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蓝琪儿

第73章


  朱允炆似乎听见了上空的喊杀声,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甬道很长,曲折迂回,朱允炆觉得已经走过了半个皇宫,难道甬道长的可以直接通向宫外?
  当朱允炆再度站在天空下的时候,已经在宫门外了,一股熏天的臭味袭来,两人在反应过来这是深巷里的茅厕,打开盖板,才钻了出来。
  耿蓝琪认清了方向,拉着朱允炆向着城外走出,刚走出巷子,便见到一对士兵正在外来回走动,心里吃了一惊,赶忙拉着朱允炆躲回了巷子里。
  “算了,你走吧,看来朕是逃不出去了。”朱允炆叹了口气,便想向士兵走去。
  耿蓝琪一把拉住了他,小声道:“什么朕啊朕的,是我!听到了吗?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你只是大明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草民而已,我要你活着,你就得好好地活着!”
  朱允炆不再执拗,多少年来便只想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机会就在眼前,为何要放弃?他点了点头,指着外面的人道:“这可怎么办?”
  耿蓝琪拉着他向深巷里走去,道:“你跟我来,这里并不是没有路的,只是比较复杂。”耿蓝琪拉着他边走边想:城外是肯定出不去了,此时只有将他带回长兴侯府,只是不知道茯苓怎么样了,她顺利出城等候了吗?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过士兵,回到长兴侯府,却见茯苓一脸焦急地迎来,耿蓝琪忙问:“怎么?出不了城吗?”
  茯苓看到了耿蓝琪身后的朱允炆见他伤势颇重,道:“边治伤边说吧!城外是出不去,刚刚我想出去差点被人杀了,还好我聪明避过去了,才回到府中,你们就回来了。”
  见茯苓在给朱允炆治伤,耿蓝琪问一小丫鬟道:“侯爷回来过吗?”那丫鬟答道:“没有,只是外面兵荒马乱小姐还是不要出去了!”耿蓝琪道:“你们去屋外守着,有人来,不管是谁,都快速来禀报,对了!加派人手守住大门!”丫鬟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茯苓从荷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吩咐人打了一盆清水进来,仔细将朱允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朱允炆本因疼痛皱紧了双眉,但看到茯苓那一双大而明亮的双眼,不知为何她的自信让自己觉得无比的安心。
  血迹擦拭干净了,只是右脸被灼伤一小块,但是就算治好,也得留下这块疤了,茯苓不愿隐瞒,直说了出来,朱允炆听了也不哀伤,只是苦笑道:“这样也好,谁也不会再认识朕……我了!”
  耿蓝琪本来已在帮着茯苓清理他的手臂,整个手臂满是孔洞,深可见骨,鼻子也酸了大半,这时听见朱允炆这话,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臂上,他却一点知觉也没有了,耿蓝琪道:“茯苓,他的手臂还有救吗?”
  茯苓瞟了一眼,道:“怕是不成了!”
  朱允炆虽豁达,此时心也凉了大半,心想此后就算活下来,没有右臂又该怎么去生活?茯苓见他脸色渐渐暗淡下去,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我们那苗寨住的都是些怪人,你要是到我们那去住,可算是最厉害的人了!”
  朱允炆被她的笑容所感,也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安慰!”
  茯苓笑道:“你叫我茯苓得了,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你今后也只是普通人一个也该活的自在!”
  耿蓝琪笑看着两人说话,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个奇异的感觉在流转,逃出去焦急感也被冲淡了不少。耿蓝琪见茯苓已为朱允炆脸上擦好了药膏便把他的手臂递了过去。茯苓检查了片刻,道:“是折了骨了,还得固定一下。”
  茯苓把手臂断骨之处用木板固定,却由于要触动到烧伤,困难大了几倍,只好先上药,包扎一圈后再固定。如此忙活了半天,府外突然人声震天,一丫鬟跑了进来,叫到:“小姐,是燕王,不,是新皇的人马。把咱们府团团围住了,说是要找一个什么……是玉玺,说是要来找玉玺。”
  耿蓝琪一时慌了神,转头看着茯苓和朱允炆,道:“找玉玺只是个幌子,他们一定发现皇上人不见了。这可怎么办?逃是逃不出去了,找个地方躲躲吧!”
  茯苓急道:“这一时之间躲到哪儿呢?”
  朱允炆向两人道:“不必躲了,我这个样子他们不一定认得出来,就算认得出来,我就试试,那四叔还会不会顾念最后的骨肉亲情!”
  耿蓝琪刚想说:怎么还会顾念。朱允炆已经走了出去,他一身的僧袍还来不及换下,昂首走出去的刹那,颇有大德高僧视死如归的之气。
  茯苓没有拦住,小丫鬟趴在地上一时也慌了神,不知这人到底是谁?耿蓝琪叹了口气,道:“算了,赌一把吧!茯苓快点帮我把这僧袍换了!”
  耿蓝琪换好衣服向外厅走去,走至庭院时已不见了朱允炆身影,高墙外一片火红,马蹄声来回走动,看来来了不少人马。耿蓝琪快要走至外厅时,却听不到预想中的声响,安静得可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茯苓转头看着她,脸色大变,道:“该不会,已经被……”
  “不!”耿蓝琪快步向外厅跑去,刚跑到外厅,却陡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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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逃城
  外厅里一片寂静,耿蓝琪首先向为首的官兵看去,却是个陌生的脸,不知是何官衔,也不知是何性情,这半点摸不清的人可不知如何去应付?
  为首的官兵一脸的疑惑,看着眼前的人。
  朱允炆双手合十,双目紧闭,端坐在椅上,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念的佛经,他的面色冷静毫无紧张,真的像那深山古庙里的有德高僧,只是太过年轻了。他睁眼看着那士兵,缓缓道:“将军,少造些孽,善待百姓啊!”
  士兵像只是个千夫长,指着朱允炆,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朱允炆微笑道:“一个重生之人,一个世外之人!”千夫长冷笑道:“世外?哼!我看你便是偷盗了玉玺的贼人,今日便抓了你回宫交差,来人!”
  “慢着!”耿蓝琪厉喝一声,走了出来,道:“谁敢在我长兴侯府抓人?”
  千夫长上下打量着耿蓝琪,拱手道:“原来是耿小姐,我们带走这个身份可疑的人,希望小姐不要阻拦,否则,在下只有先得罪后赔罪了!”
  耿蓝琪身子一震,毕竟今时不如往日,不能再用身份压人,更何况长信侯还生死不明之际,但好在此人还有些顾忌,静下心来,微笑道:“这人怎么可能是个身份可疑的人,他是我爹爹从大佛寺请来诵经说法的僧人,别看他年纪轻,却是个得道之人,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千夫长道:“敢问大师法号?”
  耿蓝琪看着朱允炆微微一笑,道:“他叫了尘!”了断前尘!朱允炆也像她微微一笑,这样的法号甚合他心。
  千夫长听了,看了朱允炆半饷,道:“我看这人倒颇像一人,只是这人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朱允炆道:“这只是贫僧苦行之法而已。”
  一士兵匆忙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画卷,向着千夫长低语道:“皇上密旨道,在长兴侯府看到任何可疑之人都要带回宫去!这是那贼子的画卷。”千夫长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一变,朝着朱允炆看去,大喝道:“来人,把此人抓住!”
  “他确实是个和尚!”沈晨风的声音意外地响起,耿蓝琪回来之后便没有看见过他,本以为他已经走了,现在看到他,竟生出了依靠之心,在此时还有谁可以依靠?
  千夫长道:“你是谁?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沈晨风自如地走到耿蓝琪身边,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瞟了一眼朱允炆,转头笑道:“你看这是什么?”沈晨风从怀里拿出一个腰牌,依稀有个连字。
  千夫长狐疑地看着沈晨风,向他手中的腰牌看去,道:“这是?”沈晨风道:“这是连妃娘娘的腰牌,这个了尘确实是个和尚,连妃娘娘久闻他的大名早就想听他说法,但一直未能达成。只好趁着入住京城,事先让耿小姐请来,之后再带入宫去。耿小姐与连妃娘娘是旧识,你们不会不相信连妃吧?”
  千夫长等人在燕王麾下,久已听闻连妃是燕王目前最宠爱的妃子,食物大小也会跟连妃商量,但是此时却不敢确定,心里硬了硬,还是新皇的旨意最为重要,得罪了连妃总比得罪新皇好,当下说道:“这我可不认识,还得上王爷面前说去,要是真的抓错了,在下自会领罚!”
  千夫长使了个眼神。左右两个士兵走了过去,手里拿着绳索,往朱允炆身上套去,朱允炆站了起来,挥手阻止了两人的动作,道:“不用,我自己走!”说着转头向着耿蓝琪一笑,道:“想不到你白忙了一场!”
  耿蓝琪的手紧拽着身上的衣服,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拼了命才把他救了出来,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可是在皇权之下,自己竟然如此渺小,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最后只有闭上双眼,不再去看,也许痛苦会小一点,她感觉身子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谁,只是她现在的心冰冷一片,身子也随之僵硬。
  茯苓看着朱允炆就要被带出门外,心里一片焦急,皇权对她来说还没有一只可以炼蛊的虫子来的重要,只是外面人多势众,看来得下狠招了。伸手悄悄拿起竹哨,准备召唤小蛇出来,吓退众人,却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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