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只见南山风景

晚上，小城南山下着细雨。
    一条闪电划破小城上空，随即雷雨交加。
    雪惊醒过来，一瞬地毛悚骨然后，又惊觉冷彬没睡在自己身边。
    “彬！彬！”雪轻唤，一条闪电闪亮卧室与书房通接处。
    平时梳妆用的镜子这挂在那面墙上。
    闪电瞬间地白光闪亮出冷彬身体，衣着整齐。
    冷彬在优雅缓慢地抬着右手，左手抚着微偏地脑袋，雪地修眉刀，很美，轻轻从冷彬上额划过。
    手似乎抖了一下，修眉刀又移到右边。
    雪紧崩着神经，被子里的身体开始发抖。
    “冷彬！冷彬！”雪试探着叫唤，声音很小很小，颤抖着。
    冷彬显然是听不见有人在呼唤，木木着身子，捏着修眉刀，手里似乎是拿着一张照片之类的东西，像在照镜子一般。
    冷彬木木着身子，慢步进了书房。
    梦游症！雪脑子里一下蒙了。虽然雪大学时候就目睹过一个女生梦游的事件，心里很清楚梦游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次不同，这个夜晚，小城雷雨交加，狂风大作。
    而且，那次在学校深夜是与另外两个同学一起静静地看那名女生木木着身子，目光呆滞，缓慢着动作，从宿舍门后提上小桶下了楼。
    一先雪被深夜地响动惊醒，借着从门上方的玻璃窗透进来的月光，静看了一阵，觉得那女生举止不对劲，竟然穿着整齐，缓步着到了门后，提起小桶，无可奈何般叹息一声，拉开了房门。
    月光从大开的房门涌进来，雪轻喊那女生，却发现那女生根本不理会雪喊她，挪着木木地身子，走出了宿舍。
    雪叫醒了另外两名女生，快速穿好衣服尾随而出。
    “梦游中的人，是不能叫醒的！”因为都听旁人说起过梦游的事，所以雪和另外两名女生只是跟在那梦游中的女生后面，亲眼目睹那女生下楼，到一楼提了水，返回宿舍后又像清醒时一样宽衣解带，上床睡觉。
    “我们凑得很近，就着月光看得见她的眼神，呆呆地，好像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吓得我再没睡着！”
    “她竟然说话，提着水回来的时候，她见门关着，放下小水桶敲门，然后掏钥匙时说‘一个都不在呀，玩也不叫上我！’”雪说起这情节时，冷彬还模仿了一番，大白天地把雪搞得心里悚悚地。
    一条闪电把站在书桌边上冷彬的身影映在雪白的墙上。
    瞬息地黑白交错，透着诡谲。
    雪确定冷彬是患梦游症了，心里一个劲对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却一时不敢下床去看冷彬进书房做什么。
    “雪，你来看，这就是云轻，她那么美！那么美，哎！”冷彬在书房这么说。
    雪又以为冷彬是醒着的，刚才拿着修眉刀的动作，肯定是冷彬太好奇了，又不好意思大白天拿她的刀修眉，怕她笑话，才晚上修着玩。
    冷彬有时见雪拿着修眉刀，也会拿过去刮自己的眉毛，说是修剑眉的。
    可是雪心里面急急找了几个理由要说明冷彬现在是醒着的，心里还是害怕着。
    太奇怪了，不是吗？就算是女生，也不会选在一个雷雨夜，而且，连灯也不开的情况下修眉。
    雪壮着胆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着了睡衣，裹上被子悄声进了书房。
    “你咋在那里？！哼，我再不想见你了！”闪电照射之下，雪分明看见冷彬眼角有眼水。
    为什么？难道梦游的人也会哭吗？！
    雪心里害怕着，又好奇，想凑近看那照片。
    冷彬却把那照片放回一个日记本里，合上日记本，缓慢着步子把日记本放回书架。
    一张条形纸巾飘然落在书架旁的地上。
    显然，这时候的冷彬并没看见那从日记本里掉落的纸巾。
    冷彬缓缓移向卧室，坐在床边，像醒着一样脱衣上床，双手轻放腹部，安然睡去，似乎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雪抓起纸巾，快速而轻巧地走回床边，把被子盖给冷彬。
    雪躲进被子里，就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看那纸巾。
    “永久号”纸巾上这么写着，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