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蓝琪儿

第74章


  那人青衫儒雅,步履如风,顷刻之间就已站在厅中,朱允炆也被他拉了回来。千夫长没有看清来人,就要拔剑相向,待看清脸上,只得愣在当地。竹笙身份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属下众人心里也是有数,看清是竹笙到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竹笙从身上拿出一个金色令牌,道:“看清了,这是新皇钦赐的金牌,我奉命前来带走此人。”千夫长见又是连妃令牌,又是金牌,心想便是出了问题,多半也怪不到自己身上,于是连忙下跪,身后亦跪了一地,道:“是,需要我等护送吗?”竹笙道:“不必了,你们继续寻找玉玺吧!”
  竹笙拉起朱允炆,向耿蓝琪三人招呼一声,快速走了出去。竹笙等人前脚刚走,连香菱一身绿衣,疾步走进了长兴侯府,见只有千夫长等人,便知朱允炆等人已经逃走,道:“一群笨蛋,快追!让他们逃了军法处置你们。”千夫长等人一时竟搞不清楚状况,呆了一下,才像外追去。
  竹笙带着众人迅速转过街角,那早有一辆马车等候。众人上了马,耿蓝琪向窗外看去,正是向着城外而去,吃惊得看着竹笙,道:“竹先生你……要放了我们?”竹笙专心驾着马车,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出了城也不能算安全!”
  行至城门,已有燕王的人马驻扎,竹笙亮出腰牌,守城的人看了一下,顺利放行,众人松了口气。马车后尾刚出城门,后面便传来了喊声,千夫长一队人马已经追了上来。
  “快……拦住他们……”
  守城的士兵反应过来,竹笙的车马已经去的远了。
  奔驰了一阵,身后的喊声渐小,茯苓转出马车道:“我在前面藏了一辆马车,什么物品都有!我们得赶快换车!”耿蓝琪忙到:“茯苓你和允炆哥哥坐着马车快走,我们留在这辆马车上引开他们!”说完转头向沈晨风看去,虽说不愿在乎他的存在,但看到他拿出连香菱的令牌,心里还是一阵绞痛,冷冷道:“你跟他们一起走吧,不关你事!”
  沈晨风握着她的手,道:“我不会走,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再说,竹公子不也没走吗?”
  马车已奔至柳荫下藏马车的所在,耿蓝琪不愿与他多说,忙跳下了马车,将茯苓和朱允炆拉下了马车,道:“事不宜迟,你们马上走吧!允炆哥哥,茯苓是我的好朋友,她的本事很大的,她会把你送往安全的地方!”
  朱允炆转头看着茯苓,茯苓还是一身奇怪服饰,甜美可人,她看着朱允炆点头一笑,爽朗间颇有些小时候耿蓝琪的味道,茯苓拉过他的手,道:“快点上车,耽搁不得的!”
  朱允炆转头向耿蓝琪看去,道:“蓝琪儿,我一直觉得我在你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没用的皇帝,但是今日你冒险救我,原来我在你的心中还是有重量的!”
  耿蓝琪道:“说什么话?从小你就保护我,爱护我,在耿家受了一点委屈,你都会向耿家人发脾气,虽然这些脾气在外人看来没有来由,可是蓝琪儿都知道,你是心疼我,这份情蓝琪儿一直记在心里!”
  朱允炆道:“我走了,你会来看我吗?”耿蓝琪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当然,快走吧!”
  朱允炆跟着茯苓上了车,马车飞速得离去,耿蓝琪满意地松了口气,蛊苗的神秘苗寨,外人勿近,谁能找的到他?朱老头子,你在泉下也该瞑目了!
  身后马蹄之声越来越近,送走了朱允炆,竹笙等了片刻,待得身后士兵看得见马车时,转变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士兵只见了这一辆马车,都往这边追来,架了三人的马车始终跑不过身后的铁蹄,不到片刻,马车便已被团团围住。
  千夫长为了立功第一个追了过来,掀开车帘,却只有竹笙、耿蓝琪和沈晨风三人,叹了口气,指着竹笙和耿蓝琪吩咐道:“先把这两人带回去。竹公子,得罪了,跟属下回宫吧!”
  明建文四年六月十三日,在这一日之内,江山易主,建文帝、马皇后**于宫内,新帝登基,一项项新的政策展开。
  听闻齐泰和黄子澄,不屈赴死,耿蓝琪和沈晨风已在天牢之中,但还是暗骂了他们一句无用,却同时被他们的气节震动了,听闻陈召南也亦效仿,耿蓝琪吓了一跳,通过竹笙,她见到了陈召南,近一天的交谈,才完全了解陈召南心里,原来他今日早已想通,不管君主是谁,他都要保卫大明子民,所以毅然提出,仍然镇守疆域,朱棣也亦批准。
  (摸了一下汗!总算完成了,长亭在看最爱的快乐大本营,你们呢!呵呵……)
  第八十六章 离别
  耿蓝琪眉头深锁,望着陈召南也不知说什么好,离别的场面总是特别伤神。好在他并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耿蓝琪也不打算告诉他,在他的心里,自己仍旧是那个惹人疼惜的小妹妹就好了,让他离开也安心些,没有必要再为了自己惹上麻烦,否则自己的罪过就更大了。
  陈召南看着她凄苦的表情,笑道:“别这么难过,我们走了,你还可以来看我们,哪就这么凄苦了呢?”
  耿蓝琪鼻子一酸,眼泪就已滑落,哭道:“我只是不知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去找你们!”
  沈晨雨站在一旁,也跟着落泪:“傻瓜,你不来看我们,我们总也会来看你们的。难道我就不想念我哥哥了吗?”
  耿蓝琪转身抱住沈晨雨,道:“恩,我一定会去看你的!”沈晨雨亲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是啊,所以不要伤心了。对了,哥哥呢?”耿蓝琪身子一震,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编个理由搪塞过去,说道:“苏州有些要紧的生意,他早几天就走了。可能赶不回来送你们了!”
  沈晨雨听了,责怪道:“哥哥也真是的,这个时候怎么不在你身边!”
  耿蓝琪摇头笑道:“我不怪他的,等你们走了,我也回苏州去了!”她面上虽含着笑,与沈晨风之间像是恩爱无比,可笑容越是灿烂,内心就越是悲痛。
  与他们一别两年,再见面时又是别离,耿蓝琪向竹笙多争取了些时间还与两人话别,看看时辰也已不早了,该……走了。
  自从送走陈召南和沈晨雨,耿蓝琪便每天都呆呆地坐在牢里。回来时沈晨风人已不在,她却不愿多去想他的去处,像是对不相干的人。牢头每日送饭来,倒也很客气,耿蓝琪也不说话,只拿过碗来就吃,怕连味道她也是不知道的。
  每日抬头看着那个小小的窗口,知道白天将至,夜晚又到,浑浑噩噩地呆了大半个月,也不见人来提审,只有竹笙隔几天便来几次,见耿蓝琪不愿说话,也不再开口,只是早上来,站在木栏外看着耿蓝琪,夜晚来临时又离去。眉头轻颦,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朱棣应该都在忙着登记大殿,竹笙却时不时地往牢房跑。耿蓝琪有时见他站得久了,心想:你就不怕朱棣再给我加几条罪责吗?
  等不到宣判却等到了新皇帝的召见。他龙袍加身,端坐在御座之上,令人见之生畏,倒真比朱允炆更像是天子。耿蓝琪默默地跪在地上,良久,也不见朱棣叫起,耿蓝琪也丝毫没有动弹,不知朱棣打的什么注意。
  又过了半响,朱棣放下手中的折子,淡淡地看着地上的人,道:“抬起头来!”
  耿蓝琪闻声抬起头来,仍然面色冷冷地低着头,不愿去揣摩圣意,只听得朱棣冷哼一声,道:“你虽有功,但犯下了错,大于功数倍。但朕却不能杀你,只因为笙儿不舍。只要你说出朱允炆的下落,朕可以考虑履行承诺,恢复你的身份为你父母正名,并让你嫁于笙儿为妻,你可愿意!”
  耿蓝琪冷冷道:“不愿!民女已有丈夫。一女不可嫁二夫,再说皇上说的什么下落,民女也是不知!”
  朱棣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朕就真的不敢杀你!”
  耿蓝琪冷笑道:“死对于民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朱棣道:“好一个不算什么,那你就留在朕身边伺候吧,一天不说出朱允炆的下落,一天都别想活着出这皇宫。随喜,带她下去换衣准备,明日就来殿前伺候!”
  小太监随喜“喳”了一声,打了个千,领着耿蓝琪走了出去。将她带到了宫女居住的地方,命人上前帮助收拾,说了些规矩礼数的话,便走了。
  耿蓝琪任由人摆布,也不反抗,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到了第二天早上,自有人反复告诫了她一些规矩,将她临到了御书房,在殿前伺候茶水。
  御书房对于耿蓝琪来说,再熟悉不过,多年来,朱允炆一直都在这里接见她,虽说她每次都是淡淡的,但朱允炆这么多年来的细心照顾,怎会不感动,怎会对他没有感情,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碍于身份。
  耿蓝琪为朱棣添好新茶,默默地退到一旁站立不动。朱棣一直都在批阅奏折,耿蓝琪却在发呆,自从在牢里得知耿炳文只被削去了权利,并没有性命之忧后才真正的安了心,沈晨风突然之间失去了踪影,料想也没有事,这些人都不需要她挂念了,自己倒落得轻松,就算在这呆一辈子又如何?
  过了半响,突然朱棣身边的随喜叫了她一声,才回过了神,忙上前添了水,退下来时,却见殿中多了一人,仍是一身青衣,正是竹笙,他正注视着自己,眼中关心、欣喜、焦虑交杂,耿蓝琪忙收回了目光,低头站立在一旁。
  耳中却听着他们的谈话。
  朱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道:“为何不要朕向全天下宣布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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