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选夫君九个半

第27章


我爱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爱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你!”何少冲气得脸都白了,连一向红润润的唇色都变得浅了,身子微微发抖。
    梅映雪也没有想到,她对美男一向没有免疫力,怎么对何少冲就这么不留情面?
    “映雪,你心里还有没有廉耻?”何少冲语气沉痛,眼前这女子真的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梅映雪了。
    梅映雪心里也有气:“你凭什么质问我?噢,半天和男人一块儿睡个觉就叫没廉耻了?我连衣服都没脱好不好?再说了,我有没有廉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她的眼睛里一片理直气壮。
    “啪”这清脆的响声如同一声惊雷,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呆住了。
    门外一片抽气之声。
    何少冲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兀自颤抖的右手,又看到梅映雪粉嫩的面颊上高高淤肿的五根手指印,心里一阵懊悔,连忙上去仔细查看,眼里的心疼几乎要从睫毛上抖落下来。
    梅映雪倒退一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侧身,冷冷地看着他,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
    何少冲一阵心慌意乱,嗫嚅道:“映雪,我……我不是有心的……我实在是……”
    梅映雪背过身去,冷冷说道:“你出去。你给我记住这一巴掌,早晚我要连本带利叫你还回来!”
    何少冲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顶梁,但若要他低声下气赔不是,这种事他别说从小到大从来没做过,甚至想也没想过。此时此刻虽然心头颤悠悠若有所失,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及时弥补。
    梅映雪又冷冰冰地开腔了:“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吗?”
    何少冲一咬牙:“好,我走!”
    “你也不必太着急,”梅映雪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纸,“这是酒楼这几个月来的开销,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剩下多少银子,你全都带走,这用过的连本带利过半个月我叫人给你送到京城里去!”抬手一扬,纸片纷飞,迷乱了何少冲的眼。
    当此情景,还能说什么?他一跺脚,出门而去,看也没看地上的账簿和银票。
    门外守着的曹哲瀚、白潇洒等人一个个啖指咬舌,一声也不敢吭,他们倒不是怕何少冲这位奉贤王爷,而是怕映雪迁怒于他们。
    梅映雪等着何少冲关上房门走了,立刻捂住脸跳起来,拿过镜子查看,小声咕哝着:“哎哟妈呀,破相啦~哼哼,何少冲,你竟敢打我,将来一定让你做我最后一房小丈夫,让上面这些大老公二老公欺负死你!哎哟……”
    她何尝没听出门外刚才有人在吸气?坐在椅子上叫道:“潇洒哥儿,给我弄块毛巾来,要冷毛巾,越冷越好。”
    她这一出声,曹哲瀚一阵风跑了进来,捧住她的面颊,在那肿起的手指印上柔柔一吻,那柔软如花瓣的唇上带着一丝沁凉,“可怜的小雪儿,现在可疼得好些了?”
    梅映雪十分受用,闭目点头:“再多来两下,就不疼啦。”
    梁上君一把推开曹哲瀚,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把里面的药膏极其轻柔地涂在梅映雪脸上,一边跟曹哲瀚说:“我说曹哥,你刚才亲的相当于是那位王爷的手掌,怎么,王爷的手掌很香么?我看你好像很受用嘛!”捧起梅映雪的脸,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问道:“这回可好多了吧?”
    梅映雪脸上凉印印的,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甜香,还带着丝丝凉意,就知道这是梁上君的疗伤圣药了,微笑点头:“好多了,先前火辣辣的,这会儿都没什么感觉了,这药真好使!”
    正说着,白潇洒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三条浸湿了的毛巾,叫道:“这是用新汲上来的井水泡的……映雪,你要做什么用?”
    梅映雪把毛巾接过来顺手放在一边,解释道:“本来是要敷脸的,现在有了老梁的药也用不着这个了,倒是辛苦你了。唉,还是你最听话,我叫你干什么你一定老老实实照办,给你点什么奖赏呢?”
    白潇洒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谦逊道:“这是应该的嘛!”
    梅映雪不经意的一转脸,正好看到何少冲站在门边,想进来又有些犹豫。她眼珠一转,拉过三位美男在每人脸上都大大啃了一口,还咂嘴说道:“哇塞,我真是捡到宝了,这脸蛋儿一个比一个滑!”然后挑衅地看着何少冲。
    何少冲的眉毛打了一个结,秀美的眼底有怒气在暗暗流动,重重哼了一声,摔袖子走了。
    过了没一会儿,锯木头走了过来,蹭到门口低声说道:“姑娘,王爷已经走了,临走说姑娘这里也用不着我们了,叫我们随后赶上……”他的声音一放低,也没有那么刺耳了。
    梅映雪摇了摇手:“拜拜~撒由那拉~以后酒楼开张了欢迎你过来吃饭!”
    别人都不理会她这两句话,白潇洒却忍不住问道:“映雪,‘拜拜’和‘撒由那拉’是不是‘后会有期’之意?”
    梅映雪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笑道:“你小子跟了我几个月变得聪明了嘛!”
    屋子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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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取而代之
    
    何少冲在大本营外的过道里上了马车,仍能听见院中的欢笑声,心头阴云密布,只吩咐马车快走,似乎早一刻离开梅映雪,心里就会早一刻安宁。
    却没有想到,他这一路是绝对的惊险刺激。
    只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出了太平州地界,屈指算来,距离京城也就是十几天的路程,他的心也够堵的,随口问道:“附近有什么好景致没有?”
    车夫答道:“西去三百里有一座猴儿山,山中有一个月亮湖,倒是个好去处,只是太偏僻,只怕爷不喜欢。”
    何少冲此刻脑袋里净是梅映雪那高高肿起的面颊,心中烦闷,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随口答道:“既然出来了,那就去转转,回到京里只怕再也没有这么闲了。”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折而向西,嘀嘀嗒嗒去了。
    小童子撅着一张嘴咕哝道:“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了,能有什么好景致啊!”
    车夫在外面接口:“其实景致也倒罢了,咱们爷什么好风景没见过?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而且,那山里头一位老神仙,附近一二百里的人有什么疑难杂症,或者什么解不开的难题,都去找他,咱们也能瞧个热闹不是?”
    那童子满脑袋里还是梅映雪弄出来的那些新鲜玩意儿,因此满肚子不乐意,没好气的说:“偏生你是个万事通!”
    车夫在外笑道:“我倒不是万事通,只因我老家就在那一带,那个老神仙我也见过,果然是仙风道骨的,到如今只怕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岁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何少冲点头说道:“如此,倒也值得一见。这位老人聪明睿智,说不定是位隐逸的高人。”
    马车一路西去,这一天黄昏时分终于来到猴儿山。
    刚一下车,小童儿就是一阵惊呼。
    猴儿山山如其名,如同一个蹲踞在那里的一只手托仙桃的大猴子。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山,山上的红叶如同二月春华,绚丽夺目,更兼隐隐有流水之声,更增活泼之趣。
    主仆三人弃了车马,徒步上山,山虽不甚大,奇景却不少,每每明明走得是正路,忽而被一座大石拦住,绕过大石就有三两条岔路,每条路上所见到的景象也各各不同,或石奇、或林秀、或水幽,令人称赏不尽。
    只可惜白天太短,十停之中还没走到一停,天就已经黑了。
    索性山中有的是樵夫猎户,三人就近找了一家猎户之家,借宿一晚。
    何少冲是个有洁癖的人,见了猎户人家满院的毛皮,闻见冲鼻的腥臭之气,心中就大不乐意。
    那车夫好说歹说,多给银子,好容易整理出一间干净卧房,请何少冲起坐。
    到晚间用饭的时候,猎户家能有什么好的吃食?不过是些野味,何少冲吃惯了山珍海味,看见那些粗陶碗碟就是一皱眉,更何况,一桌的粗糲。何少冲只略用了两口就不吃了,回味起来,腥膻难耐,胸中烦恶,但猎户一家极为热情,也不好太过薄了人家,所以借口看山景,转到房后在一株大树后头到底把吃进去的几块鹿肉吐了出来。
    吐干净之后,弄了把枯草掩上痕迹,从荷包里掏了块槟榔含上,顺了顺气,这才觉得好些。
    放眼望去,暮色深沉,山林之间仿佛有烟霭拂动,除了隐隐水声,一二秋虫之外,一片寂静。
    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血腥气,他也并不在意,信步走开了。
    瞥眼看见那边树下有一丛淡黄小花,有荧光流转,一时好奇,走过去赏玩。
    谁知树前这些竟是微不足道的,树后还有好大一丛。他转到树后蹲下身去细细观看,这花有五个花瓣,每片花瓣上都顶着一个银色小珠儿,那荧光就是小珠儿上发出来的,刚刚好照亮整片花瓣。他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看到这花的叶子如同镂空一般,更加确定只是初见。那么为何如此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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