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瑾慎

第25章


  裴墨没好气的一字一顿:“电。话。号。码。”
  身子一僵,她颤声:“我忘了。”
  那张纸是临时从广告单上撕下来的,写完号码之后瑾慎随手一塞,早不记得塞到哪个角落了。
  
  很明显,裴警官不信。因为他突然一把将她按压到了玻璃窗前。
  瑾慎吓了一跳,但是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以言语表达自己的惊慌:“你想干嘛?”
  “搜身。”他说。
  
  “搜搜搜搜身不是用手吗?”颈侧落下的吻让她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裴墨略微暗哑的在她耳边道:“你在怀疑我的专业?”
  她只是怀疑自己的智商,瑾慎朝天翻了个白眼,明知这里是狼窝,还跟着进来。
  不吃你吃谁?
  
  景观房的床很大,也很软,一躺下去有些类似于跌进了棉花堆。但是瑾慎无暇验证这床铺的舒适性,因为身上还有个男人。
  在那盏莹润的壁灯下,裴墨的眼睛黑的发亮。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开,再没有遮蔽的暴露在微暖的灯光下。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放肆,落在身上的吻也越来越重,原本沉迷的意识突然清醒起来,她不自觉的出声:“等等。”
  闻言,裴墨强自压抑着稍稍停了动作,额头有薄汗浮出,急促喘息着哑声道:“怎么了?”
  瑾慎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但是因为心头的那根刺,理智逐渐回笼,惊慌的推拒着他,“我怕。”
  
  裴墨咬牙,“你怕什么?”
  外表的平静掩盖不了午夜梦回的惊慌失措,那段失落的记忆和支离破碎的春梦,让她对于即将和裴墨发生关系这样的情况感到恐惧。
  “总之,不行。”她开始推他。
  “瑾慎,看着我。”裴墨额头的汗直直落到了她身上。似乎被那汗滴炙痛,她微微瑟缩了下。他抓着她的手触上自己的胸口,隔着热烫的肌肤,感觉那里有剧烈起伏的心跳。
  她怔怔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发现了吗?我也在怕。”
  他的吻落下来,在她额头,“所以你不应该逃避。”
  “把自己交给我。”他的唇落在她耳际,轻吻着诱哄。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听到他说:“瑾慎,没事的。”
  没事的,瑾慎。
  那只是个噩梦,属于过去。
  
  感觉裴墨拉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颈项,俯身靠抵着自己的额际轻问:“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然后,泪落了下来。
  
  ……
  
  过去,没记忆。
  现在,依稀仿佛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瑾慎睁眼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微微一动,浑身不适。身后拥着自己的那个人凑上来,声音略带暗哑:“醒了?”
  “痒。”一晚上过去,裴墨脸上已经有刺人的胡渣。
  他一张口,咬在她颈侧。
  “痛。”一个惊呼之后,她重新被人压在身下。但是裴墨很小心的并没有把全身重量放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望着她绯红的脸关切道:“还疼吗?”
  鼻头酸涩,瑾慎摇头。
  “不疼为什么哭?”他伸手帮她擦泪,然后微微皱了眉,“还有,昨晚也哭了。我的技术,很有问题吗?”
  对于裴墨的不耻下问,瑾慎羞于作答,将脸埋入一边的被子里。
  “你很不满意?那我们继续练习。”他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瑾慎忙不迭的求饶,“我很满意。”
  她对裴墨的体力,实在有些怕。
  
  “满意也不行,我们要精益求精。”他大手一挥,扯开了她胸前的被子。
  
  晨间运动,因为裴墨要赶飞机,匆匆结束。
  下楼的时候,旅行团的人都到齐了。看到同房的团友,瑾慎做贼心虚抢白:“我昨晚在木子房里打牌。”
  同房的团友没怀疑,和她聊了几句。但是被拉来当挡箭牌的木子同学却眼光深邃,笑容莫测。
  
  后来上了大巴车后,木子扔下男友,特意坐到瑾慎身边。
  “昨晚我们在打牌?”她含笑重复了一遍。
  “嗯。”瑾慎点头。
  “那你输了我不少钱吧。”木子笑眯眯的样子让瑾慎想起了黑山老妖。
  可惜她不是聂小倩,没有骨灰坛这类的东西让她控制,“河蟹社会,赌钱违法。”
  “过河拆桥?”木子慢慢敛了笑意。
  瑾慎沉思了片刻,“我有个古奇的皮夹,送你。”
  就是司徒莎莎为非同的事送她的谢礼,因为自认为没到那个奢侈程度,瑾慎现在还未拆封。
  “一言为定。”木子和她击掌盟约。
  
  在她靠着车窗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木子又不安定的以手肘轻击她,“那个男的呢?”
  瑾慎强撑起眼皮看着她,“哪个男的?”
  “昨天后来不会还有另一个男的去找你吧?”木子睨了她一眼。
  意识到她指的是裴墨,瑾慎不自在的调转了视线。车窗外遍地阳光,满目金灿。
  心里莫名的暖了起来,她唇角微扬,“他还有事,先回去了。”
  木子一脸叹为观止的神色,“一来一回的飞机就为了陪你过一晚上?够可以的,瑾慎,你这男人是什么来头啊?”
  
  她的男人,这称呼不错。
  瑾慎闭上了眼睛,淡然道:“保密。”
  “切。”木子也将墨镜遮到了眼前,靠着座椅打起瞌睡来。
  
  在景区的时候,感觉疲累的瑾慎没有随着大家一起去玩,独自一人呆在靠门口的亭子里。
  集合时间将近,自由活动的众人还未回来,领队导游上前和她攀谈了一会,从旅游目的地、住宿条件聊到最后话锋一转,道:“吵架也不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瑾慎狐疑的反问:“什么离家出走?”
  “昨晚你先生不是都找到我问你房间号了,小夫妻要互相理解包容,不能一出问题就想着逃避。”导游一脸过来人的神色,又艳羡的加了一句,“你先生长得可真好。”
  
  先生?!
  动词还是名词?!
  瑾慎明明记得,昨晚裴墨是以另一种说辞得到她的房间号的。
  为什么一晚上的时间就老母鸡变鸭?警察成老公,问案情变追老婆了?
  她呆坐在原地,听导游继续好心道:“我昨晚和你同房的人打了个招呼,你不会回去睡的,叫她直接锁了门。不用担心。”
  “呃……所以,她知道。”瑾慎有些眩晕的感觉。
  “她知道你先生昨晚过来了。”导游满脸了然的笑。
  
  上帝啊,佛祖啊,耶稣啊!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忠实的信徒吗?
  明明是善意的谎言,怎么就成了皇帝的新衣?
  
  再对上同房团友的视线,瑾慎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木子打牌……
  
  事实证明,裴墨就是她的灾星。
  定性了的,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出发点
 
  一趟本为散心的云南之行,却促使了瑾慎和裴墨负距离关系的生成。
  这种关系确定之后,两人独处的时间超过半小时,裴墨的就会不安分。但是因为瑾慎和奶奶同住,他又忙,得逞的机会并不多。
  好景不长,对于瑾慎来说。
  老房子面临拆迁,奶奶要搬去和父亲住,瑾慎这么大了自然不肯再和继母弟弟挤一块。自己亲生母亲也有了家庭,过去住更不现实。为了暂时找一个栖身之所,瑾慎开始发动广大群众帮忙找房子。
  两天后,裴墨第一个回复,房子找到了。
  
  去看房子的路上,瑾慎疑窦众生,“这是去你家的路。”
  “我家有个客房。”裴墨一脸君子相。
  鉴于坏人脸上不会刻字,瑾慎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看着她肃穆的神情,裴墨轻笑,“为什么?!”
  “因为距离产生美。”
  同居什么的,基本上是把自己所有的缺点都暴露出来了,实在不适合现在和谐发展的社会大方针。
  裴墨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你一个人住了。”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没人可以阻止裴墨登堂入室。
  
  瑾慎想了一会,坦诚道:“我不怎么会做家务。”
  瑾慎从小到大上学生活都没离开过这城市,不具备多少自理能力。所以,奶奶知道她要单独租房的时候还颇不放心。
  “上次看你切那个西瓜就看出来了。”裴墨摇头。
  “我只会煮方便面,再加个蛋。”
  裴墨说:“你还会煮速冻饺子。”
  反正他也没指望她能有多贤惠。
  
  周末搬家那天,裴墨临时有任务,只出现了半天,接下来由左浩和祁萱帮忙。
  客房的床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摆来做样子的,所以祁萱拖着瑾慎将主卧的床铺被套给换了。
  小碎花的图案,看上去暖意融融。
  中午的阳光落到原木地板上,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四散翻飞。一溜小盆栽矗立在飘窗,女孩子的小摆设将这原本毫无人气的房子装点得活泼热闹起来。
  
  忙完了,瑾慎拿着裴墨的公款请两人去喝下午茶。
  坐在临街的大幅落地玻璃后,祁萱惊叫,“那不是姨夫吗?”
  隔着熙攘的人流,瑾慎看到商业街另一端,裴正从一辆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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