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上总裁父

第158章


  法国。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回去,而且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一路上,折折腾腾十几个小时,左小安跟着左兮蕲来到了法国的一家大
  酒店里。
  ”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那位医生。”
  “嗯。”
  左兮蕲并未走进来。
  朵寂关上了门,将行李箱放在了床的旁边,坐在床边,看了看这个空荡
  荡的酒店房间,又重新站起来,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这是个落地窗的房间,一百三十五度的圆弧形,能够有漂亮的视角看见
  外面的风景。
  法国的夜景,的确很美。
  但。
  她却抱紧了双臂,静静地斜倚在窗边。
  .
  【58】 卖身契
  ……
  影子。
  每一个人,都有屑于自己的一小块烙印。
  有的,是在地板上。
  有的,是在脸颊上。
  有的,是在心脏上。
  而。
  他伸手,将她的手掌融进掌心之中,渐渐地,勾起一抹笑意。
  “不如,让我当你一辈子的眼睛。”
  一辈子。
  她捂着嘴偷笑,这算不算是个卖身契呢?
  曾几何时,谁会料想到,冥冥之中,甲方和乙方总存着无形之中的。
  ……
  手木室外。
  凌厉的空气之中,到处都埋伏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长长的木质长椅上,正静默地坐着一道邪魅颀长的身影,他低着头,双
  手交叉扣着,阶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笔挺的黑色西裤之中,昂贵的纹理能够
  清晰地映衬出他的矫健身躯。
  “兮蕲。”一旁,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人手中捧着一杯热咖啡,朝这
  里走过来。
  眉清目秀,正是左兮蕲的好友,上官楠。
  “别太紧张了,我的老师是这方面的权首,她……不会有事的。”
  上官楠并不适合安慰人,说出这几句话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对于那个女人,他从来不予置评。
  但,对这个兄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铁哥们,他很重视。
  小时候,他和左兮蕲,徐家两姐妹一直都是在一起风生水起。
  庞大的家族势力,使得这几个孩子从小便是人中龙凤,从不知“低头”
  是何意。
  就算有过摩擦,但在上官楠看来,从小开始,左兮蕲和徐夏安媛就是公
  认的一对,两家也有娃娜亲一说。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一点,两家合作也势必对彼此有利。
  但。
  一个女人出现,彻底推翻了这一切,统统地。
  上官楠捏了捏咖啡杯,顺势在长椅的一旁坐下,推开修长的双腿,露出
  一双黑白相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是全球限量版。
  “我明白。”一旁,左兮蕲依日挺直了脊背,握住咖啡杯的手指修长而
  白皙,因为用力而泛出清晰的青筋,一条纵横着一条,十分的清楚。
  他抬头,嘴角渐渐地绷紧,视线落在红着的手术灯上,渐渐地移开来。
  “这是什么?”上官楠突然一声惊呼,在这空荡荡的长廊里,着实显得
  恐怖了一些,灰白的灯光晕出一抹抹小小的光晕,成了细细碎碎的颗粒状。
  他凑上前,一双桃花眼错愕地眯成了一条缝,将左兮蕲的咖啡杯卸了下
  来,用手抓着他的右手,仔仔细细盯着那中指上的银色戒指:“搞什么?你
  从不戴这种玩意儿。”
  他猜到了这个戒指意味着什么,但直觉让他否定了这个判断。
  “没什么,不戴是因为没用。”左兮蕲只是勾了勾嘴角,玫瑰色的薄唇
  弯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主,使得那张冷傲的俊脸陡然间多了一抹柔和的光线。
  他抬眸,深蓝色的幽眸浅浅地眯起,狭长的眼角辄出几条淡淡的笑痕,
  更添几分成熟的魅惑与自信。
  一个允诺。
  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注定了。
  只不过,兜兜转转,绕了很多不应该的弯子。
  左小安脑中的血块已经压住了她的视神经,如果不处理,将很有可能导
  致完全失明,甚至危及生命。
  而,这血块,竟然是她出了车祸所致。
  左兮蕲皱了皱眉,只要想起这件事,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在她离开的两年,他以为她真的狠下了心来,不再回头,当他离开了酒
  宴,想要去找寻她时,她却狠狠地留给他一个背影,跟着别的男人离开。
  这样的刺激,对他而言,无疑是十分压迫的。
  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出手,他要是不出手,那么有的人出手的力度
  会更加的狠绝,而到那时,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
  他知道她很疼,但为了做戏,只能把戏给演足了。
  她就像是一张纯洁无暇的白纸,丝丝毫毫的情感都不会去掩藏,也不懂
  得怎么去掩藏。
  她捂着发红的脸,静静地看着他,他只淡淡一眼,就匆匆地撇开来,因
  为只那一眼,他就能够感觉到她心底的痛像杂乱丛生的水草,蜂拥而至地涌
  出她的眼眶里。
  太过于炙热,他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垂在身侧的手,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握紧,也许只有手心里依旧留下的浅
  浅白色伤疤能够证明,他扇了那一巴掌,却比她更痛。
  她的离开,像一块大石,重重地敲碎了他一贯静默的作息。
  而。
  在他在国内近似发疯地发泄时,他却始终料想不到,她竟独自经历了人
  生的一场劫难。
  车祸,她开车回去帮她老师拿忘带的资料时,却在半路上被一辆醉酒驾
  车的车子面对而撞上。
  而,血块就是她遗留在脑中的印迹。
  她整整住了快一年的医院,而他却从未知晓。
  手木室的灯依旧亮着。
  左兮蕲站起了身,高大颀长的身躯余倚在冰冷的白墙上,幽蓝的深眸却
  始终锁着面前的那一道大门,伸进裤袋之中的手渐渐地握紧。
  整个人影,如此地落寞。
  而。
  手机铃声却不自觉响了起来,清脆的旋律划破了安谧的空气,他皱了皱
  眉头,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黑色的翻盖。
  “喂。”低哑的嗓音,因为久未开口,而染上了淡淡的静默与黯黑,在
  夜色之中更显得嘶哑。
  左兮蕲伸手抚了抚发涩的喉咙,想要将声带的阻塞一并驱除干净,但却
  觉得指尖的凉划过脖颈,更显紧致。
  “野,你在哪儿?”话筒那边,清晰地传来温柔的女性嗓音,声音一柔
  再柔,几乎是绕了好几个弯儿才悠悠扬扬莞尔而出。
  徐夏安媛。
  一个擅长了在男人面前用自己的骄傲与自尊来埋葬她丑陋的心脏之外,
  不断地填土,填土。
  左兮蕲拧了拧眉,此刻他并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和打扰,包括徐夏安
  媛:“我现在有事。”
  他的声音很淡,也很冷,隔着话筒,徐夏安媛站在大落地窗前,抚着窗
  户,淡淡地勾起嘴角。
  就在刚刚。
  她得到消息,说是左兮蕲带着他的养女,那个该死的左小安,去了法国
  ,而此刻,左小安正在接受手术。
  “野,我好疼,好疼。”
  远在法国的左兮蕲只觉得狐疑,话筒那边却依旧清晰地传来徐夏安媛近
  似痛苦的shen呤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真的在忍受着什么剧痛。
  “怎么?”他难得从嘴里扯出这两个字,断断续续,很是干燥。
  左小安还在手木室里,他狠本不想接这通电话,但,他欠了徐夏安媛的,
  就不得不去补偿。
  “野,我出了车祸,就在法国的香榭丽大街附近。我的手快断了,我逃
  不出来。手好像骨折了,很疼很疼,你在哪?我好想你,你快来救救我,
  好不好?
  这么巧。
  也在法国。
  但,左兮蕲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英挺的剑眉已然淡淡地皱起,紧皱的眉
  心能够凸显出他此刻烦躁的心。
  他向来是沉稳的,不会被丝毫的外力因素而动摇,而有所影响。
  幽蓝色的深眸渐渐地拧起了一层高深莫测的狂澜,他握住手机,指关节
  泛起了苍白的青色,抬眸望向正亮着的红色手术灯,坚毅的下颌微微扬起:“
  我会派人去帮忙,你先做一些自救。”
  啪的一声。
  通话被切断了。
  在法国一家大酒店的落地窗前的徐夏安媛,已将手机狠狠地砸向了一旁
  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崆”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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