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爱过

第十八章 我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1张子渝一直在我家待到晚上,不过他没留下吃晚饭就走了。他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我妈一直把他送到小区外。他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走了以后,我妈像个瘫痪的病人似的靠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他总算是走了。”我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地说:“你和他不是聊得挺投机的吗。”怎么还烦上了。
    “我下午本来还有事,这小子不走我怎么走啊,我能让你们孤男寡女的呆在一个屋里吗?”听了我吗的话,我假装晕倒的样子倒在上发上,“妈啊,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怪不得我看你总是没话找话的和张子渝说,原来您心里还藏着这档子心思呢。”我不得不佩服我老妈的思维。
    我妈撇撇嘴,“虽然子渝这孩子长得俊秀,要人有人要个有个的,谈吐方面也不俗,可是啊,男人就是男人,是男人,都得小心。谁知道他仪表堂堂的外貌下掩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我已经晕了。
    10点钟的时候,我刚躺在床,张子渝的电话就来了,我心想,打的可真够及时的啊。
    “喂——”我懒懒的托着长音。“你,睡了吗?”“即将要睡了,有事吗?”
    那边张子渝轻轻的叹了口气,“今天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的,全被你妈耽误了。”我从鼻子里笑出来,想想张子渝今天也的确不容易,跟我妈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还跟她聊了这么久。“嘿嘿,张子渝,你今天真够能撑的啊,平时跟人说话不超过三句话的人,能陪一个中年妇女坐一下午,真是不容易哈。”
    “你闭嘴吧你,什么时候用空?”
    我假装不在意,“你有话现在说就是了。”
    我几乎能看到张子渝强忍着怒气,张大鼻孔呼吸的样子。果然他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沐倾情,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我看也差不多了,再调理他,他就该爆炸了。“好好好,过两天我找你,不过你要请我吃大餐。”
    “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不等我反应他就把电话挂了。这人真是的。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吗?我不在意的抿抿嘴。在手机里找到陆安宁的名字,犹豫了半天,决定不找他了。谁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万一在上课不就打扰到他了。
    我伸了个懒腰,把头钻进被窝里。
    2两天以后,我约了张子渝,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要把他约到什么地方去,以前和程诚,雪儿一起逛街,我们都是逛地摊,吃路边摊。像张子渝,陆安宁这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该带他们到什么地方去。想来想去,想到了张子渝第一次带我来的那个咖啡厅。那里环境优雅,很适合谈话。其实应该说,很适合谈情说爱才对。可惜我和他不是恋人,只能说谈话。
    我先进去找了座位,把冰凉的手放在大腿中间,顿时,冻的发麻的双手暖和了一点。我无聊的看着窗外,萧条的路人神色匆匆,更显得冬天的寒冷。我是最怕冷的了。刚入冬的时候就恨不得裹着棉被去上学。
    “等很久了吗?”张子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到我对面的位置,说话的同时翻看着菜单。“想吃什么?”没等我说话他又问道。
    “随便好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看着办吧。”我实话实说。张子渝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埋头在菜单里。他认真地一页一页的翻看菜单,生怕错过了什么好吃的而觉得遗憾。
    过了一会,他招来服务员,“给我一份法式牛排套餐,一杯蓝山。”说到这,看了看我,思考一下,对着服务员说:“给她一样的套餐吧,一杯果汁就好。”服务员点头微笑,拿着菜单退了下去。
    我不满地敲了一下桌子,“凭什么你喝咖啡,我要喝果汁啊。”张子渝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皱着眉头,轻描淡写的说:“女孩子喝咖啡不好。”然后挑了下眉毛微笑的看着我,“喝果汁好处多,可以保持身材。”说完还在我胸前无意的扫了一眼。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换来张子渝一阵嘲笑。我咽了下口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色狼。表里不一。人面兽心。
    没过多久,我们的东西就上来,我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死,什么法式牛排,就是一块烤的黑不拉几的牛肉,配点白米饭,还有一碗汤。说是汤,就是白开水上面撒点葱花。那块牛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我看了看他的,再看看我的,顿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我懒懒的看着慢条斯理吃着饭的张子渝,“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张子渝嘴里嚼着东西,说话有点嗡嗡的。
    我撅着嘴,看着张子渝,突然觉得肚子咕噜了一下,我看着慢条斯理吃的津津有味的张子渝,犹豫再三把头往张子渝那里探了一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吃的啊?”张子渝把牛排上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塞到嘴里,抬头看着我,嘴巴嚼了几下,把东西咽了下去。伸手招来服务员,要了菜单,往我跟前一扔,“自己看。”
    我对他翻了下白眼,打开菜单,我看到我们刚刚点的那个叫法式牛排的东西,竟然要40多,我的个亲娘啊,差点没把我眼珠子瞪出来。我又往后翻了翻,于是决定,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这里几乎都是什么什么套餐,我看到一个叫意大利面的东西,就招来服务生点了。我看着眼前这个价值40多的牛排,咽了下口水,咬咬牙,本着浪费就是犯罪的原则,把它吃了,吃完我想,原来牛肉也可以这样好吃啊。张子渝怪异的看着我,像在看什么外星人似的。后来我的意大利面来了,看着这个跟炒面差不多的东西,我二话没说,像饿狼一样吃起来。
    对面的张子渝擦着嘴,小声的咕哝着,“你看你吃东西,跟个东北大汉似的。”
    我没搭理他,对我来说,我吃的不是饭,而是钱啊。无声的泪水狂奔啊。
    3我酒足饭饱以后,靠在舒服的沙发椅上,瞟了一眼对面的张子渝,张子渝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本书,也许是他从一开始就带着的,只是我没注意。“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事啊。”
    张子渝把头从书里抬起来,一副你终于吃完了的表情,他轻轻的合上书,把书推到右上角,这时我才看到是一本关于法律的书。我疑惑的看着这本书,“高中的时候有讲这些吗?”
    “没有,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我撇撇嘴,“真是无聊,谁闲来无事会看这样的书,你们男人不是都好那口的吗?”曾经秦鹏那个孙子,上课的时候偷看黄书被老师抓个正着,害得他在班里被我们班同学足足嘲笑了一个月。
    张子渝弯着嘴角,笑的特别妩媚,“看不出来,你这个小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啊。”
    我刚想得意一下,张子渝下面的话,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的高中生,思想怎么一点都不单纯,连男人想什么,都这么清楚啊。”
    看着张子渝阴险的笑容,我真怕一个控制不住上去撕了他。我撅着嘴,把脸转向窗外。
    “那个,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住院啊。”
    听了张子渝的话,我心里突然一阵紧张,可是还是没转过头。
    “你换了号码,我找不到你,有一次偶然在路上遇到胡雪儿,才知道你被打的事情,继而找到了你家。”
    这时我转过脸来,我看着张子渝,这个一贯自大,一贯狂妄的少年,此刻脸上是满满地无奈和忧伤。我笑了一下,“只是被人打了而已,没断胳膊没断腿的,更没少块肉啊。”我反过来安慰着他。
    “你和你妈,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就搬走了?”
    对于张子渝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他会从我被打的这个事情上突然跳到另外一个事情上,而且,一跳还跳那么远。
    我仿佛又看到我妈那张满是忧伤的脸。
    我看着窗外,眼神迷茫的看着远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在你走后,发生了很多事情,院子里的人,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在我妈背后说三道四的。后来,我妈在酒店打伤了人,就辞了职。后来的几天,张奶奶的家门口总会有人来闹事,有的时候会在墙上写一些难听的话,有的时候会有人来骂几句,更可恶的是,还会有人在门口倒屎倒尿,不仅仅是住在院子里的人厌恶,连路过的人也说一些难听的话。唉,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张奶奶每天打扫卫生的时候都会说一句造了什么孽。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后来这些事还是找了你爸爸才算摆平。之后,我妈就要搬家。她受不了院子里的人和邻居的人指指点点的。”说到这,我的喉咙一阵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我低下头,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后来我才知道,院子里的人因为我没有爸爸而对我妈议论纷纷。酒店里的人调戏我妈,我妈失手打伤了顾客的头,顾客带着警察找上门来,我妈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于是就离开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悲伤,我以为这些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早已经释怀了,没想到回想起来还是那么令人窒息。更何况身为当事人的妈妈,她那个时候该有多痛苦啊。
    张子渝无声的看着我,眉毛拧到一块,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我微微一笑,“那个时候,我刚搬到那个村子里,没有朋友。想念你,想念爷爷奶奶。在那里,我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我甚至想到你回来找不到我,会不会难过。”我没有告诉张子渝的是,我每天坐在仓库门口朝路口望,我多希望可以看到张子渝的身影。张子渝是我来到这个城市认识了第一个算是朋友的人。我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人。
    可是一个人总要学会适应,只有先适应了,才会有习惯,可是习惯就像一种瘾,一旦上了瘾,很难戒掉。
    4张子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看向窗外,“你知道么?我放假回来的时候,知道你早就搬走了,我还深深地记得那种感觉,是害怕。我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张子渝慢慢的转过脸,忧伤地看着我,“如果,我们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面了,怎么办?”
    我从来没想到,我和张子渝的谈话会这么伤感。以前,每次我们说不上三句话就会吵起来,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我以为,他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的狂躁症患者。我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跟我说这么些让人伤感的话语来。
    我不想一直处在这样的气氛中,我咧着嘴大笑一声,“张子渝,你瞧你那样,跟个弃妇似的!这可不像你啊。哈哈••••••”张子渝像是明白我突然的变化一样,很配合我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很苦涩。让人心疼。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现在不过也就五点钟的时间。我们站在路口,风把张子渝的风衣吹的鼓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个骑士。
    张子渝双手插在口袋里,刘海向一边飘着,高高的鼻梁在路灯下在脸上倒映出一个投影。他转过头,轻轻的说:“我送你回家吧。”我刚想要拒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扬起手得意的对我说:“我开车了。”一副不坐白不坐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不禁笑出来,“你有驾照吗!”他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哎呀,好像没有诶!”突然,我的心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我曾经问过陆安宁同样的问题,他当时的回答也是这样,带有一点调皮的味道。
    “快点上车啦,想什么呢!”张子渝站在路边的一辆轿车旁边招着手对我喊,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我一路小跑到他跟前,“张子渝,这是你爸的车吧,你没驾照还敢开车招摇过市,你不怕你爸把你抓了以儆效尤啊。”张子渝白了我一眼。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我也不客气的跳上了副驾驶座上。我刚坐稳,张子渝扔给我一个东西,我一看是驾照,驾照上的张子渝一副冷峻的面孔。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张子渝,他并没有看我可是我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我有驾照”这四个字一样。我不做声的把驾照放到盒子里。
    好像我们在咖啡厅里的谈话是一场幻象一样,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提及那些事。那些对我们来说,只有伤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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