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初见

35 第三十五章 无耻闷骚


“无耻!”
    赵一一正奋力喷口水,忽然耳边一个冰冷的声音砸了过来,赵一一愤然转头对着白洛宸挑眉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谁?”
    白洛宸的鼻孔喷出两股冷气不屑的把头向旁边微侧。
    “唉,问你呢,你说谁呢!”赵一一跳起来掐腰推了白洛宸一把冷声问。
    “屋里有别人吗?”白洛宸的声音平直的就像黑板上的水平线,但是在最后一个吗字上,声音微微向上挑了一下,带着一股儿说不尽的轻蔑。
    赵一一也怒了:“我是无耻,我就是开青楼,怎么着?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逼良为娼,开个窑子碍你哪根筋了?你有耻,有耻你别去逛窑子啊,整天跟在你家主子屁股后面,京城里哪家窑子你没去过?就你‘齿’多!你少在这里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嫖客比老鸨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别在这里给我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英雄气概来,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白洛宸气的脸色发白,牙齿都要咬爆了,嘴唇抿的紧的泛青色,倏的从床上坐起来,赵一一掐腰往他的面前一跳,扬起下巴挑衅的犟着鼻子圆瞪着一双大眼睛叫道:“怎么着?要打架不成?!”
    白洛宸咬牙右手食指朝赵一一狠狠的点了两点,什么也没说出来,一甩手,拂袖而去。
    赵一一冷哼了一声,像个斗胜的公鸡高高的扬起下巴,手一抬,傲然道:“慢点走啊,别又扭着那条伤腿了,撒完气记得回来吃饭,口粮不多,回来没得吃了饿死你!别怪姑娘我没提醒你!”
    白洛宸头也不回的一拐一拐的走了个没影,赵一一气的一肚子火,端起碗来把里面的水喝了个精光,愤愤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老汉尴尬的躺在床上也不敢做声,赵一一顺了顺气,又凑到老汉身边挤出一张笑脸来道:“老伯,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姓陆,姑娘你就叫我陆老头吧。”老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的说:“姑娘啊,我家子易不适合那种地方,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老汉我也不曾想过让他冬穿绫罗夏穿纱,咱们穷人家没那个命,也不做非分之想,我就希望子易将来能踏踏实实的赚钱养活自己,姑娘,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赵一一很了解的嘻嘻笑道:“陆伯伯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怕子易被人欺负了去,我这会儿说什么你也不信我,这事儿咱先放放,以后再说,您先养好身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吓着您了,您放心,我不是坏人,不过子易真的的有当角儿的潜力,我真是喜欢他,以后您要是有了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赵一一说到这里忽然卡了壳,若是香凝阁没有查封,她也算是一个小老板,不说腰缠万贯但是想要安顿这一老一少还算是小case,但是现在她自己以后安顿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她又能拿什么给这老头子许诺。
    又想起白洛宸瞧不起她的眼神,赵一一忽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怕所有的人都是这么看她的,不管左昕睿怎么宠她,她始终还是一个青楼的老鸨,左昕睿能许给她那个金宫已经是对她的天大的恩赐了,所以太子大婚这样子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她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也许左昕睿的心里也像白洛宸一样,其实是看不起她的。赵一一的神情忽然暗淡下来,心底里有那么点希望白洛宸不会像别人一样轻视她,刚才极力的和白洛宸争夺陆子易也是总想在他面前占到上风,不想在他的面前被人忽视掉,可是他的眼神里却带着那么明显的轻蔑,自嘲的笑了一下,刚才是在做什么呢,简直就像是小丑一样,是为了证明什么还是为了得到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可是却像傻子一样在他面前抢风头,勉强笑了笑,道:“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的,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陆老头这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将半颗心收回了肚子里,这时候陆子易的脸抹的像个小花猫一样的跑进来,道:“爷爷,饭我做好了,哥哥怎么自己走了?我刚叫他吃饭他也不理我。”
    “甭管他!”赵一一没好气的道,起身去帮陆子易整理碗筷,“他牙太多,长的又快,出去磨了牙才能吃东西,咱们先吃就是了,整天拉着个脸好像谁欠他几千万银子似的,他当自己是谁啊,联合国主席啊,就一小跟班,拉给谁看啊,还真以为自己是干部啦,真把自己当成全世界人民学习的楷模了,他咋不去写本书去宣传他的‘理学’去,名字就叫《白子理学》《白子语类》之类的,百年之后还能留个好名声呢。”
    陆子易纳罕的说:“我知道我们家的耗子会磨牙,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也要磨牙的啊,你逗我,我们再等等哥哥吧,我觉得哥哥挺好的啊,就是冷了些,爷爷说过,哥哥那样子的人叫、叫,内、内、内秀。”
    赵一一拍了拍陆子易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摇头道:“小弟弟,那是你的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这人磨起牙来比耗子可能折腾,你现在还不知道,以后就明白了,他这一去没有一个时辰是不会回来的,兴许就不回来了,等他?你情等着饿肚子吧。他那样子叫内秀?你就别笑我了,小弟弟啊,你这样的叫内秀还可以,他那样的叫闷骚!”
    陆子易信以为真,挠挠头道:“你看起来比我小呢,为什么老叫我弟弟啊,闷骚是啥?”
    “姐姐我是长的少相,其实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岁了,不明白?意思就是说,我比你那个哥哥还要成熟,成熟明白吗?”赵一一拍着胸脯道。
    陆子易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们家地里的地瓜快熟了。”
    赵一一翻了个白眼:“去你的地瓜!告诉你,成熟就是我这样的,闷骚就是他那样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那种冰山冷面的酷酷的男人,后来发现,我居然看走眼了,其实他就一闷骚,假道学!装的很酷的样子,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其实骨子里,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他,知道哪个字吗?”陆子易摇摇头,赵一一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掐着腰晃着脑袋道:“俗!非要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很俗!一定要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非常俗!觉得形容的不够形象,用四个字,那就是——俗不可耐!我现在是看明白了,白洛宸就是一大俗人,看我揭穿他的假面具,让他假正经,等着吧,不是瞧不起我的凝香阁吗,等进了城我就给他找个活色生香的姑娘,我看你闷到什么时候,让我数数你到底长了几颗牙!”
    陆子易听的迷迷糊糊的,心里不甚明白,但是觉得这些东西只怕赵一一再给他讲几十遍他也不一定能明白,再问下去大约要费好多时间,于是只嗯了两声便留下她独自一个人,自己去伺候爷爷吃饭去了。赵一一闷闷的吃完饭,白洛宸还没有回来,陆老汉躺下睡下了,看到脸色蜡黄的陆老汉,想起刚才自己的言语也确实过了些,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但是眼睛一瞟到陆子易,顿时就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未来,于是拉着陆子易的手到院子一角小声问:“子易啊,你认字吗?”
    陆子易摇摇头:“只认得几个,爷爷教我好久,我学不会。”
    赵一一的眼珠子转了转,又问:“会唱歌吗?”
    陆子易又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很神秘的嘿嘿笑道:“我就会唱一首歌。”
    “唱来听听。”赵一一顿时来了兴致,摇着陆子易的手也嘿嘿笑,陆子易回头看看身后的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赵一一拉着陆子易往外跑,“这里不方便,咱们到山上唱。”
    一路跑到山顶,赵一一又催促陆子易唱歌,陆子易搓了搓手憨憨的道:“我就会这一首,我唱的不好,唱了你可别笑我,我偷着学的。”
    “我肯定不会笑你,你唱给我听了我就也唱一首给你听好不好?”赵一一哄道。
    听到赵一一的这句话,陆子易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崖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山谷亮开嗓子高声起头唱起来:“哎呀嘞——哎,入山看到藤缠树,出山看到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陆子易的声调即高又长,声音细腻委婉动听,余音回荡山谷之间,响遏行云,赵一一的双眼又开始绿莹莹的冒光,心里大呼,果然是个宝啊,只怕就算维斯塔穿越过来听到陆子易的歌声也要羞愧!本世纪最伟大的歌手就在此诞生了!要搁在现代,赵一一拼死也要给陆子易当经济人去!打死她她也不相信陆子易能不红!
    “该你了。”陆子易唱完了又深呼吸一口气,低着头回到赵一一身边小声道。
    “什么?”赵一一还沉浸在陆子易的歌声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子易充满期望的眼神望着赵一一道:“你说我唱了你就唱。”
    赵一一想了想呵呵笑道:“你唱的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唱了,我给你唱一首你没听过的超级好听的歌好不好?”
    陆子易疑惑的道:“超级好听?”
    赵一一清了清嗓子,道:“你进过城吗?”陆子易摇摇头,赵一一笑道,“我这就把城里的好玩的唱给你听听。”
    “挤一步,避两步,虹桥上,熙熙攘,前方挑夫不要把路挡。牵小驴,垫脚望,西域骆驼队好长,可别停,新酒香。绕过马帮,有赌坊,骰盅晃晃起六点我做庄。老戏老唱,戏台上青翎将,一段铿锵唱得满京城,簪粉飘香。
    上善门外,新轿闺秀撩帘望,娘急在一旁撑着伞挡。歌柳词起,私塾小童窗外望,黄鹂两只叫得心好痒,说书小巷,士绅官吏斜眼望,三教九流混成这一淌。
    朱亭折扇,我牵小驴笑得狂,清明上河就笑这一场。
    高城墙,厚城墙,城墙根,冰糖香,糖葫芦换铜钱响叮当。
    看掌纹,八字撞,夫人自有福来相,若看准,银一两。
    谷雨来时,田埂上,水牛忙忙家中草料满筐,新帆新桨,码头上往来忙,彩楼欢门挂出满京城,市井春光。”
    赵一一手舞足蹈的,一会儿扮行人一会儿扮书生一会儿扮坐轿的姑娘一会儿扮货郎一会儿扮乡绅一会儿扮算命先生,活灵活现,惟妙惟肖,陆子易听的一愣一愣,看的两只眼睛都直了,唱完,赵一一晃了晃发呆的陆子易,笑:“城里好玩吧?”陆子易傻傻的使劲点点头。“想进城玩吗?”赵一一谆谆善诱,陆子易又用力点点头,“跟我进城怎么样?姐姐我在城里开个馆子,我们就在那里唱歌给人家听,赚了银子你就能逛集市买好吃的,怎么样?”
    陆子易咬着下嘴唇黯然的摇摇头,“爷爷身边离不开人,我不能走。”
    “傻小子,你可以把你爷爷接到城里,赚了银子请好大夫给他看病,给你爷爷买好药啊!”赵一一怂恿道,眼睛眯的像只小狐狸,眼缝里精光四射。
    “我也能赚银子吗?我唱歌就能赚银子?”陆子易半信半疑的问。
    “当然,”赵一一拍着胸脯打包票,“何止是赚银子啊,你唱的那么好听,我教你怎么唱,我还可以教你怎么弹琴吹箫,只要你学会了,在台前这么一站!啊呀呀呀,了不得啊,一开口那就是金山银山啊,光银票都能把你砸晕咯,到时候你得求着你爷爷,‘爷爷,快帮我把这些银票花了吧,都长霉了,再扔屋里就要臭了出味儿啦!’”赵一一学着陆子易向陆老汉撒娇的样子晃着他的胳膊道,陆子易红着脸摸着头嘿嘿笑起来,“我想办法给你爷爷治病,暂时住在你家,一边给你爷爷治病一边教你唱歌怎么样?”
    “你是大夫?你会治病?”陆子易猛地的抬头,没有焦距的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声音里充满惊喜。
    “我尽力而为,我对医术不是很精通,不过和我一起的那个白洛宸多少会些医术,他受伤了都是自己找草药吃的。”赵一一越说越愤愤,到最后竟咬牙起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居然没吃死他!”
    陆子易也没听出来赵一一声调的变化,只听到白洛宸会医术就激动的颤抖起来,连连道:“好好,那等哥哥回来我请他救我的爷爷,以后我要是唱歌赚到了银子我都给他。”
    一记爆栗弹到陆子易的额头上,赵一一喝道:“呆瓜!你赚的银子凭啥给他!是我教你唱歌,是我教你弹琴,是我开馆子让你去唱,是我向你提供信息白洛宸会医术,你赚了银子不给我你给他,你个没良心的小子!”
    陆子易抱着脑袋痛的哼了一声,想想赵一一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道,“姐姐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赚了银子都给姐姐,可是哥哥给我爷爷治好病的话,我怎么谢他呢?”
    赵一一撇撇嘴:“不用谢他了,你把谢他的心给我就好了,你谢了我就等于谢了他。”
    陆子易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姐姐和哥哥是夫妻啊,我明白了,那我以后赚了银子都给姐姐,让姐姐给哥哥保管,这样我就谢了你们两个人了。”
    赵一一勃然大怒,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个啥!我只是不想让白洛宸占便宜,我发誓我要是和白洛宸是夫妻,我就会被雷劈!但是想到陆子易这么想的话对她没有什么损失,反而白赚了白洛宸的那份子人情,于是也就不把这层说破,咳了两声很严肃的小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要乱说,你记得赚了银子给我我给他保管着就好了。其实是这样子的,你白哥哥家里有个好厉害的大老婆,我是他在外面纳的小妾,看见他的腿了吗?那就是被他大老婆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把他打伤的,她还想方设法的要害死我们,所以这件事情我们都很避讳,你心里偷偷的知道就好了,可别说出去,你白哥哥要是知道我告诉你了,他就会为带着我亡命天涯没有给我安稳的日子而难过自责的,知道了吗?”
    “哦。”陆子易很懂事很同情的用力点点头。
    “我教你唱歌弹琴的事暂时也不要和别人说,以后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练习,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爷爷病了你就先让他安心养病,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打扰他,明白吗?”赵一一又补充道。
    陆子易感激的热泪盈眶,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激动的道:“妹妹......”
    “叫姐姐!”
    “姐姐,你心真好,处处为我着想,我一定好好学唱歌,以后赚好多银子报答你!”陆子易几乎泣不成声,赵一一摸了摸陆子易的脑袋,满意的抿嘴无声的笑起来。
    两个人回去时候白洛宸已经在老汉家里了,见陆子易进门,将桌子上的一张纸往他的面前一推,道:“这是我给你爷爷开了个方子,我不能确定会药到病除,你可以试试看,”说着又解下腰间的荷包,拿出一锭银子,“这银子你留着买药,当做我们在这里借住的费用了。”
    陆子易连连摆手,结结巴巴的道:“那,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能收你的银子。”
    “收着!”赵一一大跨步上去拿起桌子上的银子塞进陆子易的手里,慷慨的道,“别和我们客气,这厮除了银子什么都没有,你以后赚了银子还我就是了。”
    “他拿的是我的银子,为什么还你?”白洛宸冷冷的道,“你想银子想疯了吧。”
    “我的凝香阁被你们封了一个多月,害我亏了多少银子,你这锭银子连利息都不够,等你回了京城不但要把凝香阁还给我姐姐静月还得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好几十个人被你们用莫须有的罪名关了一个多月,对我凝香阁里的员工你们不但要承担经济责任,还要赔偿精神损失,这锭银子就是先期赔偿金的一小部分,我先收了,以后子易还钱当然就还我了!”赵一一神气的在白洛宸面前晃来晃去,掰着指头数道:“进了城,你身上的银子就是我的,并且我限你十天之内交付我的赔偿金,晚一天我给你算五厘的利息!”
    “那和我无关,你想要赔偿找昕睿要去。”白洛宸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褶子,准备往外走。
    “站住!”赵一一冲上去揽住白洛宸,气的歪着头仰着下巴瞪大眼睛喝道:“和你无关?他的哪件事和你无关?告诉你,不赔我银子我就和你没完!”
    “有本事你找昕睿闹去,别来烦我!”白洛宸推开赵一一冷着脸走了出去。
    赵一一暗道,我要是有本事找左昕睿谁会来烦你,跟在白洛宸的屁股后面吼道:“谁让你惹我来着,我烦的就是你,我烦你烦你烦死你!”
    白洛宸猛地立住,转过身来,赵一一没刹住步子哎呦一声一头撞在他的胸前,白洛宸挑眉怒道:“你今天简直不可理喻!”
    “我一直就不可理喻!你见过可以理喻的无耻的人吗!”赵一一揉着差点撞歪的酸溜溜的鼻子,噘着嘴歪着脖子,眼睛里噙着泪花,怒气冲冲的吼。
    “你别以为你是昕睿的女人我就......”白洛宸也气的抓狂,指着赵一一的鼻子喝道,还没说完便啊的一声惨叫出来,一把推开赵一一正伏在他的手上的脑袋,咬牙切齿的吼,“你居然敢咬人!”
    “咬的就是你!”赵一一吐了一口嘴里的血,趾高气昂的藐视着白洛宸,露出森森白牙:“第一,我告诉你,我不是谁的女人,我是赵一一,版权是我自己的!第二,你不向我道歉,我就咬死你!我没什么不敢的,横的怕竖的,竖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我既然无耻了,我就是那不要脸的啦,天底下还有什么让我怕的!道歉!”
    “疯女人!”白洛宸握着右手食指低声咕哝了一句,看也不看赵一一,转头走了。
    赵一一看着白洛宸的背影气的直跺脚:“臭男人!”虽然现在凤鸣剑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但是白洛宸的本事还是让赵一一心存畏惧,此时也没有胆量再跟上去闹,只好恨恨的暗自咬牙,“走着瞧!你不给我道歉我也不让你安宁!”
    “姐姐,”陆子易小心翼翼的凑上来,怯怯的道:“不要生气,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
    赵一一更是狂怒,咆哮道:“爱!爱!我爱‘死’他!”
    “爷爷给你们安排了西面的那间茅草屋子,原来是柴房来着,你们先凑合一下吧,我们家实在是没有房子了。”陆子易被赵一一呲牙咧嘴的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声说了一句便调头溜回了房间。
    赵一一愣了一下,柴房无所谓,可是!为什么要和他一间!天已经黑了,山风吹在身上带来嗖嗖的凉意,赵一一抱了抱膀子,走到柴房门口踌躇一下,哼了一声,转头溜达出院子。
    奔波了一天,赵一一早就又累又困,一犯困风吹在身上就更觉得冷,在村子里找了个草垛铺了铺干草,骨碌躺下,再扯了些草盖在身上沉沉的睡去。
    翌日赵一一起了一个大早溜达回陆家,却见陆子易正在院子里烤鸡,烤鸡在炉火上旋转着滴着油,陆子易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烤鸡滴着口水。
    “哪里来的鸡啊?”赵一一不禁奇怪,陆子易家徒四壁的,连鸡蛋都没有,哪里弄到了这么肥的鸡?
    “哥哥上山打的呢。”陆子易流着涎水盯着烤鸡说。
    “把嘴巴擦干净,你这是做口水鸡吗?”赵一一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起来,走过去蹲在陆子易面前陪着他流口水,“烤好了,可以吃了,再烤就要焦了。”
    “我要吃鸡翅膀。”白洛宸不知道何时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就要抓火上的烤鸡。
    赵一一眼疾手快的抓起烤鸡的叉子跳到一边,把烤鸡举在半空中,扭着屁股笑:“干什么,想吃鸡翅膀啊,想吃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你想吃鸡翅膀呢?你想吃我当然会给你的,你想吃我当然不会不给你的。不可能你想吃而我偏不给你吃你不想吃我又偏要给你吃,大家讲道理嘛!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吃的。你真的想吃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吃吧?难道你真的想吃吗?现在你说清楚你到底想不想吃......”
    “昨晚我就说了不要烦我,我真揍你了!”白洛宸额上青筋直跳,双眼冒火,双手骨节按的咯嘣咯嘣响。
    赵一一得意的举着烧鸡仰天大笑,唱道:“红烧翅膀你喜欢吃,但是你老娘说你快升天,越快升天就越应该要拼命吃,如果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你真的快升天,你真的快升天,如果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再吃。”
    唱完,赵一一翘着兰花指撕下一只鸡翅膀放进嘴里,吧唧了两下,忽然耳边响起阵阵滚雷,“雷祖圣帝,远处天曹,百神归命,乾坤滔滔,能警万恶,不赦魔妖,天雷一震,万劫全销。”空中狂风忽至,炸雷汹涌,凤鸣剑发出刺耳的铮鸣,赵一一吓的手中的烧鸡“吧唧”一声掉在地上,一道紫色的闪电映着白洛宸化作狰狞的恶鬼的脸由半空劈下。
    “啊!”赵一一猛地睁开眼从床上跳起来,阳光刺的双眼酸涩,忙抬手挡着光线,原来是个梦。赵一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抚着自己的胸口稍稍长舒口气,低声咒道:“真衰,做梦梦见他都没好事,扫把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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