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展昭做近邻之良缘

46 第四十五章


王朝栋见到展昭手中那块碎玉片,不由得呆愣一下,随即强自镇定,咳了一声说道:
    “这东西又不是我一人独有,你怎么就能认定是我的?”
    “若说汴梁城内这东西倒是多不胜数,但是你这个小镇子中可不会再有第二个了,而且这玉束带正是你们号称什么四公子的几个富户人家子弟到省城赶考时定做的,你的上面是梅花 ,还有牡丹是佘家公子的,对也不对?王朝栋,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拿着这东西找到你么!”
    展昭厉声喝道。原来他们找到这东西时早已和佘正的一条玉束带对照过,玉质相同,再问福伯便得知此段缘由。莫玺在一旁低头看了看王朝栋的玉带,惊奇叫道:
    “哎呀,王公子,你瞧,你这束带有一块是新的,颜色没有别的好,不多好在看着新鲜。”
    “什么,哦,那是……那是我,就算这东西是我玉带上的,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哪里捡的拿来构陷于我?对了!你们一定是那杨奎雇佣来敲诈我的,对不对?”
    王朝栋眼睛一亮,见展昭把自己放开,便整了整领子,做出一副慷慨样子来: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要跟着他了,他给多少钱我加倍付给你们,但是,你们得把那块碎玉石还给我才行。”
    莫玺叹了口气,刚才还觉得这人有些小聪明,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抬眼望去,展昭果然变了脸色,从腰里取出开封府对牌在他面前一晃:
    “你看清楚,我们真是开封府中包大人手下,可是你能随意贬损的!若是依我以前性子,现在定要让你血溅五步,不过今日我是为官府办案,所以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说了便罢,不说就让你尝尝展某的厉害!”
    说完,就要拔剑,那王朝栋虽然有些城府,却也是个书生,平日里相与的都是些斯文读书人,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被唬住了,不由得脸色煞白,惊声叫道:
    “杀人……杀人啦!”
    展昭过去一脚将他踹到墙上,按住脖子,狠狠斥道:
    “就算你把镇子里的人都叫出来展某也不怕,到时候吃官司的可是你王朝栋,你要想明白,想清楚了!”
    “咳咳咳,我……我没杀人!”
    王朝栋呛得紧咳了几声,忙拱手求饶,低声说道:
    “两位差爷,我真的没有杀人,那新娘不是我杀的,你们听我说。那晚与佘正偶然相遇,喝了几杯,听他抱怨洞房之夜被新娘难住,不由得也替他不平。后来见他往镇子外面歪歪斜斜走了,想到他必定是到镇外母舅家,突然起了邪念,心想何不来个李代桃僵之法,说不定也能享一夜齐人之福,于是就回家翻出家兄娶亲时的红蟒袍裹在包袱里,到佘家后门套了上去,装作是佘正样子进了门,没想过竟然瞒过门口的丫头,直到了洞房之内。”
    现在也知自己所做也不是什么光彩事,王朝栋不由得微红了脸,咳了一声才接着说道,
    “刚进去时还好好的,新娘也是温言温语,千依百顺,等我脱了靴子那新娘却突然发作起来,问我是否知晓她的生辰八字,这我怎能知道,正无语间,那新娘却冲到柜子中拿出一把剪刀来,说我是冒充的,要与我拼命。我……我不过想占个便宜,杀人却是不敢,于是赶忙开门跑了,没想到祸不单行,又在门口撞到胭脂店老板杨奎,被他敲诈。而这玉石恐怕就是匆忙间刮到哪里掉落的。”
    “就这些?”
    展昭见他吞吞吐吐讲明了原委,看样子不像是假的,但人若不是他杀的又能是谁?莫玺听着不由得皱眉,拉过展昭低声说道:
    “你觉得此人说话可信么,要不是他杀的便是新娘觉得贞洁有失,所以自杀,可是哪有用剪子穿喉的自杀法子,那得多痛啊,何况他没占到人家便宜,佘正也没洞房,那新娘却不是处子之身了,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展昭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对莫玺摇了摇头:
    “先不要过早定论,让我再吓他一下。”
    说完,展昭装出一副凶恶样子,拿了剑比在王朝栋脖子上,喝道:
    “胡说!我看分明是你强占不成,恼羞成怒杀了新娘,是也不是?!现在说了,可绕你一命,不然看我一剑结果了你!”
    “不!差爷,真的不是我杀的人啊,我对天发誓,若那新娘是我所杀,我全家死光,自己生了脓疮溃烂而死!”
    王朝栋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举手对天发下毒誓。莫玺听了心思微动,似杨奎那般老油条的发誓不算什么,这王朝栋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若是发了毒誓,还连带上家人,恐怕还真不能不信。可是,他没杀人,到底是谁了杀了新娘呢?莫玺想着新娘的死法,用手比划着……剪子穿喉,刚把手放到脖子跟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上前问道:
    “那蟒袍你还留着么?”
    “当然,那是我兄长的,只是刚办完喜事还没来的及收拾,所以堆在仓房中。我那晚用完便偷偷还了回去,现在恐怕还在那里放着呢。”
    “如此甚好,你现在就去把它拿出来。”
    她怎么就忽略了这东西,若是真的用剪子将新娘杀死,袖子处必然沾了血,便是清洗过,红蟒袍上也会留下印记。展昭此时也有所领悟,将那王朝栋一推:
    “我与你一起前去,不要耍什么花样!”
    “不敢,不敢。”
    王朝栋见他们二人对自己所说似有些相信,忙不迭点头答应下了。不多时便从府中拿出一件大红蟒袍,展昭与莫玺打开一看,只有些泥土碎屑,还真的没有血迹。
    “难道真的不是他行凶杀人?”
    莫玺低声喃喃,展昭却是一笑:
    “要想看这上面是否真的沾过血,有一个办法却是最好的,你跟我过来。”
    展昭带莫玺走到一处墙角,堆了四周民众的垃圾,味道十分难闻,还有许多苍蝇乱飞。莫玺忙捂住鼻子,展昭却将那红蟒袍展开,不多时便合上,抬脚走人。莫玺小跑跟上,走了半响才放开手问道:
    “什么结果?”
    “没有,这上面没血迹。”
    “为什么?”
    “苍蝇,不管洗了多干净,苍蝇只要闻到一点血味便能围上了,刚才你没见么,那些个苍蝇对这袍子可是有些无动于衷。”
    展昭细细给她解释,莫玺一拍脑袋,这不是什么什么录里的法子么,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正自怨自艾,展昭已经把红蟒袍还给王朝栋。
    两人默默走回到佘家,都没有个头绪,不是杨奎,不是王朝栋,不像是自杀……突然,展昭停住脚步,对莫玺说道:
    “其实,有时候最简单的反而是最真实的。”
    “你是说……佘正!”
    莫玺一拍手,叫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么,他们先入为主认为这人是冤枉的,所以根本没有去查。
    “可是他为何要杀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这好说,如果他知道有人来过洞房,又觉得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染指,一时气愤之下做出些过激之举,结果不料想竟然将人杀了,不是也说得通么。”
    展昭心中暗暗想着整个案子,
    “若是我们找来他的那件红蟒袍试他一试,岂不是就真相大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招来福伯,向他询问佘正成亲时穿的蟒袍。福伯低头一想,说是原本佘正在他母舅家已经换了寻常衣服,后来被抓,他便将红蟒袍收到佘正房中,也是好找的,就急忙翻了出来交给两人。
    莫玺仔细看了看,上面也没什么印记,只是展昭在将它放到院子当中,不多时便见不少苍蝇飞了过来,围着那蟒袍盘旋。
    “果然,竟然真的是被他所杀!”
    莫玺不由得心生感慨,这对新人也是真够折腾的,一个出题为难新郎,一个激愤之下杀了新娘,如此一来岂不是毁了两个家庭。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兜如此大个圈子,只要说当夜进了贼将新娘杀了不就完了,竟然还让自己深陷囹圄,关键是还不认罪?!”
    “这就只能听他自己怎么说了,走,我们再去大牢!”
    展昭手一挥,将那红蟒袍带了,两人再次到大牢去见佘正。这次证据确凿,不费什么力气,佘正便说了实话。原来他确实是要到母舅家去,却总觉得这事失了面子,于是半路折了回来,走到巷子口时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家中溜了出去,也没在意,醉眼朦胧的进了门,走到洞房中,却见新娘正坐在床上哭哭啼啼的闹脾气,他正想着过去劝说一番,那新娘突然拿了剪子就冲过来,挣扎间他失手就将人杀了。随后愣了半响,见周围无人,他忙又从后门出去,一直跑到母舅家。
    “那时只想着躲开这人,哪里还有别的想法。后来衙门差人将我抓走。我在大堂上听到那妇人已经破了身子,更是气愤难当,却又不好说,只能沉默不言,想着等家中打通关节把这事糊弄过去,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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