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瞳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还是疼的冒出了泪花。她拼命忍着，扭进指甲的不皱眉头，他看在眼里，心疼怜惜的停留在她的身体里，片刻，还是抽离了出来……他会伤害到她。
  默默的，她坐□，半垂下眸，他想伸出手臂抱住她，安慰的话或是甜言蜜语，到了嘴边，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焕……”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他的面庞，轻易的他读出了那份强烈的期盼与坚定。
  “不要再推开我了……我爱你……我要成为你的女人……”
  她的吻让他措手不及。
  笨笨的，却带着一股执拗的狂劲。
  不顾一切……
  冷却的蓝火很快窜卷而起。
  焚烧了她也焚烧了自己……
  他终于再次深深埋入她的身体。
  耳畔边，听见彼此喊着彼此的名字。
  紧紧相扣的十指……
  猛烈律动下她和他都在拼命喘息。
  泪水微笑的停留在眼角，被他一并吻了去。
  焕……我是你的女人了
  傻瓜
  你爱我吗
  我…… 你知道的，还问。
  呵呵，我要你亲口承认。
  我爱你……行了吧。
  不行。
  啊？
  我还想要加两个字。
  贪心鬼。
  永远……
  ——————
  她先醒过来。
  光线穿透熟悉的窗帘，亮白一片的光影流转在地面，其实看了看时间，不过也才六点。如此光明的纯白，是因为雪吗……莘瞳揉了揉眼睛。侧过了脸。
  焕的呼吸。
  柔柔的打在她的面颊上，她仰起头，伸出手，轻轻抚摸他英挺的鼻梁，刚毅的唇角，用手指勾勒着他的模样。
  这样的感觉有些奇怪不是吗？
  满足。
  悲哀的满足。
  是不是长久以来太过期盼的愿望终于实现后，都会出现这样的患得患失……？一边幸福着，一边恐惧着。
  害怕，这样的一幕，不会长久……
  仅仅是这样想象了一点点，心就战栗不已了，怎么办……焕。要怎么做，也许，还要再许一个愿望。
  如果能每天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你……如果每天醒来，都被你这样抱在怀中……
  也不知怎么突然扭过头，被那小小的光点吸引。外套在伸手就够得着的地面，她捡起来，掏出荷包里那微亮的来源。
  翻开手机，程耀西三个字，一排一排，抢着冲进了她的视线。
  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讯息。
  曈曈。回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她就在心里冰冷的笑了。
  据说，他从来没有跟别人发短讯息的习惯。
  “我不想听！再见！”她按了红键，手机的关机音乐像是一曲美好的告别曲，眩晕中，莘瞳微笑着重新躺下。
  程耀西。
  从今以后，在她的记忆的轨迹中，不会再出现这个名字。
  闭上眼，眉头不知不觉的慢慢皱起。
  那些有他的片段，像是被时钟烙印上的画面，一幅一幅，无限放大……无论她怎么跑怎么逃，都没用，仿佛她永远都是正在上演的女主角……
  因为一天中最光芒的时刻不是日出也不是正午，而是夕时……
  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幸福……
  ……
  她捂住耳朵，惶恐的跪在地面，拼命摆头。
  不听。
  不听……
  “曈曈！！曈曈！！！”
  有人在拍打她的面颊。
  睁开眼睛莘瞳又笑了，原来只是噩梦而已……伸出手来，抚摸到的是焕的面庞。只是……焕，为什么露出那样担忧的眼神……
  “焕……”她怎么了。
  ————————
  她最喜欢冬日的午后。
  喜爱冬天的雪，却又害怕寒冷，所以才特别眷念这个最温暖的时刻。
  “曈曈……”
  他伸出手，柔柔覆盖她的额角的黑发，他最喜欢看见她这个时候盛满甜蜜的乌黑瞳仁，如果他在她身边，她定会跑过来缠着他带她去看海，他要是说不去，她会耍赖的像只猫一样绕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或是找机会扑到他的怀中，撒娇的喊他的名字……
  他盯着她紧闭起的眼睛。慢慢的，握住她露在被单外的手。软软的，让她贴在他的掌心里，希望能传达得到，他的温度……
  “凌先生。”
  主治医生进来后，他擦了擦眼角，站起身。
  “很抱歉，凌先生，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关于顾小姐的病情……应该是，患上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疾病，现在她身体内的血液里血小板正在快速减少……如果再找不出病因，恐怕暂时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出现伤口……”
  “知道了。”
  ……
  凌焕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点燃了一根烟，放到唇上，但是很快又拧灭了。一只手撑着额头，愈见幽黯眼眸中，慢慢凝成了一点阴鸷的光，逐渐扩大……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后，贴上了耳廓边。
  “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一个清淡的声音，近乎冷酷。
  程耀西的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粉色的，她最爱颜色。清幽的香气很快冲淡了些消毒水的味道，却让他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程耀西擅自走过来，将花束轻轻放到她的案头，目光浅浅掠过她的沉睡的容颜，仿佛留下了一抹怜惜。
  陡然凌焕站起身夺过他手里的玫瑰，扔到了地面。他笑笑，无所谓的绕过他，坐在他刚刚的位置，执起了她的手。
  “你别碰她！！！！”凌焕冲过去一把将他拽起身，狠狠的抵到了墙面上，他含笑望着他颤抖的眼神，举起的拳头……偏过头看着那张纯真的面孔，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于是那唇角的笑，也愈见明显。他将他推出了病房，然后，合上了那扇门。
  过道的走廊很静。午后的光线折射在浅绿的墙壁上，微风摇曳着窗外的冰雪。程耀西靠在一个临窗的位置，他站在几步之外，一时间，陷入某种沉默，似乎都在等待。
  “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他的声 
 47、第四十七章 别拿她做威胁 ... 
 
 
  音透着浓浓的怒意，尽管，是这么平静的发问。
  他笑着，转过头来看向他，“她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吧。”
  “耀西，在黑翼这样的组织中，野心太大的人都不会很长命，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当然明白。”他点点头，幽暗的笑容浅淡的挂在唇边，就快没有了痕迹。“只是你不明白，保命，一向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他的沉默换来他嘴角再次的弧度。
  “说吧。”凌焕最后看了他一眼，侧过了身。就算仍然他在他面前，他的眼里，也不再出现他的影子。
  “以你的头脑，其实不用我开口吧。”他倒是无所谓的继续的看着他，眉间是玩味也是认真，“幻紫最后的配方，一个月内，我要拿到手。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跟我合作的。”
  嗤的一声凌焕笑出来。
  程耀西也笑了，目光渐渐移动到彼此的眼睛。
  “就算你最后从山田贵一那里得到全部的配方，也许你并没有打算交给郑方，我是这样猜测的。”程耀西用肯定的语气对他说。他的面色，却丝毫不见波动。
  “只要你放了曈曈，我答应你。”原来凌焕只关心她吗……？程耀西望着他眸中沉凝的寂静，在心里他狠狠的嘲笑了他。他一向欣赏的，如神一般的男人，终于，有了他最大的弱点。原来所谓的爱，不过就是一个随时会毁灭自己的武器。
  “当然，在你从山田贵一那里拿到全部配方之前，她会是安全的，不过要待在我的身边。” 
  “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她！！”一句话，轻易就激荡了那一潭伪装成平静的水，心口的某个位置，像是被点燃了火把，水在沸腾，喧闹不已的，淹没了他……
  “我没有。”他听见自己虚伪的声音，“如果我爱她，我不会这么对待她，”他轻笑着，努力平复眸中的痕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制毒师，虽然他们不如山田贵一那么优秀，能够创造出幻紫这样的毒品，但是也可以弄出其他的一些有趣药丸，比如，服用之后能够使人体内的血小板的快速减少……”
  “混蛋！！！”这一拳，在他预料中他却为什么站在原地不躲不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竟然内心莫名期盼着疼痛期盼着嘴角淌下一道鲜红的印，仿佛这样，心里才会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称赞自己，真是太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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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与他周旋 ... 
 
 
  程耀西舔了舔那猩红，眼风一转，幽幽锋利的对视着他，“我说过我会保她的安全，只要她继续待在我身边。直到我真正拿到配方。”这完全是一场交易。他这么告诉他，也这么告诉自己。
  然后。
  很快，彼此都恢复了冷静。
  “而且，我要你立刻离开。”突然程耀西开口。
  “耀西你不能伤害她……”他说，看着他，坚定的。程耀西眯起眼睛回望过去……给我一个理由。
  “她也是你最重要的亲人。”
  “你在暗示什么？”如今凌焕的话，他统统都可以列到为保莘瞳而出口的措辞……他什么都不会相信。而且，凌焕也没有了下文。
  最重要的证据，关于那个改了名字的女人，他们的母亲，康黎为了不让程耀西沾染到任何她的记忆，所有和王秦梅有关的资料在内，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康黎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