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缘

第45章


  
  天枢听他提及文氏,更是哼了一声,又听他说自己胡闹,忙辩驳道:“哪有胡闹?我遣了人去求你,又将那些彩缎都交托给你,你也替我细细安排妥当了布局,又嘱咐翠姐姐如此这般行事。这事你也有共谋,我要是胡闹了,你那又算什么?”
  
  清虚又气又笑,道:“我帮了你,你还得意了?那我哄了一回月孛君,她恨得这几日来一句话也不同我说,我去她府上,她竟吩咐人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我也算是两头不讨好,到后来,连自家娘亲也怪我多事,可见下回还是不理你们的好。”
  
  天枢脚下不停,一路裹紧了斗篷向正殿走,听他将诸事推得一干二净,不禁恼道:“我二哥哥同你们要银子,你们心疼着不肯给。这回我自个儿拿主意向人借了,你连顺着水推回舟都要抱怨,我还要怪呢,可见你们家人难缠!”顿了顿,她又顿住脚低声道:“她一肚子的气,不肯去你们家,说是怕步了齐姜姐姐后尘。”说着,天枢冲妙椋内院方向努一努嘴。
  
  清虚一脸悠然,只道:“她究竟不满意我家什么了?再不济,两不往来就好,我母亲可不会无事去管公主府上的 
 30、第二十九回 ... 
 
 
  琐事。”
  
  天枢瞪大了眼,气道:“她跟你哥哥成了亲,我自然盼着他们好。他们要是两不往来,那还能好哪里去?”因着公主下嫁向来另居别府,驸马定期过府相聚,若是夫妇不合,便是终年累月见不上一面,也是有的。
  
  清虚仍是不以为意,也不明白天枢心焦为何,笑道:“他们好不好,总得他俩过了日子才晓得,你这会子先操心在前头,又有何用?他们要好,你自是放下心来不提;要不好,你还能去他们府上作调停去?”
  
  天枢被他说得又是无言,神色间更兼三分愁容,一面摇着头,一面往太后殿中来。二人进了殿内一看,不止太后素爱的太子、妙环,连妙玫、妙琅也在座,妙樱也坐在太后榻前,太后正拿一支绛纹石镶嵌的盆景簪给她看。太后见天枢跟清虚并肩进来,喜不自禁,连道:“屋子里热,快将外头衣裳都解了,再往我这来坐,我命人给你们烫了热酒。不过阿枢今儿不能吃酒,我还叫人炖了热汤,你快过来尝一碗。”
  
  天枢心内明白,忙赔笑着上去谢了赏赐;清虚也上前解下颈上的珊瑚红双丝绦,有宫女端上热酒来,他只略吃一口,就知道这酒是当日翠君所留,正适合大雪之日驱寒,待要随口夸上两句,却听侧坐在榻前小杌子上的文氏先道……
  
  要说她道来是何?下回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我21章更了小番外了,不怕剧透的可以往前翻了看
这几周的每个周六、周日,我都给人抓去翻某动画
本来不是我担当的,却在前个翻译中途跑路时,被我半途接了手来
——这很给我一种,“坑不是我挖的,却得我来填完”的啼笑皆非感(笑)
这周完结了,推荐大家去看,也不拘什么字幕组了,有兴趣的随便搜索下“学园默示录”即可;虽说小裤裤多了些,比较男性向了些,但纠结到生死存亡问题上,还是蛮能打动人心的
还有一部未完结的仍在翻,是小野不由美原作的《尸鬼》,在探讨人性问题上也很给力,不过动画过于卖腐了些,所以不接受“腐”的,可以只搜网上的翻译小说看。
P.S.十月新番我初步定了薄樱鬼2、bakuman、index2几部,一看日程表,竟又都是周末档,所以接下来的三、四个月里,大概我周末都是没空更新的囧
31
31、第三十回 ... 
 
 
  月孛仙身负三人命◇天枢君臆测一面缘
  
  话说天枢心知太后本不喜齐家人,但不过是为着楚家而迁怒,如今因同齐家长子结了亲,自是前嫌尽释,连带着对素来放荡不羁的清虚也顺眼了些。太后正暗赞此子不俗,比他兄长尚清俊三分,又听文氏笑道:“我还当你往哪里逛去了?原来是亲自接你妹妹去了。”
  
  天枢正要答话,清虚瞥了她一眼,笑道:“我想出去寻梅,她也正巧过来找梅,谁晓得梅花没见着,偏叫我俩撞一起了。”
  
  太后端起茶碗,道:“我让常有福去传你来,那奴才却说你先往椋儿那去了。”
  
  天枢轻声回道:“是我的不是,不该传了病气过来,让皇祖母为难。”
  
  太后听她告罪,又见她面容雪白,下巴也尖了些,嘴唇上更是只有苍白一色,正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心里也软了几分,道:“你也刚好,往椋儿那去又得沾一身药味来。”再向文氏笑道:“这丫头就这脾气,我若说她重了,她反要嫌老婆子我不识趣,也不知日后谁能依着她的性子胡来?”文氏笑而不答,太后于是道:“倒不如也让你领了家去。交托给你,我才省心。”
  
  天枢听她们又是无好话,便侧了头去跟齐颀说话。他本是端正严肃、不拘言笑之人,天枢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他也就淡淡敷衍着。这俩人并非血缘之亲,少时也从不在一处玩,天枢略说了几句,见他实在冷淡,自己又提不起兴致,只得停住不说。
  
  文氏原当是一句笑言,却听太后再提了一次,只好赔笑道:“我这二小子脾气也坏,我常说,得找个厉害的媳妇回来管着她。这两年也有不少官媒上门,我也收了些京里姑娘的画册子,一个个看过来,竟没一个及得上阿枢的。只是那楚、柯几家的册子尚未归还,这会子也不敢贸然定下哪个,所幸祈儿还小,我等他哥哥的事儿办完了,再烦他的也不迟。”
  
  太后听说,不禁皱眉道:“楚家那两个还没定的,还得大他几岁的吧?”
  
  文氏应声道:“是。那新华小姐跟清华小姐要比祈儿年长了两岁,祈儿正巧是跟见君小姐同岁同庚的。”
  
  太后哼了一声:“大些的媳妇进门来,就怕要仗着年纪大便欺侮人,不好。”
  
  文氏尚未作答,太子先笑道:“上回皇祖母还夸翠君小姐年长十一弟几岁,正好呢,这会子又这样说。可见一记挂阿枢的事,您就急了。”太后绷紧着脸,听他一逗,便也掌不住,就笑了。众人见她大笑,也都跟着笑了几声。
  
  天枢捂着帕子,也暗自好笑,心道:姨母先前还挺中意我的,这才几日,怕是天色又得改了?那套说辞也可笑,要是哪个官媒能将月孛君的生辰八字托到清虚府上,他准是头一个笑到岔气,还不得急着跑来跟我说?
  
  坐她另一侧的妙玫一直未出声,因见她笑得眼里晶亮,笑至中途又嗽了两声,就靠过来替她拍着背,又问:“他们家前两天收了三封信,惹得清华又一肚子气,你可知道?”
  
  天枢知他说的“他们家”就是楚家,忙也问:“不知道,八哥哥快说我听听。”
  
  妙玫咳了一声,郑重其事,道:“那日我往他们家去,清华正得了几处来的信函,拆过看后,就搁在茶几子上。我问她‘能否一观?’,她因说‘随意’,我便取了来看。这头一封,正是笙二表哥从北边捎来的家书,我见上头写了‘闻听五妹得绿菊,嗟叹城中无好花’,便忍不住笑了。”
  
  天枢冷笑一声,掩口道:“不止你,我也觉着好笑。”又哄他再往下说。
  
  妙玫也是一笑,见众人都停下攀谈,目光皆专注于他,就继续道:“我便拆了第二封来看,却是新华写来的,说是‘寄语邻家轻薄儿,黄金万两将何为?’这我就不知,她究竟问的是谁了?”他一面说不知,一面盯着清虚笑,清虚一口茶呛在喉中,咳声连连。
  
  太子笑道:“落叶城的军饷也急,只是我想那还能再撑些日子,就都拨给了四弟那。只怕真是为难了笙华公子,改日一定另筹。”
  
  妙玫轻笑道:“你得赶紧了。清华那日在骂,‘嘴上要花的,心里要的是银子;口里要金子的,我也只给得起银子。东边来要一点,西面来讨个几两,我家里又不养生金蛋的母鸡,想去友人家借点子救急,却不知早有人捷足先登了!’”他笑着再看清虚,清虚已是尴尬地坐立不安,将手里的茶一杯一杯往下灌。
  
  天枢催道:“不管他们那些要银子的,我听了都穷慌,你不如先说说那第三封信。”
  
  妙玫见她急问,遂接着道:“这第三封信,可就更玄乎了。来信的人我也只是闻名,从未见过,不过这人齐夫人一定听过。”文氏因问“何人?”,妙玫再道:“竟是那东郡越家的越夷墨姑姑送来的信。”他又冲太子一笑:“那姑姑年岁比我小,辈分却大,是二哥的姨母,所以我还是敬称她一声‘姑姑’好了。”
  
  太子答:“小姨也就清小姐那点岁数,我也好几年没见了,不怪你们没见过。”他眼神一黯,想到生母身在远方,自己却多年未得尽孝。
  
  太后却问:“那越家的丫头写什么了?”
  
  妙玫见太后亲自发问,忙起身来回禀道:“也是没头没脑、不上不下的一句话,什么‘月君负我三人命,我负月君一面缘。’疯疯癫癫的,孙儿也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众人听得“三人命”一说,俱是面面相觑,一阵沉默过后,便各自强笑着另扯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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