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难逝

23 第二十二章 那一年冬,南方北国(二)


“你怎么来了?”在这狗血的激情落幕后,陆某人又以男友自居开始奴役我了。
    陆勉此时心情相当不错,虽然正蜷着个身子蹲在一个煤炉子旁边,但依旧笑如春风,“听说南中下大雪,我就赶回来了,飞机停飞,没办法就坐火车了,在路上堵了好几天才到。”
    我把烧开的水壶拎下来,“我也差不多,前天就坐上火车了。”
    “阿韶,给我做点吃的吧,在车上呆了几天,能吃的早吃了,到最后就只能吃方便面,吃得我想吐,现在都快饿死了。”
    我在厨房里翻了翻,“只有些豆子,黑米什么的。”我想了想,“做粥吧,行吗?”
    陆勉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猛地扑到我背后,“我看看,还真是,算了,凑合凑合吧,快点啊。”
    我弯腰,趁他看不到,飞速地翻了个白眼,“阿韶,不许背着我做小动作。”阴森森的声音传过来。
    吐舌,哼,不背着你做还当着你的面做,又不是活腻味了。
    “喏,粥一时半会还吃不上,我用面粉铺了几张饼,要不要吃?”我真是犯贱啊。
    陆勉走过来,挨着我坐着,拿起煎饼就吃,“真好吃,阿韶,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吃东西时一张嘴也不忘挖苦人。
    “你是饿坏了,这个就只放了点盐和糖,还有一点干辣椒面。”我低头看煤炉里的炉渣是不是该清一下了。
    “那说明我好养活,不挑嘴,你可是赚到了!”果然是自恋的人。
    等粥熬好,已经是晚上,陆勉胃口相当的好,在吃了好几张煎饼后,竟然还吃了一大碗稠稠的粥。我把碗洗了,走出厨房,瞧见陆勉屁股占了条凳,又挪了凳支着腿在看新闻,这人,对于辛苦伺候他老人家的我连条凳都没留,自个全占了。
    我走到电视机前边,把电视关了。“怎么了,我正看呢?电充好了吗?跟你爸联系上没?”陆勉问了一连串。
    “陆勉,我们谈谈吧。”有些事情必须开诚布公的谈谈才行,这么不清不楚下去,让人心烦得很。
    陆勉裹了裹身上的毛毯,问:“那你想谈什么?”神色严肃得很,我有预感要是我说什么不悦耳,他肯定是要做什么变态事情的。
    我定了定心神,道:“谈谈苏瑞,谈谈叶遥。”
    他嘴角一撇,看来是不悦耳了,“谈这俩个人做什么,我没兴趣。”
    “如果你不想谈也罢了,我不勉强你,你今晚就走吧。”我冷下声音来,暗暗为自己打气。
    陆勉抬眼定定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这是前提?我们俩正常交往的前提?”
    原来他也知道我们之前的交往是非正常的?我的脸有些不争气的微红了,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笑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你得先过来,隔那么远怎么谈。”
    我挪过去,站定。他却一把把我拉坐到他腿上,我反射性的要弹起来,他按住我,说:“这个姿势是我谈话的前提。”
    我无力地看了看天花板,在他腿上正襟危坐。他把头搁在我肩窝上,说:“说吧。”
    “你和苏瑞家的仇了结了吗?”我问,这是我首个问题。
    “结了,只要他别来惹我,也别再来招惹你。”
    “我可以相信你吗?陆勉。”
    他两排牙磨了磨,好吧,君子说话一言九鼎,哪有不作数的道理。可是,陆勉可以称之为君子么?
    “之前你和叶遥交往,是因为要利用她?”
    “没错。”
    我使劲看着他,他笑道:“只是利用,叶遥就像玻璃太亮,太扎手,喜欢不起来。”
    “那……”想了想,还是没再问,推了推他,说:“我要起来。”
    “这样挺好的,坐着看会电视。”他边说着,边去拿摇控。
    “别扭得很。”我扭着要起来,陆勉却突然按住我,龇牙,“赵青韶,你这是考验我是不是?”
    我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这哪和哪儿?他放开我,问:“跟你爸联系上没?”
    我点点头,“邻居去家里叫了,说在家,刚吃了晚饭。”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要等到有上市里的车子才能回。”
    “哦。”
    “对了,陆勉,你快些出去找地方睡吧。”
    “什么!”他一副你是不是说错还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
    “家里有两间房但是只有一床被褥,其它的被褥怕是我爸给带下乡下了,所以陆勉你必须自己去找地方睡。”我向他解释。
    陆勉笑笑,“那我们俩睡一床不就好了?”
    我怒,孤男寡女的怎么可以,再加上陆勉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我要答应那我就是疯了。我看着他,用眼神表示这是绝不,绝不可能的。
    “赵青韶,你好样的!”陆勉站在门口,抱着手臂,恶狠狠的冲我说。
    我垂着头,扭捏道:“快些去找地方吧,不然得冻出感冒来了。”
    “这么晚了,又是雪灾天气,去哪找地方!你就是成心想要冻死我!明天记着要来给我收尸!”他气得直跺脚,口不择言,恨不能用眼神杀死我。
    哪会有那么夸张,我朝外伸了伸脖子,立马倒吸了口气,全身抖了抖,可真是冷啊。“我去把我爸的棉大衣找出来给你,那个可厚实,可暖和了。”我眯眼笑着说。
    “不要!”说完,就大踏步的走开,我看到他好几次都险些摔了,可我告诉自己,那就一鳄鱼的眼泪,赵青韶你绝不能心软。
    我把门反锁上,冲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把下面房里的被褥抱到隔板楼上,躺在床上,想想还是给陆勉发了条短信,“找着地方了吗?”
    过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回,看来是真气坏了。闭上眼,数羊,可还是没睡着,一看晚上十点多了,摸出手机给陆勉打电话,不接,该不是摔在哪,爬不起来吧?我从床上坐起来,越想越觉得担心,陆勉可是他们家的独苗,要出了什么事,我还不得以死谢罪。
    套上衣服,从梯子上爬下来,隔着门板就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我刚打开门,就像眼前一个黑影吓了一跳,陆勉一下扑我身上,那么高的个偎在我身上瑟瑟发抖,“好冷。”他说。
    我外套的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他直接就扑到了我里头穿的毛衣上,有不少雪花落在他身上,头上,他整个人都冰凉冰凉的,他偎着的我的心口却是烫得让我害怕。
    我倒上热水让他洗洗,他却是僵着站在原地,固执的跟我对峙,我看到他脚边放了一个电热毯袋子,走过去,拎起来,问:“这干嘛呢?”
    “哼!”不说?还闹脾气呢?
    “问你话呢?”我特温柔的冲他笑了笑。
    嗯,脸上有解冻的意向了。“刚买的,准备拿这个裹了去哪个桥洞下头窝一晚呢?”
    这话真是有够酸的,我说:“给我吧。”
    “给你,我裹什么去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说话气冲冲的。
    “我拿上去铺上,冬天里的被子冰得很,正好拿去暖被窝。”我拿着要走。
    “我要拿去桥洞的呢!”要去做流氓乞丐的某人一手拽住。
    “桥洞通电了吗?你要把插头插哪呢?”我抿嘴叹气,这冻了一会就冻傻了不成。
    陆勉愣住,半晌后暴发了,我理解为这是恼羞成怒,“跟你呆久了,搞得我都变糊涂了!”得,还赖我身上了。
    “洗洗,上来睡吧。”真是无奈。
    “陆勉,帮我把柜子上头的那根量尺拿上来。”
    “要那做什么?”
    “帮忙拿下吧,我有用。”
    我从梯口探出脑袋去,看到陆勉光着双脚站在柜台边,他在洗脚,光脚走过去,留了一路的水印,伸手在柜头摸索,地上那么冰,他也不怕冻,也不知道刚才说好冷的人是谁?
    “往右边点。”我说。
    “哦,摸着了。”他光脚走过来,把量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不冰吗?也不知道找双拖鞋。”
    “你没给我找,我哪知道在哪?”他一脸幽怨,显然是在抱怨我个保姆伺候不周。
    重新躺下,因为铺了电热毯,被窝里很是暖和,我舒服地伸伸腿,冬天睡觉我总是睡不热,蜷成一团睡了一晚上身上还是凉的。
    折腾了一番,还真是困了,在火车上又没睡过什么好觉,往这暖暖的被窝里一钻,睡意一下就上来了。
    正睡着,突然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我惊醒过来,“陆勉,松手!”
    陆勉这厮的人品果然禽兽,本质果然色!他不撒手,还装模作样的喊冷,“阿韶,快冷死了。”
    我想哭,你怎么就是不冷死呢?人世间也就少了个祸害。
    “这有三八线!不许越界!”事关清白,再不能做沉默的羔羊!待宰的鱼肉!
    他稍挪开些身子,我立马一卷被子躲到墙边去,他拈起我放在床铺中间的那根量尺,疑惑道:“你说的三八线是这个?”
    我头抬起,盯住他,用眼神告诉他,就是这个!
    他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把量尺往楼下一扔,又要缠过来,我双手伸出把他挡住,弱弱的说:“陆勉,别这样,我害怕。”我是真怕呀,目前我可还没想好要一夜从小黄花变成小黄瓜。对于陆勉的暴行,强行反抗是绝对不奏效的,搞不好还更激发他的兽性,为求自保,只能没气节的求铙,示弱,不甘心也没用,现在不是讲气节的时候!
    陆勉偏头看着头,眉头皱起来,呀,求饶怕是也没用了,看来今晚上是在劫难逃,我闭上眼,不敢面对。
    “赵青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陆禽兽竟然问这样的问题,不是废话么!不然我会怕成这样!
    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如实答,会死,撒个谎,陆勉,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可要是这个厚脸皮的来一句,我就是这种人,再来个饿虎扑食。我!捂住胸口,完蛋!不管怎么答都贞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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