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第92章


  我心灰意冷之下,回京就改朝换代,自立为帝。后来,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他回头凝视着我,“人的一生,能爱的人只有一个,藏在心底。无论经历多少,过眼烟云后,唯留下的还是和她在一起时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这就是我的母亲吗?果真是倔强、任性如出一辙。可我敬佩她的勇气。
  我知道她后来遇到一个男人,相爱而又受伤,最后才娶了无殇,可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躲在山洞中,生下我,又为什么不见踪影?
  
  “她可会跳‘月影流波’,而荣妃娘娘也会吗?”我问道。
  “她身怀武功,跳‘月影流波’时,美轮美奂,飘飘若仙。月蓝的母亲与她是堂姐妹,虽然开始我并不知道,两人虽差一辈,但年龄相差不多,月蓝的‘月影流波’是学自她!”
  果然如此,水月蓝的舞裙是蓝裙,月白边刺绣水波纹,正嵌着她的名字,而雪玥的舞裙则是白裙,蓝边刺绣堆雪纹,亦是同理。现在看来,雪玥是我的母亲确凿无疑了!
  “我从记事起,就独自一人生活在一个山洞中,洞中宽敞,几个小洞中堆着大量的书籍和金银珠宝,而洞中还有一块空地,能照进阳光,长有果树,我就以果子为食。到了冬天,洞的最深处有冰封住,上面长有一株奇花,我饿了就吃那上面开出的一种花,十天半月不饿。后来,水木华掉到洞中,将我带了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他!”
  他听后默默无语,最后悲叹一声:“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凄苦,也不知是否尚在人世?”
  
  我用雪族留下的宝藏帮助了北宫润,拯救了东泽,是不是违背了祖先的遗愿?心中有些不安。
  不过,北宫润终是雪族后裔,两家还能分出你、我吗?所谓白和水不过都是源于雪而已…‥。
  为了气北宫润,也是为了更多地了解我的母亲,我从此便常常陪北宫琅说话。他年长而风度翩翩,我从来没有和长辈待在一起的经历,他对我象对自己的女儿一样慈爱而又宠溺。可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北宫润,觉得我们过于亲密!
  而在朝堂上,北宫润初登大位,有些操之过急,与右相的矛盾越来越激化,我在旁边数次听到北宫琅规劝北宫润,但北宫润却眼蕴不为人所察的嫉恨,依然我行我素。
  
  北宫琅虽然气色不错,但身体确实有些虚弱,恐怕时间不会太多了!便总想弥补一下他内心的遗憾。
  正值几天几夜的大雪,我想起他提过的千罗山赏雪,一早就我欢蹦乱跳地跑到他殿里去告诉他这个 
 88、赏雪 ... 
 
 
  想法。北宫润正在同他说话,我一下子抱住北宫琅的手臂,“太上皇,我们去茜湖赏雪吧?我好久没出宫了!”
  北宫琅高兴道:“好啊,我也想出去走走!茜湖的雪景是京城一绝,将近二十年了,我再没去过…‥”。
  北宫润则怨恨地瞥了我一眼,我还是他的囚徒,他自然是不想我出宫,怕横生意外!
  “天寒地冻的,父皇身体要紧,还是不去了吧?”北宫润劝道。
  北宫琅越想越激动,站起来,向殿外望去,“好大的雪啊,当年也是这样足足下了几天,满山遍野的雪…”
  “润儿也一起去吧!”他满目期盼。
  “他去,我就不去!”我冷冷地瞪他一眼。
  “你,!”他气得站起来。
  北宫琅回头看看,笑起来,“你们不象是有深仇大恨,倒象两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哈,哈哈…‥!”他的朗声大笑,让北宫润有点尴尬。不过,我却有点心惊!
  北宫润走过来,试探地伸手,拉我:“一起出去看看?夙夙?”
  我立刻变了脸,“还想让我再杀你一次?”甩袖离开。
  
  我本要骑马,可北宫润坚持要我和北宫琅一起坐一种轻便的竹轿。
  我卷起轿帘,向外望去。千罗山,叠嶂千重,雪或厚可薄地箩洒下来,象逡染的水墨画,或黑或白,平坡处铺的柔软、浑圆,只余一株突树,突然在转角处,一块巨石上凸出一个椭球形的雪团,光滑如镜,尖突可爱的地方形若水獭的头部灵动俏皮。正想着,两三只水獭从山坡上一蹦一跳,时隐时现,陡坡处,流线形的身躯伏在地面上向下滑动。时而撞在一起,时而翻翻滚滚,十分自在、悠游。
  天空中飘着细雪,空气清凉而干燥,呼出的暖气浮出轻雾,山道旁的小溪已被厚雪覆盖,只在流急处与雪团争锋,露出清澈的面目,发出潺潺水声,打破这一山的宁静。水雪相接处的冰凌的下部,结成百千冰珠,拍打而上的溪水再顺着冰珠滴答而下。
  转过这个山坡,明亮的阳光下,飘来的细雪刚开始只是几片,后来,变成了万千亮晶晶的银片,随风洒下,我一晃眼,似乎每一片都带上了五颜六色的颜色,我几乎能听到它们相击时发出的梦境般的叮当脆响,我看不清前路,却又于重重迷蒙中,看见对面山坡上,有两匹黑马,驮着两个风流潇洒的英俊少年而来。
  我的心莫名的跳起来,那熟悉的身影只看一眼,就确凿无疑,难道是在做梦?
  前面喝道的待卫发现了他们,两人正向这边过来,我抚了抚乱跳的胸口,随着前面太上皇的轿也停了下来,看着越走越近的的人,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还是穿着白衣,却是宽袍大氅,绣金缀玉,长发飘散,说不出的旖旎柔美,华 
 88、赏雪 ... 
 
 
  贵飘逸,他与身边蓝装贵气少年意态亲呢,偶尔,蓝装少年会替他轻捋粘上雪花的长发。
  我心里难受地一咯噔。
  两人已下马向北宫琅和北宫润行礼,北宫琅十分高兴,邀他们一路同行。北宫润并不认识他,但根桐识得。看根桐轻声耳语后,北宫润变了脸色,他回头望我,正看见我向他们瞭望,眼神更是冷例。
  我却顾不上那么多,只看着他的背影,又把刚才的烦恼尽抛,只盼着他的目光能向后瞥一眼,能看见我,而回头的却是那古少黎,他面挂潇洒的笑意,在我看来,是如此恶心,如此歹毒。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
89
89、眷恋 ... 
 
 
  他就象梦中一样,对我视而不见,也不肯回头。我心中憋闷地真想放下已僵硬的手臂,可是能看见随风扬起的发,能闻见他身上的气息,还有宽肩上的衣褶都是这样难以抵挡的诱惑。
  我真想不顾一切冲过去。
  我忍了又忍,放下轿帘,掏出从蔹朝那儿抢来的手帕,我自下山,身上他的痕迹丢的一干二净,唯剩下这条他千遍万遍绣过的鸳鸯,和四季不同的各种花枝…‥,这次是白玉兰花,春意料峭枝头的花。
  忽然,竹轿一颠簸,翻倒在地,山道雪滑,我猝不及防向路边的溪谷滚落,北宫润离我的竹轿近,先于随待旁边的侍卫跃下,拖住我,两人一身是雪,他脸上有扑倒在地沾的雪泥。他拉我起来,正要给我拍打身上的雪,我奋力挥掌推倒他,厉声道:“你别碰我!”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无神地望着我,一声不响。我转头往回走。根桐过来扶他起来,他推开扶他的根桐,自己甩蹬上马,沿山道独自奔去。
  我上轿前,无意中瞥见他微微皱眉,甚是不奈。又回头看见北宫琅若有所思地掀轿帘向我看来。
  他是真忘了我吗?虽然我早就从白蔹朝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是习惯了他目中只有我一个人的我,怎么接受他的如此漠视。
  茜湖到了,侍从们忙着扎帐篷,铺毛毡,拾柴点火,只能听到领侍卫小声地吩咐声。忙碌的人群打破了茜湖的宁静,反而把一湖雪景风光破坏殆尽。
  苏夕和少黎下马沿湖边走远了一点,两人边走边聊,笑声晏晏,偶尔还能听到传来的一两句说笑。他竟过的如此快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少有听到他毫无顾忌、洒脱不羁的笑。
  我和北宫琅坐在帐蓬前,北宫润坐在点起的篝火旁,侍卫们带着冰刀,一部分戍卫,另一部分在湖上轻松自如地演起了冰上的一种兵阵。这是根桐的主意,北宫琅看得十分高兴,苏夕和少黎也走过来,坐在另一桌旁,喝着热好的酒,吃着侍卫们烤好的肉。
  我吃不下,喝不下,北宫琅转头看我,“小夜,你可答应过,要舞剑给我看,不能失言,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来喝口,特意给带的甜酒!“
  苏夕听他唤我小夜,微抬头向我看过来,青色的眼眸第一次认真的看了我一下,让我心中一动。端起那杯甜酒一口饮下,把杯子递给红花,示意她倒上,红花眼看北宫润,而北宫润自顾自正在喝闷酒,没理她。她只得又给我倒上,我又一口饮尽.
  “夫人,可要慢点喝,我们都等着欣赏天下第一美舞剑!”少黎笑言道。
  我胸中一股热流流淌,一丢心中郁闷,咯咯一笑:“古公子过奖了,当着众多高手的面,我这剑实在拿不出手!”
  “太上皇,我看古公子身边 
 89、眷恋 ... 
 
 
  这位公子,腰悬长剑,气宇轩昂,必是用剑高手,让他陪我一同舞剑可好?万一我脚滑,还有他帮我!”
  “夫人真是好眼光,我这位朋友用剑虽不能说是天下第一,却是眼前这些人中的翘楚,必能给夫人一助舞兴!”
  我没想到他如此痛快地给我接触苏夕的机会,而苏夕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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