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难逝

下一章，写陆勉的番外，有些还没说透的事，都会在番外里
    有亲说前面的情节太牵强，我昨晚想了想也是，因为是第一称，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圆上，而且也要留些悬念，但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有些地方会显得情节突进，给人突兀的感觉，我会把前面改改，润润色，以求情节梯进的自然些，但大致情节不会变，已经看过的就不用再回头去看了。
    已近完结，所以厚脸皮的求求各位留评，收藏，只是你们的只言片语也好让我聊以安慰……我走近些，那照片不大，也就是寻常的尺寸，而且很是老旧了，微微有些泛黄，边角竟然也都卷起，摄影展挂这种照片实在有些奇怪。
    “这张照片是我去散步时照的。”他说，“你很不开心？”
    “那天，我妈从楼梯上摔下来，肚里的孩子没有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妈就开始生病，到最后病得很重，药石无灵。“我妈她身体不好，可是我爸希望家里能有个男孩，所以我妈扯了准生证准备再生一个，可惜……”
    他看向我，我却只盯着照片看，“难怪你那么难过了，他们肯定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对你不闻不问。”
    我笑了笑，“不是，我妈对我很好。”
    他也笑笑，转身他把照片取下来，说：“给，但是现在似乎也不能说完璧归赵了，实在是磨损的太厉害了。”
    我接过来，然后直视向他，“你找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还我这张照片吧？”
    许世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阿韶，你是个很坦白的人，和陆勉这种死都不坦白家伙在一起，确实挺遭罪的。”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打开相框后边的夹子，把里头的照片取出来，“这一直都在你手里吗？”
    “不是。”他走到窗户前，然后再回头看着我，“我出国前一天，陆勉过来，把它偷走了。”
    “哦，是这样。”我把相片翻过来，“阿韶。”背面写了这样的两个字，字迹很端正，我移开自己落在相片右下角的手指，那里有一行小字：199×年×月×日。
    我抬头看向许世泽，他耸了耸肩说：“不是我写的，在精心拍摄的相片上胡乱写字对摄影师来说是个坏习惯。”
    “陆勉？”我问。
    他淡笑不答，其实他费这些心思把我叫来这里，想要说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我们一起走出去，外面竟突然下起了雨，“我第一次见到陆勉的那天，也是个下雨天，那天我在酒吧里和一群朋友在玩，那家伙忽然跑进来，然后躲到桌子底下，我很烦，我最讨厌小孩子了，于是我就狠劲踹他，可他就是不出来。”他笑着偏头看向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一群高年级的孩子打他，抢他的钱。他那时很瘦很瘦，骨架却很大，才刚上初中个子就很高了，我就骂他，小子！长那么高有屁用啊，出来跟人家打啊！”
    雨下得很大，水珠溅到我鞋上，亮亮的。
    “呵呵，没想到他那么激不得，把桌子一翻，就跟人家打上了，脸狠，可打起人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很快就被他们团团围住，一人一脚的轮番踹啊，踩啊。他很倔，人家要他求饶，他死活不肯，就知道护着脸，我看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还真有点坐不住，我刚上去把那些人拉住，没想到那小子竟抄起一个酒瓶子站起来，冲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砸过去。”他停了下，看向我，“那小子，从来都不是君子。”他笑。
    我垂头看着地面，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听过这么一句话没，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他那会就像是不要命了似的。”
    “他从没和我说过他以前的事。”我轻轻说出口。
    “所以我才说，他这个人一点都不坦白，其实很多时候你们俩很像，越是放不下的，越是不敢说出口，明明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却总是憋着不说。”说话的口气凉凉的，像这雨水带来的凉气。
    “我对他来说，不是放不下的。”我声音冷下来，陆勉伤了我，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
    他又是一阵轻笑，“阿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看，如果陆勉他真的是为了报复苏家，他用得着对你这么用心吗？”
    我走进雨里，手胡乱抓着头发，哭声道：“可是……那些全是我亲耳听到，难倒也有错吗？我因为他，不吃不喝，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躺在医院快要活不下去，这些不都是拜他所赐吗？”雨水打在身上，脸上，我声音已经沙哑，却还是大吼着，“我甚至不要脸面的去问过为什么，可他说不出来，我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但我们依旧不能在一起，缘分早耗尽了！”
    他叹气着走过来递给我一把伞，“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善良的人会享福的。”
    “没有。”我撒了谎，我妈去世那天她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是老天并不公平，这只是那些恶毒不起来的人，给自己的安慰罢了。
    我把伞还给他，他说：“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这句话是对的，而且我们也很快就会再见面。”
    回到家，刚走进铺里，便见我爸已经回来了，他在接电话，但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我，这电话和我有关？“是谁啊？”我问。
    我爸叹了口气，“既然你回来了，又刚巧碰上，给。”
    我疑惑着接过来，“喂，哪位？”
    “阿韶啊，我总算是联系上你了。”我大惊，竟然是外婆。
    “外……外婆。”想必是在我换了手机号后，就打这来了。
    “你好久都没来看外婆了。”老人家在抱怨，只是我实在再没有理由去看您。
    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阿韶啊，哪个小俩口不闹别扭，你，你可不能不理阿勉啊！”
    外婆，你不明白，不是我不理他，是他不需要我。
    “我的孙子我从小看到他，他打心眼里在乎你，其它人我都不认，只有你才是我孙媳妇！”
    电话线把我的手背缠出一道道的红痕，“外婆，我和陆勉在两年前就已经分开了，我们……外婆，对不起……”
    “跟老人家说了？”我爸问我。
    我点头，不说，难倒和陆勉合起伙来骗外婆？再说，就算是骗，也能骗多久呢？
    “其实我们也和她说了，她就是不信，去年还只是偶尔打过来，过了年之后，就打的多了，最近这两个月几乎是隔两天就来电话。”我爸叹了口气，“陆勉这个外婆倒是对你顶好的，可惜……”
    我扯了毛巾开始擦头发，“去把外套换了吧，不然该冻着了。”
    我走到房里，脱了外衣，原姨站在房门外，支吾着说：“有些话本不该我说的，可我想想还是和你说了好。”
    “别乱说，你没看出孩子现在有多烦吗！”我爸有些气急。
    “您说吧，我想听。”
    “阿韶？”
    “爸，我想听，您让原姨说吧。”我找了件驼色的粗呢大衣穿上，暖和许多了。
    原姨推门走进来，坐到我旁边，“我不是你生母，说这些还真怕你不高兴。”
    “别吞吞吐吐的了！”我把毛巾往床头一扔，闭眼靠在床头。
    “这两年陆勉一直有来，无论是我和你爸刚开这店面的时候，还是后来逢年过节几乎是没一次落过，你爸对他是又打又砸又骂的，可他就是不走，不让他进来，他就站在外面，不接他送来的东西，他这一站就是整天，唉，阿韶，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要真不在意，那他又何苦自找罪受？”
    我躺下去，扯上被子，“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陆勉他从来就不坦白，哪怕是两年前我们最靠近彼此的时候，我也没能明白过他，许世泽说的，原姨说的，只是像在我脑子里放浆糊，我只会越来越不明白。
    迷迷糊糊睡到晚上，忽然就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我害怕的坐起来，哆嗦着下床从晾起的外套里把那张照片找出来，陆勉，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认识，原来我从来都没懂过你……
    “阿韶，这大晚上的车也不好找，明天再走吧？”我爸披了外套站在门口。
    我低声哭道：“不，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一刻也不想再等！”
    我坐在出租车里，手里紧紧地抓着手机，“赵青韶，这次我是真的放手，你自由了。”就在刚才，陆勉给我发来这样一条短信，看完，我的心一下就乱了，无论怎样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无奈我却怎么也呆不住了。
    对于陆勉我一直在躲，无论是认识之初，还是两年前，他前进一步，我就会害怕的连连退上好几十步，在我看来，他就像是太阳，即使那么温暖，但我还是担心会被灼伤，于是只想躲在自己小小的角落里，阴冷又潮湿，用自己温暖自己，哪怕是一个人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也好。
    再回到昨天我离开的那个小区，门已经锁上，我拼命敲门，可就是没人来开，陆勉已经离开，我跌坐在门口，忽然发现门口放着两个招财猫，一个头戴瓜皮帽，系了一朵大红花在胸前，一个小辫子上系了漂亮的红头绳，穿了红色的嫁裙，分明是一个男孩模样，一个女孩模样，两只小手都在上下摆动。以前的那对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的，可惜已经被我打碎了。
    我摸索着向那女孩模样的招财猫下边探了探，竟然，真的有钥匙，我犹记得我以前经常不是把钥匙掉了，就是忘在哪了，每次被关在门外头，就给陆勉打电话让他把钥匙送来，后来次数太多，他每次都要被气得跳脚，后来我就想出个笨方法，把钥匙藏到门口的盆栽下边，从那以后干脆不带钥匙出门，陆勉知道后，气得要敲我脑袋，还一个劲的骂我笨……
    我在那房子里等了陆勉两天，他都没有回来，我回了淮州，然后去找徐柏东。
    “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干什么不都是向你报备吗？我可不知道他在哪。”他托着下巴，“怎么？回心转意了？”
    我摇头，“只是有些事想问他。”
    徐柏东晃了晃脑袋，唉呀唉呀的仰天长叹了几声，我懒得再理此人，转身出了办公室。
    “阿韶，客户部的邹组长请我们吃午饭，你会去吧？”小白岳悦对于有免费午餐一事很兴奋，此人狂爱占便宜，她可能从来没听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
    “我不去，要去你去。”岳悦的缠功很骇人，所以拒绝她必须干脆利落，否则要受罪的是自己。
    岳悦捂嘴窃笑，我觉得这丫头肯定是今早上脑子给摔了，有什么可笑的？
    “阿韶，其实你是蕾丝边对不对？”我迟早会被岳悦弄疯，她是怎么想出这种吓死人的推断的！
    回到淮州已经两个月，我依旧联系不上陆勉，或许缘分已尽于此，无论还有多少不知道，都已经往事随风。
    今天快下班的时候许梅打电话给我，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你老公呢？不为什么陪他反而找我呀？”我笑着打趣。
    许梅看着我，淡淡一笑，说：“因为有人要我来找你。”
    我拿起桌面上的菜单，“我们吃什么好呢？”我低心尽量专心的去看菜单。
    “是陆勉让我来的。”她说。
    我扭头，手指紧抠在椅子扶手上，“我说过，若是你再和我说一句有关陆勉的话，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她说：“我记得你说过，但是我怕你会后悔。”
    “我会后悔，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他。”
    ……
    ……
    ……
    “你有想过没有，当你满心满脑只有苏瑞的时候，几年后，陆勉却要为了这件事情不得不向叶遥低头，他那么自负骄傲的人，为了你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
    “你要是知道他等你有多久，你就会发现你辜负他有多深……”
    “阿韶，其实你让很多人都羡慕嫉妒，因为无论你何时想回头了，他都在那里……”
    他们都说你爱我，可我从来不知道，他们都说你爱我，可你从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