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常春藤宿舍

    洪经理恍然大悟道：“啊！……董事长的意思是……当时雷总和赖总他们是受到了Royal建设陈董他们手上的这些收贿证据的胁迫？”
    王振羽点头道：“嗯！甚至可能还不止如此！……”
    此时，财务部蔡协理也已经来到办公室内，原来正是从前Alex建设的财务部经理调任至此。几名老同事几句寒喧后，王振羽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了蔡协理过目，并请洪经理将原委说明后，只见蔡协理翻阅着资料惊讶道：“这……这根本就是收受回扣暗盘的证据嘛！原来洪经理叫我打听的账号就是这件事啊！”
    王振羽说道：“嗯！蔡协理，麻烦你查一下，两年前的四月份至十月份期间，Royal建设有没有款项汇到这几个账户去。另外，在那几个月的公关费支出明细，在大额的部分，也都特别挑出来仔细地过滤一下。”
第四十九章  漏网之鱼（三）
蔡协理称是之后随即问道：“董事长，你是怀疑当初的事情，雷总和赖总除了这些把柄被人掐着之外，也可能收了Royal建设的好处？……”
    “嗯！Royal建设当初想整垮Alex建设，所以先去收集这些证据作要挟，行贿的部分自然也应该是少不了！”
    “是！这部分的资料在电脑系统当中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得出来！我现在就去办！”
    王振羽点头说道：“嗯！蔡协理，你手上这份资料多留几份副本，再把它交回给洪经理妥善保管。……”
    “是！”
    “……待会儿十点A、B银行的雷总和赖总要过来，你记得一起过来见见这两位【老朋友】啊！”
    “呵呵……是该见见他们！”蔡协理说着便与洪经理一同离去。
    王振羽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前，皱着眉喃喃说道：“要是当真让我找到你们收了Royal建设的贿款证据，我绝不与你们善罢干休！”
    在Royal建设集团总部邻近的咖啡厅里，A银行雷平泰与B银行赖广昌二人正相聚商议着，二人脸上各自带着忧虑的神情，雷平泰叹道：“赖兄，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赖广昌叹道：“唉！谁知道会搞成今天这个局面哪？陈董这个商场上老奸巨滑的家伙，竟然斗不过这小子，整个集团一夕之间拱手让了人，任谁也想不到啊！我看，为今之计，就只能装迷糊。”
    “我怕这事情可不是我们两个装迷糊就能善了的呀！当初Alex建设让我们差点给整垮了，这般的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放得过我们？”
    “呵呵……雷总你多虑啦！就算他小子能飞天遁地，又能奈何得了我们吗？顶多不过是掉了个大客户罢了！”赖广昌苦笑道。
    “话说得容易，现在大客户那么容易找吗？上次他们记者会上的那个阵势，渡边集团、CONCORDE集团、Legende集团、Dynasty建设集团、Sunstar超市、Alex建设、Grory建设，还有他们Royal建设集团。这还不够呛吗？……”
    雷平泰见赖广昌低着头沉默无语，续道：“昨天我们萧副总也去了一趟Sunstar超市，黄董他竟然想把跟我们往来的业务也给转到其他银行去了，你知道这事吗？”
    “啊？有这回事啊？……他敢吗？我们还持有他们不少的股份啊！他就不怕我们修理他？”
    雷平泰苦笑道：“呵呵……我们萧副总昨天也【提醒】了黄董这一点，可是他却竟然反讥我们过去帮着Royal建设的陈董企图并购他们，还说，萧副总说的这番话更让他【颇感亲切】！最后他也撂下了一句话，【要出脱持股请便！外面等着抢他们股票的人多的是！】”
    赖广昌怒道：“这……他这是翅膀长硬了吗？敢跟我们这般说话？”
    “赖兄，渡边集团现在是他们的最大股东，有这么样一个大财团撑腰，再加上他们又加入了【专案开发计划】，现在的股价也天天涨停，当初我们和陈董合作跟他们结下的梁子，他现在要讨回公道，也是人之常情啊！现在眼看着就要跑掉Sunstar超市一个大客户，接下来又是这个更大的Royal建设集团，你自己说说，我们企金的业务量还能剩下多少？”
    “呃……这个……唉！这个陈铭义真是害死人了！雷兄，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看……要不干脆就跟他明讲！把当初我们被迫跟陈铭义合作的过程坦白跟他说。或许，还能取得他的谅解也说不定啊！”
    赖广昌惊讶道：“这怎么行？！万一要是把我们收回扣的那档事扯了出来……”
    “这种事自然是提不得的啊！其他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得往那个火麒麟的朱火旺身上推，虽然是避重就轻，但起码也是事实啊！”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就说我们两个是受到暴力胁迫，情非得已，至少当天的情景，我们都在场，绝对不会说错！其他的事就打死不提！”
    “嗯！就这么说定！”雷平泰随后看了手表说道：“喂！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走！”
    稍后在Royal建设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王振羽和财务部蔡协理正听着A银行总经理雷平泰与B银行总经理赖广昌述说着当年被迫配合拖延Alex建设联贷案之事，雷平泰说道：“……那个朱火旺当着众人的面就把枪推到我面前，要我有胆子就拿枪打他，要不就乖乖听话。唉！说来也惭愧，看着那把沉甸甸的枪，我当真是吓得直发抖啊！”
    “可不是嘛！就连拦在包厢门口的那两个家伙，长得是一脸横肉，身上满是刺青，你想想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经得起他们这么一吓啊！”赖广昌也一旁补充道。
    王振羽闻言却是笑道：“呵呵……两位总经理描述的场景好像是在拍【无间道】啊！我还真难想象那种情形会出现在我们台北的饭店里啊！呵呵……”一旁的蔡协理也摇着头，脸上也带着难以置信的怀疑笑容。
    赖广昌见无法取信于二人，急道：“喂！王董、蔡协理，你们可别不信啊！这件事情我相信你门口那位朱火旺的女儿，她一定知道！”
    王振羽疑惑地问道：“啊？我门口？……赖总只怕是认错人了！我门口的秘书姓崔，怎么会是什么朱火旺的女儿？”
    “没错！就是她！她叫崔玉琦，是朱火旺和他前妻生的女儿，他的前妻改嫁之后，他女儿才跟着他继父改姓崔……”赖广昌直接道出了崔玉琦的身世，一旁的雷平泰连忙拉了赖广昌一把，摇着头示意后，赖广昌这才住口。
    王振羽微微一怔后，笑道：“哦！原来两年前的事情，有这么一段曲折啊！如此说来，这事倒真的不能怪罪到二位的身上啊！”
    雷平泰笑道：“王董能够这般通情达理，真不愧是少年英豪啊！呵呵……”
    “不过……我怎么听说，二位之所以出卖Alex建设，是因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王振羽问道。
    “啊？……喂！王董，您可别听信谣言啊！我们金融业的道德操守可是高于一切啊！说这话的人分明就是恶意中伤啊！”赖广昌连忙澄清着。
    “没错！谣言止于智者，相信以王董的英明睿智，一定能够明辨是非！”雷平泰也接着说道。
    王振羽沉吟道：“嗯！我也认为那些不名誉的事情，不该出现在二位身上啊！既然如此，你们这次的提案，就先留在我这里，我会再找时间跟我们蔡协理讨论之后，再给二位答复。”
    “是！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雷平泰与赖广昌纷纷起身颔首致意后，便待离去，王振羽起身送着二人来到办公室门口，随即招呼道：“蔡协理，麻烦帮我送一下二位总经理！”
    王振羽见三人出了办公室，方才回到办公座上，并自上衣口袋内取出了手机，关上了录音功能后，一时望着手机皱眉叹着气，此时心中似乎有些挣扎与犹豫。片刻间蔡协理回到了办公室内，见王振羽神色凝重地望着手机，仍是递上一份资料说道：“董事长，这是早上你要我查的资料，我也经查到了！”
    蔡协理呈阅后，续道：“两年前，Royal建设的确曾经汇款到那几个疑似赖总和雷总的海外账户去，前后共分两次，第一次各汇了一千万，第二次各汇了二千万。只是……第一次的汇款日期，正巧是刚才雷总和赖总所说的【鸿门宴】的隔天。第二次的日期，则是大约在H建设低价买下了我们两个开发案之后。看来应该就是【前金】和【后谢】了！……”
    王振羽冷笑道：“哼！……好一个【道德操守高于一切】，真是寡廉鲜耻的家伙！”
    “……而且在我特别列出来的交际费高额支出报表里面，他们说的【鸿门宴】当天，的确有一笔忠孝东路R饭店的餐宴支出。”
    蔡协理又补充说明后，见王振羽沉思了片刻，随后问道：“董事长，你看这件事情我们需要有些动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