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极致的折磨

  “这个主意好，就9999怎么样。”
  “行。”
  “dollar。”
  “我也当伴娘。”
  “你该当啥就当啥，到时候我送你一样好的。”
  “什么？”
  “什么，你忘了，在美国你参加婚礼时候，回回你想抢也抢不到的东西。”
  大威转转眼珠想起来了，他拍拍子雍说道：“一言为定。这游戏你也想到要试试？”
  “我有备无患，不试试怕大伙不让我过关，咱们那些个洋人朋友也不好惹。”
  “Gordon，你再不睡觉就到地方了，别想了越想事越多，不然再加一颗药。”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昨个晚上我腿疼，七夕让我早早睡下，我很快就睡着了，我还奇怪呢她就喂我吃一颗药我怎么就能睡得那么快，她按我一夜我怎么没醒，指定是她把药化到水里哄我，这丫头，谋害亲夫！”
  “Gordon，Gordon，唉。”
  大威被感动得眼睛也湿润起来。从此一路无话，子雍在心里、在梦里跟七夕说着话，大威在心里、在梦里为他俩祝福着，直到飞机平稳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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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婚礼（四） ... 
 
 
  子雍在飞机着陆的那一秒钟迫不及待地操起手机打算开机，好似准备好的短跑运动员集中精力等待着发令枪响的时刻。
  大威摇着头伸手按住他的手，说道：“Gordon,别犯规矩。”
  这规矩有两个，一是飞机滑行不允许开机，二是飞机着陆的时间是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半钟，纽约时间却是凌晨两点半，临行时子雍跟七夕约定让她安稳休息，保证早晨六点钟准时她打电话，在这之前都不会开手机。
  “David，sorry，万一七夕她一夜不睡觉等着，咱们再等到六点钟还有必要吗？”
  “你这回不守信用，下回她指定还得睁眼等着，你豁出去让她白等一回，立下规矩就好办了，以后你们来回飞的时候多的是，Gordon，你忍心一回值得。”
  “唉，那我就听你一回，我就是担心她白白等着，才术后一个多月，需要休息，不如不让她那么早回去上学了，办个休学多好。”
  “长痛不如短痛，你咬牙让她快点毕业比什么都强，断续着学你的心是总也不得安生。”
  “David，你不知道，我不敢吐口是因为七夕，她前个跟我说要退学改学护理学，学伺候我的本领，我害怕万一拖下去，我这身子真的再有个闪失，她说到做到，那我不是把她的前程耽误了。”
  “还有什么闪失，净说不吉利的话。”
  “我总是担心对不住七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看红楼知道黛玉是怎么欠宝玉的，你跟七夕这出没人演绎，不知道你们俩的情债是怎么来的。按红楼的逻辑推断，必是你前世你她的。”
  “你说这么些话，没一句有用的，麻烦你帮我一把，我站起来先活动活动，躺得身体都麻木了。”
  “腿痛的话说出来啊，我可答应七夕看着你呢。”
  “还好，大概只有些肿胀，不痛。到家去活动活动就没事了。怎么还不让下机？”
  “惦记打电话是不，刚跟你说的事又忘了？”
  “没忘，下去自由，想打随时可以打，不打就不打。”
  “Gordon，别为这个事犯难，不然的话就打过去，我看你这样也不好受。”
  “忍着，你说得对，这事得立规矩。”
  说话间舱门打开，空姐示意头等的客人可以下机，为了方便照顾子雍，所有的行李都办理托运，大威扶着子雍缓缓而行进入旅客通道。
  两人走了十分钟的功夫，大威突然间停住脚步，子雍因为长时间飞行身体僵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走路上，没留意大威的举动，拄着手杖往前行进，大威拉住他，说道：“Gorden，站下，你听。”
  子雍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他听见一个女声在喊着：“多多请你回七夕电话，多多请你回七夕电话。”
  听两遍他听明白了，他战抖着甩了手杖，用力过猛身体有些摇晃，大威上前扶住他，他掏出手机按下启动键，今天开机启动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刚刚出现信号标志他便调出七夕的号码准备拨过去，七夕的电话进来了。
  他按下接听，说道：“七夕，七夕，对不起，多多不应该跟你有这个约定，多多就知道你不会休息等着电话，多多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选这个航班，不会再让你陪着多多熬夜。”
  “多多，你倒是让我说句话呀。我本来守约的，可是我做噩梦梦着飞机颠簸得厉害，把你从椅子上摔下去，我醒来再也睡不着，打电话到机场询问飞机到达了，跟你联系不上我才想个法子找着你。”
  “七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担心多多才做梦的，多多没摔着，下飞机走得可稳当呢，倒是听到广播吓一跳，唉。你怎么着都能找着多多。”
  “嗯，我担心万一还有个叫沈子雍和欧阳泽芝的怎么办，多多和七夕才没有重名的，七夕的多多世界上只有你一个。”
  “嗯。”子雍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座椅，便指着那里示意大威扶他过去，大威弯腰拾起他的手杖，扶他走到椅前坐下，自己知趣地躲到一边，动身之前向他指指腕表，提醒他别没完没了地，子雍点头表示懂得。
  “多多，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好受不了是不是。本来，七夕的多多世界上只有一个嘛。”
  “七夕，多多找把椅子坐下跟你说话，七夕你说得好，不管这世界上有多少个叫七夕的，多多的七夕只有一个，七夕，七夕，你是多多的唯一。”
  七夕听得笑起来，她笑道：“多多，都说距离产生美，咱们隔得远多多你说话都好听起来，原来离得近多多等不及说好听的就行动了，多多你现在是语言的巨人。”
  “嗯，多多现在是行动的矮人。七夕，你知不知道人体器官都有代偿功能，下边使不上劲，嘴巴就好使起来。”
  “多多你说的这个在你身上不适用，咱们俩个在一块你上下都好使唤。”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嗯，多多你说得对，咱们两个在一块你的嘴巴是用来吃人家的，跟本顾不上说话，哪像是现在长篇大套着说。”
  “七夕你要是喜欢听好听的，等你回来多多说给你听，不当馋嘴猫吃你的小鱼好不好。”
  “不好。多多，要是能选择，我还是比较喜欢肢体语言。多多，最近我学表演，教授说了肢体语言更有感染力。”
  “哈哈，那教授说没说有时无声胜有声。”
  “没说这个话，但是我理解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多多，咱俩在一块有声。”
  子雍想大笑，但是他没敢，他害怕大威问他为什么笑，他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来，问道：“七夕，多多想问你一件事情。”
  “嗯。”
  “你大威哥哥说多多只会当爸爸不会做情人，七夕你是怎么看待多多。”
  七夕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被子雍的问题难住了，子雍见她不回答，又说道：“七夕，你别为难，多多不应该深更半夜地问你这个，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七夕，不想了，多多不跟你聊了，你先休息好不好。”
  “多多，是不是大威哥哥这么说你你往心里去了，觉得自己不是好情人。”
  “有点儿，七夕，你知道多多跟你这么多年是有亲情，可是多多对你更多的是爱情，多多就是想做个好情人，想方设法地爱你，让你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幸福。唉，多多真地不会做，不然你大威哥哥怎么会那么看呢。”
  “多多，我对爹地的记忆只停留在7岁，除去我长大有记忆，除去爹地不在身边，我只记得爹地宠爱我，别的也不记着什么了，不过我也看到过别人家的爹地爱女儿，我一点都不羡慕，每回我看着了我都想七夕我没有爹地，我有多多，多多疼我比爹地疼我多百倍、千倍。多多，更多的话我都留着等我见着你再说，七夕就想跟你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情人，七夕还小呢，不懂得太多，可是，多多，到现在你让我懂得最好的情人是要像爹地宠女儿一样去宠我，是要像多多你疼我那样疼女人。多多，我想念你。”七夕说完在电话那边哇哇大哭起来。
  子雍最后只记住七夕的哭声，其他那些话着实让他感动一番，本来也记下了，可是被七夕的大哭冲到爪哇国去。
  “七夕，七夕，别哭，你看你，就是因为你总哭泣，在多多怀里撒娇，多多哄你才让你大威哥哥笑话我像爸爸的，天底下的爹地最怕的就是闺女哭，这么说可不是我真是像你爹地嘛。听说，别哭啊。”
  “那情人哭了怎么办。”
  “连吃带喝呗，先喝眼泪，再吃嘴巴，再吃青草，再吃樱桃。女孩子最怕缺水，一哭泣水土流失，多多还要为你补水。”
  七夕在那边被逗乐了，她喊到：“大火球，你又放火。你是思想的巨人。”
  “七夕，多多是想行动没人。七夕，别想念多多啊，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呢，没几天不就回来了。”
  “那我也想念你，我想你我就告诉你，说完了就好些个。多多，你别上火啊，我又不是真想你。”
  “那你是假想啊。”
  “嗯。”
  “多多不信。七夕，多多不跟你说话，你休息吧，唉，多多不想挂你电话，你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