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噬骨

第2章


  不堪
  苏府,刑室。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撕碎了潮湿的空气?那些人浪笑一片,侮辱的声音一道道在耳边响起。
  “这个男人美得不可思义,难过他的未婚妻唾弃他,而把他交到老鸨的手上,成为男娼拉。”
  “不就是嘛?一个男人长得倾城倾国,有哪一个女人肯嫁给他啊?”
  “对喔,当初小紫救他就是因为他这容貌啊,卖给老鸨的价钱简直是天价。”
  “好象,那一间男娼院是属于第一钱庄,强大势力雄厚的苏家苏有财物下产业喔!”
  “哈哈,老大,这男人长得好美啊,我可不可以上他啊。”
  三人的声音交替,最后一道兴奋的声音来自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口中,我半昏半醒的睁开眼睛看见猥琐的那一张脸几乎让我呕吐。
  我叫苏清,苏州第一钱庄苏家庄苏有财的私生子。母亲只是他的玩物,没有新鲜感后把她卖到妓院换取银两,而我被带回山庄教我高深武功,调X教成为最出色的男宠,为他的钱庄赚取暴利。
  一直都试图逃跑,往往都被抓回,他们的势力布满整个苏州,让我在深渊里绝望。
  十二岁那年,他把我带到那一间淫X秽华丽的厢房内,在内帘后,看见母亲被男人狎玩暴虐抽鞭的虐待情形浑身控制不住的咒骂他:“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我呸。”一淡口水吐在他的脸上,他脸色大变,用鞭子狠狠的抽打我,“小贱种和你母亲一样,那么下贱,在被做的时候总是一脸的X叫。”
  鞭在我身上扯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交叉相错如同带刺曼延的藤蔓植物,被火烧的痛在身上一点一点传开,火辣辣的感觉让我的头脑像被侵在水中一样,冰冷刺骨。
  他打到无力的时候,我的身躯早已血肉模糊一片。他吩咐老鸨:“把他带下去,记得不允许他的身上留有伤疤,把他调X教成馆内最出色的脔童。”
  “是。”一旁从头至尾目睹一切的男鸨摇姿盼首的领命,“来人,把他给我抬下去,好好治愈他身上的伤。”又指示门外的大汉把我抬下去。
  我依然记得,他脸上那诡异的表情,贪婪的嘴脸,看着我的脸,显得阴险无比。
  “他的容貌遗传了他那妓X女母亲,小小年纪,便露出惊人的美艳之相,我想假以时日必可以成为苏州第一美脔童。”尖锐的声音在远远之处传来,是那男鸨的声音。
  “是的,嬷嬷真是好眼力。”陌生的嗓音恭维的道。
  昏睡前犹如记得这二人的声音,我发誓,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杀光。暗猩红的诡异弥漫整个思绪,心脏被仇恨污染成猩红色,七情六欲只剩最真实的冷漠与狠噱,把伪善的面具带起,温暾无害的微笑挂在嘴唇边。
  一个月后,伤势痊愈。
  男鸨坐在太妃倚上优雅的喝茶,指点着高大粗暴的随从拿来白色布匹。然后叫他们抓住我的四肢,他拿来剪刀,把布一分为二,然后在布上涂满暗紫色的药膏,一层又一层的缠上我的腰,让我呼吸困难。
  他嘴里唠叨的道:“小崽子,你还是顺从点才免去苦难受。你天资聪明,小小年纪便懂得人性险恶阴险,所以,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你的想法,彻忌在任何人面前显示自己最真实一面,别因为人家给你一点好处,你就忘了奸诈狡猾的本性,对你好,那是有图谋。记着啊。”
  腰开始灼热发痛,我忍耐着那如在伤口上撒盐的巨痛点点头,看见他露出满意的微笑道:“看你还挺受教的,从今往后,我要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这样才可以保存你的生命,还可以把你想做的事情完成。”我明白他口中的意思,莫不是让我顺从乖巧点,不要为他找麻烦,让他生气。呵,这一番金良玉言我可以解读成另一层意思吗?呵呵……
  缠上的布收缩着,腰腹上沾满了暗紫色的药膏,开始侵入肌肤里,渗出一片又一片的血水,半个月来,每天忍耐着巨痛,水火深热的滋味折磨得我无法忍耐,常常把怒气仇恨之火发泄在武功的练习上。
  腰肿发臭,男鸨帮我换下那腰布,成一片紫红色的糜烂物,再重新敷药缠绕之后就是接受裹脚的难刑。脚筋被折断后用针涂抹上药物插入足穴内,一个月内不得拨除,否则前功尽弃。
  固定好身形后开始练习舞步,骨骼柔软程度,嗓音变声固定法。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一躯体已成空壳,麻木了所有的感觉。
  十五岁这年,正式挂牌,成为他旗馆内最红的红牌脔童,服侍与他有生意来往的富商,只要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无论年龄大小一律把我交给他们玩狎戏弄凌X辱。
  金主
  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旗馆内来了一位非常大方的客人,并且指名要我。出手千金,让馆内的脔童男宠都睁大了眼。男鸨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他讨好的把那为看起来身子孱弱的公子安排到‘尊贵’客房,并要一向不在馆内出场的我服侍。
  我喜爱月牙色的儒衫,飘逸萧飒,看起来干净纯洁。这让一直生存在黑暗里的我能够有些明亮的气息,即使表里不一。
  纯白色却污染有点点猩红的缎戴束缚在腰间,让整个人妩媚妖艳,惹人心猿意马,他们都说,我骨子里天生就有诱惑的意味。不需怎样的装扮,只须简单素雅的打扮便可以慑魂夺魄。
  来到特别的房间里,看见躺在床上苍白透出病容的脸微微一愣,骨瘦形销的身躯显得比一般人还要来得白。目光如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惨白无色的唇瓣逸出一抹灿烂的笑:“果然如传言般美。”
  我向他点点头,并不多言,那些迷恋我的容颜与身躯的男人们都不喜欢多言的脔童,每每见到我总是迫不及待的把我按倒,然后粗暴的对我上下其手。
  “你今年多大了?”不经意的话让我有些诧异,然后顺从的回答:“今年十六。”
  “这么小?”他仿若是喃喃自语般呢喃。
  我看见他迟缓的起床对我招手,“过来。”我乖乖的走过去并对他扯开微笑,以为他也不过是与那些男人没有什么分别,把衣衫一件一件解开,听见他粗犷着声音道:“虽然你回眸一笑百媚生,但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他急促的气息,苍白的脸透着绯红。我淡淡的笑着道:“公子来这儿不是要快活的吗?你叫我过来不是为了办事吗?”
  他皱着眉头平静下气息邪妄的道:“那你坐到我旁边来。”
  我□着身体爬上床坐到他旁边,眼里有狐疑,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把嘴唇凑上前,狠狠的糟蹋我的唇瓣,然后伸进舌头与我纠缠。在透不过气间他把我放开,拣地地上的衣服,温柔的帮我穿上,“唉。”叹息响起。
  对于他的举动让我着实惊讶了好一会,“感觉到了吗?那药味,我的身子不允许我有过激的运动,来找你,只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言中美若天仙的容颜,在床上销魂噬骨的美男子。”
  这就让我更奇怪了,他是一个古怪的人,让我摸不着思绪。我系好衣衫后媚惑一笑,“公子,真是大手笔儿,千金只为见我一面。”
  “良辰美景几时有,温馨追忆中,梦里缠绵不觉晓,伊人天涯茫茫何处找!巫山云雨气息存,永夜描新眉,昨夜听君声声唤,句句敲心击肺何凄婉。”他凄清地呢喃离开。我盯着那道被关上的木门发呆,像是可以穿过木门看到他那寥落的背影一样。
  我喜欢冬天的雪。那纯净的雪花让我爱不释手,不若自身这肮脏的身躯,万人枕过的躯体让我控制不住对自己的怨恨,若不是有大仇未报这一个念支撑着,默默的承受着那些苍老的脸皮,淫猥的嘴脸,总是在做过之后便发疯的洗擦身子,让白皙的肌肤通红一片才停止对自己的折磨。身上总是有一股恶臭的气息,是那些男人的气味。却也莫可奈何。
  冬天的到来使整座苏州城雪白一片,我喜欢站在庭院中站在雪地里静静的享受着雪飘落沾在脸上的感觉,那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我皮肤内的血管,让我可以片刻忘记自己是多么的肮脏。
  从万老爷的府邸出来时,夜已降临。幽幽月色,黯淡无光。旗馆的轿已等候在大门外,我拖着浑身疼痛的身躯上了轿,倦缩着身体闭上眼,这些已年迈的老头儿都喜欢来那种变态的把戏,才把我折磨得疲惫不堪,身体总会残留着许多的淤伤。
  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才能够完全脱离?
  脱离了这样的日子以后,把那心里那一团黑暗也解决后,该何去何从?
  呵。会是痴心妄想吗?
  轿子停下。我睁开眼睛走出轿子,看见那一座气势滂沱陌生的府邸自嘲一笑,连回院净身也不用,可见这决定来得临时呀!
  高挂的红色灯笼照耀着眼睛,微微一惊,听见旁边传来声音,“公子请吧!”一名驮背老儿在一旁提道。我微微点头,他带领我走进府邸,穿越回廊,拐过假山流水,进入一处精致别雅的院落,他便退下了。
  月光下的院落精雅静心,不知名的花朵盛开,香味弥漫整个别院。白玉拱桥清澈流水上覆盖着一层层晶莹剔透的银白,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那白色的花瓣上竟是血色的猩红,我微微怔愣,为这在严冬盛开的花,也为这眩目的色彩与震惊,那一份美丽敛入心神伸延至骨骺,仍难忘那点点猩红的美。
  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抚摸那些花朵,却在瞬间残败凋零一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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