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展昭做近邻之良缘

43 第四十二章


最终在花前没有浪漫成的两人找到花园里一个亭子,把四边的细竹帘子拉上去,露出月亮,勉强算半个月下。莫玺把展昭的外套拿来当披风围在身上,特意将双手捂的严严实实。
    “其实,是有正事找你。今天我遇到一个佘家的丫头,倒问出不少隐情来。”
    莫玺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只露出一张脸来,靠在柱子上把小菊说的那些对展昭说了一遍。展昭听了沉默半响,才回道:
    “按照福伯所说,那佘家少爷成亲第二日便没了踪影,新娘被发现死在洞房时他并没有在,却是官府自他母舅家抓的人。如此说来,他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出去,又为何不一会从后门回来,回来之后接着怎样到城外去的,都说不清楚了,何况据说他过堂时只说自己没杀人,其余的一概解释不清,恐怕正是这样,县太爷才断的他行凶杀人。”
    展昭心中觉得十分棘手,一个新郎官洞房花烛夜竟然如此频繁外出,实在不合常理。莫玺跟着点头,想这既然有了先例,倒不如先照着野史上的说法查下去,或许正如同里面记载一般也说不定。她见展昭正无头绪,便试着引导他:
    “凡事必然有因,我想这佘家少爷夤夜出门可能有他的缘由,而后来咬死不说也必定有苦衷。这事估计是他们新婚夫妻的私密,别人不知道,他也不想跟人说,但是,你看这个……”
    说着,莫玺把袖中那张花笺纸取出,递给展昭,
    “这是我自他们新房里找到的,那时只有一个下联,缺了上联,或许……是新娘想难为一下新郎,结果新郎没对上,便只有出门求援,因为抹不开脸面,所以并没有告诉别人,只从后门悄悄走了。这样就说的通他为何半夜出门了,还有,小菊说她后来见人回到佘家,可并没确定就是佘家少爷,只是觉得身量面貌像而已,说不定……”
    “说不定那根本不是佘家少爷,而是别人!”
    展昭豁然开朗,如果是有人冒充佘家少爷从后门进来,到洞房去与新娘发生争执,杀人后逃跑也就说得通了。只是他还有疑问:
    “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冒充的人怎会得知佘家少爷会半夜出门,又预备好红蟒袍趁人不备是进去。还有,他与新娘真有冲突,为什么洞房里一点打斗痕迹也无,新娘难道没有发觉?”
    “所以我觉得此事还得细问那佘家少爷才好,或许只有他才能说的清楚那晚到底出了哪里,又见到什么人。”
    莫玺用手臂撑着下巴,一脸苦恼:
    “只是那佘家少爷早已被压到大牢里,我们怎么见呢,难道是探监?”
    “他还没有被判,按照律法是可以让家人探视的,明日一早我就让福伯带我们进大牢,见见这位佘家少爷,说不定也能问出什么来。你就留在家中等消息吧,牢房那地方煞气中,气味也腌臜的很,不是你们女孩子能去的。”
    展昭暗自筹划明日该怎么让佘家少爷说出事情,莫玺却皱着眉头有些郁闷了,得不到第一手资料还让她怎么接着查案子,要是结不了案子岂不是又得在这里多呆,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跟盛英一伙人分开啊。这可不行,莫玺暗自点点头,嘴上说道:
    “据我想来,若是佘家与县太爷有些交情,那佘家少爷也不会被丢到一堆凶犯里面去,估计住的也算是干净,所以我去也没什么,再说我去了你问话时也可以给你搭把手,敲敲边,自然比起一人孤军奋战好多了。所以呢,展大侠,你还带我去吧,嗯?”
    说着,莫玺微微一笑,捧着脸做出一副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小动物一般的表情,湿漉漉的大眼望着展昭。展昭不免脸上一红,只低了头回道:
    “好了,你要是真想去就去吧,只是不可随意乱跑,一定跟着我,我看天色不早,还是回去休息吧。”
    说完,忙转身走了。莫玺刚想叫住他,却见展昭早已拐进自己屋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的衣服还披在自己身上呢——明天再还吧。哎,男人啊,尤其这男人还是个英雄,对付他,也是需要正确的方法。
    莫玺看了看天上皎洁月色,果然自己和展昭都不是什么惯常风花雪月的人,既然如此,也就不要勉强了。叹了口气,莫玺也转身回到自己屋子中,熄灯,睡大觉。
    ……………………………………………………
    第二日一早,莫玺趁着盛莲小姐还没起床便拉着展昭找到福伯,跟他直截了当说了要去牢房看望佘家少爷。福伯满脸为难,想了片刻,又到上房请示了佘家老爷,才点头答应下来,展昭与莫玺对视一笑。
    他们今日都穿的灰色衣裳,扮作小厮打扮,虽然展昭那样子怎么看还是个器宇轩昂的侠客,莫玺现在不再往脸上抹那些药膏,望过去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富家公子,只是福伯给了那牢头几贯制钱之后,顶了一头乱蓬蓬头发,满嘴酒气的牢头便根本没说什么,领着他们走到大牢深处一个单独的囚室,指着里面叫道:
    “佘正,有人来看你了!”
    说完,独自转身打着哈欠走了。莫玺暗中打量一番,这间牢房果然和其他不同,不仅有床有被褥,地下还有一张小桌,上面是油灯,散落的碗筷,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贵宾牢房了。佘正几步走到大牢门前,一张惨白端正的脸上不知什么表情,只低沉着说道:
    “福伯,县太爷还没疏通好么,人不是我杀的,你得把这句话让人说给县太爷听才行。不然,难道真要我死在这大牢中不成?”
    “少爷啊,我何尝没日夜奔波,只是不成。现在好了,这两位是开封府里的贵人,你把冤情说给他们听,他们自然会给你一个清白的。”
    福伯见自小看着长大的少爷落到如此境地,也是不免老泪纵横,抽泣着回道。展昭上前看了佘正一眼,倒也是个读书人,不像是能作奸犯科的,便问道:
    “我听你一句实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那是我新过门的妻子,我杀她作甚?两位若是能救我出去,我定然叫家父重谢。”
    佘正一脸凝重,眼中亦有些浑浊,看来是在牢中呆的久了,虽没受过什么刑责,却也不免产生些不适。展昭摇了摇头:
    “为无辜百姓伸冤是我们该做的,不需要你任何回报。我问你,成亲那晚你为什么要丢下新娘不管,独自出外?”
    “这……我不是说了么,母舅家中又要紧事情,所以我才赶去的。”
    佘正言语间似有所隐瞒,莫玺见他不说,便从袖子里拿出那诗句,慢慢念道:
    “点灯登阁各攻书,真是妙联,只是不知少爷对上没有?”
    “什么?!”
    佘正猛听到此句不由得喊了出来,半响没有出声,福伯在一旁看出端倪,只得劝道:
    “少爷,此时保命要紧,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苦衷赶紧说出来吧!”
    “哎,好吧,其实如果没有这对联,我也不会遭此劫难。那时我与娘子喝过交杯酒,正和行那周公之礼,没想到娘子却突然说要试一试我的才学,便写下这句,让我对。我那时已然半醉,又对着娇花美眷,如何还想得出来,娘子站在一旁,脸上似有不屑之色,还笑说不如等到我对上时在共度良辰……结果,我一气之下,就穿着蟒袍出去了。没想到竟然,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夜里出门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或是与人交谈?”
    莫玺接着问道,这可是重点,必须弄明白的。佘正细细想了一会,才答道:
    “确实,刚出来时遇到一个府里的丫头,我让她给我守着门。后来出了巷子正好遇到学里的同窗叫王朝栋的在酒馆中喝酒,他见到我便把我拉到里面,我们还一起思索半天,都没有对出来,然后夜色渐深,他便回家去了,我赌气不会家中,也到母舅家歇了一夜,想等着过一日再回去,也好给她个教训,就出了这事。”
    “那你为何不跟县老爷说出此事,这样有人作证你的冤屈岂不是洗清了?”
    这人既不呆又不傻的,怎肯白白蒙冤?展昭与莫玺都有些疑惑,那佘正撇过脸去,低声说道:
    “说的容易,你们可知仵作验尸说我那娘子已非完璧之身,若我将此事说了,岂不……岂不是以后都得戴上个王八帽子了,再说我想着只要家中在府衙中活动一番,也就将此事了了,不是很好,没想到竟然越加麻烦起来。”
    莫玺被惊的瞠目结舌,这人脑子怎么长的,为了个虚名就连命都不要了,她本以为佘正不说实话是因为要顾及死去那女子的名节,现在看来却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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