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

第54章


他知道我是切诺普斯。你们也应该明白我不能让他活下去。”
福布斯疲惫地说,好像是在对孩子解释人人皆知的事情。这是他为自己行动辩护得
最贴切的一次。“关于鲍勃这些解释已经足够了。很高兴你在这里,朱丽。你还可
以帮我做很多事情呢。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枪口未转,但目光却刷地指向了麦尔。“博士,如果我们携手,那么就没有任
何东西会阻挡我们前进。您不与我合作是个错误,您会后悔的,再见。”
    福布斯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枪口仍然指着朱丽,并不理会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
    “我才不会跟你走!”
    “哦!你会走的。转过身去!”他一只手稳稳地握住手枪,另一只手挥手示意。
他走近一步,仍然不理会其他人,显然,他认识到自己是房里唯一带着枪的。
    麦尔心里一慌,突然朝身旁墙上的弓弩摸去,福布斯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向他
开了一枪。
    房间里顿时大乱,朱丽扑向福布斯,大叫:“我杀了你!”她这一扑十分突然,
出人意料,使福布斯拿不稳手枪,朱丽趁机从他手中夺过了手枪,眼看她就要朝福
布斯开枪了,海伦大喊了一声:“小伙子!”
    她的喊叫惊醒了威尼。起初他也被枪吓了一跳,看到朱丽扑向福布斯时又是一
愣。听到海伦的喊叫,于是就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朱丽,让她的胳膊动弹不得。随即
他便轻松地将手枪夺下。
    “小伙子!”看见福布斯想趁机从威尼身边溜走,海伦又是一声大喊。
    “哪里跑!”威尼哼了一声。当福布斯溜过威尼身边时,威尼用福布斯自己的
手枪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平静下来。福布斯被扔在沙发上,抱着头静静地趴着,
威尼在一旁看着他。麦尔只是受了点轻伤,子弹从他耳边几英寸的地方飞过,擦伤
了他的肩膀。海伦把还在发抖的朱丽带到一边,给她倒了杯咖啡。几分钟后朱丽才
定下神来,说:“谢谢你们俩!很高兴你们没让我杀死这坏蛋,但现在你们把他怎
么处理?不能放他走。”
    “放他走?不行。这样你就不会安全。”
    “我知道。那么叫警察?是他朝博士开枪的。”朱丽朝麦尔笑笑,麦尔似乎不
大关心肩上的伤口,而是更加关心他那漂亮的衣服受损情况。“让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朱丽·派普。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您。”
    说着伸出了手。麦尔开怀大笑,握住了朱丽的手。
    “你好!派普夫人!真是荣幸。你实在应该打他一枪。知道吧,他把我的天皇
戏服都搞坏了,但别叫警察,这只是小小的擦伤,不值得叫警察来招更多的麻烦。
但既然他是杀人犯,而且自己也承认,我想他应该以杀人罪被捕而不是以损坏我的
戏装而被捕。你不这样认为吗,海伦?”
    “然而,他没在加拿大杀人,也没受内华达州的通缉,就我们所知是这样的。
那我们怎么办?”
    朱丽抬起头看看福布斯。
    “我肯定名古屋警察会审讯他的,希望我们能把他送到名古屋交给铃木。”
    “很可能会那样做,”海伦略作思考后说道:“威尼,是不是打电话给庆子,
告诉她和山姆大哥我们抓到了什么。草下对又叫切诺普斯的贾森·福布斯一定会很
感兴趣的,他们很走运,可以从我们手中把他带走。”
    在房间的另一边,福布斯嚷嚷开了:“主意真不错,我应该早就想到自己去找
草下先生。我可以和他做生意。我帮他干掉了南义,他会感谢我的。”
    但没人理会他,海伦挥手示意威尼去打电话。
    一小时后,贾森·福布斯从宝石广场高塔大厦被带走。他额上的伤已慢慢变青,
但仍然是那副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模样,乖乖地跟着威尼的大舅子走了。威尼和庆
子也跟去了,以防福布斯改变主意,觉得被押送去名古屋终究不是什么好主意。他
们离去的时候,海伦想的是草下会怎样对福布斯的“不讨价还价”的原则作出反应,
恐怕他是活不到下一个生日了。
    “那幅油画在哪儿?天哪!我们把我的多米埃油画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一关门,麦尔就大声嚷嚷起来。
    “没有,没忘。我想福布斯根本没有油画。对吧,朱丽?”海伦转身对朱丽说,
“鲍勃从未把油画寄去纽约或芝加哥或其他任何地方。再说福布斯又不在纽约,他
在拉斯维加斯。他杀了鲍勃,毁掉了《艺术品追踪》,去寻找油画,但在那房里没
有找到油画,因为你把它带走了。你现在把它带在身边,对不对?朱丽?”
    “油画就在楼下我的房里,我把它送给你,送给麦尔。我再也不想看到另一幅
油画!特别是假多米埃的油画!”
    “真的?”麦尔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却又很疲惫,即使是一点轻伤也难免会
造成一些损失,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变得软塌塌的,像个倒下来的稻草人。“海伦,
能否请你替我关照一下那件小事,谢谢。女士们,请原谅!我感到膝盖有点发软,
都快站不住了,我最好还是躺下来,不然真的要垮了。
    哦,亲爱的,明天我还得把那枪眼补上。今天早上真是刺激!我还从来没这么
开心过……”
    “睡上床去,麦尔!闭上嘴,好好休息,吃两片去痛片,睡觉。”海伦打断了
他的话。“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我来料理你的东西。”
    在1004  号房里,朱丽很快拿出了“多米埃伞”,就是铃木在名古屋他的办公
室里仔细研究过的那把伞。是玛蒂娜·卡亚特用邮袋将伞包好,然后寄到朱丽在拉
斯维加斯投宿的机场旅店的。伞装在邮袋中,油画保存得很好,不怎么拳曲。朱丽
把邮袋递给海伦,海伦根本没从邮袋中取出伞来观看油画。
    和朱丽一样,海伦已经看够了这幅油画,不管是真迹还是赝品。相反,她把邮
袋往地上一扔,扔在长沙发旁的地板上,与朱丽的提包并排放在一起。然后舒舒服
服地坐了下来,似乎想在这儿多呆会儿。朱丽心领神会,便从厨房里端出一碟果仁
和两瓶啤酒,然后坐在海伦的身边。
    开始几分钟她俩随便聊着天,你问一句我答一句。朱丽向她解释了自己是怎样
找到麦尔的住址,租到宝石广场高塔大厦的房间,然后在前一天晚上跟踪海伦并发
现她住的地方的。用不着说,朱丽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贾森·福布斯来
找麦尔时,与这个杀人凶手做一次面对面的较量。朱丽相信福布斯一定会来,海伦
想听的就是这些。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对不对?没听完你是不会走的,对吧?”朱丽终于问道。
    “好像是这样的。”
    “你特别想知道什么?……哦,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幅油画没有寄
往纽约,而是在我身上?”
    “它不会跑的,除了交给切诺普斯以外,你会时刻将油画带在身边的。
    你告诉我假如切诺普斯不愿别人找到他,别人也就无法找到。这话表面似乎有
理,实际却有漏洞:怎么可能通过运通公司将油画寄到纽约?公司不会将东西送到
只标号码的信箱里面,公司邮寄东西必须有纽约的具体地址。再说我估计切诺普斯
在欧洲以外也有活动,又加上鲍勃不打自招,说已把油画寄到纽约请一位‘专家’
鉴定。他是幻想家,不像你,你是个大骗子,他不是。
    这就是我怎么知道的原因。现在该你说了。”
    “有趣!这证明你很难受骗,即使是‘我这样’的骗人高手也骗不了你。
    我肯定以后我们还是会讨论这个问题的。如果你不介意,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
题。”
    “说吧。”海伦呷了一口啤酒,神色显得轻松自如。
    “为什么你没有听信关于阿谭杀人的话?你知道,台湾黑帮是一群杀手。你怎
么知道是福布斯干的?”
    “我不知道是福布斯干的。记得吗,我根本不知道有福布斯这个人存在,我只
知道是切诺普斯,而他可以是任何人。我起初确实认真考虑关于阿谭和台湾黑帮可
能杀人越货的说法。黑帮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认为阿谭要对杀死南义负责,这可就
太过头了。首先庆子跟我谈过阿谭,然后她用这个名字把你吓得赶紧逃离名古屋,
阿谭确有其人,但大家都可以用他的名字来吓唬人。
    我一看到鲍勃的尸体,就肯定既不是台湾黑帮也不是日本黑社会杀的南义,如
果他们任何一方介入,事情就会完全两样。我认为,黑帮的介入,很明显地至多只
是打扛擦边球而已。”海伦停了一下,考虑着下面的措词。“你是我怀疑杀害鲍勃
的对象之一,知道吧?还有那个神秘的白种人,他知道我住在安乐旅馆。他从哪里
得到的情报?我想可能就是切诺普斯或是他的走狗。
    他要么从卡亚特那里要么直接从你这里知道我的行踪。是卡亚特把我的地址给
贾森·福布斯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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