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第35章


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居然还计划耍流氓,你胆儿真肥!还有你那伤是怎么来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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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交代 ... 
 
 
  “别跟我装委屈,说,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居然还计划耍流氓,你胆儿真肥!还有你那伤是怎么来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我愤怒地冲顾春晖叫嚣,倒不是非常在意这些伤害和被伤害、算计和被算计的过程,结果已经造成了,中间缘由来去也无非就是那么一两个。
  过分清明,事事寻求平等,不如难得糊涂。我相信顾春晖配合舒予憾算计我是因为太想接近我,而舒予憾只是怕我抢走顾沉康。将心比心,能和平对之为什么不和平对之呢。
  
  所以之前,跟予憾谈的时候,我很真诚地表明了我的立场——相信年少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他”,有一个白马王子,他可以是邻家大哥,可以是身边的良师益友,也可以是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我们仰慕,我们欣羡,我们暗恋,我们永远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爱他不一定非要得到他,得不到的才是最最美好的,终其一生,人类追求的不过就是一个感觉。
  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谈过恋爱,可我明白,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而顾沉康就是我心中的他,曾经神圣不可侵犯。
  
  舒予憾听了我这话,不置可否地一笑,“晨晨,人要忠于自己的心。你可以装得很豁达,可以假装很圣母,但是我不得不防你。对不起。”
  
  我黯然一笑,“我圣母吗?或许吧。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刻,我已经无法再辨别自己的真心了。只有一点我很失望,你们破坏了你们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喜欢他,某一程度上是因为他符合我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你知道每个人年少时都想寻找到自己的公主王子,追求完美的梦想,殊不知,人无完人,完美的爱情只是一个念想,一个童话。”
  
  这些话在我心里藏了很久很久,吐露之时我感到一阵轻松,好似说出来了舒予憾就能明白我的心,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虽说舒予憾显然没有理解我的话,但神情一凛,终究苦笑着低了头:“没错,我承认我也是个虚伪的人。爱情这东西害人匪浅。晨晨,若不是沉康,我们还会很和以前一样的吧?”
  
  我如释重负,朝她伸出右手,“现在也一样,他是我年少时的理想,他也会在我心里存在着,但也仅仅只是这样。”
  后来舒予憾笑了,握着我的手笑了,即使笑容没有达到眼底。我知道,一转身,她还会是她。
  
  其实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顾春晖。这个让我哭笑不得、爱恨不能的男人骗了我那么多事情,我觉得我必须让他得到惩罚,好像只有让他臣服了,我才会觉得畅快淋漓,才可以消了心头恨。
  
  当然,原因也不仅仅是这样。我没有安全感,十分没有安全感。心头隐隐作痛,有一股压力迫使我害怕再一次被骗。那曾经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就好像一团面粉,被人搓圆揉扁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我怕旧事重演,而那时,目的恐怕就不再能让我幸福了。
  
  我让顾春晖认罪写悔过书,签字画押,也许是因为我潜心底认为这就像是个契约,就好像一纸婚书,你给我承诺,我给你牵绊,两人相互制约,相诺不离不弃,一辈子。
  
  他很聪明,似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底,拉着我的手不放,口里承诺着,“放心,晨晨,我不会再骗你。以后你说一,我不会说二,凡事以老婆为主要核心,以老婆为主要领导人,以老婆的指示为指示,忠于老婆忠于党。”
  
  我感到浑身一阵燥热,狠狠啐他一口,“去死,谁是你老婆!”
  顾春晖那个杀千刀的,居然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啊?我没说你是我老婆啊!”
  气得我半死,却只能暗自压下,“你个流氓,以前看你挺正经的,现在越来越油滑了!警告你,以后不准油滑!”
  “哦,原来以前我是正经的流氓啊,我以为我是不正经的流氓……”顾春晖拖长尾音奸诈地笑到。什么逻辑?摆明了是捉我话里的漏洞。
  我没理他,径自剥了个香蕉往嘴里塞。
  顾春晖见了,倾身一把吞下我手里的香蕉,冲我犯贱地笑,“你一半我一半。”
  
  我推搡了他一把,“事情都还没交代,不准吃。快点说,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酒吧里非礼我这馊主意你盘算了多久了?”
  我全身又泛起了一股燥热,有些羞涩,可又非常想听他说这事。嗷,我的矜持哪去了?
  
  没想到顾春晖大喊冤枉,说在酒吧里非礼我那事根本就是个意外,按照舒予憾的计划,是要让他来个英雄救美的,没想到意外使然,居然来了个流氓袭胸。
  
  据他交代,从头至尾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舒予憾拉着我去酒吧,本来是想找两个猥琐的男人来找我的麻烦,然后顾春晖出现救场。
  结果酒吧里临时有三个侍应生同时请假,人手不够,顾春晖便暂时充当了侍应生去给我前面的一桌客人服务。好巧不巧,那一桌是几个人高马大的街头混混,仗着人多摆明了要找茬。
  
  顾春晖摆着息事宁人的心态有心退让一步,他们却得寸进尺,非要闹场。争执中,那些混混搡了他一把。顾春晖一个没站稳,身体便向后倒去,本能使他用手肘撑着后面的物体不让自己摔倒,却要死不死地正好撑到了我的胸部。
  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不对,稳了身体正想回身一探究竟时,被我给打了一巴掌。顾春晖一见是我,心思一转动,便不去理会那几个混混,转过身一把抱住我,装作要非礼我的样子。
  
  当时的我很“争气”,非常“争气”,正当那几个混混震怒想挥拳头上来揍他时,不但没有逃走反而揽着他的腰诱惑他,顾春晖索性将计就计和我上演了一出火辣辣的吻戏,直把那几个混混看得目瞪口呆,那拳头愣是没打下来,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嘈杂的环境、幽暗的灯光,再加上被非礼的愤怒,我没发现不对劲,就被蒙在鼓里一直到现在。
  
  当然,这内情我不知道不代表舒予憾不知道,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早有人跑去报告了酒吧的大老板顾沉康。他一听便心急火燎地想赶过来救场,舒予憾眼尖地发现顾春晖和我在上演一出好戏,装病使诈将他带离了酒吧。
  
  随后,舒予憾再一次很“巧合”地让我碰见她和顾沉康亲热。
  果然不出她所料,我跑了,带着受伤的神情跑了。
  
  顾春晖说,直至那一刻,舒予憾才确认我喜欢顾沉康,也是在那一刻,她确认了顾沉康喜欢我。猜忌和危机感让她做了决定,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她认为只有我爱上了别人,成为了别人,顾沉康才会回到她身边,剃头挑子一头热,总归掀不起风浪。所以她和顾春晖不谋而合,安排我进了他家。
  
  顾春晖想用他的好来感化我,舒予憾想将我和顾沉康彻底隔离开来,他们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算计使诈,却从没想到我会难过——这才是我最介意的事情。
  
  无论你们的目的对我有利与否,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失去了我对你们的信任?
  这话我没有说出来,也不打算说出来。因为舒予憾告诉我顾春晖暗恋了我两年,他怕他再不行动,就会与我失之交臂,再也没了机会。他等不及了。
  
  然而当我提起这事时,顾春晖却顾左右而言他。
  “晨晨,即使没有舒予憾,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倾我一切代价,用尽一切计谋留在你身边。你只要知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可就好。”他如是对我表白。
  
  “谎言终有被识破的一天,你们不会什么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接近我?”我喉里数度哽咽,已然辩不清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滋味。
  
  “你喜欢他这么久,我没把握能追到你,所以我只能用强势的手段留住你。”他的笑容中带着狡黠,也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
  
  “所以你联合你爷爷骗我那花瓶值八十万?骗子!无赖!我看那花瓶八十块也不值吧!”
  我没有被他的蜜语给迷惑,心头飘荡的是如何还原欺骗前的真相,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当成猪肉牛肉干给撕成粉碎。
  
  顾春晖却又开始哇哇大叫,撑起无辜的脸皮直喊冤枉,“这事你又冤枉我了,我绝对没有跟老头通气,是老头自作主张骗你的。”
  “你就扯,尽情地扯,我身上一穷二白,连个值钱的肥肉都榨不出几滴油,他干嘛要敲诈我!”我狠声反驳,又怕吵了隔壁病房的病人,只能压着嗓子质问。
  “老头贪财,我怎么知道他会狮子大开口。”
  “老头不是那种人!”我坚定的反驳。
  “他是我爷爷,你倒是了解他。”他的口气里分明有些吃味。
  我顾不上理,继续挑衅,“那又怎样!” 
  
  “我跟你发誓,这事情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不知情,我只知道那花瓶是老头花二百八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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