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逼你，需要帮忙就跟我说吧。”
  她让小武坐好继续吃圣代，一脸慈爱，此刻我很羡慕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腹，什么时候我也能当上妈妈！
  “明蕙，”她语气有些吞吐，“你过得好吗，我在电视上看了，你男朋友他……”
  “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又低下头，目光瞥向小武，不知是不是对以前的事感到悔意。
  从超市买菜回家，打电话问莫均懿回不回来吃饭，他说陪某企业老板吃饭，不回家吃。虽然理解，但难免有些失落，自个在厨房做晚饭，刀切砧板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笃笃笃’响，心空落落的，心不在焉，不小心切到了手。四处找创可贴，粘上伤口，一股漠然的空虚与哀伤蔓延心头，沉淀一下，我持着哀伤的心情站起，回厨房继续做菜。
  坐在沙发看电视，没有一部电视剧能吸引得了我，眼睛时不时的看墙上的钟，八点，九点，九点半，我拿起电话打他手机，他接了，听到那边略有豪爽笑声，他应该是找了个角落接听的。
  “还没散呢？”我问。
  “没有，别等我了，你先睡吧。”
  “嗯。均懿，喝醉了，不要自个开车啊。”
  “知道了，你睡吧，就这样。”
  匆匆挂了电话，传来冷冷的嘟嘟声。度假中心倒塌后，他的忙碌已经无法兑现那天对我说一周陪我一次的诺言，我理解，明白，可今天见到任家岚的孩子，就觉得很委屈，不想理解不想明白。
  泪不争气的掉落，我躺在沙发上，泪眼模糊的听电视剧上男女讲对白，朦朦胧胧间，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即醒来，看向门那方，见莫均懿在换鞋。我看看墙上的钟，一点。
  “回来了。”把脸上粘粘黏黏的泪痕擦去。
  换了鞋，他走路有些摇晃：“不是叫你不要等我了吗。”
  我过去扶他，满身浓浓的酒味：“喝了很多啊，我放水给你洗澡。”
  “行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放开我，他又是晃着身子走向洗手间。我知道他累，也知道曾予人一种不怒自威、王者气质的他，现在必须对着一些老总老董带上虚伪的笑，但我忍不住想对他吐露心声。
  走进洗手间，见他在探水温。
  “均懿。”
  “什么事啊。”他头也不回，语气有些不耐烦，背着我解下衣服。
  “今天我遇到任家岚了。”
  只听到他深呼一气，脱下白衬衣，依然背对着我：“以后你多找她聊聊天吧，我极少有时间陪你。”
  蒸汽把灯光氤氲得朦胧迷离，他的身影依然伟岸挺拔，我幽幽叹了口气，心底升起一股凄楚：“你洗澡吧，我回房睡了。”
  关了电视关了客厅的灯，回房只开床两头的小灯，掀开被子躺下，忽然间，那份凄楚升华为痛彻心扉。
  良久，门被打开，飘进一股沐浴露香味，我没翻身看他，装作沉睡，一动不动。感觉到他掀开被子躺下，而后房间暗了下来，安静得出奇。我准备闭眼睡觉，他突然在后抱我，贴上我的背，那股沐浴露香味越浓郁，在我脸上亲一口，紧抱着，没了声音。
  没一会儿，我翻身也抱着他，靠在他胸膛闻着那股香味，舒服入睡。
  去医院看望完夏天明的母亲就和他走在街上，现在正值学生开学的日期，街上随处是那些孩子成群结伴的拎着各种服饰衣服的袋子，笑面如花，无忧无虑，有的还在街上打打闹闹。
  不由感慨：“真羡慕他们，记得以前放暑假，爸爸都会带我们去旅游，然后给钱我和小兰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爸爸对我们花钱方面很严，上大学前，他只给一千块我们随意花，花完了，绝不会给第二次，所以我都把这钱花在买衣服上，小兰就买那些娃娃公仔漫画。上大学后，脱去了那身单调的学生制服，他知道我爱美，就给三千，可是我买一套化妆品三套名牌衣服，三千块就只剩一百多，哈哈……”
  “岳父很疼你。”也许是喊习惯，他突然叫我爸爸为岳父，我看他，他的表情立即转变，带有浅浅悔意，低声说，“不好意思。”
  “不要紧。但爸爸也只有带我们去旅游的时候才会给那么多钱，念大学时每月的生活费只给八百，他说要控制花钱，得存着给我以后办嫁妆，可他连看我穿嫁衣的机会都没有。”这是我心头上永恒的遗憾。
  “我也曾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你，但我没有做到。”
  以前我以为只要两人相爱，就一定是幸福的，因为心里有彼此，后来才知道，这种爱情，只有学生时代无忧无虑不为钱和生活烦恼才如此。现在的爱情，幸福，却并着无奈。
  ‘错措错，一路走来是谁错，这这这，这份惆怅如何说……’
  不知是哪里传出这首歌，就这么深深的贴切着我现在的心境，站住脚，在街上四处环顾，凭着歌声传来方向，似乎是在一间音像店传出来的。
  “怎么了？”夏天明带着疑惑问我。
  “这首歌挺好听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歌还在继续‘想对灯儿说，灯儿不解我，好花好月好良宵，如此虚度过，泪珠悄悄落……’
  “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
  没等我回应，夏天明已经跑去音像店，跟以前谈恋爱一样，在校园里听到广播放的歌很好听，又不知道歌名，他可以不午睡，甚至翘课，跑去哀求广播社的社长一首一首的放给他听，直到听出我喜欢的那首歌为止。当年在学校里很多人羡慕我有他这个男朋友。
  “明蕙。”
  闻声转过身看，先入眼帘的是一辆黑亮的车子，而后才认出坐在里面的是高立明。
  他下车：“你怎么站在这里！”
  刚想说等夏天明，夏天明就已经从音像店跑出来，见到高立明，快速的步子稍微的缓慢，略带尴尬的打招呼：“嗨，立明。”
  夏天明醒来这么久，他们两个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
  “嗨。”
  我站在中间看他们的表情，都是尴尬的，我也不懂该怎样化解这气氛，便问夏天明：“问了是什么歌了吗！”
  “哦，是刘盼的《奈何》。”
  “什么奈何？”高立明一脸疑问。
  “是歌。”心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便提出，“哎，你们有空吗？”
  一个说有一个问干嘛。
  “唱歌，好不好，我想唱歌。”
  夏天明一脸不可信的说：“你不会想唱那首歌吧！”
  “走啦。”我拉他们上车，直奔某KTV。
  点了刘盼那首《奈何》时，我和他们差点晕倒，一入眼帘的就是凤冠霞帔的喜气画面，而且还是《还珠三》的片段。我握着话筒愣在屏幕前。
  “我记得你特别不喜欢这部片。”
  “我喜欢这首歌。”
  很有感触般，对着麦克风深情跟着唱，因为不懂唱，走音得很严重，耳后隐约听到他们的笑声，可一到□那一段‘错措错，一路走来是谁错……’，完全的进入状态，唱得特别顺。
  第一次是学唱，第二次才是真正的唱。
  不看画面只看字幕，我顺着一段段的唱：我和你两个伴着灯儿坐，我低头无语，你眉头闪烁，好花好月好良宵，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心事几万重只有情默默，想对灯儿说，灯儿不解我，好花好月好良宵，如此虚度过，泪珠悄悄落……
  正要到□，我已经把心底那股气准备好，要嚎个爽快，突然夏天明接过来唱：错措错，一路走来是谁错。
  高立明站在我这边也接过唱：这这这，这份惆怅如何说。
  两个男人唱这种歌，还是这种歌调，实在太好玩了。
  我们忍不住笑起来，对着字幕大唱：好花好月好良宵，你也是奈何我也奈何，奈何奈何奈何。
  音乐徘徊……
  “你们搞什么，干嘛抢我的歌来唱！”
  “给你制造气氛啊。这歌也挺好唱的，嚎两句就学会了。”
  把他们手里的麦克风抢过来：“自己去点歌，不准唱我的。”
  我继续随歌唱……最后以‘奈何’两个字完结歌曲，唱完了，的确是奈何。
  这时屏幕响起音乐，看去屏幕，呈出歌神陈奕迅忧郁的模样，紧接着‘预感’两个字也出现出来。
  “谁点的，这首歌！”
  “我点的。”夏天明过来把我放在台面的麦克风拿起。
  “一起唱。”高立明也很有兴致，笑着拿起麦克风。
  “这歌那么煽情，你们这有意思吗？”
  “你可以不唱。”
  哼，我才不稀罕。放下麦克风，我坐在沙发上看眼前两个高大的男人跟着陈奕迅的歌调慢慢唱起‘预感’。陈奕迅的歌喉那是在歌唱界得到肯定的，眼前这两个男人嗓音虽然不错，但始终唱不出原唱的味道，可是从他们认真的歌声听来，却是特别深情。
  听着听着，却感觉夏天明是把这首歌唱给我听，似在忏悔，似在挽回，配以他深稠的嗓音和深情的眸光，造就别样的感觉，令我深深感受到他传递给我那份心情。
  那高立明又是以什么心情唱，我看他的背影，认真，配以男性低沉嗓音，一高一低，全是深情投入，是唱给任家岚听吗？想到任家岚，便想到小武。是否该跟他们说呢！
  第 51 章
  （五十一）
  明兰发工资了，拉我去逛街。我与她的性格有些南北之差，反正我喜欢的东西，她极少是有兴趣的，然而这段时间她很奇怪，有意效仿我般，我喜欢什么，她就跟着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