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的离别

  “就在大二的时候开始学的，怎么那时候我什么事情都要和你汇报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我们居然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是不是何故。”小久抿嘴一笑抱紧怀里的书，对身边的女人说了句什么，“我还有事失陪了。”
  “我刚刚看见小久了。”何故帮小艺拎着东西往商场外面走，小艺并没有多么惊讶的表情反而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知道，我看见她在买东西才给你打的电话。”
  “哦，”何故也站着不说话，小艺看似很轻松的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是那种宁愿被人骗也不想知道真相的人，你就不能骗骗我说你没有见到小久吗？”
  “我只是记得你说过不喜欢虚情假意，所以想对你坦诚相待，不过以后我会注意的。”何故面带微笑的想去拉起小艺的手，但是她却躲过了。
  “何故已经没有以后了，”小艺往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何故，“已经没有以后了，我想了很久我这种做人原则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别人。我虽然不能像小久一样但是至少我可以成全她。”
  “小久应该已经不需要了吧。”
  “但是何故你需要，你需要这样一个理由继续喜欢小久，何故这次你错过小久以后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再遇见她。我对你也不算是坦诚相待，前些年我回老家的时候刚巧遇见小久，那时候你们分手不多时，小久挺着肚子在医院预约床位。我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服气为什么小久那么没有福气却被你喜欢。”小艺低着头擦眼泪，何故拎在手里的袋子滑落在地上。
  “何故对不起，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却忘了小久或许一直在等你回去找她，是我忘了小久的好。”
  何故想起那个遇见几次的孩子，原来离他这么的近，但是他却不知道。何故此时想起那个孩子在机场口中念着的那句话明明就是：爸爸我爱你。
  何故托着身旁的墙勉强站直，小艺依然在哭，但是何故已经没有安慰她的心劲儿了。何故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不知道何去何从仿佛从和小久分手以来的生活不过是被小久蒙在鼓里的一种安逸，就像是在温水里被煮的青蛙。
  何故并没有怨恨小艺的意思，这些真的符合小久的做事风格，何故想起来小久某天说过的话：要是我怀孕了你就娶我。何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于是小久就这样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毕竟不同意结婚的人是何故，毕竟忘记小久说过的话也是何故。
  “小久，”何故坐在车里想了很久面对着多年来一直放在身边的手帕说：“你好狠啊。”
  何故回到母亲的家里，很久没有回来的原因何故对家里的某些小变化有些不适应，他走进母亲的房间拿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像一个看客一样看了很久。他细细的想了想和小久的纠缠、羁绊。何故从没承认过自己喜欢某位女性，何故不知道对小久算不算是喜欢，当年小久提出结婚的时候他也尝试着想象了他们的婚姻生活，但是让他始终不能下定决心相信小久。哪怕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愿提及有关小久的任何事情，就是因为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么的后悔。
  何故再次见到小久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而且那么见不得光，何故当时很心疼但是表现出来的行为却和自己的心境那么的不一样。面对母亲千方百计的撮合和逼迫，他从心底并不排斥，但是他始终不能对小久说出，以前是我不对，只要你回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说这样的话真的很奇怪，小久需要的并不是事后的补偿，在当时连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都不愿意说出来，事后想要挽回就算是再多的补偿也爱莫能助。
  何故那时候找小久到公司为了告诉她李忠对她有企图的时候就犹豫了很久。虽然当时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此时看来那时候自己想挽回什么吧，哪怕小久已经委身于一个结婚的男人。
  何故也在无意间破坏着小久和杨斌的关系，那次在医院偶遇小久他真的有些高兴，但是小久却不是，她只是站着看着别处，然后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但是后来小久因为这件事和杨斌闹的很僵的时候何故也只是一副看客的样子，甚至在母亲的寿宴上邀请杨斌。寿宴上小久问何故为什么总是这样，何故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胆小鬼，明明小久就在眼前但是他却只能听着她离开的脚步。
  何故记得某位前辈被前女友玩弄很多次之后心酸泪下的和他说，千万不要惹女人尤其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狠到底的女人，何故这回深切体会到了。
  
61
61、第 61 章 ... 
 
 
  母亲指着满桌子的啤酒瓶厉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何故勉强抬头看着母亲说：“我想喝醉而已。”
  “那屋里有老白干，你想醉就去喝，不要把老娘的屋子弄得酒气冲天。”
  “妈，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
  母亲愣了一下坐在他身边将凌乱的啤酒罐往里推了推，“怎么了？和妈说说。”她抓着何故的手，何故一直看着天花板。
  “妈，我只是有些想小久。”
  “嗯，嗯。我知道你一直想着她，妈妈也是。”母亲揽着何故的脖子，眼睛里尽是泪水，“所以我说把她找回来不就好了。”
  何故依旧没有动，事到如今那些往昔易如反掌的事已经难若上青天了。
  何故在宿醉之后头疼欲裂，一时忘记昨天的事情，母亲风风火火的进来推他进去洗漱，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今天真是好事临门啊。”
  “什么？”
  “小久要来。”母亲满脸堆笑看着何故说，何故顿时有些愣怔小久的突然到访，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高兴，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安，就算是平时不相信第六感的何故也有些抵触心里的忐忑。
  小久来了没有进家，就在门口看着何故，这次小久回来何故很少见小久不化妆，小久素面朝天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有一丝的怀疑是不是又回到那时候。
  “对不起，请你们随我去见一个人可以吗？我这个要求很过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但是我不知道居然这么快。”小久梗咽着，用手擦擦眼泪。
  “小久，什么事进来慢慢说。”何夫人拉着她的冰凉的手，推搡着何故让他说点什么。
  “不，来不及了，没有时间了，你们快和我走，或许还可以见上一面，何故快点。”
  “李叔。”何故冲正在擦车的李叔，招手。何夫人还是不知所以然的拉着小久颤抖的手问：“小久怎么了，怎么了有我在不要怕。”
  小久看着何夫人慢慢的跪在地上，何夫人被她的举动震撼了，一时没了反映的能力。何故想要扶她起来但是小久就像是没了力气，跪在那里不动。
  “对不起，我骗了你，阿姨。我有一个孩子，是何故的。”
  “什么？”何夫人蹲下来看着小久低垂的眼睛，“什么，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何故你知道吗？”
  “我昨天知道的。”何故心气不畅，捏捏自己的眉心，想要脑子清醒一点。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何夫人起身想扇何故的时候，小久拉着她的手摇摇头说：“不要耽误了，猫猫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想见见何故还有你。”
  “没有时间了，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她，”小久绞着手指。眼泪一滴一滴砸到手上，“她病了，医生说快不行了。”
  何夫人僵住了，对于何故这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小久起身看看何故对将车开到大门口的李叔深深鞠躬说：“请您去XX医院，快点，要快。”小久抓着他的衣服说。
  “对，小李，快去医院。”
  在何故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已经站在医院的电梯前，小久已经没有那么失控了，她抬头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木讷的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在来的路上何故并没有知道多少事情的经过，小久哭了一路，连何夫人也被感染了眼泪从未断过。
  小久走出电梯，电梯前面就有个医生站着似乎是在等着他们，何故立刻就认出来，他是小久的初中同学王宏，小久拉着他的衣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睛。
  王宏别过脸去说：“小久，对不起。”
  “你不是说会没事的吗？你不是答应我会救她的吗？猫猫，我的猫猫。”小久放开他的衣服，向里跑过去。
  “猫猫一直等着你们，快去吧。”
  何故跟着他走到病房立刻就看见猫猫坐着看着他，何故走过去猫猫向他伸手何故握着她的小手。
  “爸爸。”
  “嗯，猫猫。”何故从来不喜欢哭，但是他的眼睛里噙满泪水一时间看清楚她的面容，“爸爸在这。”
  “爸爸，奶奶，妈妈做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我，你们不要怨她。妈妈一直为了我受了很多苦，一直都是。以后额不能陪着她了，就要换你了爸爸。”
  “猫猫，你不是过要一直陪着妈妈的，你不能骗我啊，你不能啊。”
  “猫猫，奶奶有很多钱认识很多人一定会看好你的啊，不要说这样的话。”
  “已经没有时间了，妈妈我想让你和爸爸一起抱抱我，我从来就没有和你一起生活过。”猫猫向小久伸出手，小久哭着点着头说：“只要你好好的，妈妈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