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变身记

第35章


荆棘刺进她的肉里;她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于是荆棘丛长出了新鲜的小苗,而且在这寒冷的冬夜开出了百合花,因为这位母亲的心是那么的温暖!”
  荆棘丛盛开了百合花,原来就是这么来的,朱月坡再一次想起了楚衣君的那些画来。
  5、“你妈妈给你读过很多遍吗?你就像背得的样子。”
  “是呀,给我读了好多遍,我还参加过讲故事比赛的,拿了一等奖的。”
  “哦?这么厉害?后来呢?”
  “后来,大湖要走了她的眼睛,因为大湖说她的眼睛是大湖见过的最明亮的珠子。后来她又把美丽的黑发给了看守死神温室的老奶奶。于是她就比死神先到温室里。她找到了属于她的孩子的那棵花。”
  大湖?眼睛?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却一头黑发?原来小不点的画全缘自于这个童话故事?
  “花?”朱月坡想了想,小不点的画本上的确画的有一朵朵的小碎花,她一直以为是她家花园里的那些平凡的小花,有点像勿忘我似的,没想到,也是有来由的。
  “对呀,死神说,每个人都是一棵小花,有的是幸福的花,有的是苦难的花。阿姨,你说妈妈是什么花,我又是什么花?”
  “你说你妈妈是云裳仙子,那她就是云裳了,既然你妈妈是百合花,那你就是小百合花了。”
  “那妈妈是幸福之花,我也是幸福之花了吗?”楚衣君看着朱月坡问。
  “是呀。”
  “骗人!”楚衣君转过头去不理朱月坡了,“后来死神抱着她,看她好伤心的样子就同意把眼睛还给她了,说要让她看看她的孩子的未来。”
  “你知道什么叫未来吗?”朱月坡问。
  “知道,未来就是大家不知道的,只有死神才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死神才能指给她看。”
  “她看到了什么呀?”
  “她看到了,她的孩子的未来不是幸福之花,而是苦难之花,于是就愿意让死神把她的孩子带走了。”
  ……
  “所以,因为他们的未来是苦难之花,所以死神就把他们带走了。带到了另一个幸福的国度去了。在那个国度,不再有黑暗,到处是温暖的太阳,所以他们都是幸福之花。”
  “谁给你说的?”
  “妈妈说的,妈妈说书上这么说的。”
  “所以,妈妈那天那么痛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会离开我,去那个幸福的国度了。”
  朱月坡汗毛倒竖。
  “哪天?”
  “那天。新房子快要修好的时候。”
  “你妈妈当时……你为什么觉得她很痛苦?”
  “因为她嘴上有血,身上穿着白袍……‘坏人’抱着她……”
  白袍?原来那个流泪的穿白袍的女人是她母亲?
  “妈妈看着我,我也看着妈妈,然后爸爸把妈妈带走了……我没有哭,因为妈妈说过,她是苦难之花,以前我不相信。因为她说过,只有死神才知道未来。当爸爸带走了妈妈,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妈妈已经被死神带走了。”
  ……这么说,他爸爸倒是死神了?
  “所以,你就觉得你现在的妈妈不是你的妈妈?”
  “嗯。”
  “可是那是童话呀。”
  “那为什么每个童话后面都要说‘这可是个真实的故事’?而且妈妈也给我讲的,每次讲完这个故事都会说‘这可是个真实的故事’,妈妈是不会骗我的……”
  6、朱月坡无语。这是楚衣君的一个童话吗?她觉得妈妈变了,就是被死神带走了?
  何谓幸福之花,又何谓苦难之花?朱月坡想着楚衣君的画本上那用红圈和黑圈圈住的小花,原来幸福和苦难是这样区分的么?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另外读一篇好不好?”
  见楚衣君不作声,朱月坡给她掖好被子,就胡乱选了一篇,读的什么,朱月坡全无印象,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末尾,还是在说,“这可是个真实的故事”让朱月坡相当郁闷,这明明是个童话嘛,为何要强调真实?
  于是转脸看楚衣君,她的长长睫毛已经合上,朱月坡看着她,心情难平,只得叹气。
  一会儿,听见外面车子的声音,想起那女人说的陪睡,朱月坡赶紧下床去关了灯,合衣躺到了楚衣君身边。抬头一看,屋顶上全是荧光的星星。吸饱了灯光以后,在闪闪发亮。有如童话仙境一般,这是何其用心的营造,可是这有什么用?这一切,比不了妈妈一个真实的拥抱……
  朱月坡盯着前面的一小片星星发呆,头顶上的那片星星中又出现了不发光的圈来,跟小保姆房的那些个凌乱地不发光的地方不同,这次是不发光的地方,更是像个形状。朱月坡看着看着,眼就花了,眼一花,怎么都觉得那些个不发光的小东西围起来的样子像个字母“D”。
  再看边上,不远处,还有不发光的地方,横拼,竖拼地叠在一起,恍然一看,倒也挺像字母“T”,然后周围就没有这样不自然不发光的地方了。
  再也找不到类似的样子让朱月坡一下子觉得有点诡异。
  剩下的就全是星星,尤其在那个“T”后面,是一大片星星,通向了右边的墙角,才消失不见。
  朱月坡再看了看其他方位,其他方位的星星细细小小,散落得很是凌乱但是很是自然了,朱月坡看半天,想象力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规则来,恍然间,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吵嚷了起来。
  于是朱月坡转身,还是先下楼去为妙。
  “小朱,倒茶。”走到楼梯口时,听到这声音朱月坡猛一抬头,看到了小丁,常总的那个胖司机,正一脸不爽地看着她。
  朱月坡心下纳闷,这人好奇怪,像被谁咬过一样。她看了一眼客厅。看见客厅里好些人,众人中心,就是楚采樵和常江潞,两人一副浓情蜜意恩恩爱爱的表情。
  朱月坡白了丁侠晖一眼,心想,莫不是这人吃醋了?
  “干嘛去了你?”丁侠晖看了一眼朱月坡问。
  干什么?想找人撒气?“我在楼上哄楚衣君睡觉呢。”
  “那……去倒茶去。”丁侠晖想不出别的词,只好口气软了下来。
  朱月坡转身走掉,丁侠晖还是只好站在楼梯口,双手交叉在肚子前,保镖保驾的样子暗黑的走廊掩盖着他射向楚采樵的凶光。可又敢怒不敢言。
  朱月坡泡好茶端着托盘出来,走到他们面前时,刚才还热闹的一群人,在朱月坡走近时有一丝安静,让朱月坡浑身一阵不自在。
  7、“小朱,别紧张。”常江潞赶紧说,“你泡了茶就歇着去吧,不用再过来了。”
  朱月坡的确有点紧张,她想知道,楚采樵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
  楚采樵看了一眼常江潞,小黑用了一个晚上去查这个小保姆的资料,刚才已经向他汇报了说,这个小保姆是常江潞通过正常渠道招聘来的。
  他觉得好笑,想起她上次带来的那个胖保姆,觉得常江潞是吃了中年妇女的亏了,这次找个这么瘦的小保姆好收拾是不是?
  看朱月坡走远,楚采樵这才放下杯子说:“范副关长,您主要负责这些高级干部在途中、边境、机场、港口不要被发现……”楚采樵想,今晚范宜统吃够了常江潞的豆腐,总应该没有话来推脱了吧。
  “途中我们管不了,途中你自己负责,或者你安排别人负责,我们能负责边境、机场、港口已经很不容易了。”范宜统一只手就在沙发后摸着常江潞的腰肢说。
  常江潞面无表情地忍受着。
  “好,那途中我就安排小黑和小丁了。”楚采樵看了一眼,点点头说。
  “他们以什么名目出去?”
  “名目很多,拿绿本儿的,以出外考察访问为由。拿红本儿的,随便编个私事。”
  “红本儿可不比绿本儿,估计他们都知道,你都说了是些高级干部,干脆大方一点,全部给绿本儿算了。”
  “捞了就跑?我喜欢。”范宜统意淫着常江潞,声带喘息。
  “钱一起带吗?”罗秘书长问。
  “其中一部份是。”
  “人财两逃?”
  “所以这得看你边境的关系网了。”
  “关键是随身带,还是,钱用走私的方式出去?”
  “你看哪种方便?我们以一切方便为原则。”
  “哪种都不方便。”周书记沉思起来。
  “要是随身带的话,可以违规超限额携钞出境,这得打通一些关节。这种跨国洗钱,风险还是大,不如你建议他们直接找大白鲨的地下钱庄来的方便。”
  “对了,老楚,你这些护照到底是真是假?”
  “这大家就不用管了。你们以为当年那个厦门远华案的赖昌星,凭借的那本香港护照就是真的吗?人家不照样逃入了加拿大。”
  “这次出去的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
  “多少钱?”
  “几个亿吧。”楚采樵说得轻描淡写。
  “他们够信任你的。”众人叹了一声。
  “不,应该说他们的手伸的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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