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王爷的爱人:临夏不至

第66章


爷要是知道了……”鱼宁这话是故意说给皇太后听得,皇太后脸色冷了几分,心里的愧疚感更深。 
十二月初九,大雪终于停了,已经是雍正的四爷正式入住养心殿,这会儿才闲下来,匆匆忙忙来看临夏。那时临夏已经好多了,伏在炕上的床上,看院子里的雪景。福惠和福宜刚刚在这里一直哭,奶娘怕吵到她,把他们抱出去了。屋外传来内侍监的尖声:“皇上驾到。” 
临夏愣了一下,但没动,仍趴在那里失神地看着外面。 
雍正穿着龙袍,来到她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些日子都在忙皇阿玛的事,一直没时间来看你,你受苦了。” 
临夏笑着转头来看他,“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雍正微微地笑了,“所有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你要入住哪个宫?” 
临夏看着他,想了一下,微笑道:“我想住长春宫,我想做长春宫的主人。” 
雍正应了她。 
雍正元年五月,临夏难产,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她的身体也因此大不如前。那天,临夏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孩子死活不肯出来,接生婆急得手忙脚乱。 
雍正在产房外,脸色十分苍白,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十三爷的心跟着疼起来,两眼死死地盯着产房的门。 
临夏几乎快要昏厥,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历史上这个孩子一出世就死了,她心里没有一丝动力,悲伤铺天盖地般涌来,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娘娘……娘娘……”接生婆和宫女都慌了,连忙出去向雍正报告。 
“皇上……娘娘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宫女胆战心惊地出来报告。 
“什么?”雍正慌张起来,绕开宫女,急急地奔了进去。 
十三爷闻言,愣住了,脸色无比惨白。 
“世梦……世梦……”雍正一进去,就看到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形的临夏,怒吼道:“还不把太医传来,混账!” 
宫女三魂被吓去两条,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很快太医赶了过来,颤颤巍巍地给临夏看了一下,浑身发抖道:“皇上,娘娘和皇子,只能留一个……” 
雍正呆了一下,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咬牙狠声道:“保大人,大人要紧。” 
临夏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慢悠悠地转眸看着坐在床边、惊喜地看着她、满脸憔悴的雍正,慢慢露出虚弱的笑容,“我没事了……” 
雍正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双眼里全是泪水,悲痛道:“皇儿没保住,已经取名为福沛……怕你难过,已经下葬了。” 
临夏心里一阵刺痛,忍不住抱着他,失声哭了起来,“我知道他是留不住的……我早就知道了,我以为自己可以不那么难过,可是……他还那么小,连这个世界的太阳都没有见到……” 
“来日方长,只要你愿意,想生多少就生多少。”雍正的泪水忽然流了下来。 
“没有时间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贵妃(一)
十月的册封大典上,雍正依言册封临夏为贵妃,同时晋封十三爷为怡亲王,晋封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代替十四爷的地位。 
临夏走出乾清宫,就把脖子上的朝珠拿了下来,自己撑着伞,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后传来十三爷的唤声:“琦筝!” 
临夏停下来,转身朝十三爷模糊好看地笑了起来:“恭喜怡亲王!” 
十三爷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有温柔,有忧伤。临夏回头一霎的光景,十三爷恍惚起来。几年后,夜深人静时,十三爷只要一想起来,就会痛入心扉。十三爷在高高地台阶上,撑着伞看她,“四哥是想封你为皇后的,圣旨都拟好了,只是你不愿。” 
临夏有些心痛地垂下了眉眼,低低地说道:“十三爷,皇后和贵妃都不是我想要的,名和利那些都是虚的,转眼就是云烟……皇宫里剩下的就只有孤独了。历史要我成为贵妃,而不是皇后,我无法改变,只能顺从……顺应天命……”临夏抬起头去望阴郁的雪天,眼角微微湿润,“哥哥晋封为抚远大将军也是天命;十四爷贬为平民,为先皇守陵,也是命中注定;十三爷你被晋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也是天命……” 
十三爷有些难以呼吸,有些害怕,仿佛她在说一些诀别的话一样。 
临夏轻轻地叹道:“我……很心疼十四爷……”张开手,伞从手中滑落,落到地上,沿着台阶往下滚。临夏目视前方,把朝珠戴上,慢慢地离开了。 
十三爷一直看着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被雪遮住,模糊。 
刚到长春宫门口,宫里的下人全部跪了下来,高兴地呼道:“恭喜娘娘被册封为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临夏淡淡地笑了,温和地叫他们都起来,然后进去问奶娘:“两位阿哥呢?” 
“回娘娘,两位阿哥刚吃完奶,现在已经睡了。” 
临夏点了点头,伸手解开身上的紫貂裘,交到一个宫女的手里,然后去看福宜和福惠了。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高魏庸的尖声:“皇上驾到。” 
临夏闻声,马上出宫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雍正有些诧异,忙伸手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往屋里牵:“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羸弱,不必跪我。”说着坐了下来,并把临夏拉到腿上坐着。 
临夏笑了起来,“刚才在乾清宫我也跪你来着,你怎么不说?这会儿才来心疼人家,不是很晚么?” 
雍正听她自称人家,好笑起来:“窑子里的话,你也学来了。” 
临夏轻声笑了出来,雍正一只手把她搂紧,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抹明黄出来,塞进临夏的手里,笑道:“打开来看看。” 
临夏好奇他怎么会给自己圣旨,便把圣旨打开了,一边看圣旨上的内容,一边念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马尔泰?琦筝,贤淑良惠,聪明识大体,有国母之态,朕心里甚是喜欢,册封其为皇后,钦此!” 
临夏读完,就愣住了,内心里血液翻涌,眼眶,马上就红了。 
雍正温柔地笑道:“你不愿做皇后,只愿退居贵妃,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大清唯一的皇后,没有你,我无法登上帝极……你是我心里最在乎的人,我不愿委屈了你,就拟了这份诏书。” 
临夏眼睛红红地望着雍正,慢慢地笑了起来。 
雍正温柔地看着她眼里的明亮,抬手捏起她消尖的下巴,低下头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吾爱。” 
临夏震惊地睁大了眼,泪水马上滑了下来,伸手抱住了雍正的脖子,“别忘了你说的……” 
几天后,一抹猩红撑着一顶红伞来到安葬康熙的景陵,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站在屋檐下看雪,满脸寂寞。那双明亮的眸子露出心疼之色,升起一片水汽,哑声道:“十四爷。” 
十四爷闻声,心里惊了一下,马上转眸朝这边看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琦筝……”说完,激动地冲了过来,一把把临夏抱进了怀里,声音喑哑道:“你来看我吗?你怎么回来,你怎么会来……” 
临夏手里的伞落到了雪地上,她垂下眸子,隐藏着情绪,低声道:“十四爷,请自重。” 
十四爷愣了一下,马上把临夏推开,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是他让你来的?” 
临夏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背着他来的,他不知道。”她把身子背了过去,低声道:“十四爷,不要恨他好吗?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身不由己?你要我不要恨他?”十四爷激动起来,他一下子转到临夏面前,抓起她胳膊,愤恨地问,两只眼睛喷着火。 
临夏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心里对十四爷十分愧疚,“十四爷,我说的话是真的,这是我自己的话,不是他让我来说的。” 
十四爷怒火中烧,恨不能把临夏的手腕捏碎,“在你心里,他就这么重要?为什么总是他,为什么?” 
“十四爷……” 
十四爷甩开她的手腕,暴走,捏锤狠狠地捶向木柱,恨声道:“以前是温宪,现在是你……为什么总是他,什么便宜都让他捡到了,为什么……”转眸来,怨恨地瞪着临夏,“四哥并不可怕,你比四哥更可怕,更无情……你不愧是他的女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滚!” 
临夏眼角微微湿红,“你可以恨我,可以怪我,但不要怪他,他是你的亲哥哥。”拾起雪地上的伞,临夏转身慢慢地走了。 
十四爷抬眸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两只眼睛全红了。 
临夏一进长春宫的门,就看到雍正冷着脸坐在桌边,很有耐心地喝着茶。雍正看也不看她,沉声道:“去哪了。” 
临夏皱起了眉,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去景陵,拜谒皇阿玛,顺便看了十四爷。” 
“你见了十四?”雍正的眉毛皱得老高,满眼都是怒气。 
临夏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她知道雍正一定派人跟踪她了,于是很诚实地答道:“是。” 
“你去见他做什么?嗯?难不成你还想着和她的旧情?” 
“什么,你说什么?”临夏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雍正盛怒的脸,心里痛起来。 
“五七年,你和十四在西宁的那晚当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的事朕知道的一清二楚!” 
“呃!”临夏有些站不稳,脸色无比苍白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雍正起身,背手绝尘而去。 
雍正刚一走,临夏就浑身无力地跌坐到地上,两眼无神。刚才他都改口为朕了,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梦中的那个女子是恨雍正的,非常恨,但也非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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