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暗香

第31章


凌玉关心的问道。
  “也罢,许是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夜久眼神深邃,眼睛中有一丝笑意。
  恢复过来的东方复在旁边沉默听了好久,看到林清风瞅着自己笑,面色又红了红,“尊主,伤我的不是别人,正是血罗门的门人。”
  “那夜发生了什么,血罗门如何找上你的。”
  “尊主,你曾让属下盯着太女,那日我正是接到探子的消息,说太女当夜要与血罗门门主在倾水湖畔会面,属下原想探探虚实,确被她们发现。”
  “属下拼死逃脱,却不想中毒。”东方复没有说那日的厮杀,但想必是惨烈之极。
  林清风拍拍东方复的肩膀,安慰的说:“妹子放心,血债血还,我不血洗它血罗门不算完。”说完抬头看着夜久。
  “东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夜久中肯的说。
  “尊主,那夜也不是一无所获,我知道靳蓝是为何被害的了。”
  “为何?”几人一同问她。
  但见东方复从床上爬起来,匍匐跪在床榻上:
  “属下,参见太女殿下,千岁千千岁!”
  三人愣愣的看着一脸凝重的东方复,待反应过来几人均是一惊。
  “东方,你这是?”凌玉诧异的问道。
  “凌玉,当今的太女是假的,是当初端王趁君后难产之际用自己的孩子换下,并命人将你从弃崖上抛下。”
  “你怎么知道的?”
  “属下听到了。血罗门的门主不是别人正是端王,那夜太女亦是追问她为何要杀靳蓝全家,无奈之下端王将实情相告,坦诚自己才是太女的亲娘。而那靳蓝不知道是如何得知太女是假的,正要报于三皇女夏睿轩。贪墨罪只不过是端王灭口的手段。”
  “而那靳蓝也是小心,没有直接将此事告知夏睿轩,只是派人说要她去均州一趟,她有要事相商。哪想到还未等她到均州,便听到靳蓝贪墨的消息。”
  “那你又如何得知我是太女的。”
  “我猜的。”
  “你猜的?”凌玉几步越到东方复床前,“你猜的?”
  “东方,不要胡闹,这事不是拿着玩的。”林清风亦是郑重的说道。
  “凌玉、清风,尊主绝对是太女,端王说是她将真太女抛下弃崖的,而且尊主的古玉上的夏字不就是皇族的姓氏么?”东方复咕噜咽口唾沫,“虽是猜的,但这事十有八九就是。”
  “尊主?”凌玉回头看看夜久,见她眉头深锁一言不发的样子。
  谁都知道这个消息太具有震撼性,不光说夜久就是他们两人心里也是一惊,若这事是真的,那端王便是这事主谋,再加上前些日子那个杀太女的任务。
  这几人知道这水太浑了,一时间几人均没有说话,几双眼睛注视着夜久。房间里静的出奇,旁边滴漏里传来规律的滴答声。
  “清风、凌玉、东方,不管此事实情如何,这事先不要声张,”许久夜久才嘱咐道:“不管我身份如何,这端王的狼子野心不能让她得逞。”
  好在屋内只有一个凌玉的随侍亦是剑杀门人,而且已经跟随她有十年了,倒是能放心的。
  几人又商酌很久,待清风离开后,夜久又习惯的走到佚名门前,想到他一家老小均是因自己的缘故才落得这样,心里不仅有些胆怯起来。原本想把她娘亲的事情说与他听,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夜小姐,请进吧!”还在犹豫中,便见门被打开,一身湖蓝色衣裙的佚名站在门口。
  夜久有些尴尬的进屋,佚名好像有些生气,一个人坐在书桌边看书,看也不看夜久一眼。
  “昭儿。”夜久轻轻的叫了佚名一声。
  “哼!咱们的探花郎也会在半夜逛倌馆儿啊!”佚名语带讥讽的说道,说完便有些后悔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吃醋。
  夜久一听便知他是生气没有告诉他自己中举的事情,不过看着这样别扭的佚名,心里泛起带着甜意的苦涩,甜的是昭儿还是关心自己的,苦的是自己是造成他全家悲剧的原因。
  “昭儿,我查到伯母被陷害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话说实在是更得太慢了,若是看文的大大们能留言勤快点我想我会很有动力的。 
第三十八章 心思
  “昭儿,我查到伯母被害的原因了。”
  夜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佚名身形明显的震了一下,原本清明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握着书的手明显在颤抖,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泛白。
  眨眨眼睛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佚名抬头看着夜久,略带哽咽的问道:“为何?”
  “你母亲知道了一件多年前的秘密,这秘密……这秘密关乎朝廷的一个重要人物。”对于佚名来说,事实是那么的残酷,夜久看着他强忍泪水的娇态,让人从心底里怜惜,沉思片刻还是将实情隐瞒了。
  “也就是…也就是……”两行清泪从粉颊滑下,下意识的死死攥着手里的书,纤巧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声音中有些哽咽,“也就是…母亲是清白的。”
  夜久看着他柔弱而故作坚强的神情,心脏如同被人握住一样,生疼生疼的喘不过起来。
  “母亲是清白的,母亲是清白的……”佚名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泪水却流的越来越凶。
  夜久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冲动,一把将他拉过来紧紧圈在怀里,用袖子轻轻拭去他脸颊的泪珠,“昭儿,靳夫人为人耿直,品行端正当真是我江夏第一大儒,她是被别人陷害的。”
  听完这句话,原本哽咽的佚名像是释怀一般,不再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伏在夜久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夜久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案发至家破人亡,后来被人卖到倌馆,每日强颜欢笑去侍候那些女人,自己从未见他流过一滴眼泪,每次他都是那么的淡淡的笑笑,或者云淡风轻的点点头,谁又知道他内心的苦痛和坚强。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是比靳家的名声更重要的吧,包括自己的清白。
  佚名哭了很久,直到声音有些嘶哑才断断续续的停了下来。泪水踏湿了夜久胸前的衣襟,意识到自己被她圈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夜久的胳膊,示意她放开自己。
  轻轻从夜久的怀抱里挣脱开来,佚名尴尬的不敢去看夜久,低着头站在她面前。
  夜久静静的看着他,两个人相对无言。
  一丝清凉彻骨的夜风滑进屋内,书桌上的蜡烛跟着跳跃着,另身心疲惫的佚名轻轻的颤抖。
  “夜深了。”夜久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他的肩上。
  “谢谢。”轻轻的拢拢身上的衣衫,佚名抬头注视着夜久的眼睛。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昭儿。”
  佚名不等夜久说完,便接着说,“夜小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很照顾我,从你大价钱买回我开始。”
  “我……”
  “你照顾我,让我用最好的东西,找最细心的小侍来伺候我,定最严苛的待客方式,抬高我的身价……”
  “可是…..”
  “让最好的教养爹爹教我礼节,请最好的乐师教我乐器……又一直帮我调查我娘的案子,实话说我很感激你。”
  “昭儿。”
  佚名打断夜久的辩解示意她听他说完,“我感激你为我做的这些,我知道作为一个弱男子要想查清楚自己母亲的冤屈,实在是太难太难,更何况我是一个一辈子不能脱离倌籍的犯臣之子,你是商人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何。”
  “昭儿,不是。”
  “毕竟没有哪个笨蛋商人会无缘无故为一个犯官的公子做这么多,说实话以前我是有些不甘、有些放不下,今日终于得知母亲的清白,夜小姐,我只求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待一日母亲冤屈大白于天下,能不能放我离开?只要你能做到,我会奉献我的一切,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昭儿,不是,不是这样的。”
  “能不能放我离开,让我一个人孤独了此残生,洗掉我于此染下的污尘,我希望将来见到母亲爹爹的时候,自己是干干净净的。”
  佚名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紧紧盯着夜久,微微湿润的眼睛微微颤动。
  “昭儿,对不起。”听完佚名的话,夜久原本纠结的心更加抽痛。
  一把搂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昭儿,你别说了,你知不知道听你说这些,这里在痛,在流血。”
  扑通…扑通…
  佚名的手轻轻抚在夜久胸口,能感受到那一声一声的心跳。
  “昭儿,你错怪我了。”
  夜久轻轻拂过佚名额前的细发,将它们归拢到耳后,“还记得均州那匆匆一面么?”
  佚名点点头,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夜久重新按回去,如雷鼓般的心跳声震的自己的手酥酥麻麻的。
  “那日我远远的便看到了人群中的你,那是你倔强坚强的身影、独特的气质便深深的印刻在我心里,仅仅一眼我便认定自己的想要,我从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眼前的这个人。”
  “当得知你便是那名闻天下的第一公子,却又因母亲被打入倌籍,那时我心里是怜惜是不忍,是不想让你难过。”
  “我让凌玉高价买下你,是因为我相信在自己的保护下你是最安全的,让你学那些东西,不是让你成为我赚钱的工具,在倌馆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能逃脱被玷污的命运,做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小倌好过每日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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