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底蔓延

是出了社会改变了风格还是怎样！
  “姐姐，你替我挑一套你喜欢的，又适合我的衣服啊。”走进某女装店，她望着琳琅满目的服饰，却把任务交给我。
  “你也可以自己选啊。”嘴上这样说着，眼和手已经在挑选衣服中行动起来。
  “不要啦，我要你帮我选。”
  “小兰，姐大你八岁，穿衣风格都不一样，挑着一些把你年龄显老的衣服怎么办！”
  “没关系，我觉得姐姐你这把镜子把任何服装店的镜子都好，嘿嘿。”
  “死丫头，嘴那么甜，想让我给你付钱啊。”拿起一件短袖在她身上比，不好看，又放回去。
  “没有啊。”她一手拨过我看过的衣服，心不在焉的，一会儿又说，“姐，你觉得我和立明看起来配吗！有没有哥哥和妹妹的感觉！”
  我停下挑看衣服的动作，看着妹妹，天真的脸在不知觉间已经有丝丝忧伤挂上来，人因为爱情成长，此话不假。
  “小兰，相爱的人，是不看配不配的，只要爱着对方就行了。”
  “可立明不爱我。”她低下头，明显缭绕着哀伤。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高立明还喜欢着任家岚。”即使高立明不喜欢任家岚，还是要给她一个提醒，如果小武就是高立明的孩子，这段还没萌芽的感情可能会成为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不，他不喜欢家岚姐姐，”娟秀的小脸还是忧伤的，“他……”
  话顿了下来，我眉宇轻佻，等她说下去，“其实他喜欢谁都无所谓，如果哪天他真的需要一个人来爱他，我希望他能想到我。”
  “小兰，不能让自己那么没价值。”
  “只要是尊重对方的，就没有价值可言，立明是好人。”
  看来我的好妹妹真的彻底陷入高立明的魅力中了，支持不是，不支持也不是。
  “姐姐，你记不记得你结婚时，姨妈特地从加拿大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当然记得。”站这里有点时间了，不买不挑也不试的，真怕销售员会来赶我们走，用眼角余光在前方瞟去几眼，哈哈，两个销售员居然站在收银台前聊天，压根就不想理我们。
  “那时候我十七岁，姨妈说，我比你长得漂亮。”
  嗯，我赞同，因为妹妹你不止比我漂亮，还比我青春，可你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接着说：“可现在漂亮的女孩一般只能让别人欣赏欣赏，”她黯下眼帘，又是一股忧伤卷起，“不漂亮的女孩，总是得到很多人的爱。就像姐姐你，我很羡慕。”
  这是变相说我不漂亮吗！虽然说不上风娇水媚的，好歹长得不错，不然怎么会吸引得了莫均懿，妹妹你不要这样损姐姐啦。
  “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哪里呢！”以往信心十足的她，在感情面前居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劲来。可是她的感情，我又帮不了忙。
  “真是的，你是不是来买衣服的，总是说那么沮丧的话。”
  “买啊。这间店的衣服不怎么适合我，姐，我们去其他店看看。”
  与她挽手出去，忽然看见对面有个人长得像苏德，我定睛审视，一脸颓废模样，邋遢的装束，手上拎着个白色袋子，嘴里啃着面包，没错，就是苏德。我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也许那是他的报应，让明兰站在那里等，跑过去。
  “苏德。”
  听见我的喊声，他愣的看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果然做贼心虚，我追上去，在商场里我不敢像电视剧里那样大声喊叫他不要跑，只有一路追着，幸好平时到健身中心做做运动，体力还行，可他是男人，腿长，追着追着就不见了影。在人影交织的商场，也扰乱了我寻找他的视线。
  “喂，那边有个女孩在打一个男人，去看看。”打算回去找明兰，某路人拉着好友说的话不经意传进我耳中，就跟着出来商场外看，着然的吓一跳，打人的人就是明兰。不，不是打人，只是明兰把苏德的手挽在后，让他动弹不了而已。学过跆拳道的就是不一样。
  “小兰，放了他。”这里那么多人看着，苏德作为一个男人不仅觉得难堪，我也觉得难看。
  小兰听话的放开苏德：“姐，你干嘛追他啊！”
  我来到苏德面前，他揉着被小兰抓痛的手，也不打算跑，满是胡渣的脸憔悴又没精神，为什么会搞成这样，骗了莫均懿那么多钱，应该吃香的喝辣的才行啊！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均懿。”
  他没回答，揉揉手，肩膀轻轻撞开我直走。
  “喂，我姐姐问你话呢，是不是还想被我抓着啊。”
  “小兰，不要多事。”
  我上前：“你是不是有苦衷！你可以跟均懿说啊，能帮他一定会帮你，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你知不知道那件事对他对瑞德公司影响很大。”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终于肯抬头对我说，“我炒股炒输了，又欠高利贷，女朋友把我在美国和这里的房子悄悄卖掉，我一分钱都没有。”
  “没钱你可以再赚，莫均懿又不是不给你工资。你知不知道你买进那些建筑材料把均懿害得很惨。如果不是这次雨水冲塌，难道你想以后建好了，里面住满了人，再倒塌吗，那是人命啊。”
  “我真的没想到那些材料那么劣质，买给我的人说是进口的，只不过是走私，所以才便宜卖给我。”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对不起。”他脸上有深深的愧意，我却不想同情或者原谅，每个人做错事就只懂说‘对不起’，事态严重的话，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他低声问我要手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拿手机给他。他按了几下，把手机还来，“这是我住的地方，莫总对我那么好，我这样对他，心里也不好过。现在我身无分文，还不了钱，有一顿没一顿的，如果他想抓我去坐牢，就让他报警吧，在牢狱里，至少还有三餐填腹。”
  又是等到深夜莫均懿才回来，把苏德的事告诉他，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拿我的手机看了一眼苏德的住处，就闷头睡觉。他有没有找苏德，或者有没有把苏德交给警察，我不知道，那次后，我就没再见过苏德。
  今天我公休，莫均懿也是，生活忙忙碌碌的，难得俩人一起休息，我们睡到中午才起来。其实我是被空调冷醒的，醒来才知道被子不知是被我还是被他踢下床，莫均懿则像个孩子一样，一手一脚的趴在我身上。两个成年人睡觉也会踢被子，说出来一定笑坏大牙。
  窗外滴答滴答下着小雨，天作凉，我去阳台把昨天晾的衣服收下来，厨房传来阵阵香味，嘿嘿，谁会想到在公司不怒自威的莫总会做饭，连我都感到意外。随意把衣服扔床上，去厨房扰乱他。
  饭后，莫均懿坐在沙发的一头看财经报，我躺在沙发另一头看电视，脚放在他大腿上。头前方的座机响，我伸手拿过接听，是个女人打来找莫均懿的，我明显不悦，用脚踢踢他肚子。
  “干什么！”他翻过一页报纸，应着我，眼睛盯报纸。
  “你的电话。”
  嘿，知道是自己的电话，他的视线终于从报纸上转向我：“谁找，怎么不打我手机！”
  “女人找。”
  我吃醋的神色不难看出，见他阳光一笑，报纸放桌面，接过电话，嘻嘻哈哈的与对方通电话，一分钟左右才挂断。
  我是很想问那女的是谁，介于一种强大的自尊，偏不问，要他自己开口。
  我扁嘴斜视。
  他穿鞋自己放好电话，立即倒下挤着我。
  “干嘛啊！”想踢他下去，没用，还是被他躺下。沙发面积大，只要有个人侧身，勉强可以躺两个人的，当然，侧身的那个是我，让出空间给他舒服躺着。
  他的手伸过来给我当枕头，说：“刚才那个是我大学同学，叫我周六参加同学聚会。”
  不和他闹了，我恢复正色，抱着他：“你去吗？”
  “不想去，如果是以前叫去，还会考虑，现在，唉……”他是担心之前度假中心倒塌的事影响了形象，被同学笑话，的确，一个大男人如果被那么多人取笑，真的很没面子。
  “别这样啦，大家都是同学，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他笑了笑：“刚才我同学叫我带女朋友过去，你要不要也跟我去！”
  “如果你愿意去，我会舍命陪相公。”勾着他脖子，我甜甜的靠在他厚实的胸膛。
  “其实也有点想去，同宿舍的有好几个都从国外回来特意参加这次聚会，那么久不见，都挺想见见的。”
  “就是嘛，”我靠上一些，“平时为了工作，整个人都憋坏了，娱乐一下也行。”
  “那……”他拉长这个字，“就说好啦，这周周六你陪我参加同学聚会。”
  “好，绝不会爽你的约。”
  以为日子就是这样，陪他打闹，陪他说笑，陪他暗沉，然后到适合的时间就去领证，在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者，生活平淡，偶有一些小情绪，但也能在包容中打消。我等待着他的公司能恢复以前，等待结婚之后我怀上他的宝宝……
  聚会在晚上，白天他要和其他公司老板开会，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打扫卫生。屋外还是下雨，今年的天气不知是怎么了，雨水特别多，整座城市都被雨雾笼罩，心情都提不起来。
  七点半他打电话叫我到长岛酒店。
  换好衣服出门。
  雨天路上多泥泞，走出大厦在路边等车，鞋就已经被黑黑的水泥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