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咫尺相依

【取舍，难断的抉择】
    前往现世拘捕露琪亚的朽木白哉及恋次第一时间回到了六番队，同时也在队长办公室见到了源千秋和千叶，两个人似乎才吃完晚餐，稍有意外的看着进门的朽木白哉与恋次，沉默不语。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源千秋，恋次显得有些意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彩，稍纵即逝，脸色又沉了下来。
    源千秋注意到他的头上包着绷带，原本一直戴在额头上的护目镜也不见了踪影，心里顿感不妙。
    按理说拘捕露琪亚应该没有任何危险，而源千秋也认为，露琪亚是不会反抗朽木队长和恋次的，更何况传回的消息称她早已失去了死神的力量，那么能让恋次受伤的敌人会是谁呢，是虚？或者是人类？
    源千秋不再多想，收拾了餐盘准备冲朽木白哉行了一个礼准备离开，只是在走过恋次身旁时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见他脸色不善的瞟过来，眯了眯眼睛径自走了出去。
    把餐盘送回饭厅之后，源千秋很快看到恋次的身影匆匆赶来，偌大的食堂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不假思索的坐到对面。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受伤？”源千秋托着下巴问道。
    “在现世遇到了一个死神，”恋次的脸色有些为难，犹豫了半天才改口，“不……也不能说是死神，但是又不是普通的人类……怎么说呢……”
    “难不成是夺走露琪亚能力的人？”不在编的死神，又在拘捕露琪亚时出现，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源千秋顿时认真了起来，坐直身体盯着他，“不会吧，就算那个人能夺走露琪亚的能力，但是打伤你……这也太扯了……”
    要知道恋次可是副队长级别，单单只凭吸收了露琪亚力量的人类就能达到这种水平，也太夸张了，说是意外倒更可信，“……你不是太轻敌了吧，看到对方是人类就以为胜券在握。”
    她的一针见血让恋次的脸上浮现出心虚的表情，结结巴巴的反驳道，“我……那只是个意外……”
    源千秋瞪了他一眼，完全不给面子，“我就知道你会轻敌，早知道还不如让队长带我去呢……”
    “不是的，”恋次打断了她的话，神色认真许多，“那个人类绝不是普通的人类……”想起对峙时那个叫做黑崎一护的少年突然爆出的强大灵压，心中不禁沉重了起来。
    “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见他似乎有什么话不便出口，源千秋也不想多问，以她对朽木队长的了解，他们能回来就代表着那个人类已经被清除，再也不足为惧了，“我更担心的是露琪亚的情况。”
    一句话让恋次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垂下眸看着桌面不再言语，源千秋的心里倒有点泛酸。
    虽然明白露琪亚与他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但此刻源千确实有些羡慕露琪亚在恋次心中的地位，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不知道恋次会不会也这么担心自己。
    “我想……队长应该会为她请求宽恕吧。”恋次收紧了手指，握成拳，喃喃的挤出一句话来，自我安慰道。
    “……大概……吧……”源千秋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夜幕，心里惴惴不安了起来。
    这个漫长的夜晚，不知会有多少人无法成眠。
    露琪亚被捕第二天，中央四十六室很快下达了判决，第一级重祸罪，二十五天后她将以死刑犯的身份在真央刑场被处以双殛刑。
    面对这样的结果，六番队乃至整个瀞灵庭都哗然了。
    凭心而论，露琪亚的所犯的确实是重罪，理当受到严重的惩处，可是处以双殛之刑，对于一个只是普通队员的人来说未免有点骇人听闻，毕竟双殛是单独针对队长级刑犯进行的重刑。
    在监舍内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恋次后悔了。
    即使在他露琪亚的面前，在队长朽木白哉面前表现的只有惊讶，但是他的心里的悔恨却沉沉压在胸口。
    恋次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从开始看着露琪亚离开，到现在亲手抓回了露琪亚处以死刑，从头到尾，他身为青梅竹马，没有保护过她，没有让她获得幸福，最终还将她送上了断头台，他当初想要看着露琪亚幸福的初衷去了哪里，他想要保护她的决心又去了哪里？
    坐在树枝上，恋次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却是一片阴雨。
    “恋次。”
    不用低头，声音和灵压都告诉他出现的人是源千秋，可是现在他谁也不想见，更不想说话。
    源千秋在心中叹了口气，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也就不予计较了，“我想去跟千秋商量一下露琪亚的事情，你要不要一起去？”
    恋次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源千秋生怕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源千秋的脸色微微一黯，但是很快明朗起来，“我想如果是千叶劝说的话，队长说不定会愿意替露琪亚求求情呢。”
    “这样啊……”恋次低头思索了一下，爽快的跃了下来，“那就一起去吧。”
    其实他们心里很明白，虽然千叶现在正在跟朽木队长交往，但是以队长的个性恐怕不会真的听从千叶的劝解，不过多一个人帮忙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着急要好。
    见他这么痛快的跟着自己就走，源千秋的心里不由的又开始泛酸，她早知道恋次会立刻跟上，但自己就像不受控制一样胡思乱想，生平头一次的吃醋经历显然很难受。
    ……等等，吃醋——？她吃露琪亚的醋……？！
    源千秋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像是被五十个赤火炮轰了一样，怔在原地。
    “……你没事吧？怎么了？”走了两步没见她跟上来，恋次回头便看到源千秋脸色泛白的站住不动，警觉的返回，“哪里不舒服吗？难道是低血糖？”
    “才、才不是呢！”源千秋打开他想探过来的手，低头掩饰着不自在。
    “……呃，那我们快走吧。”恋次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脸色突然就由白转红，以为自己动作太过亲昵，也有点慌。
    “嗯……”源千秋稳定了心神，重新看了一眼恋次，张了张嘴，“……走吧。”
    直觉告诉恋次，她想说的话绝不是这两个字，定定的看了她两秒，才应道，“啊。”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各自心有所想，找到了千叶。
    “我尽量试试吧，”千叶对他们的提议只有这句话，脸上尽是担忧与无奈，“你们也应该明白白哉的个性，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摇的人，我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说动他去上诉，即使他会为露琪亚去求情，只怕四十六室下达的命令也不会轻易改变。”
    这样的答案不尽人意，不过恋次和源千秋也理解，也许最终结果无法改变，但起码他们尝试过，这条路若行不通，那也只好披荆斩棘，另寻捷径了。
    只是源千秋和恋次都没想到，还未等来千叶的好消息，尸魂界就遭遇旅祸入侵，虽然三番队队长市丸银暂时挡退了旅祸，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再度攻入，一时间整个瀞灵庭进入了全面戒备状态。
    很快不出所料，就在总队长紧急召开队长会议的时候，旅祸突然从空中侵入瀞灵庭，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越过了杀气石形成的保护膜，护庭十三队因此全面出击，全力追捕旅祸。
    因为是紧急时刻，各番队的席官全部各自带着一组队员四处搜寻，源千秋当然也不例外。
    但她更加感到不安的是，这次旅祸入侵的目的。
    就队员遭遇旅祸的情况来看，旅祸们的目的并非要对瀞灵庭产生威胁，而是一直在打听露琪亚的下落，显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救走露琪亚才会铤而走险。
    难道他们就是恋次说的接收了露琪亚死神能力的人？从各处活跃的陌生灵压来看，的确有一个异常的灵压让人瞩目，而且非常接近死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源千秋无法坐视不理，叮嘱队员继续在六番队管辖的区域严密搜寻，她则单独想要找到恋次问个明白，如果旅祸真的是为了救露琪亚而挑战尸魂界的话，那……
    压住心中跃跃而出的想法，源千秋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停留在瀞灵庭的法则上，他们应该相信四十六室的裁决，这个尸魂界也必须按照法典规矩的走下去，但这样……
    这样……真的合适吗……
    太多的思绪涌入了脑中，源千秋已经无法辨别出是非对错，心中只想尽快找到恋次，希望从他那里可以得到答案。
    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果旅祸的目的是为了救走露琪亚，那么他们必经之路就是忏罪宫的唯一长阶，源千秋不再迷茫，纵身朝忏罪宫飞奔而去。
    但愿，她可以及时找到正确的方向走下去。
    咬住了下唇，源千秋利用瞬步朝远处的忏罪宫移动而去，但她才跑了几步，一股强大的灵压竟然从目的地压了过来，显然有人已经在忏罪宫发现了旅祸开始了战斗！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其中一股灵压居然是恋次！
    这家伙早就发现对方的目的是露琪亚？所以才会在忏罪宫守株待兔？！
    对恋次突然变得如此聪明，源千秋感到喜忧参半，她非常明白恋次此时的纠结，不仅仅是他，自己同样陷入了两难的选择，抵挡旅祸是把露琪亚最后的生机全部斩断，而帮助旅祸又违抗了瀞灵庭的法则，这种选择从开始就注定了一个必输的结局啊。
    可是到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遵从恋次的意愿，既然他选择战斗，那她就默默观望。
    想到这里，源千秋的脚步再度动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忏罪宫，希望能在其他人发现之前第一时间接触到旅祸。
    源千秋的速度再快，忏罪宫距离她的位置也相当遥远，当她接近忏罪宫前的广场时，战斗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
    尽量隐藏起自己的灵压，悄无声息的接近了正在战斗的两人，源千秋注意到与恋次对战的是一个同样穿着死霸装却有着陌生灵压的少年，橘色的刺猬头在夕阳下显得略微难辨，手中那柄大的离谱的斩魄刀让她吃了一惊，停住了脚步。
    四散的建筑碎片让源千秋找到了一个掩藏处，虽然橘发少年受了重伤但并没有丧失战斗的意志，反而爆发出更为强大的灵压瞬间压制住了恋次的攻击，紧接着她只看到那柄大的离谱的斩魄刀寒光闪现，恋次的蛇尾丸居然拦腰截断了！
    那并不是斩魄刀反射夕阳造成的光芒，而是橘发少年将灵力凝聚在刀锋上形成的杀意，刀刃中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恐惧，斩下的瞬间，血光四溅！
    恋次竟然，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