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展昭做近邻之良缘

45 第四十四章


夜色撩人,佘府对面的小酒馆中还有点点灯光,几个酒客围在桌子划拳吃菜,喝的不亦乐乎。小二则是眯缝着眼睛收拾地上散落的五香花生壳和碎骨头,却没人注意到角落背光处还坐了两个人。
    杨奎把手中一个小包袱往对面一推,没好气的低声说道:
    “敢拿假货骗我,你真当我是个不识货的?!”
    “假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这可是正宗独山玉,京城里大师傅的做工,假的?你去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假货来。”
    对面那人将身子隐蔽在阴影中,低着头,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我们不是早说好了么,一次完事,以后再不往来,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哼,你以为我想么,不过是因为你先拿这些个不值钱的东西糊弄我,我告诉你,这东西我不要了,你给我再拿五十贯钱来,咱们就扯平。”
    杨奎冷哼一声,眼角向上一挑,显出一副老子谁都不怕的痞子样。黑影中那人似是十分烦躁,手指不断在桌面上敲击,听了杨奎这话,不禁冷笑道:
    “还要,你已然拿了我五十贯,现在又要五十贯,难道当我是个摇钱树不成?我老实告诉你,这东西你想要就拿走,不想要就给我留下,至于钱,一个子都没有!”
    说完,转身就要走,杨奎忙一手拉住他,压低声音喝道:
    “你真不想要命了,告诉你,现在县老爷可没有判了那佘正的罪,要是我把那件事说出去,你可没什么好结果!”
    “放手!”
    那人用力甩开杨奎的手,沉默半响,才答道:
    “好,你容我些日子,不然就算你去告发我我也凑不出这些钱来。一个月之后我把钱给你,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杨奎见他已经有些恼怒了,不由得心生惧怕,恐逼急了得不偿失,便放开手,笑着回道:
    “我放心,当然是放心的。既然如此,我便静待佳音了。”
    两人眼见着商量完事,杨奎会了账,那人趁机拿起包袱从小门走了,只是却没注意到身后一个人影悄悄跟随其后。
    展昭抱着宝剑远远见那人从后面进了一座宅子,抬头一看,那黑漆正门上挂一个牌匾,上面正是“王府”两个大字。书生模样,二十岁上下年纪,姓王,果然就是佘正口中的王朝栋了,展昭眼神越加锐利,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奎提了一壶好酒,哼着小曲慢慢悠悠回到自家胭脂铺子,见四周无人,便顺手将门板上了,只留下一道小缝,若是有人来时还可以看见。上完门板,正摇头晃脑想再喝上一杯时,却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声:
    “怎么,杨老板今日如此雅兴?”
    “谁?!”
    杨奎赶忙转身一看,竟然是白日里到铺子买胭脂水粉的男子,端坐在桌子旁边,手里拿了一柄宝剑,灯光下,甚是骇人。
    “你?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我素来无怨无仇,为何要夜闯我家,难道就不怕我去报官么?”
    “既然如此,那杨老板可就得先说说五十贯钱的事情了,我看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收人家一百贯的,是也不是?”
    展昭毫无慌张,微笑答道。杨奎却是心头一紧,口中忙喝道:
    “什么胡话,我可听不懂,你……你快给我出去!”
    “是么?那是不是要我再把王朝栋找来对证一番,杨老板才能说实话呢,只不过到那时事情可就无法收拾了!”
    展昭手中宝剑一横,
    “我也是一句,再不说实话,看我宝剑答不答应!”
    “英雄,我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杨奎忙跪倒在地,他不过是个平日里贪小便宜,沾沾姑娘油水的胭脂铺老板,哪里见过这阵势,被展昭一吓唬,便尿了裤子,嘴里连连讨饶:
    “英雄,你想问什么尽管说,我但凡一句假话让天雷劈了我!”
    “我来问你,那玉石束带到底是谁的?”
    “这……英雄,我也不瞒你,那束带本就是王朝栋所有,只因为他赌钱输了,所以从我这里借了一百贯钱去,没有现钱还来,只能拿束带抵账……”
    “胡说!再不说实话定然将你送到官府大堂上让县太爷发落,你可知道那玉石束带是佘家一案的证物,到时候恐怕你难逃一个杀人越货的罪名!”
    展昭怒目圆瞪,威仪自显,杨奎吓得忙磕头求饶道:
    “英雄,我说实话,说实话。哎,这事说来话长,你可知佘家娶亲那日门口的石狮子眼中突然流血,其实……其实是我所为。我与佘家素来有仇,听闻他家中来了两个和尚,说了一堆疯话,后来又要娶亲,于是想出个主意来。我家新进来一种回笼香,刚涂上去无色无味,等过一日后便会越加鲜红起来,他家娶亲前一日,趁着人多杂乱,我便溜到石狮子旁边,将那香抹到石狮子眼中。第二日果然让他们吓了一跳,但我却是越想越害怕,只恐有人发觉是我做的,就想着等夜深人静时悄悄将那东西擦了,免得留下后患。”
    杨奎偷偷窥探展昭一眼,见他双眉微颦,一脸严整,心中暗自叫苦,也只得将自己隐藏之事说个明白,
    “然后,等到三更时分,我便提了一盏小灯出门,却没想到拐角处正撞到一人。我们两个都是慌慌张张,谁都没说话,只站起来各自想走,我却多看了一眼,只见他穿了一身红蟒袍,头发散乱,看来是从佘家后门出过来,便长个心眼,拿灯细照,正是那王朝栋!没等我说话,他便急急忙忙将我拽到旁边,求我不要把此事告诉别人,还许了我许多好处,所以,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借机敲诈,想着靠此发一笔横财,对不对?”
    展昭冷笑道,果然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见他如此猥琐模样,也没那个胆子杀人去,恐怕说的倒是实话。心中想着,又将巨阙宝剑拔出,冰凉凉一道寒光,晃得杨奎不敢睁眼,只大声喊道:
    “英雄饶命,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啊!那新娘一定是王朝栋杀的,所以他才给我钱堵住我的嘴,我真是没有杀人!”
    “真的?”
    “真的,真的!”
    杨奎点头如捣蒜,生怕一个不小心性命堪忧。展昭点了点头,宝剑归鞘,指着杨奎喝道:
    “以后不可再贪小便宜,不然有你吃亏的时候!”
    说完,转身走了。杨奎一身冷汗,吓得呆呆坐在地上,回不过神来。
    ……………………………………………………
    第二日早晨,盛英接了一封飞鸽传书便带了人与展昭告别,说是急着去汴梁城,吃过早饭又塞给福伯一些钱,也不管人家要不要,直径骑马走人。而盛莲则是吵着想留下看看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被盛英一瞪,只得嘟着嘴勉强跟着自家大哥走人,暗中拉着莫玺千叮万嘱等他们两人回到开封府中一定要给自己穿个信,告诉她实情,说着,还不由得红了脸。莫玺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便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又眨眨眼,盛莲知道她已然明白,也不多说了,只跟着盛英等人纵马而去。
    送走几人,展昭与莫玺便相跟着走到王府门前,转到一个僻静巷子中静静等着。果然过了不多久,就见王朝栋走出门来,一身儒衫打扮,手中还拿了一柄纸扇,腰上赫然便是那玉石束带。展昭对莫玺一点头,便直径走出去,从巷子口出拦住王朝栋,低声说道:
    “王公子是吧,胭脂铺杨老板有请。”
    “你是什么人?杨老板与我素不相识,他找我干甚?”
    王朝栋拿扇子的手轻轻一颤,随即便露出一副讶然模样,瞪大眼睛对展昭说道。展昭上下打量他一番,也是个读书人的胚子,怎么就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来,说有辱斯文都是轻的,禽兽不如倒还合适些。他对这人根本没什么好感,也不想与他敷衍,只吐出几个词:
    “佘家,三更,红蟒袍,杨老板说你明白。”
    “什么?!他……他竟然告诉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朝栋面色微有愠色,见四周还有零星过往行人,不由得压低声音喝道。展昭也没那耐心,只拉住他一只袖子,轻轻一拽,便托了人转到无人小巷中。
    “我是谁与你并无关系,倒是佘家那案子可与你有关系?”
    展昭把人向前一丢,王朝栋便一个趔趄,靠到墙上。
    “你胡说什么,他家里的事与我何干,若是你再胡言乱语我可要叫嚷起来,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王朝栋将扇子挡在胸前,仿佛是什么神兵利器一般,嘴上却如饶人,气冲冲的对展昭叫喊,眼睛不时左顾右盼,四处寻找道路。莫玺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叹,这人倒是个老油条,能在展昭面前如此僵持的人恐怕不多。
    她看了半日热闹,便快步走到两人跟前,从袖子中取出那块玉石碎片递给展昭。展昭过去一把抓住王朝栋的衣领,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的束带碎片会出现在佘家少爷的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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