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谭

  在这片刻的沉默中，书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然后翠翘娘子带着笑意掀帘而入：
  “多谢大小姐有心给我送去的一瓮的雪了。不过您何时才能抽空去熏州一趟？您跟风依柳上次达成的协议已经过期了……”
  她瞧见陆无眠正和风敛月共用一只小手炉暖手，目光闪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最迟三月份一定会去的。”风敛月连连点头。待到翠翘娘子告退离开，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对陆无眠说道：“无眠，要不要跟我去熏州一趟？”
  “去熏州？”陆无眠诧异地反问了一句。
  风敛月温柔地笑了笑：“你和华无寐交情很好，那个赎走华无寐的古桃夭不就是熏州人么？上次你和华无寐告别，我记得他留给了你古桃夭的住址。我三月份恰好要去熏州一趟，你也跟着，顺道去见见华无寐罢。”
-->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越写越多……
抓狂啊啊啊啊啊！这次更新主要还是过渡章节，写着有点没劲还是不能不写，555555555555等下期更新我要好好虐一把云帆弟弟，好消我的郁闷。咬牙继续磨刀ing～
本期更新结束，继续写病历去…… 
                  无责任番外 寂静海（未完）
作者有话要说：模仿一下君姐的声明，所谓无责任番外，就是只供发挥一下作者的yy或消遣或恶趣味或狗血所写着玩的番外，并不等同于正文的预告，完全可以跳过不看。如有冲突，请以正文为准，多谢多谢。
本番外是因为庆祝收藏过百＋听《传说》忽发灵感而写的，目前只有个开头，暂时坑着，以后看情况慢慢填，俺的心思还是主要放在正文进展上，所以填番外的速度会非常之慢。其实大家不看也可以的：）
预告一下下期更新会出现的虐云帆的片段：
“这小子生得倒是齐整。”萧莞尔冰凉纤细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徐云帆只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的蛇信舔着一般毛骨悚然，“我舍着身子侍奉了他老子半年，要不是他年纪还小了点，换他来侍奉我一场倒是不错。”
秋心娘子“呸”了一声，叱道：“不愧是从野鸡僚出来的淫－贱材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鬼念头！”
邪恶笑，飘走……  无责任番外寂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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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风起
  海的尽头住著你
  天问用双手换双翼可否愿意
  我放下双手去陪你
  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
  借月光将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鸣后我折了翼
  别看我沉入海底
  ……】
  
  凌晨的天空是一片凝重的暗黑，海面也是一片翻腾的暗黑。涨潮的海水像凶暴的怪兽，咆哮着挣扎着，一下一下撞击着桎梏住它的海岸。浪头击在沙滩上，刮去一层又一层的沙土；或者撞在岩石上，四分五裂。
  齐苏木静静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带着咸腥之味的潮湿的风刮得他的袍袖猎猎作响，头发飘动着，仿佛随时会挣脱那条白色发带的束缚。可他的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他自己也变成了一块岩石。
  海珊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家门口，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靠近。
  “你为什么一直都要站在这里看海？这海有这么好看吗？”
  她依然没有得到回答。而海珊并不感到尴尬，因为已经习惯了他的神秘和沉默。
  四个月前的深夜，她在自家的小屋里被狂暴的风声和海潮声弄醒。海珊起床想倒杯水喝，无意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瞧见一抹异样的白色。仔细辨认，那像是一个人的背影，正坐在涨潮的汹涌的海边。
  海珊当时有点害怕——她以为他是传说中的鱼人。以前听爹爹说过，海里有一种鱼人，上身是人下身是鱼，常常出现在暴风骤雨时的海上，或者在涨潮时候的海边，他们的容貌很美丽，性情却十分残忍，会把他们遇见的人拖入海水里生生淹死以后吃掉。于是她赶紧钻回床上，把头埋藏在被窝下面，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后来的夜里，她每次醒来都会忍不住朝着窗外张望，依然会见到那个身影。可是到了白天风平浪静的时候，那个人影却不在了。管他呢，是不是鱼人都好，只要不把她和爹爹吃了就行。海珊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有一天半夜里爹爹生了急病，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一口又一口地往地上吐着血沫。海珊又是着急又害怕，最终还是咬着牙推开家门跑了出去，她要去城里找大夫来救爹爹的性命。
  鱼人，鱼人，不要伤害我，爹爹病了，我要救爹爹。海珊一边祈祷着奔跑着一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慌乱中，她一个踉跄摔倒，尖锐的碎石刮破了她的裙子和膝盖。海珊咬牙忍泪，还没得站起来，眼前突然多了一双脚，一只手很轻易地把她拽了起来。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好看的男子。海珊的心提了一下，随即想起爹爹说过鱼人的下身是没有腿的，所以这个男子应该是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说你爹爹病了？带我去看一下吧。”
  “是啊！你，你会看病？原来你是大夫？咦？”海珊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她看到男子刚才拉她起来的右手上面竟缺了一根大拇指。
  男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去。“快带我去看你爹吧。”
  “啊……好的。”
  （没灵感了，先坑着，以后再填）
  
  【为避免误会郑重声明，无论是在正文还是番外里，小齐都绝对不会红杏出墙，喜欢小齐和敛月的童鞋请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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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尽桃花天
  8、歌尽桃花天
  
  风敛月一行人抵达熏州，正是三月初二。他们先是去了风依柳的家登门拜访，结果却被告知主人不在：“我们家的两位小姐都去底下视察作坊去了，要等到大后天才能回来。您还是过几天再来罢。”
  然后百无聊赖的风敛月跟着陆无眠一道儿去古桃夭的府上，高墙大院，装潢华丽，与风依柳家只有一街之隔。古桃夭也不在家，幸好华无寐还在，闻讯也来不及整装，飞奔出来相见。风敛月料得他们有体己话要说，便找了个借口早早退场，留下陆无眠跟华无寐一起。她估量着陆无眠没准会和华无寐秉烛夜谈，谁知道吃晚饭的时候他便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难得见面的。”风敛月抬头问道，“吃过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就正好跟石禄他们一桌吃了罢。”
  陆无眠回答道：“已经吃过了，也不好叨扰无寐太久，虽说现在古桃夭屋里也只有无寐一个，但毕竟他只是她的侧夫做不得主。反正我们还在熏州停留好一阵，还有机会再去找他的。”
  “噢。”风敛月点点头，“那你先吃饭吧！明天陪我上街走走，看看有什么新鲜别致的玩意儿可以带回去送礼的。你还是头一次来这里，熏州的集市和风景都很不错的，若是入夜后在穿行过市井的河道上泛舟，更是清爽惬意……”她猛地想到当初邂逅楚决明的情景，脸刷地一下开始发热，连耳根都烧红了，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撞见他才好；随即又想起齐苏木，胸口一痛，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由得噎在了喉咙里。
  “姑娘怎么了？”陆无眠见她神情变换，疑惑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风敛月掩饰地笑笑，“大家都快些吃饭吧，凉了就不能入口了。”
  一夜无话。次日风敛月便带着陆无眠去逛街。街边一树树桃花灼灼盛开着，烂漫美艳，吹面不寒杨柳风里带着新莺啼声乳燕喃语，河上画舫游荡，传来一阵阵丝竹之韵和歌伎的歌声，歌声优美宛转，引得风敛月情不自禁停驻下脚步，侧耳细听，顺口随着唱道：“我行于野，渺然有思，未得……接下来是什么？无眠，你可会唱？”
  陆无眠其实并不想唱的，他知道这首曲子让风敛月听了只怕要引得她伤感，但经不起风敛月再三催问，只得如实唱道：
  “我行于野，渺然有思，未得君心，恨意迟迟。
  我行城廓，翘首云飞，未携君袖，恨起依稀。
  我来临皋，日落水激，未抚君带，谁与披衣。
  我行大道，形容如逝，未得君欢，无语伤悲。”
  歌声方落，果然看见风敛月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浅浅一笑，低声道：“倒是个好曲子。”
  [注：“我行于野”这首诗据说是出自小说《秣陵冬》。]
  她不再说话，举步朝前走去，陆无眠默默跟上，只隔了一步之遥。
  他想对她说，姑娘何苦呢？都已经过了快一年，竟然还是不能释怀。
  他想对她说，我有些妒恨那个人了，居然能让姑娘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
  想说的千言万语，却一句也不能倾吐出来。唯有压抑下来，在胸口酝酿成一股微酸带涩的潜流。
  那天在古桃夭的府上，风敛月一走，华无寐便追问道：“我瞧你和她有些怪怪的。你现在到底是她的通房，还是侍夫？”
  “不是通房更不是侍夫，只是她钱庄上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