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跳龙门

29 第二十九章 独享你的美


房门无声开启又无声地关闭,侍墨稳步走了进来,丹雁楠放下茶盏,淡淡地瞥了侍墨一眼,道:“怎么样了?”
    “回王爷,属下已经查过了,南宫流月拿了画像就自西城门出了城,那城外有他的亲卫队黑鹰骑,一行人向着城外跑出了五六里,抓了两个小乞丐,一个被南宫流月带去了池山,另一个被送进了香四海,据属下调查,那个送到香四海的女孩自称是云的妹妹。看南宫流月的样子,他并未怀疑那一掌没有伤到王爷。”
    “恩——”丹雁楠挑高声调,对侍墨带回的消息很满意,他向椅背里靠了靠,又问:“侍墨,你说那乞儿自称是云的妹妹?”
    “是。王爷此事怕有蹊跷。”
    “哼,”丹雁楠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再蹊跷还能蹊跷到哪里去?那南宫流月无非是想利用此女引云上钩罢了,恐怕若云真去救那女孩,等着他的就是丐帮布下的天罗地网,恩……不过如此也好,倒是省了本王不少部署……侍墨,再去探一探,务必将南宫流月在香四海的部署打探清楚,他既然要玩儿请君入瓮,本王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到要看看是他丐帮的黑鹰骑厉害还是本王的国西厂技高一筹。哼!”
    “遵命!”侍墨行礼退下。
    房门再度关上,丹雁楠站起身,背着手在那火红的牛皮地毯上来回踱了两圈,忽然一抹极其邪恶的笑在唇边荡了开来。南宫流月啊,本王好不容易布下了这个局,好不容易煽动了皇上下决心要除你丐帮,你不老老实实地防备着,竟然还有精力给我出这种幺蛾子,好吧,本王就顺了你的意,这白白送到嘴边的鸭子,本王要是不收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苦心了。
    别以为你那打狗棒阵能封住紫雨,能祸乱人心你就是天下无敌了,别以为你练成了绝世武功本王就会忌惮,这次,本王就在那香四海布下迷魂天阵,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出本王的五指山!
    丹雁楠越想越兴奋,眼中精光乍现,他飞快地转了个身,带起了银锦吐珠袍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走到书桌后,丹雁楠唰唰地奋笔疾书写了一道公文,捧起吹了吹墨,取了一个官用的信封将信插入,打上火漆封了口,盖上他的亲王印鉴,便在信封正面上提笔写下‘瑶城印张梁道亲启’。
    继而他将信拿在手里又看了看,满意地一笑,揣信入怀,拉开门走了出去。
    ……
    这个时候的路公子府,灯火通明,就如往日一样下人们有序地忙着自己手边的事儿,谁也没有发现此刻主子的卧房内多了一个人。
    路公子冥坐在红木圆花靠背椅里痴迷地看着隔案而坐的红衣男子,他红水晶眸子里的雾气越聚越浓。他一直都知道云是极美的,却没想到云穿上红衣竟美得如此妖冶。与之相比,同样的红衣穿在自己身上简直就是暴敛天物。
    冥吞咽了下口水,发出第一百声喟叹,引得安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说不说?!”安云满心焦急,不耐烦再与冥耗下去,他急切地想知道南宫流月将灿灿带去了哪里,这些讯息如今问冥是最快的途径,可这个无赖竟然提出要自己换上红装他才肯说,这等无耻的要求,着实令安云恼怒。
    “说,说,我怎么敢不说呢?宝贝不要生气嘛,你不知道你这会儿生气的摸样会引人忍不住犯罪的吗?”冥嘿嘿痞笑搓着手站了起来,舔着脸向安云挪了过去。
    安云一怒,腾地站起使劲儿推了冥一把,黑着脸道:“站直了,有话好好说!!”
    “是,是,嘿嘿~”冥心中激流勇进,陪着笑脸舔了舔嘴唇,在安云强大低压的迫使下,向后退了小半步,那双红水晶眸子贪婪地在安云身上来回转悠,惹得安云一记怒瞪之后,缩着脖子乖乖地召了,“你那心肝宝贝被南宫小子带进池山了,若我没记错,丐帮历任帮主的葬礼上都会用活人鲜血祭祀,你家宝贝这会儿怕是正派上用场了。”
    “什么意思?!”安云心里揪紧,一把攥住冥的衣领逼视他的眼睛,发着狠问。
    冥心里好一阵不是滋味,也更果断地决定势必就此掐断云与苏灿灿之间尚未深厚的羁绊,于是他一本正经地道:“若我所料不差,南宫洪已死,你那宝贝该是被南宫流月抓去给他老爹当祭品去了!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么个小乞子值得你如此上心吗?!”
    “呵……呵呵……哈哈哈……”安云就像听了个慢热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他手上一紧竟将冥平地拎起,迅速一个回旋甩,只听‘嘭,哗啦’一声,冥如个沙包一样撞倒了那面青铜白蚕丝的金绣屏风,连带着那放置于屏风后的脚榻也于瞬间化成了寸寸木屑。
    屋里这么大动静终于引起了院子里侍卫的注意,一阵脚步声飞速传来,到了门口,侍卫们顿了下,便有人问道:“公子,可需要小的们伺候?”
    这时冥已站起身来,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安静下来却一脸冰寒的安云,对门口扬声喝道:“兔崽子们,个个地没点眼力见,平白地扫了本公子的兴,都给我滚!!全滚出这院子去大门口跪着去!!”
    听见门外众人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冥一把拉住安云,急急地道:“云,你一定要信我!如今那女孩是凶多吉少,你不要再做傻事,再闯一次池山,你可不一定还有这次的好运!再说你就算进得了那别苑,若那女孩儿死了,你,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做了祭品?那南宫洪当日中了我的沙流沉不过半刻便被南宫流月所救,我那一剑不过刺穿了他的腹脏,他哪就那么容易死了的?置于南宫流月为何带走灿灿,待我亲自问他,答案必可知晓!你不要拦我,我自有分寸!”安云抢步直往窗边走。忽然他腰身一紧,却是被冥一把抱在了怀里。
    “我不能看着你去冒险!!”
    “你放开!!”安云猛地抬肘击上冥的肋骨,冥闷哼一声,固执地用力收紧了手臂。
    “就算他日,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但你休想让我看着你去送死!我做不到!”冥低喝一声,下一秒,安云忽觉丹田一凉,惊愕之际尚来不及反抗,人已经昏了过去。
    冥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狠厉的眸子渐渐转柔,继而他喃喃轻语道:“云,原谅我如此自私,我看不得你为了别人如此上心,哪怕用上我这看家的本领冰丸焰,哪怕要禁锢你一辈子,哪怕让你怨恨一辈子,我都无怨无悔,你的美我已经不能忍受别人来分享了……”
    冥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如绕指柔腻的轻喃最终化为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安云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室内的烛火‘噼’地响了一声,面向后院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屋内再也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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