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轩若何(女尊)

第116章


    我没回答。心想你也挺能疼人的,我这胳膊快废了。
    就在此时,琉璃手里扬着个东西走过来。“公子,你看我在那边捡到什么!”
    我一见那物,恨不能一口鲜血喷到她脸上,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手欠。
    起手夺了塞进嘴里。“什么,哪儿有什么?”
    小四挑着眉,淡淡道:“哦,那不是账单么?”
    我嘴里艰难地咀嚼,索性不予回答。
    此时江晋久冷笑一声道:“是账单没错,只欠的是风流债!”
    我听到这句,忍了一晚上的气就炸了,“噗”一口将那笺吐出来。“好么,原来你们都晓得了,那我又何苦百般隐瞒,还不是为了怕你们伤心么?”
    “这信是沉香写给我的,我承认,但这算错么?有魅力能怪我么?我自问我跟他清清白白,没招没惹,但是你们要再欺负我,我明日就打包去永宝国!”
    江晋久鼻尖出气:“好么,可是说出真心话了,慢走不送。”说完喝一声,“等等,我碰!”
    谢清流头也不抬,只盯着牌面:“轩轩,你要去多久?”
    小四倒看了我一眼。“公子,此去永宝流寇不少,路上注意安全。”继而把牌一推。“糊了。”
    众人嘘声四起。“大奸人啊!”
    我站在萧索秋风里,充分体会到了被忽视的怨。
    叹口气,算了,我还是洗洗睡了吧。
    才转身就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回头看着那目光炯炯之人,突然想起一事。“小叶子,你最近生意如何?”
    叶归人笑:“巧了,我也正要跟你商量这个呢。”
    想到有钱拿,我精神一振。“得了钱也留些自己用,不要都交给何求那小气鬼。”
    叶归人揽住我。“是了,何求的确小气,不过问她支半年月银,死活不肯,你帮我去说说?”
    我身子僵在他怀里。“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我帮不了你,借钱倒是可以。”
    “你们好好吃饼赏月,我自己转转。”
    我说完这句,拎了瓶桂花醇,径自走到府里后院。
    那里有小小一个荷塘,伴着几株桂花。
    我倚在树干,临水喟叹。
    这些日子,我算是明白了,什么东西,都不是多多益善。
    喜欢的,也不必非要带回家。
    这美人啊,娶一个,是良人。娶两个,是烦人。
    娶三个,是磨人。娶四个,是非人。
    你看我表面风光,妻主妻主,实则根本是个妻奴。
    要说这四个小子,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百里挑一,各有可人体贴,然而圈养在一处,立时脾气古怪,喜怒难测。我本性散漫,如今整日做小伏低,真是不胜其烦。
    可是一不留意,家暴啊家暴。
    不是武力,是冷暴力啊。
    日子过得像扫雷一样。
    或者我真的跑路吧,你看那些人,全有半分挽留的意思。
    对,说走就走。今儿是中秋,回头琉璃问我宿在哪里,又得头疼。
    也不知道这算什么道理。明明穿到女尊国,怎么我就不能像那些公王爷一样,爱睡谁睡谁,叫你侍寝是看得起你,反而每回临幸了谁,就觉得对不起另外三个。
    长此以往,我会不举的吧。好吧,我本来也没什么可举的。
    但是跟美人亲热,竟已经沦落成一种负担。
    很多时候,为了都不得罪,我只能独守空房。
    白瞎着四房沉鱼落雁,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妈的,走吧!
    走吧走吧,看看沉香去,看看流光去,或者找李襄阳耍一阵子,或者,就没有目的地闲逛,说不定,我还能碰到那个人。仰脖灌一口酒,擦了嘴角。
    轻风缱绻,吹落点点碎金,落在肩头发上。
    第一次见那个人,好像就是这样天气。
    秋意浓浓,别绪种种。
    我低声念道:“地白树栖鸦,露冷湿桂花。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
    正怅然间,突听到右首围墙上有人轻笑。
    “秋思落谁家?”他顿一顿,问道,“何其轩,你是在想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码字1W3,MARK一记。
    另,写到番外,我深深地觉得,NP真的不是我的菜……
    小白乙无语举牌——明日改错字
其轩若何 正文 番外【三】
“臣以为此举欠妥。”
    我看着站在大殿中央这人,心中耐不住好奇。
    雷锋董存瑞什么的,那是如雷贯耳的励志故事,现实中显然遇不到。至于高风亮节、书生傲气什么的,这朝上也总有人爱演,但看的演的都知道是假的,所以没当回事。可是这个人当面拒绝女帝的封赏,那干脆利落——我仔细端详她眼眉间的淡淡清明,连带那说话的口气,无不在传递一个信息。
    她是真心的。
    “吴爱卿何出此言?你母女二人为凤起立下军功无数,怎么赏都不为过,只是赐下新的府邸,何来不妥?”姬少陌脸上头疼诧异兼而有之。
    “臣不需要。”
    这一瞬间,我看到吴月眉头闪过一丝轻蹙,心里一颤,又同情地看向小九。
    完了,小九妹,她不但是真心的,而且已经开始觉得无聊。
    姬少陌也是倔脾气上来了,坚持唱本:“吴爱卿,这是凤起国对功臣的表示,你目下领了上将军位置,又新封一等忠孝侯,如何能没有相应的排场——”
    “回皇上,臣住惯了以前的宅子。母亲也有遗训,祖宅不可弃,圣恩不可忘。”
    “朕又没要收你祖宅,就是赏多个院子给你——”
    “臣不需要。”
    姬少陌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以我对她的认知,那是怎么都要发脾气了。
    可底下这人是谁啊?面上虽是漠然,言谈举止又实在恭谨有礼,还是民心所向的大功臣,骂是肯定不能骂的,瞅着她憋气憋得两个杏眼都瞪圆了。
    我在边上看着,又是骇然又是好笑,再扫下周围,那一张张明明八卦得要死,又故作镇静的脸,更加忍俊不禁,估计此时堂上百官,人同此心,都是又怕有热闹,又想看热闹。
    姬少陌胸口起伏,盯着下面纹丝不动的人影看了半日,终于一甩凤栖水袖。“退朝!”
    在众人“吾皇万岁”的拜送声里,我眼珠子打斜,偷摸看着右前方那个颀长的身影。她举止井然,全无得罪女帝的惶恐。好胆色,果然不愧为凤起战神之后,如今掌握全国三分之二兵马的上将军,早在关山的小茶馆里,就让我如雷贯耳的小吴将军。
    今日朝上第一次见面,就印象深刻。
    我照例去得晚了,站定了又照例打个哈欠,身边的户部尚书也照例笑我没个官样,不同寻常的,是对面那两道如许清冽凛凛的目光。
    我揉揉眼看去,张大了嘴。“怎么老薛长变样了?”
    平日我对面站的是刑部尚书薛文道,纵然年轻时候也算个英俊少女,然岁月赋予她的救生圈和天生的招风耳,是我上堂无聊时的打趣对象,可是眼前这人穿的跟薛文道一式的凤起武将朝服,却是身段修韧,岳峙神行。一张蜜色面容,五官明秀,说不上多漂亮,但平淡的眉间眼底,隐带风雷。不过一个年轻女子,这通身的气派,却是生平仅见。
    我正寻思这人的来历,身边的户部尚书轻轻一笑,凑过来低声道:“何相居然连她都不认识,这是吴将军啊。”
    呃,居然是她。说起来我这个右相虽做了数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人物。这会儿存了心打量,更觉此人出奇,没有咄咄的锐气,眉目也不过清晰,却无端令人心折。
    嗯,皮肤挺细,多年征战生涯不曾给她留下风霜,是因为用了关山的绵羊油么?举手投足里显出兵戎岁月中练就的利落飒爽。身量不比我高,也不比我强壮,但我自知如果站在她边上,必然像只着锦带绣的家养犬。
    从上朝看到下朝,我一面乱想,一面竟不自觉跟着她走。
    直到前方人影突然停住脚步,才瞿然一惊,我这是要干嘛?
    此时听到有人忿忿喊了一句:“吴嘉嘉!”
    诶?这声音很熟啊。还有,吴嘉嘉,是谁啊?
    只听吴月轻笑一声,转过头来。“陛下,是您在唤臣么?”
    虾米?还真的是姬少陌,她叫住吴月是要干嘛?我急忙缩身在附近一根宫柱后面。
    “吴嘉嘉你少装蒜,亏你还是个将军呢,做人恁的小气,不就是那年抢了你两姐弟的芙蓉糕么,你给我惦记到现在!”
    姬少陌着实气急败坏,难为她刚才在上面忍那么久,原来是要到这里来算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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