是亲吻,简直是要吃了她,可心里倒不是真生气,反而有些难以述说的感觉。
    在床上躺了会,她还是起身了,推开门,直奔西面的房间。门没有锁,是虚掩的,她随手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他赤/裸的布满血痕的背脊,红色痕纹与麦色肌肤相映,冲级她的视线,头再度发晕。
    “别杵在那,把门关上。 超速首发”梁之郴正用毛巾擦拭头发。
    杨辛走到他身边,稳住声音,“有药箱吗?”
    梁之郴抬头,“这点小伤也要擦药,小时候我有次和小朋友打架,把别人的手搞骨折了。回来,也是被我爷爷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顿,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过段时间,自然好了。”
    杨辛安静地看着他,固执地问:“有药箱吗?”
    梁之郴无奈指指对面的床头柜,然后继续擦拭头发。
    她走过去,蹲下身,翻出一个蓝色药箱,里面瓶瓶罐罐不少,找出一瓶药膏,以前章露给过她,是一种昂贵的药,功能是清理伤口的。
    她拿着药膏走过去,打开盖子,用棉签沾上白色的药膏,轻柔地涂在伤口上,然后小心地吹口气。
    梁之郴原本擦拭头发的动作停止了,极其轻微地倒吸口气。
    “很疼吗?”杨辛停住了。
    痛?那哪里是简单的痛,伤口是痛的,药膏涂上后,是淡淡的清凉,而她吹的那口气,却是致命的吸引力,顺着伤口渗透到肌肤内里,然后随着血液,流入心脏,原本平静的心就不安地跳跃,他只能极力压抑。
    可杨辛哪里知道他的情况,以为他没听清,反而俯下身,嘴对着他耳朵,“之郴,你还好吧?”
    温热的气息,混着她独有的体香,还有身上残留的香樟树清新的气味,一起随着空气就这么一丝一缕地钻进他裸/露在外的面颊,然后顺着神经末梢,慢慢递延全身。
    梁之郴绷紧身体,声音暗哑地说:“我很好,不过麻烦你站好。”
    杨辛怔楞半会,见他的耳垂泛着奇怪的红晕,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身子慢慢站好,脸不由地也红了。
    她依旧在擦拭药膏,而他依旧在擦拭头发,房间里安静极了,没有任何的声音。
    窗户是紧闭的,空气的流动也变缓慢了,一种难以述说的暧昧在生成,越来越沉,越来越厚,梁之郴感到从未有过的燥热,就这么布满全身,他的手紧紧得捏住,唯恐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方刚尴尬地站在门口,清咳声,“之郴,大家都来了,去外面吃晚饭。”
    等俩人来到餐厅,桌上已经坐满了人。餐桌是圆形的红木桌,中间坐着梁之郴的爷爷奶奶,沿着爷爷奶奶的下手依次坐着两对对夫妻,还有一双年轻的男女。
    “爷爷,奶奶,爸,妈,叔叔,婶婶。”梁之郴挨着顺序叫。
    “大哥,堂哥。”女子和男子打着招呼。
    果然是中秋之夜,一家团聚。看着众多的人,杨辛硬着头皮随着他喊,“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叫完一通后,心里还是不自在的。
    梁爷爷扫了他俩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我有说叫他们吃饭吗?”
    方刚则站在旁边解释,“首长,今天是中秋节,您看今天的月亮很圆,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看在之郴千里迢迢来看您的孝心上,什么气都等吃完饭再发吧!”
    梁爷爷扫了眼桌子,“开饭。”
    此时梁母笑着对儿子说:“之郴,坐下来吃。”
    梁之郴也就厚着脸皮坐下来,杨辛同时讪讪地坐下来,心里还在回味梁母说话的声音,温柔可人,哪里像是五十多岁的妇人,说是她的姐妹也不为过。面部的肌肤更是保养得当,没有一丝皱纹。而且人家坐在那,自有一种娴静高贵的气质,一看就是出自名门世家,就连吃饭的举止也文雅之极。
    杨辛总算是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名门贵族,那绝不是个简单的称呼,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她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瞅着梁母,满心尽是羡慕,做女人能做成这般,才不枉费生为女儿身。
    直到梁之郴夹了块桂花年糕给她碗里,她才记得该吃东西了。桂花糕入口,软绵清甜,还有粘稠感,总之是回味无穷。
    不过这么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竟没有人说话,倒是真奇怪。杨辛平常在家,最喜欢吃饭的时候和母亲闲聊,边说边吃,胃口也好。
    良久,梁爷爷发话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天吃完饭,把家规定定,做不到的,以后就别说是我梁家人。”
    大家都闷声不吭气,一餐饭是吃的悄无声息。
    饭毕,一大家人围坐在那,当然正中央的绝对是一家之主梁爷爷。
    他清清嗓子,“今天是中秋节,本来不想说扫兴的话,可有些话不吐不快,非逼的我今天说了。我先总结一下,大家近段时间的表现。老大在安西省主持工作,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至少没人在我面前打他的小报告,不像去年,还有些做的不尽人意的地方,别人反应他没顾及到部分群众的利益。
    老二在公安部主持工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今年出了几个大案,在全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虽说后面及时侦破了,可以后还是得加强公安队伍的建设,防患于未然。
    至于小辈,之桦考上了博士,女孩子能读书读到这,是给我们家挣面子了。之从在国外经商,据说挣了不少,反正能独当一面,我也很安慰。
    最后要说说之郴,你是家里的长子长孙,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你现在是当了个副市长,按照家里给你设计的路线,规规矩矩走下来,应该会是强过你父辈的,也许能超过我也不一定。
    可是你要明白一条,男子汉要立业得先安家,安家是基础,你基础不打好,怎么能立业?你听爷爷的话,和党妮结婚,保你一辈子顺顺利利。至于你带来的姑娘,对不住,不是你不好,只是你不适合之尘郴。”
    梁爷爷每说一句话,杨辛的心就跳得更快了。省长,部长,市长,那梁爷爷得多大的官,他们家到底是什么组合?她简直难以想象。只是身体的温度却不停地下降,手心脚底直冒冷汗。
    就在她恍神的时候,手已被梁之郴牢牢地握住,他的手温热干燥,那适宜的体温就慢慢地传递到她全身,心渐渐也安稳了。
    “爷爷,我记得小时候,您跟我讲过许多伟人的故事。不管是秦始皇,还是唐太宗,还有咱们的开国领袖**。他们哪一个不是白手起家,哪一个是倚靠一段姻缘来成就事业的?
    我当然没有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只是他们让我从小明白一个道理,男人要成就事业靠的是自身的实力,而不是裙带关系。你从小的教导我都记在心中,做为梁家的子孙,我要听从您的话。可做为一个男人,我要捍卫自己的婚姻权,我更不能让自己爱的女人失望。”
    说到这,梁之郴忽然就跪倒地上,对着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爷爷,请原谅我,在婚姻大事上不能接受您的安排。”
    杨辛心里升起滚滚的热浪,她也跪下去,和他并肩,仿佛如此才能表明他不是孤立的,还有她会支持他。
    老人盯着他许久,半晌才说:“你走吧,从此不要说是我梁尚铭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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